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呦呦小鹿，素材：林晓楠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为广大网友阅读顺畅，用第一人称叙述，请理性阅读」

我叫林晓楠，出生农村，大学毕业后留在省会城市从事设计工作，结婚后便和先生定居在这座城市。

很多人都以为我们夫妻俩在省会城市有房有车，有着光鲜体面的工作，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包括我的父母家人都这样认为，但我们承受的压力也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今年临近五一的时候，我妈打电话来说想两个孩子了，让我们夫妻俩带着两个孩子回老家过节。

两个孩子似乎很不情愿回去，但为人之女，老人家的想法我们确实很难去违背。

我看了老公一眼，他表情淡淡的，毫无波澜，我试探的问道，“明泽，你也不想回去吗？”

老公转过头看着我，犹豫了一会才回道，“没有，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老公话里有话，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妈每次说想两个孩子，让我们回去也只是个借口罢了，她屡试不爽，其实每次把我们忽悠回去，都是有事要找我们，出钱出力是常态，不回去老太太要死要活的，回去的话，我们一家四口都不开心。

我心里有犹豫，老公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去乡下呼吸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想回就回吧，老太太年纪也大了，不要像我一样，子欲养而亲不待，到时候后悔莫及”

我给了老公一个感激的眼神，只是这次如果我妈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因为，我不能对不起这个家，也不能让老公寒心了。

早在回去之前，我们准备好了礼物，4月30号晚上，我们就收拾好一切，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老家。

从我们定居的城市，到我的乡下老家，开车差不多两个半小时，一路上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我因为心里有事情，兴致并不高，老公开车很平稳，倒让我昏昏欲睡了。

只是我的眼睛虽然闭着，其实脑子里却异常清醒，很多往事突然就在脑子里四处乱窜，却也让我的心情跌落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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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鸟语花香的春天，到处一片生机盎然，但我的出生并没有给全家带来欢笑，一切只因为我不是受他们欢迎的儿子和男孙。

我跌跌撞撞长到3岁，我的弟弟出生了，我以为家里有了男孩子，我的处境会变好，没想到，父母还有爷爷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却让我备受苦楚。

自我懂事之后，我妈就开始教育我要爱护弟弟，要保护弟弟。

妈妈说，“晓楠，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所以只要是弟弟喜欢的东西，我就要毫无原则的让给他，尽管我也很喜欢，但也只能忍痛割爱，否则弟弟撒泼打诨，我轻则挨骂重则挨打。

妈妈说，“晓楠，你是姐姐，要爱护弟弟，不要让他被人欺负了”所以为了保护弟弟，我经常带着伤回家，因为我弟弟从小到大都很调皮，又喜欢闯祸闹事，我没少给他擦屁股，但在父母眼里姐姐保护弟弟天经地义，却没人教育他要懂事点，要少闹事，给我少添麻烦。

弟弟10岁那年暑假，我记得是放暑假的第二天，弟弟抱怨天气太热了，吵着闹着要出去玩，父母在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我们不要出去，因为家里附近的河里经常淹死人。

我大声的告诉弟弟父母的叮嘱，他气急了，啪的一声把卧室门关了，我以为他是听进去了我的话，没想到过会我过去找他，发现他的房间里半个人影都没看到，我这才慌了。

我找遍了屋里各个角落，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我想着莫不是他嫌天气热，跑到河里游泳去了？

我来不及多想，鞋子都来不及穿，就着急忙慌的往那条小河里赶。

果不其然，当我赶到河边的时候，他一个人倒是在河里玩的痛快。

我大声叫他，“小志，赶紧回家吧”

虽然我知道他会游泳，而且技术也不赖，但是此时河里并没有其他人，万一他有个好歹，可是没人救他的，我虽然比他大，但从小就长的瘦巴巴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遇到不认识的人，从来不以为我们是姐弟，还以为我们是兄妹呢，最关键的是，我还是个旱鸭子。

但弟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你别来烦我了，这天气太热了，我要玩够了才会回去的”

