误读红楼:顾颉刚先生红学观点的正与误

凤凤文化 2024-08-09 12:23:08

继续在这里提前声明一点,笔者写作误读红楼系列的目的,第一是揭示末世红楼梦显隐文本里朝代、地域、人物真实身份及改朝换代里大悲剧的真相;第二是根除各种各样误读带来的历史和文学误会,还某些历史人物和天下最好的媳妇秦可卿一个清白;第三是不让后来的红楼梦研究者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第四是使那些研究认识论和方法论有重大误差的和研究方向稍有偏差的人的理论臻于完美。这里没有那种恶意攻击别人、哗众取宠、借着打击异己错误理论抬高自己的目的。

红楼梦是中国封建社会百科全书式的小说,它为我们展示了一幅雄伟壮阔的明末清初封建社会贵族生活的历史画卷,书写了感人至深的宝黛钗爱情故事和波澜壮阔、起伏跌宕的王朝更替史、家族兴亡史和社会变更史。红楼梦的作者和增删者是伟大的诗人、小说家和艺术家,同时也是伟大的心理学家,他们利用了中国人特有的文学阅读习惯和心理盲区,把一系列的关乎皇室丑闻与皇家后裔生存的秘密稳稳当当、严严实实的掩盖了三百多年依然没有被破解。不但红楼梦的秘密没有破解,而且百年来各种专家和读者的误读纷繁交织,甚嚣尘上,但是真相却越来越扑朔迷离。红楼梦是有高度保密性的作品,没有高水平的文学水平,没有高水平的诗词曲赋鉴赏能力,没有高水平的逻辑推理能力,没有对百种学问的深度理解是无法看出红楼梦的秘密的。

为什么红楼梦的秘密如此难解?因为红楼梦里有百种学问和千个谎言。文本里的皇帝是假的,所有的官职名称都是假的,几乎所有的人名和地名都是假的,真实的朝代和地域隐藏起来了,文本里许多故事都是假的,假故事里却隐藏着真实的信息,而历史上曾发生的真事却被诗词曲赋和各种手法层层掩盖了。作者和增删者用百种学问和千个谎言共同构成一个时空交错的网状叙事结构,在这个独特而复杂的结构里镶嵌和缠绕着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诸多线索。

前文论证了胡适、王国维、周汝昌、俞平伯等先生的红学误区,其实当年研究接红楼梦的人里还有一位著名学者,那就是在文学与历史之间的游移的顾颉刚先生。

顾颉刚先生(1893——1980年),原名诵坤,字铭坚,我国著名的历史学、民俗学、民间文艺学和历史地理学家。192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文科中国哲学门,历任北京、中山、齐鲁、复旦、燕京、兰州、中央等大学教授,1938年~1939年在云南大学任教授。他毕生致力于学术研究,在中国古代史、民俗学、历史地理学等领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顾颉刚先生读书时善于思考,喜欢辨驳书中的真伪。他在研究、总结历代学者疑辨古史工作的基础上,他把《诗》、《书》、《论语》三部书中所记载的古史作比较,发现禹的传说始于西周时期,尧、舜的传说是春秋末年流传起来的,伏羲和神农的传说则是在战国以后才有的。顾颉刚先生敢于用民间的歌谣、戏剧、故事、风俗等作为研究经学、史学的题材,他发现古史中记载的许多神话、传说互相矛盾,这些矛盾难以从考古学上得到直接印证。而借用民间故事的研究便可作出合理的解释。在新文化运动期间,顾颉刚先生在《古史辨》中发表了一系列关于《诗经》渊源的崭新阐释。他对孟姜女故事与《山歌》《吴歌》等歌谣选本的发现及出版,乃是宏大的拓荒工作。

顾颉刚先生还是一位红学家,他在《红楼梦》研究中,出力最深之处是搜集资料。俞平伯先生曾经写信给顾颉刚,提议办一个研究的《红楼梦》的月刊,其中论文和通信部分包括“以历史的方法考证之”和“以文学眼光批评之”两类,这就是当今红楼梦学刊的最初。从资料方面讲,顾颉刚查阅的资料从其日记记载有《船山诗草》《经学名儒记》《诗人徵略》《楝亭书目》《有怀堂集》《八旗氏族通谱》《同治上元江宁县志》《嘉庆江宁志》《雍正扬州志》《国朝诗别裁》《江南通志》《乾隆江南通志》《持静斋书目》《苏州府志》《八旗通志》《陈鹏年诗抄》《雪桥诗话》《楝亭集》《已畦集》等。顾颉刚在和同时期红学家交流的同时,主要查康雍乾嘉四朝的文人别集、诗抄、词集、家谱、地方志、图书目录等等。

公元1923年,顾颉刚表达了对清代著名的考古辨伪学者崔东壁的不满:

他(崔东壁)的著作有二点我觉得不满意。第一点,他著书的目的是要替古圣人揭出他们的圣道王功,辨伪只是手段。他只知道战国以后的话足以乱古人的真,不知道战国以前的话亦足以乱古人的真。他只知道杨、墨的话是有意装点古人,不知道孔门的话也是有意装点古人。所以他只是儒者的辨古史,不是史家的辨古史。第二点,他要从古书上直接整理出古史迹来,也不是妥稳的办法。

