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有一个不靠谱的舅舅，每次当他带着那熟悉笑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他又要开口借钱了。
之前几次我都因一时心软，信了他“下个月就还”的鬼话，一次又一次将钱借给他，但他却一次钱都没还过。
如今他又来找我借钱，可这次我不想在当冤大头，于是我让他将之前的欠款全部归还。
令我没想到当时，厨房里的父亲听到我让舅舅还钱的话语后，竟然直接冲过来给了我一巴掌，而舅舅也趁乱离开了我家。
01
夏天的某个周末，我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书籍,突然，门铃响了。
门外，是舅舅熟悉的身影，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依旧带着那种不太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急切。
“我……我知道你们家最近情况不太好，之前借的钱还没还，但这次我真的很急，能不能再帮我一次？”舅舅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请求的语气。
我愣住了，每年此时，我都被同样的情境困扰，舅舅的“急切”是那么的熟悉，几乎可以预见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这次一定会还，真的很急，求你们了”，他每次都用这几句安慰自己，用它们来驱散内心的愧疚。
然而今天我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站在门口，仔细看着他，舅舅的眼神中确实有着不容忽视的焦虑。
但在我看来，这种焦虑更多的是对自身处境的无力，而不是对家人的真正关怀，我深吸了一口气，让他进屋说话。
舅舅进门时，我能感受到他带进来的那股沉甸甸的气氛，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开口说道：“大外甥，真不好意思，最近家里出了些问题，急需一笔钱，能不能借点？”
我低下头，尽量不让舅舅看到我眼中的不耐烦，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借钱了，每一次借的理由都和上一次一样，都是“家里有点困难”，每一次承诺着“下个月一定还”，而下个月依旧是无声的沉默。
我心里清楚，他根本没有还钱的打算，每一次他借完，我的心情总是复杂且沉重，我在想，父亲为什么总是这样纵容舅舅，而我又能做些什么来打破这个恶性循环。
“舅舅，我可以借你钱，但我想你先把之前的债务还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冷静地开口了，声音没有太多波动。
他一愣，随即笑了：“大外甥，别这么计较，大家都是一家人，这种事儿我马上就还。”他的话像是习惯性的安慰，可每次说出来都没有任何说服力。
我沉默了一会儿，内心的愤怒和无奈逐渐涌上心头，到底是我冷血，还是他无耻？
他不再是那个我小时候喜欢陪伴的大舅舅，他已经变得像是一个懒得再掩饰自己借钱习惯的成年人，我开始怀疑，父亲所说的“亲情”是否也需要建立在信任和诚意的基础上。
“舅舅，我可以帮你，但我必须先看到你还清之前的债务。”我沉声说道，声音比刚才更坚定了几分。
舅舅的笑容顿时僵硬，他低下了头，看上去有些难堪，“大外甥，别这么说，大家是家人嘛……”
“不，我真心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责任承担。”我坚持着。
舅舅低下头，显得有些难堪，“我明白，我明白，你说的对……”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感到一阵无力，心里明明知道舅舅不会改变，但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愿意随便妥协，我决定要向他明确表态，也许这一次，我能给他一些启示，让他明白责任并不只属于他一个人，
舅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和失落，“好吧，既然这样，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默默地走出了门，我的内心却突然间感到一丝释然，至少，我没有再妥协，也许这才是该有的态度。
02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家人？”父亲突然从旁边的屋里走出来，看到舅舅的背影时，他的语气愈发激烈，“你就这么硬心肠，连最基本的亲情都不愿意给予吗？”
我心头一震，转头看着父亲，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心头，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说话，每次舅舅借钱，父亲总是淡淡地说“家里有困难要帮”，但今天，他的态度显得格外强硬。
“爸，”我不禁有些激动，“家人就能无条件帮忙吗？我已经忍受够了！舅舅借钱不还，每次都是同样的理由，可是你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的态度！”
父亲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眼里闪过一丝怒气，“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需要再遵从父亲的教诲了？你觉得自己长大了就可以反抗所有规则吗？”
我知道这场冲突不能再继续下去，我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坚决：“我没有反抗规则，我只是在要求公平，你说的‘家和万事兴’，我可以理解，但不能成为舅舅不断借钱的理由。”
父亲愤怒地说：“你不懂，家里有困难，大家就得帮，你是家的一部分，不能这么冷血！”
主人公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冷血，我冷血是因为舅舅从来没有履行过承诺，为什么我每次都得承受这种压力，你说家人之间互相帮忙，难道我也是机器，不能有自己的底线？”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到无法自制：“你这么自私，根本不懂家庭的责任！你能不理解我，但我能理解你吗？”
就在我准备继续争辩时，父亲突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突然而猛烈，击中了我的脸庞，疼痛迅速蔓延开来，整个身体僵硬了一瞬间，我无声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我咬紧了牙关，眼泪差点涌出，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伤心。
父亲的愤怒不仅仅来自于我对家规的挑战，更是因为他一直将亲情看作不容动摇的铁律。
尽管我多次试图向他解释自己的想法，但他依然无法理解，或者说，不愿理解，我的内心剧烈挣扎，曾经的父爱在这一刻变得陌生而冷酷。
那一巴掌让我感到深深的痛楚，不仅是身体的疼痛，更是一种心灵上的重创。
父亲的怒火彻底点燃了我内心深处的压抑和愤怒，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舅舅不还钱的事生气，还是为父亲无视我的感受而生气，父亲眼中的失望让我如同一个失败者，心里充满了自责和茫然。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回想着父亲的话，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与无助，父亲似乎始终无法理解我内心的想法，也无法看到我为此付出的努力，我开始怀疑，我们之间是否还能够有真正的理解。
父亲冷静下来后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走出了房间。
我坐在客厅里，眼前一片迷茫，过往的回忆，父亲对我的严格要求，以及他在舅舅面前的那种屡屡妥协，都让我感到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循环中。
我开始反思，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自私吗？每一次拒绝舅舅，拒绝父亲的观念，我到底是在坚持自己的独立，还是在逃避责任。
我忍不住独自坐在窗前，思绪万千，父亲从小教导我什么是“责任”，教我如何与亲人和睦相处，教我如何为家庭牺牲一切。
但他从未真正理解过我内心的挣扎，我不仅仅是想要自己的一片天，我也渴望能够在家庭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我不想再为父亲的传统观念所束缚，不想再为了迎合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规则而放弃自我。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的氛围变得格外沉默，父亲似乎也在反思自己的行为，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开口批评我。
每当我与父亲对视时，我总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疲惫和内疚，父亲并不常表达情感，但他的变化已经足够明显。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正在厨房里做饭，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父亲走了进来，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小子，过来，我有话说。”
我转过身，看到父亲眼中的那一丝愧疚，“爸，我……”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父亲却先一步说道。
“那天我给了你一巴掌，我知道那是错的，你说得对，家庭不是靠一味牺牲来维持的，而是要相互理解与尊重。” 父亲的语气比平时温和了很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希望你能学会如何去承担责任，或许，我做得不够好，但我也在努力改变。”
我低下头，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感，或许，这一切的冲突，最终会成为我们成长的契机，父亲并不是无法理解我，而是他背负了太多，他用自己那一套老旧的方式在维系着家庭的和谐，而我，则是在用自己刚刚学会的独立，去寻找一种新的方式来平衡这一切。
“爸，感谢你能理解我，”我轻轻说道。
父亲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言语，但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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