我见说不动他，只能搬出父母威胁道，“你如果不听话，小心父母回来了揍你”

我话刚落，他故意游到我近前嘲笑道，“你觉得爸爸妈妈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他这话说到了我的痛处，从小到大，父母对弟弟的偏爱让我羡慕和嫉妒，他们几乎对弟弟有求必应，不管弟弟说什么做什么，好的坏的，他们都无限制相信包容和原谅。

而我，这个亲生女儿，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粒细小的微尘，他们心情好，或许就会对我好一点，但这绝不能触犯到弟弟的利益。

想到这，我对弟弟产生了一丝怨恨，既然是他自己不想从河里起来，我也懒得管了，我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他若是出事了，也不管我的事了。

于是，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我刚走了几步，心里又有点慌，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要真是在我眼皮底下出事，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释怀，于是我又回头了，只是，哪里还有弟弟的影子，整个河面平静无波，我的心开始慌了。

我拼命的叫弟弟的名字，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都急哭了，这时，不远处又露出个小脑袋，对着我叫到，“姐，我在这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的心才放下来，于是着急的喊道，“那边靠近深水区，你赶紧回来，别在做冒险的事”

我话刚说完，我感觉弟弟好像有点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我着急的说道，“弟弟，你怎么了，赶紧回来啊”

只是这时，弟弟的脑袋好像开始往下沉，我更加确信他应该是碰到什么事了，或许是腿脚被水草缠住了，又或许是腿抽筋了。

我疯狂的朝岸上喊救命，但是这时日头太烈，大家基本都在家里休息，又哪里有人会听到我求救的声音呢。

我看着弟弟所在的位置，也基本没什么水花了，我想着他莫不是出事了，我一着急，脑袋里空空，也记不得自己不会游泳，一脑袋扎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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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狂的往弟弟那边跑，水已经到了我的腰部的位置，我虽然知道前方有危险，但也顾不得了，只是我当时小觑了前面水的深度，一脚就踩空了，后面水不停的往我嘴里灌，周围有什么声音我也完全听不到了。

我当时想着，可能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只是想到弟弟，我突然产生了愧疚，如果我当时再努力一把把他劝上岸，他会不会好好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的竹床上，我伸出五个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原来不是在做梦，我还活着。

就在这时，我爸妈走了过来。

妈妈的脸色有点严肃，“今天要不是你弟弟救你，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回到家里吗？”

想到弟弟，我突然一咯噔，怎么没看到弟弟，难道他真的出了意外吗？

我几乎颤抖的问道，“弟弟，他他他”，我话还没说完，弟弟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原来他还好好活着，真好，尽管被我妈骂了一顿，但心里还是开心的，最起码，我和弟弟都还好好活着。

只是因为弟弟救我这件事，也成为了父母今后无数次压榨我的理由。

其实事后我有点奇怪，因为当时我确实在河里没有看到弟弟的身影，我以为他真的出事了，只是最后溺水的反而是我，他究竟是怎么救下我的，我一头雾水。

后来我又去问了弟弟，他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的很清楚，只是说他当时腿抽筋，在河里憋了会气，过了一会好了他露出水面，才发现我在河里，所以就把我从河里救出来了。

我再问，他倒有点不耐烦了。

我想着他毕竟也救了我一命，也不好再招惹他了，看在他救了我一次的份上，我是真的有想过放弃以前的芥蒂，和他好好相处的，只是我父母之后的做法，确实一次次在让我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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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参加中考后考上了县城里的高中，这对我来说原本是件大好事，只是我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并没有那么开心。

只记得当时我奶奶说，“晓楠只是个女娃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看咱们村里的女孩子，读个小学就不读了，咱们给她读完初中毕业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爷爷也搭腔道，“是啊，你妈说的对，你们还有个儿子，要上学，要结婚，将来负担重的呢，还不如让晓楠出去打工，也可以为家里减轻负担”

