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往年过年，我都是早早的就赶到舅舅家，可今年在我打算出门时，母亲却将我拽了回来。

母亲看着一脸不解我的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让我先吃饭，吃饱了再去舅舅家。

我万般不解，但却并未违背母亲的意思，吃饱喝足后我和母亲一同向舅舅家赶去，等到了舅舅家后，我才突然明白，母亲一再要求我吃饱了再来的原因。

01

年三十的清晨，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味道，似乎是新的一年带来的希望与活力。

我的心情也异常愉悦，春节到了意味着可以去舅舅家拜年，享受团聚的喜悦，我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迅速洗漱完毕，准备着换上新衣，打算去给亲戚们拜年。

我走进厨房，看到母亲正忙着准备年夜饭，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锅里蒸着大鱼，桌上摆着切好的鸡肉和猪蹄，母亲低头专注地翻动着锅铲，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充满了节日的温暖与祥和。

我走过去，打算帮她做点事情，却被母亲轻轻地推开了。

“别忙，去吃点东西，等吃饱了再去你舅舅家。”她轻声说着，但语气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持。

“吃饱了再去？妈，今天是春节，难道不该早点去舅舅家吗？”我有些疑惑，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都会早早地去拜年，然后一起吃团圆饭，可是今天母亲却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有些不解。

母亲的眼神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然后语气加重，“今天不一样，记得，吃饱了再去。”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可辩驳的坚定，让我感到一丝不安，每年春节，母亲总是耐心十足地安排一切，今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紧张？

我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但这种突然的要求让我心里开始生疑。

我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母亲站在旁边看着我，直到我吃了几口，她才略微放下心来。

她仍然没有解释，只是低头继续忙着准备年夜饭，她的背影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仿佛有些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压抑着，不愿让我察觉。

吃完饭后，我按母亲的要求，穿好外衣准备出发，尽管已经吃饱了，但我依然心神不宁，母亲在厨房里的每个细节都显得特别小心翼翼，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又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反复想着她刚才的态度，心里升起了越来越多的疑问。

“妈，今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我再次开口，试图探寻她的内心。

母亲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摆摆手，示意我别再问了，她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一点也不急躁，可她的沉默，像是一层重重的阴影，笼罩在我心头。

我坐在沙发上，眼神不自觉地望向窗外，春节的气氛已经愈加浓厚，街上人们穿着喜庆的衣服，大家都在准备着迎接新的一年，可是我却觉得有些孤单，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未解的疑问。

难道母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或者是舅舅家有什么变化，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不安。

不知不觉间，车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经过熟悉的街道，路上开始变得热闹，春联、灯笼、鞭炮的声音似乎都在提醒我，这一天是多么特别。

我靠着车窗，脑海中却始终回响着母亲的话：“先吃饱再去。”

难道她真的只是在担心我饿着，还是说，她有其他的打算，我的思绪被这些问题纠缠着，变得越来越混乱。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街道两旁的春联和灯笼像是节日的标志，把整个世界都装点得五光十色，车里的我却心情沉重，尽管嘴里不停地和母亲闲聊着，但心里却充满了困惑。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我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问。

母亲的眼睛没有离开窗外，而是平静地看着前方，“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她的语气中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她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应付所有可能的情形，只是没有告诉我。

“那为什么今天让我先吃饱再去，我明明可以早点去舅舅家，不是吗？”我小声嘀咕着，眼神却紧紧盯着她。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柔和，“你不懂的，等到了就明白了。”

这句话让我更加不解，母亲的语气中有一种深沉的意味，似乎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个难以解答的谜，她的态度不像平常那么轻松，反而显得有些严肃。

车程中的每一分钟都似乎变得特别漫长，我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母亲的回避，舅舅家的不安，所有的线索在我心中交织成一个复杂的迷团。

