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以及随生产而来的商品交换是一切社会制度的基础;在每个历史地出现的社会中,产品分配以及和它相伴随的社会之划分为阶级或等级,是由生产什么、怎样生产以及怎样交换产品来决定的。所以,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不应当在人们的头脑中,在人们对永恒的真理和正义的日益增进的认识中去寻找,而应当在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去寻找;不应当在有关的时代的哲学中去寻找,而应当在有关的时代的经济学中去寻找。
(恩格斯.《反杜林论》.《马恩选集》.第三卷.)
社会为什么变迁?为什么会爆发革命、变法、改革?这些不能从哲学、政论那些事物中论证,不是因为此类原因。虽然在大变革的时代,总会有相应的“理论”作为指导,而且,那些“理论”往往有理论史上的源流。但是,不是历史上传下来的“理论发展”导致一个变革,而是这个时代的经济状况,引发了一个变革。
虽然,时代的一个变革,它的理论旗帜,也许是过去产生的旧理论,现在作为新应用。但是,这个变革,不是理论产生的、不是理论的结果,而是经济情况需要变革,也必然产生一个指导理论。
这个理论,有可能是新产生的新理论,也有可能是旧理论;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是变革的事实,产生了理论;不是那个理论凭空产生,去指导那个变革。
是先有变革,以及那个变革需要一个理论,于是,一个指导理论就产生了。当然,这个新产生的理论,有可能是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一个理论。但是,新理论不是旧理论“生”的,而是时代与经济“生”的。
理论上的传承,当然是有的,像哲学史、思想史、经济史;但是,这些文化思想,只是悬浮于“上层”,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经济生产方式的发展衍变。经济之上,必然会产生各类文化思想,但却是“跟随”经济的,而不是经济随文化“走”的。
一个经济学家,总结写一部“经济史”,里面写了人类或国家的经济发展历史,编选了各个时期的经济理论成果。表面上看,是“理论的传承”,是理论的总结、集成,其实不然。那是编著者所处的时代,有一个经济特征,那个经济形态,要反映在理论上,就编成了“经济史”,归根结底,还是“时代”的产物。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理论;但是,“旧理论”也会有“新应用”。像现在的“儒家热”、“易经热”、“佛学热”,那是因为古代传统文化的部分内容,具有“永恒性”,超越了时代,在当今时代,仍然能派上用场、能解决问题;时代的现实,激发、激活了“旧理论”。
还有,马克思主义也出现了“回流”,因为现在社会的许多问题,可以用马克思主义解释、说明。如果“说明”不了问题,谁会去关注前人的理论。
发生了一个社会“事变”,尽量不要用道德、人性、人心去解释、分析,而是从“经济形态或状况”去分析;这样,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或真理。
一个社会的经济状况,导致一些人说出某些话、做出某些事、写了什么书;经济,是政治、文化、人性的根源。
经济发展的真正动力,应该是对金钱的追求;一个企业家,创办企业,当然是为了赚钱;个体户,辛苦经营,也是为了赚钱;被雇佣的打工人,为了钱、才去辛苦干活。
而且,经济发展的水平与增长,衡量的标准,也是“钱”。做生意、投资项目,如果赚钱了、赢利了,那就是成功了;赔钱了、负债了,那就是失败了。
所以,钱的本质与它的情况,是文化的根源;作家写书、学者搞文化,其实也是为了钱、也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