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本文情节存在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你拿什么来报答养育之恩？"徐明阳的电话打来时，宋雪华正忙着签一份千万合同。

她握紧手机，脑海里闪过二伯徐长海当年接她回家的画面。

"过去的事我已还清，现在是我自己拼出来的。"雪华的声音坚定又冰冷，挂断电话后，她看向窗外。

童年的记忆像利刃刺痛她的心，那个曾经受尽冷落的五岁女孩已不复存在。

01

北方的冬天特别冷。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五岁的宋招娣缩在墙角。

"这死丫头又干啥呢？"宋大江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光会偷懒！"

招娣吓得浑身发抖，她不敢说话。

"爷爷，我刚扫完院子。"招娣小声说。

"扫什么扫！雪还在下，扫了有什么用！"宋大江一把抓起招娣的胳膊，"你爹欠下那么多债就跑了，留下你这个麻烦，我看你就是个扫把星！"

招娣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宋大江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宋文山欠了一屁股债，把招娣丢给老爷子后就失踪了。宋大江每天愁眉苦脸，对这个孙女也没什么好脸色。

"大哥，孩子还小，别吓她。"徐长海走进屋，他是宋大江的二弟，招娣的二伯。

"小？五岁了还不会干活？你别管我家的事！"宋大江瞪了徐长海一眼。

徐长海叹了口气，走到招娣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饿不饿？二伯这儿有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

招娣接过糖，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装，眼睛一直盯着宋大江，生怕他会抢走。

"你别惯着她！"宋大江说，"这孩子迟早要送人，别让她养成好吃懒做的毛病。"

徐长海脸色一变。

"大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养不起她！她爹欠的债，我凭什么还？"宋大江拿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口，"前村李家说想要个闺女，明天我就把她送过去。"

"胡闹！"徐长海站起来，"招娣是你亲孙女！文山再不是，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她一来我家就倒霉事不断！"

招娣躲在角落，眼泪无声地流下来。糖果的甜味和眼泪的咸味混在一起，像极了她的生活。

二娘周彩云从外面进来，看到这场面，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招娣，来帮二娘择菜。"周彩云朝招娣招手。

招娣赶紧跑过去，躲在周彩云身后。

厨房里，周彩云低声问。

"大江又骂你了？"

招娣摇摇头。

"没关系，他就是嘴硬心软。"周彩云叹了口气，"你别怕，有二娘在呢。"

周彩云对招娣很好，但招娣知道二娘在这个家没什么地位。宋大江说一不二，没人敢顶嘴。

晚上，招娣躺在冰冷的炕上，听到外面徐长海和周彩云在说话。

"大哥真要把招娣送人？"周彩云问。

"他喝多了胡说八道。"徐长海低声说，"但他最近确实愁钱。宋文山那些债主天天上门，他扛不住了。"

"那孩子怎么办？"

"我在想办法。"徐长海叹气，"先看看能不能筹点钱，帮大哥度过难关。"

招娣把被子蒙在头上，默默哭泣。她想爸爸，但爸爸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他走的时候说去挣钱，回来接她。但招娣等啊等，一年过去了，爸爸还是没回来。

02

第二天，宋大江真的带着招娣往李家走。

"爷爷，我不要去李家。"招娣哭着拉住宋大江的袖子。

"去什么去！招娣哪儿也不去！"徐长海追上来，挡在路上。

"滚开！我家的事轮不到你管！"宋大江推开徐长海。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周彩云出来调解，宋大江才悻悻地带招娣回家。

但招娣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除夕夜，宋家难得热闹一次。

"招娣，把鱼端上来。"宋大江指挥着。

招娣小心翼翼地捧着鱼盘，一步一步往餐桌走。盘子有点重，她的小手有些吃力。

徐长海和周彩云也来了，桌上摆满了饺子、鸡肉和鱼。对招娣来说，这是难得的丰盛晚餐。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身体健康，日子越过越好。"徐长海举起酒杯。

