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呦呦小鹿,素材:林小月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为广大网友阅读顺畅,用第一人称叙述,请理性阅读」
那天,天空灰蒙蒙的,14岁的我被迫跟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回老家。
以前,我问妈妈,为什么同学们都说我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我是不是不是你亲生的。
当时妈妈摇了摇头,眼睛里却仿佛有一层水雾,她抱住我安慰道,“不管小月长得像谁,都是妈妈的心肝宝贝”
现在我才发现,我原来长得像我的亲生父亲,看到他和我那相似的眉眼,我并没有多少开心,反而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多了几分排斥。
他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14年,如今妈妈走了,他被迫把我接回老家一起生活。
尽管我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但也没办法,他是我的亲生爸爸,我只能依靠他。
我们一路到车站,刚准备进去,没想到继父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了。
接下来他说的一番话,让我感受到了这世上满满的温情,也让我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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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出生以后,我就没有爸爸的概念,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
直到我6岁那年,一个同学嘲笑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哭着跑回了家,问我妈妈说,“妈妈,为什么其他同学都有爸爸,而我没有爸爸”
妈妈这才迫不得已告诉了我真相。
原来,我刚出生一个月,我妈妈就坚持和爸爸离婚了。
我妈妈是外地女孩,从1000多公里的农村嫁到了爸爸家,原本以为会过上幸福的婚姻生活,但往往事与愿违。
奶奶霸道强势,总是欺负妈妈,就连妈妈坐月子也欺负她是个外地媳妇不给帮忙,爸爸是典型的妈宝男,他这种不作为的行为,终究让妈妈对这段婚姻绝望了,于是妈妈刚出月子,就和爸爸提出了离婚。
妈妈嫁到这个家时,一无所有,如今离开这个家,身无长物,也就多了一个我。
如果不是碰到一个好心奶奶的收留,我和妈妈恐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说起这个好心奶奶,和妈妈颇有一段渊源。
这个奶奶,是妈妈去镇上买菜认识的,这个奶奶是卖豆腐的,妈妈经常去光顾她的摊子。
有一次,她突然晕倒在摊子边,还是妈妈送她去医院的,这一来二去,奶奶和妈妈也越来越熟悉。
爸妈离婚后,妈妈就带着我去了镇上,刚好碰到卖豆腐的奶奶。
她问我妈妈怎么一个人抱着孩子在街上,妈妈一时没忍住就哭了,把离婚的事和奶奶和盘托出了,奶奶心疼妈妈,就收留了我和妈妈。
奶奶一个人独居,儿子和女儿都住在县城里。
妈妈说,那时候她一边带着我,一边和奶奶学习做豆腐的手艺,然后背上驮着我,和奶奶一起去卖豆腐。
两个人像是亲母女俩一样,只是幸福的生活只持续了三年,奶奶就生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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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参加完奶奶的葬礼后,就带着我去了南方打工。
那时候,也多亏了妈妈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帮忙,才让我们母女在这个城市有了一处安身之所。
我8岁那年,妈妈和继父结婚了,我们的二人之家因为有继父的加入,变得更温馨幸福。
继父是妈妈厂里的一个同事,追求了妈妈整整两年,妈妈才答应和他结婚。
妈妈说,“吃过婚姻的苦,原本没想着再来一段婚姻,但因为你叔叔,我愿意重新审视婚姻的意义,和他重新组建一个家庭”
继父果然也没让妈妈失望,他可以说是一个十佳好男人,很体贴妈妈,把我也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在看待。
每次只要继父在家里,基本都是继父为我们母女俩做饭,每次看到继父在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就感觉到特别的温馨和幸福。
我生病的时候,也基本是妈妈和继父轮流看护我。
我记得妈妈和继父刚结婚没多久,我和继父同时感冒了,只是我发烧反反复复,继父的病比我的要轻很多,妈妈让他去床上躺着休息,下半夜不用起来了,但是继父坚持让妈妈去休息,他来看护我。
继父说,“小月也是我的孩子,照顾她是应该的”
妈妈心疼的摇头,继父又开玩笑说,“我不好好照顾你这个宝贝女儿,我的老婆不要我了怎么办?”