听了这话，我心里凉了一截，我转头看了我爸妈，他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我爸叹了口气朝着我说道，“晓楠，就听你爷爷奶奶的吧，咱们家什么条件你也清楚，你两个表姐也就上个小学，现在照样过得好好的”

我祈求的看着我妈妈，她不吭一声，仿佛默认了所有。

是啊，在他们心里，儿子永远比女儿重要，我做出的所有让步，也都是为了他们的儿子开路。

只是，我清楚的明白，想要摆脱这个家庭，摆脱我的父母，我唯一的出路就是要读书，等我出人头地了，有了谋生的本事，我再也不用看他们脸色行事了。

后来，我去求了外公外婆，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才成功的走进了高中校园，那时候我在学校住宿，基本很少回去，或许是在那个家庭没有感受到多少温暖，所以就不太愿意回去。

那年，我考上了大学，妈妈直接撂下一句话，“你想读自己想办法去，我们没那个钱给你上学”

后来，我迫不得已办理了助学贷款，然后发了两个月的传单，原本皮肤白皙的我晒得乌漆嘛黑，不过好在赚了一笔生活费和路费，我也心满意足了。

大学四年，我算是比较忙的，其他同学忙着打游戏，谈恋爱，看小说，我除了学习就是做各种兼职，因为我要忙着赚生活费。

那时候我看到一个室友的父母从外地过来看望她，大包小包的全是吃的用的，我心里还是挺羡慕的，只是可惜，我这辈子或许都没有运气享受到这些。

我靠着助学贷款和做兼职完成了四年学业，后来去做了设计的工作，虽然刚开始工资不高，但也算是有自食其力的本事了。

刚毕业那两年，我的日子过得抠抠索索的，不但要还欠下的助学贷款，还要租房生活，另一方面，我的父母还时不时找我要生活费，包括我弟弟的学费。

如果我不给，我妈就开始大发雷霆，“晓楠，你要记住，你的命是你弟弟救下的，如果没有他，你老早就去见阎王了，所以，以后只要他有需要，你就得帮他的忙”

只要我弟弟有花钱的地方，我的妈妈就会说起当年我弟弟救我那件事，这么多年，我的耳朵都长茧子了，尽管我不愿意，但也不得不帮上一把，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他是我弟弟，还救过我一命，我承认我被我妈妈给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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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28岁这年结婚的，先生是我另一个部门的同事，我们在工作中结缘，时间长了，也慢慢产生了感情。

这一年，我们从出租房搬进了我们的新家，又添了一辆便宜点的代步车，次年，我们的龙凤胎出生，虽然压力很大，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和老公也越来越有动力了。

虽然我爸妈也时不时找我要补贴，弟弟也时不时找我要零花钱，但金额不大，老公也基本是睁只眼闭只眼。

一转眼，我们的孩子也长到5岁了，不过他们和外公外婆并不亲，小孩子永远是单纯的，因为他们知道谁对他好就会和谁亲热，对我爸妈而言，我这个女儿都不重视，又怎么会重视隔了一道的外孙和外孙女呢。

今年五一，我又收到了我妈的邀请，让我们回老家玩几天，虽然我知道他们有所图，孩子们也并不情愿回去，但是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屡试不爽，幸好老公还算是理解我的。

我们到家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左右，刚下车，两个孩子就闹腾着肚子饿了，一定要大吃一顿。

只是，我们刚进家门，除了冷锅冷灶啥都没有。

我有点生气的问我妈，“妈，我不是和你说了会回家吃饭吗？两个孩子都饿了”

我妈不以为意，“哪个知道你什么时候到家，等到你们回来吃饭，早已凉透了”

我心里憋着气没处发，他们永远都这样，从来就不会为我这个女儿着想，有求于我就打电话，其他时候就像个陌生人一样。

老公可能见情况不妙，于是安抚我道，“没事，我去煮个面条，今晚就随意对付下”

他说罢就朝着厨房走去，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过头来朝着我妈问道，“妈，把我叫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爸爸咳嗽了一声，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让你来家里玩了啊”