宋大江哼了一声，一口气干了杯中酒。

"健康？好日子？我看是越过越穷！"他斜眼看了招娣一眼，"家里多张嘴，钱花得越快！"

周彩云赶紧给宋大江夹菜。

"大哥，尝尝这鱼，我特意做的红烧鲤鱼，年年有余。"

宋大江没好气地说。

"余什么余！债还不清就有余了？"

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闷。招娣几乎不敢抬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饭。

酒过三巡，宋大江喝得满脸通红。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筷子一指招娣。

"都是因为你！你爹欠下那么多债，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还！"

"大哥，别说了，孩子吓着了。"徐长海劝道。

"我就要说！"宋大江拍桌子，"我养不起她了！明天就送人！"

他站起来，猛地一晃，手里的鱼汤洒了出去，正好浇在招娣腿上。

"啊！"招娣惨叫一声，滚烫的汤汁烫得她皮肤瞬间变红。

"招娣！"周彩云赶紧跑过去，抱起招娣。

"怎么这么不小心！"宋大江骂道，丝毫没有歉意。

徐长海二话不说，抱起招娣就往医院跑。

县医院的大夫给招娣处理伤口时，徐长海和周彩云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这次不能忍了。"徐长海握紧拳头，"招娣不能再待在大哥家了。"

周彩云点点头。

"我们把她接到我们家吧。"

徐长海犹豫了一下。

"大哥那边..."

"孩子要紧！"周彩云坚定地说，"我们没有孩子，招娣就是我们的女儿！"

招娣的腿伤不算严重，但需要好好护理。回到宋家后，徐长海直接和宋大江摊牌。

"大哥，我要带招娣走。"

宋大江酒醒了一些，看着招娣腿上的纱布，有些尴尬。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强硬的态度。

"带走？你养得起吗？"

"养得起！"徐长海斩钉截铁地说，"比起你，我们会给她更好的生活！"

宋大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行啊，你们要养就养吧，反正是个赔钱货！"

就这样，招娣被徐长海和周彩云带回了家。

那天晚上，周彩云给招娣洗了头发，换上新衣服，还给她梳了漂亮的小辫子。

"招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了。"周彩云亲了亲她的额头。

"二娘..."招娣扑到周彩云怀里，哭得像个小花猫。

徐长海走过来，摸了摸招娣的头。

"招娣，我们给你换个名字吧。今天下雪，你就叫宋雪华，像雪一样纯洁，像花一样美丽。"

"雪华..."招娣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觉得很好听。

"对，雪华。"周彩云笑着说，"新名字，新生活。"

招娣，不，现在是宋雪华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宋雪华在徐家的日子过得很好。

徐长海和周彩云虽然不富裕，但对雪华疼爱有加。徐长海是乡里的木匠，手艺不错，周彩云在村里的小卖部工作，两人的收入足够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

03

"雪华，快来吃饭了。"周彩云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喊道。

十岁的雪华放下作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二娘，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啦？"

"你最爱的红烧肉，还有清蒸鱼。"周彩云笑着说，"快叫二伯回来吃饭。"

雪华跑到院子里，徐长海正在做一张小书桌。

"二伯，吃饭啦！"

徐长海放下工具，擦了擦手上的木屑。

"来了来了，看，二伯给你做的书桌，明天就能用了。"

雪华欢呼一声，抱住徐长海的腰。

"二伯最好了！"

饭桌上，雪华兴高采烈地讲着学校的事。

"今天老师表扬我了，说我进步很大。"雪华骄傲地说，"我的数学考了85分！"

"真棒！"徐长海竖起大拇指，"我们雪华最聪明了！"

周彩云给雪华夹了一块鱼肉。

"多吃点鱼，长大脑。"

雪华认真地点点头，大口吃着饭。她从班级倒数，进步到了中上等，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二伯，二娘，我想考县重点中学。"雪华突然说。

徐长海和周彩云对视一眼，露出惊喜的表情。

"好啊！"徐长海说，"只要你努力，我们全力支持你！"