02

终于我们到达了舅舅家，迎接我们的是一片安静与冷清，往年，舅舅家总是热闹非凡，亲戚们互相拜年，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而今天，舅舅家显得有些不同，仿佛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我推开舅舅家的门，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家常菜的味道，温馨而亲切，然而，餐桌上却没有我期待中的满桌佳肴，只有几道简单的菜，看起来甚至比平日里家常的饭菜还要简单。

“舅舅，今天怎么只有这些？”我忍不住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舅舅和舅妈都微笑着迎接我们，但他们的笑容中隐约透着一丝勉强，舅妈的脸色比往年显得憔悴，眼角的皱纹似乎比去年多了不少，舅舅的脸上也没有往日的神采，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他们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请我坐下，端来了已经准备好的菜，我下意识地感觉到，今天的舅舅家似乎不像往年那样欢愉热闹，虽然依旧是团圆饭，但却多了一份压抑的气氛。

我低头看着面前的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些菜虽然味道不错，却显得简单而朴素，缺少了节日的奢华与热烈。

饭后，我和表弟在舅舅家的院子里聊了起来，表弟似乎有话要说，但又犹豫了许久。

“表弟，你们家今天饭菜怎么这么简单？”我忍不住问。

表弟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人听见后，低声说道：“今年我爸的公司出了问题，资金链断了，生意不好做了，我爸一直没和别人说，但家里已经很拮据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惊得几乎无法相信，舅舅一向给我留下的是稳重、有条理的印象，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家有过这么大的问题。

“那为什么今天还要这么准备饭菜？”我有些愣住了。

表弟的目光黯淡下来，“我爸不想让大家知道家里的情况，他不想丢了面子，今天的饭菜都是舅妈从市场上买的便宜菜，连肉都没买多少，只能凑合着吃，”

我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让我吃饱再去，她不想让我在舅舅家看到这些尴尬的一幕，也不希望我在众人面前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她担心我会无意中流露出对舅舅家困难的关切，甚至担心我会因此不知所措。

听完表弟的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原来母亲的那份坚持，正是她对家人尊严的深深关切，她不想让我在亲戚面前露出任何不合适的情绪，也不想让我感到尴尬或难过。

此时，我对母亲的那份深情有了全新的理解，她为了保全家人的体面，默默忍受了许多，她不希望我看到舅舅家经济上的困境，也不希望我因此而感到为难。

我感到一阵愧疚，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理解过母亲的用心，她为我考虑的每一件事，都源自于对我的关爱和对家人面子的呵护。

“妈，你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决定在舅舅家待一会儿，用自己的行动给母亲一点安慰，虽然今天的气氛不如往年那么热闹，但在我心里，这个春节，依然充满了温情和感动。

晚餐过后，我和母亲告辞离，车窗外，夜色渐渐沉淀下来，街灯的光晕在湿润的道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车内的空气静谧而温暖，我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心中翻涌着种种情绪，对舅舅家境的了解，对母亲深沉苦心的体悟，甚至还有对自己之前那种不解与误解的懊悔。

车内的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像是一种无声的沟通，我不再像往常一样喋喋不休，而是安静地看着前方的风景，思绪万千。

母亲的心思，仿佛比我所能理解的要深刻得多，我意识到，这一路的安静，正是她选择给我的空间，她知道我需要时间去消化刚才的一切。

“妈，”我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愧疚，“今天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应该告诉我舅舅家的情况。”

母亲的手微微一顿，车子在稍显湿滑的路面上轻轻颤抖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稳，她的目光依然坚定地看着前方。

“告诉你，孩子，你能懂吗？”母亲的声音透着一种平和的疲惫，“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去体会，才会真正明白，你还年轻，很多事得等你经历了，才能懂。”

她的语气并没有责备，却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甸甸的重量，每个母亲的心里，都藏着无数不言而喻的辛酸和付出，她是如此地希望我能明白，却又从未让这些复杂的情感打扰到我。

我望着她的侧脸，发现她的眉眼之间竟然也有了一些疲惫的痕迹，那份沉静与不言的坚韧，构成了她无声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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