我心里想着，哪次不是有事才把我叫回来，但看我妈脸色不好，我也不好这么开口，于是说道，“那没事的话我就去厨房帮忙了”

“晓楠，你弟弟谈了个女朋友，过几个月准备结婚了”我妈终于开口了。

我弟弟自从大专毕业后，做的工作没一个超过三个月的，经常嫌没钱花，陆陆续续找我要了不少，虽然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没多久就分了，现在知道他打算稳定下来，我也替他感到开心。

于是我笑着回道，“那是好事啊，他总算收心了”

听我这话，我妈脸色也好了很多，她说，“是啊，你弟弟现在能收心好好工作，也在正经的谈恋爱，我和你爸爸也算放心了”

不知何时，老公走了过来也附和道，“这真是大好事啊”

我妈拨弄了额前的碎发，又继续道，“你弟弟结婚，房子车子肯定是必备的，家里条件你们也知道，你们作为姐姐姐夫的，弟弟结婚肯定是要帮上一把的”

终于走入正题了，虽然知道迟早有一天回来，但我心里还是有点难过。

老公握了握我的手安抚我没事，又回道，“妈，您放心，到时候我和晓楠会给弟弟包个大红包的”

我妈倒也不装了，直接开口道，“晓楠，你们小俩口挣得也不少，你弟弟的婚房就交给你了”

她也真是敢开口，不说其他地方，在我们小县城，一套毛坯房，也是要几十万的，她是从哪里知道，我能拿出这几十万的。

或许在他们眼里，我们住着省会的房子，还有私家车，两个人都有体面的工作，就觉得我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永远都花不完是吧。

我大学毕业后，除了自己的生活开支，一直在补贴家里，不管是父母的开支，还有弟弟的零用甚至是学费，那时候我没有结婚，也就认了。

后来我结婚，我妈张口找老公要了12万的彩礼，并且一分陪嫁都没有，我看的出来老公有点不开心，但他还是安慰我说，“你爸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要点彩礼也是应该的，你放心，这彩礼我还出得起，而且你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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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婚后，父母和弟弟也陆陆续续找我要了不少零用，数额不算多，老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我知道他不想我为难，而且他说，“孝敬父母是应该的”

只是，如今她一开口就是想要一套房，完全不顾及我和老公还房贷和养孩子的压力，天下有这样做父母的吗？

这次我不想再妥协了，也不想再伤老公的心了。

我说，“妈，弟弟买婚房的事，是他自己的事，没有说让姐姐出婚房的道理”

我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很冷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妈脸色突变，“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你的命是你弟弟救下的吗？如果没有他，你现在哪有资格享受这么好的生活？”

说到这，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说，“弟弟救我一命是不假，但是当初如果不是他捉弄我在水里玩消失，我会去水里找他吗？如果不是怕他出事，我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会跑到河里面去吗？”

刚开始我也被他蒙骗了，也就在去年春节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他和我妈的对话，我这才知道，当初他在水里明明好好的，就是为了捉弄我才假装在河里出事了，傻傻的我还就真的跑下去找他了，他倒是借着所谓对我的“救命之恩”，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好处。

我妈被我这番话气的脸色铁青，她几乎是大吼道，“不管情况是怎么样的，你弟弟救你是事实，这套房子你必须给他买，如果你弟弟因为没有房子结不成婚，你就是我们家的罪人”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在他们眼里就是理所当然的，我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如果继续妥协下去，我的小家庭或许都要被毁了。

我站起来停顿了一会，回道，“妈，这个房子我不会出的，他如果想要结婚就自己去努力，如果因为没房子结不成婚，也只怪他自己没本事”

因为我拒绝给弟弟出婚房，我爸妈彻底爆发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一家四口当晚又赶回了我们自己的家。

回到家后，老公叹了口气，“关系搞成这样，将来可如何收场”

我看了老公一眼，慢悠悠的回道，“我这个女儿对他们可有可无，我也想通了，既然关系处不好那就不处了，这么多年，我尽力了，也累了，以后有你和孩子的家，才是我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