周彩云摸了摸雪华的头。

"我们家雪华最棒了，一定能考上！"

晚上，雪华伏在新书桌上做作业时，听到徐长海和周彩云的谈话。

"县重点中学学费可不低啊。"周彩云小声说。

"没事，我多接点活儿，肯定够。"徐长海信心满满，"雪华这孩子聪明，不能耽误了她。"

"我也可以多做点零工。"周彩云说，"只要雪华能好好读书，我们再辛苦也值得。"

雪华握紧了笔，眼睛湿润了。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上重点中学，不辜负二伯二娘的期望。

三年后，雪华如愿以偿考入县重点中学。

"雪华，你看这校服多漂亮！"周彩云拿着崭新的校服给雪华试穿。

"真好看！"雪华转了个圈，开心极了。

徐长海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二伯给你的礼物。"

雪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漂亮的钢笔。

"谢谢二伯！"雪华抱住徐长海，眼里闪着泪光。

高中三年，雪华更加努力。她知道徐家为了她的学费已经很拮据，她必须争气。

每天天不亮，雪华就起床读书。晚上，她常常学到深夜。功夫不负有心人，高考时，雪华考入了省重点大学。

"雪华，你真是我们的骄傲！"徐长海激动地说，眼睛红红的。

"全村就你一个上了重点大学！"周彩云抹着眼泪，笑得合不拢嘴。

大学四年，雪华依旧保持着刻苦学习的习惯。她选择了金融专业，大三时就通过实习进入了一家知名投资公司。

"二伯，二娘，我被公司留用了！"雪华在电话里兴奋地说，"年薪十五万！"

电话那头，徐长海和周彩云喜极而泣。

"好啊，好啊！我们雪华出息了！"徐长海激动地说。

"别忘了照顾好自己。"周彩云叮嘱道。

雪华在公司很拼命，常常加班到深夜。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三年后，她晋升为部门经理，年薪涨到了三十万。

"二伯，二娘，我给你们买了新房子。"雪华领着徐长海和周彩云看新买的县城小区房，"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离医院近，也方便购物。"

徐长海摇摇头。

"雪华，你留着钱自己花吧，我们住老房子挺好。"

雪华坚持道。

"二伯，这么多年你们为我付出那么多，该我回报你们了。"

最终，在雪华的坚持下，徐长海和周彩云搬进了新房子。

又过了两年，雪华创办了自己的投资咨询公司，年营业额过千万。她已经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了。

"雪华真了不起啊！"村里人见到徐长海和周彩云都会竖起大拇指，"你们教育得好！"

徐长海和周彩云笑得合不拢嘴，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瘦小可怜的女孩，如今已经成为了成功人士呢？

04

雪华坐在办公室里，窗外阳光明媚。

"宋总，这是新的投资计划，请您过目。"助理小王恭敬地放下一份文件。

雪华微笑着接过文件。

"谢谢，我看看。"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喂，谁啊？"雪华一边翻看文件一边接电话。

"雪华，是我，徐明阳。"

雪华愣了一下。徐明阳是二伯徐长海的亲侄子，从小和雪华一起长大，关系很好。但自从雪华大学毕业后，两人联系就少了。

"明阳哥，好久不见，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雪华，二伯病了，很严重。"

雪华手一抖，文件掉在了地上。

"什么？！二伯怎么了？"

"肺癌，中晚期。"徐明阳的声音沉重，"医生说...说最多还有半年。"

雪华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

"不可能！二伯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

"咳嗽很久了，一直没在意，等查出来已经晚了。"徐明阳说，"现在在县医院，二娘哭得不成样子。"

雪华立刻站起来。

"我现在就回来！"

挂了电话，雪华马上安排工作，订了最近的一班机票飞回老家。

县医院的病房里，徐长海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周彩云坐在床边，眼睛哭得红肿。

"二伯！"雪华冲进病房，看到徐长海的样子，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雪华来了。"徐长海微微一笑，声音很虚弱，"你看你，工作那么忙，跑回来干什么。"

雪华握住徐长海的手，发现他的手瘦得只剩下骨头。

"二伯，你怎么不早说？"

徐长海摇摇头。

"不想让你担心。你现在事业正好，我这老头子的事不重要。"

周彩云抹着眼泪。

"他咳嗽了大半年，说是天气干燥，我也信了。等他吐血，我们才去医院...晚了..."