我和妈妈相似一笑,继父就是这么幽默,却好像幽默的让人心疼呢。
我9岁那年,又感染了重症肺炎,那时候妈妈刚好去探望外公外婆了,继父一个人在医院,不眠不休照顾了我整整一周。
妈妈回来之后,把继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老方,你怎么瘦了一大圈,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一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妈说完又看了看我,“小月好像也瘦了不少”
继父见瞒不住了,朝妈妈道歉道,“芳如,是我不好,没好好照顾小月,害她肺炎住院了”
生病这种事,又没法控制,明明不是继父的错,他却和妈妈认错。
我既心疼又焦急的拉着妈妈的手说道,“妈妈,你不要怪叔叔,生病是我的事,和叔叔哪里有关系了,而且,叔叔在医院不眠不休的照顾了我一周,你看他都瘦了一圈了”
妈妈摇了摇头,摸着我的脸解释道,“妈妈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生病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
继父在一旁很自责的模样,我又拉着妈妈的手撒娇道,“妈妈,原谅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妈妈没好气的笑道,“你是咱们家的小宝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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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0岁那年,弟弟出生了,因着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这个家也越发热闹了。
我每天放学回家,看到弟弟胖嘟嘟的小脸蛋,永远看不够,太欢喜了。
弟弟出生第二个月时,其实我做了一件让自己都很羞愧的事。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刚好碰到了我对面的邻居,她说继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爱我了。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因为她和妈妈关系一直不和睦,如今妈妈生了儿子,她没有儿子,自然会眼红,所以肯定会想方设法离间我们家的关系。
我虽然心里很清楚,但脑子里总有另外一个人告诉我,“你不是你继父亲生的,他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肯定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越想越难过,背起书包去找了一处没人的角落里坐着,直到夜幕降临,我才开始往家里的方向赶。
我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妈妈一脸焦急的跑过来,拉着我左右上下看,带着哭腔道,“小月,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妈妈好担心”
就在这时,继父也抱着弟弟跑过来,一脸惊喜的说道,“找了这么久,总算回来了”
继父的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我心里突然有点愧疚,但想到那个邻居说的话,说出的话难免口不对心,“你们都有弟弟了,还管我干嘛”
我话说完,妈妈和继父的表情都不对了,我因为心里有事也没怎么理会,自顾自的回家去了。
晚上,我晚饭也没吃,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肚子也在不停的发出了抗议声。
我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了敲门声。
我赶紧躺在床上,假装在睡觉。
过了一会,敲门声没了,我心里多了几分失落,在被子里憋的难受,我把脑袋钻出来长吁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继父端着一个碗走进来,我尴尬的要命。
继父却像没看到我的尴尬一样,笑着说道,“小月,这是叔叔特意给你做的,你喜欢的猪杂汤”
我没有吱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继父叹了口气,继续道,“小月,不管是在叔叔,还是妈妈的心里,你的地位和小源的地位是一样的,叔叔知道这阵子因为弟弟,我和你妈妈对你的关心少了点,让你心里不开心了,叔叔和你道歉,不过你放心,叔叔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继父说完后就离开了房间。
其实,我知道继父和妈妈不是邻居说的那种人,可就是心里不舒服,后来,我想,可能因为弟弟的到来,让我很没安全感吧。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后,我发现妈妈和继父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不管是做什么,都要看看我的脸色,生怕我不开心,这倒让我不适应了。
而且这阵子我也反省过了,其实我就是在和自己较劲,于是我找到妈妈和继父说道,“妈妈,叔叔,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让你们担心了,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矛盾解除后,我们一家四口的日子也更加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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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弟弟渐渐长大,家里的欢声笑语也更多了,只是,这样幸福的生活,却因为妈妈患上重病而戛然而止。
那年,我14岁,弟弟也才4岁,却被残忍的告知妈妈患上了绝症。
弟弟还小,自然不懂死亡的意义,而那时候我已经对绝症和死亡有着清楚的认知。
我不愿意失去妈妈,拉着继父的手说道,“叔叔,求求你救救妈妈吧”
继父眼里满含泪水,在一旁不停的叹气。
妈妈却有气无力的解释道,“小月,你别为难你叔叔了,是妈妈不想治了”
我扑的一声哭出声来,想到不久之后我就要失去妈妈,心里更是难受的不行。
妈妈总是这么善良,不想家里欠下巨债,所以拒绝了治疗。
在妈妈余下的日子,我亲眼见证了妈妈的痛苦,她曾因为疼痛难忍差点咬伤自己的舌头,是继父及时伸出胳膊阻止了妈妈受伤,只是继父的胳膊上也留下了一个很明显的伤口。
妈妈缓过来之后自责不已,继父却安慰她道,“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你伤害到自己”
继父为了更好的照顾妈妈,和厂里请了长假,他几乎每天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妈妈,生怕妈妈有个闪失。