因为古代的文献可征的已很少,我们要否认伪史是可以比较各书而判定的,但要承认信史便没有实际的证明了。崔述相信经书即是信史,拿经书上的话做标准,合的为真,否则为伪,所以整理的结果,他承认的史迹亦颇楚楚可观。但这在我们看来,终究是立脚不住的:因为经书与传记只是时间的先后,并没有截然不同的真伪区别;假使在经书之前还有书,这些经书又要降做传记了。我们现在既没有“经书即信史”的成见,所以我们要辨明古史,看史迹的整理还轻,而看传说的经历却重。凡是一件史事,应当看它最先是怎样的,以后逐步逐步的变迁是怎样的。

我很想做一篇《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把传说中的古史的经历详细一说。这有三个意思。第一,可以说明“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如这封信里说的,周代人心目中最古的人是禹,到孔子时有尧、舜,到战国时有黄帝、神农,到泰有三皇,到汉以后有盘古等。第二,可以说明“时代愈后,传说中的中心人物愈放愈大”。如舜,在孔子时只是一个“无为而治”的圣君,到《尧典》就成了一个“家齐而后国治”的圣人,到孟子时就成了一个孝子的模范了。第三,我们在这上,即不能知道某一件事的真确的状况,但可以知道某一件事在传说中的最早的状况。我们即不能知道东周时的东周史,也至少能知道战国时的东周史;我们即不能知道夏、商时的夏、商史,也至少能知道东周时的夏、商史。

早在公元1921年,顾颉刚在一堆旧书摊中搜得一本《读红楼梦杂记》,后来他考出作者是同治时的江顺奇。书中有说:“或谓《红楼梦》为明珠相国作;贾宝玉对明珠而言,即容若也。窃案……苟以宝玉代明珠,是以子代父矣!况《饮水词》中,欢语少而愁语多,与宝玉性情不类。盖《红楼梦》所纪之事,皆作者自道其生平,非有所指如《金瓶》等书意在报仇泄愤也。数十年之阅历,悔过不暇,自怨自艾,自忏自悔,而暇及人乎哉?所谓宝玉者,即顽石耳。”江顺奇此论只是一个简单的说法,顾颉刚先生未必完全认可,而胡适的“自传说”则是严格认真的考证而来,是凭证据、凭材料说话。顾先生也知道自己是死看文字,但是有时候也睿智,比如在看待高鹗续书问题上,顾颉刚先生能从文学创作角度出发谈高鹗为什么没写贾宝玉的贫穷。

多年年之后,顾颉刚还将《饮水词》与《红楼梦》进行比较,他说:

曹雪芹生于容若之后,两人幼年所享之繁华相同,少壮所经之坎坷(即爱情方面之不能满足)又相同,加以同隶旗下,其生活方式又相同,自然读《饮水》《侧帽》之词甚熟,且能发生极大之同情心,故“红楼”也,“葬花”也,“衡芜”也,此等词藻皆吸收于其小说。后人以其词藻之同,情性之同,遂以为容若即《红楼梦》之主角,不知其为后之袭前;且亦不知其同一类型正多,如顺治帝为董鄂妃而死即其一人,奈何以顺治为宝玉乎!又《红楼梦》笔法脱胎于《金瓶梅》,其缠绵凄丽之神韵脱胎于《纳兰词》,此亦论文学史者所当知也。

顾颉刚先生在他的史学研究中,从不趋炎附势,从不随波逐流,从不臆测揣摩,从不无据而言。顾颉刚先生的研究方法是新颖的,是打破过去的常规的,如他在《答刘胡两先生书》中所说,是必须打破四项传统观念:一,打破民族出于一元的观念;二,打破地域向来一统的观念;三,打破古史人化的观念;四,打破古代为黄金世界的观念。他的这“四个打破”被当时大多数历史学者所接受。

可是遗憾的是,顾颉刚在进入红楼梦研究的时候还未从头至尾完整看完一遍《红楼梦》,他认为:“《红楼梦》这部书虽是近代的作品,只因读者不明悉曹家的事实,兼以书中描写得太侈丽了,常有过分的揣测,仿佛这书真是叙述帝王家的秘闻似的。但也因各说各的,考索出来的本事终至互相抵牾。”虽然顾颉刚认为前人对《红楼梦》的过分猜测主要原因是对曹家事实不清。

他也认可前人虽有考索,但没有科学的方法,考证结果顾头不顾尾,破绽百出,让人难以信服。但是由于对于红楼梦的投入不多,忙于和俞平伯及胡适的辩论,虽然顾颉刚和胡适具备历史的意识,在当时掌握了所谓的掌握了科学的方法。但是他们在重新考证曹雪芹身世之谜的事情上还是落入了脂砚斋等人的语言陷阱,对于朱元璋设置的方法论和认识论的无辨识及对于旧红学的传统性误区无法摆脱,因此顾颉刚先生和胡适,俞平伯等人一样都没有读懂红楼梦。

注:本文参考部分专业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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