雪华心如刀割。她想起二伯一直爱抽烟，每次她劝，二伯总是笑呵呵地说没事。

徐明阳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雪华，其实...我们找你回来，除了让你见爸爸一面，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雪华抬起头："什么事？"

"爸爸的治疗费用..."徐明阳声音低沉，"医生说，如果要转去北京最好的肿瘤医院，前期治疗至少需要三十万。我们家...现在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雪华愣住了："哥，你是想...向我借钱？"

徐明阳面露难色，点点头："我知道这个请求很突然，但确实是情况紧急。我和媳妇这几年投资房子，手头很紧。如果你能借我们一些钱，等我们把房子卖了，一定第一时间还给你。"

雪华看向徐长海，发现二伯的眼中满是歉疚。显然，这个借钱的主意让他很不舒服，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同意。

周彩云在一旁补充道："雪华，我们也尝试过向银行贷款，但你爸这个情况，银行不愿意放贷。你哥的积蓄都用来付房子首付了，你二娘和我这些年的积蓄也就十来万，远远不够..."

雪华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徐明阳："不行，这钱我不能借给你们。"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安静的病房里爆炸开来。

徐明阳的脸色变得难看。

"你...你变了，雪华。你忘了二伯是怎么把你养大的吗？"

"我知道！"雪华打断他，"但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我的公司还在起步阶段，每一分钱都很重要。"

雪华避开徐明阳的目光。

"我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我可以出一部分，但不可能全包。"

"一部分？你一年赚多少钱？几百万？上千万？你出不起这八十万？"徐明阳的声音越来越高。

雪华咬着嘴唇。

"明阳哥，请你理解我的难处。我现在..."

"够了！"徐明阳打断她，"雪华，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二伯二娘视你如己出，你现在富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雪华感到一阵刺痛，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我没有翻脸不认人，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忘恩负义？"徐明阳气得发抖，"你知道二伯为了你放弃了什么吗？他本可以去市里当技术员，收入高得多，但为了照顾你，他留在了村里！"

雪华没说话，她不知道这件事。

05

"你知道二娘怎么熬过那些日子的吗？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自己穿补丁的衣服！"徐明阳继续说，"现在二伯病了，你说没钱？"

"够了！"雪华也提高了声音，"我感谢二伯二娘的养育之恩，但我不欠你的！这些年我也没少给他们钱，买房子、买家电，我都做了！"

徐明阳冷笑一声。

"哦，所以你觉得你已经还清了？养育之恩也能用钱来衡量？"

"我没这么说！"雪华急了，"我只是...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徐明阳讽刺道，"是啊，大老板忙着赚钱，哪有时间管二伯的死活！"

"你！"雪华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周彩云走了出来。

"你们在吵什么？"她看了看徐明阳和雪华，"病房里都听到了。"

徐明阳别过脸去。

"没什么，二娘，我先走了。"

他狠狠地瞪了雪华一眼，转身离开。

周彩云疑惑地看着雪华。

"雪华，怎么了？"

雪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

"没事，二娘，明阳哥有点着急。二伯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吗？"

周彩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医生说要做手术，可是钱..."

雪华握住周彩云的手。

"二娘，我会想办法的。"

周彩云擦了擦眼泪，看着雪华。

"雪华，你别有压力。你二伯说了，不让我们麻烦你。他说你现在事业刚起步，需要资金。"

雪华心里一阵刺痛。

"二娘，我..."