有一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却在黑夜里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我打开灯一看,原来是继父坐在沙发上,哭的很伤心。
他看见是我,立马止住了哭声,眼睛红红的,我难以形容当时的心情,都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但继父却因为妈妈,在这埋头痛哭。
我想,就算妈妈的生命是短暂的,也会觉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因为,曾经有个男人真心实意爱过她,并且还为她流过眼泪。
三个月后,妈妈结束了这短暂的一生,因为妈妈的离去,这个家好像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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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妈妈丧事结束的第二天,我的亲生爸爸就找上门了。
如果不是他说是我爸,我也只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罢了,自从妈妈和他离婚后,他对我不闻不问,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整整14年。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妈妈生病离开了,他估计也不想搭理我这个包袱吧。
妈妈在生病之后,曾独自一人回了爷爷奶奶家一趟,我想也是在交代我以后的生活问题吧。
如今,他找上门,也只是被逼迫之后产生的那一点点父亲的责任感。
虽然早知道会有离开这个家的一天,但如今真的到来,心里却有太多不舍。
我舍不得那么好的继父,也舍不得可爱喜欢粘着我的弟弟,我想留下来,但似乎却没了这个资格。
妈妈在临终前叮嘱我说,“小月,妈妈知道你舍不得离开这个家,但咱们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你叔叔着想,妈妈希望你之后回到你亲生父亲的身边,他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他欠你的,但你叔叔不欠你”
我哭着点了点头,是啊,叔叔这些年对我够好了,我不能这么自私的留在这个家里给叔叔增加负担。
我跟着亲生父亲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直到继父和弟弟只留下两个细小的点,我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旁边的父亲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你哭什么,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你要是不想跟着我,就赶紧回去,省得以后我还要花钱养你”
我没有在说话,一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只是刚走到车站,就从后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头一看,继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我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我使劲揉擦了下眼睛,继父已经小跑到了我的眼前。
我立马抱住继父,激动的说道,“叔叔,您怎么来了”
之前我害怕离别,所以让继父不要来送我,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继父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孩子,我来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我从继父怀里出来,说道,“叔叔,您有什么话说吧,我认真听着呢”
继父停顿了一会,这才说道,“孩子,叔叔这里是你永远的家,就算你妈妈走了,这句话也永远奏效”
我虽然表面淡定,但其实心里波涛汹涌的,理智告诉我不能给继父增加负担,但自从我离开家之后,心里有块地方总是空落落的,我想,那块地方只有继父和弟弟可以弥补。
还没等我回话,继父又继续道,“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之所以离开叔叔,都是因为你妈妈的交代,但叔叔舍得不你,叔叔希望你永远的留下来当叔叔的女儿”
继父眼角带着泪,我再也忍不住扑入继父怀里,感动的说道,“爸爸,我愿意留下来,咱们回家”
那一天,我跟着继父又回到了我们那个熟悉的家。
继父说,“小月,以后有爸爸和弟弟保护你,这里是你可以永远依靠的家”
一晃多年过去,我也顺利大学毕业并且结婚成家,但却没能熬过七年之痒,我多年来坚守的信念也轰然倒塌,为此,还患上了抑郁症。
老公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经历了三年的校园恋爱,在大学毕业后的第三年结婚,但在我们结婚的第七年,他却背叛了我。
当时的我,辛辛苦苦怀着二胎,知道他背叛这段婚姻之后,我感觉我的天仿佛塌了。
我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知道他背叛我之后,我提出了离婚,但他使用各种手段拖着不离婚,甚至和我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一边是公婆的各种劝说,另一边还有那个女人的耀武扬威。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如果不是继父在电话那头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都不知道我会患上抑郁症。
挂断电话的第二天,继父就带着弟弟奔赴了我的城市。
当我看到继父的那一眼时,几乎是立马扑入继父怀里,哭着说道,“爸爸,你来了,真好”
那天,继父,弟弟和老公谈过之后,他就答应了离婚,只记得他出来的时候,整个脸都是肿的,不难猜到,肯定是弟弟的杰作。
我离婚之后,和继父生活在一起,继父每天都给我煲汤,带着我和孩子出去散步,路上遇到他认识的人,继父都很热情把我介绍给他们,“这是我女儿”
每每此时,我都特别的感动,我感谢继父,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把我带回了家,感谢继父,在我心里生病的时候,陪着我去医院看心理医生,感谢他,成为我的后盾和依靠。
二胎1岁的时候,继父就把我赶出去上班了。
继父说,“小月,孩子我给你看着,你尽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每次下班回来看到继父那忙碌的身影,我就会感到特别的幸福,我想,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家啊,以后我也当好好孝敬继父,给他一个幸福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