"没关系的，孩子。"周彩云拍了拍她的手，"你能回来看看二伯，他已经很高兴了。"

雪华看着周彩云布满皱纹的脸和满头的白发，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中午，周彩云来了，带了些家常菜。

吃完午饭，周彩云拉着雪华到走廊上。

"雪华，二伯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雪华紧张起来。

"什么事，二娘？"

"你二伯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有病，半年前就查出来了。"周彩云低声说，"他不想花太多钱，也不想打扰你。"

雪华震惊地看着周彩云。

"什么？半年前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早点治疗？"

周彩云叹了口气。

"你二伯说，治不好就是浪费钱。他把退休金都存起来了，说是要留给我养老用。"

雪华的心像被重锤敲了一下。半年前，她刚好打电话说要来看他们，但二伯说他们要去亲戚家，建议她改天再来。原来那时他已经病了，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虚弱的样子。

"二娘，我..."雪华哽咽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雪华，我知道你现在很忙，公司刚起步不容易。"周彩云拍了拍雪华的手，"你二伯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出人头地，现在他心愿已了，很满足了。"

雪华低下头，泪水滴在地砖上。

晚上，雪华一个人走在医院附近的小路上，思绪万千。

她无法继续想下去。手机突然响了，是徐明阳。

雪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雪华，明天二伯要做个全面检查，你来不来？"徐明阳的语气冷冰冰的。

"我来。"雪华简短地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昨天的事，我有点冲动了。但是雪华，二伯真的需要做手术。"

雪华深吸一口气。

"明阳哥，我明白。我会想办法的。"

"什么办法？"徐明阳讽刺道，"你那么大一个公司，难道拿不出这点钱？"

雪华握紧了手机。

"我说了我会想办法！"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徐明阳冷冷地说完，挂了电话。

雪华把手机扔在床上，瘫坐在椅子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矛盾。

06

第二天一早，雪华来到医院，看到徐长海正在做检查。周彩云憔悴地坐在走廊上，雪华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二娘，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周彩云摇摇头。

"不用了，我想陪着你二伯。"

雪华握住周彩云的手。

"二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周彩云看着她。

"什么事，孩子？"

"我...我想资助二伯去做手术。"雪华深吸一口气，"所有费用我来付。"

当天下午，雪华去银行办理了转账，将手术费和预估的治疗费一次性交给医院。走出银行时，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满足。

手术定在三天后，徐长海住进了省医院的高级病房。雪华回公司处理了紧急事务，又赶回医院陪二伯。

徐长海看了看雪华，突然说。

"雪华，抽屉里有个信封，你拿出来看看。"

雪华好奇地打开抽屉，找到一个黄色信封，里面装着一封信。

"这是...？"

"我写给你的信。"徐长海说，"本来打算让你二娘在我走后交给你，但我现在想让你看看。"

雪华的手微微颤抖，拿出信慢慢展开。

"亲爱的雪华：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不要难过，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

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当年把你从宋家接过来，我们承诺会给你幸福的生活，但我们太穷了，没能给你很好的物质条件。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希望没有让你失望。

其实我们也有自私的一面。你二娘一直想要个女儿，我们收养你，也有自己的考虑。所以，你不必觉得欠我们什么，我们彼此彼此。

这些年看着你长大，从那个瘦小可怜的女孩变成如今出色的女性，我和你二娘比什么都骄傲。雪华，你是我们生命中最大的骄傲和幸福。

我知道你对宋家有怨恨，也许对你爸爸也有。但人这一生，总会有不如意的事。你已经这么优秀了，希望你能放下过去，轻装前行。

我走后，你二娘就拜托你了。她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你多陪陪她。

你永远是我和你二娘的骄傲。

爱你的二伯"

雪华读完信，泪流满面。

三个月后，徐长海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虽然还需要继续治疗，但已经可以出院回家了。

雪华租了一套市区的房子，离医院和她公司都很近，方便照顾二伯二娘也方便工作。

"雪华，这房子租金不便宜吧？"周彩云看着宽敞明亮的房子，有些担心。

雪华笑了笑。

"二娘，别担心钱的事。这些年你们为我付出那么多，现在该我回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