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霆—被少帅枪杀的奉军小诸葛

千年史诗 2024-08-01 23:37:35

1929年1月10日晚奉系军师杨宇霆、黑龙江省长常荫槐如约来到帅府,少帅张学良和二人相见于老虎厅,但稍几句寒暄之后,他便借口取西瓜解渴离开了厅房。少帅前脚刚走,两队卫兵便当即从另一个门闯入,只见他们分别押下杨、常二人,并向其宣布罪行:“奉长官命令,你们二人阻扰国家统一,着将二人立即处死,就地执行!”话毕,卫兵随即连开数枪,杨宇霆、常荫槐命丧当场。

杨宇霆

常荫槐

张学良

杨宇霆1885年8月29日生于辽宁省法库县城东蛇山沟村,10岁入私塾读书,1904年考中秀才,后考入奉天省立中学堂,毕业后入奉天陆军学校。1906年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炮兵科第七期(公费留学),1910年5月毕业回国任长春陆军第三镇炮兵见习队官。

民国成立后,杨宇霆任东三省讲武堂炮兵上校教官,不久调北平陆军部任科员,后调任奉天军械厂兵器科长,1914年任兵工厂厂长。

1916年4月杨宇霆被奉天督军兼省长张作霖任命为奉天督军署参谋处长,不久升任督军署参谋长,军衔为陆军少将。

杨宇霆

张作霖“初谋巩定奉局,继则笼吉、黑二省于掌握”,先后平息了五十三旅旅长汤玉麟的叛乱,瓦解了奉天军务帮办冯德麟的势力,逼迫吉林督军孟恩远下台,驱逐黑龙江师长许兰洲等,攫取了东三省的霸权。这一切,都是“杨宇霆参预帷幄,而底于成功”的。

杨宇霆在协助张作霖统一东北的同时,利用与北京政府陆军次长徐树铮日本士官同学的关系,代表张作霖参加1917年4月和12月两次督军团会议,借支持“府院之争”段祺瑞一方,图谋向关内发展奉军势力。

张作霖与杨宇霆

1918年2月,段祺瑞与张作霖、杨宇霆合谋在秦皇岛截取副总统冯国璋之军械船,此即传闻一时的“秦皇岛劫械案”。张作霖、杨宇霆用劫获的27000支步枪,武装了7个混成旅,并在军粮城组成奉军总司令部,张作霖任总司令,徐树铮为副司令,杨宇霆为参谋长。后来杨宇霆与徐树铮合谋,动用奉军经费和军械,准备另建军队,张作霖发觉后,将其解职。此后杨宇霆依附徐树铮,先后任总统府侍从武官和西北边防军司令部参谋。

1921年春第一次直奉战爆发前,张作霖迫于人才缺乏,捐弃前嫌,将杨宇霆召回奉天,任命为巡、军两署总参议,赞划军务,当时和王永江(奉天省财政厅长兼代理省长)一整军备,一理财政,成为张作霖的左膀右臂。

张作霖父子

1922年4月直奉之间爆发第一次战争。结果奉军大败,遗退关外。张作霖将奉军改称为镇威军,自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杨宇霆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部总参议,兼任训练总监,开始掌握东三省军事大权。当时,奉系军阀中分为新旧两派。旧派是和张作霖一起拉杆子的旧部,代表人物是张景惠、张作相等。新派则是新式军校毕业的人才,代表人物是杨宇霆、郭松龄、张学良等。新派在第一次直奉战争之后势力大张,旧派势力渐消。但新派内部也充满矛盾,其中主要是“士官派”和“陆大派”之间的斗争。“士官派”系指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生为主的将领,如杨宇霆、姜登选、韩麟春等,以杨宇霆为首脑;“陆大派”系指出身于北京陆军大学及保定军校的将领,以郭松龄、张学良为首领。

1924年9月江浙战争爆发,张作霖自任总司令,以杨宇霆为总参谋长,乘机率十七万大兵入关以洗前耻,第二次直奉战争正式爆发。

不久直系将领冯玉祥秘密回师,发动北京政变,直系阵脚大乱,军心涣散,因此惨败。张作霖入关,与冯玉祥等推举段祺瑞为临时执政。这次战役奉军的胜利,主要得力于新派的力量,所以杨宇霆也声势赫赫。

杨宇霆

1924年11月段祺瑞、张作霖和杨宇霆(右二)等于天津合影

1925年8月杨宇霆被任命为江苏督军,与李景林督直、张宗昌督鲁、姜登选督皖,形成一字长蛇阵式,奉系势力大张。浙江督军孙传芳于1925年双十节假借检阅军队之名,调集大军,向江苏出动,杨宇霆到任不及一个月,为保全实力下令奉军撤退,丧师失地狼狈北归的他仍被张作霖任为奉军总参谋长。

郭松龄与冯玉祥联合倒奉,郭松龄历数杨宇霆的罪证,要求张作霖即日下野,并指名要求清除杨宇霆等人。杨宇霆极力为张作霖出谋献策,奔走于大连、奉天之间,与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商讨对策,郭军失败,郭松龄夫妇被俘于辽中县老大房村,在杨宇霆的急谏下,张作霖将郭松龄夫妇就地枪决。

奉军因苏皖遗败和郭松龄倒戈反奉,声威大落,杨宇霆代表张作霖分别与直系军阀和晋军进行斡旋,达成联合协议,接着奉军再度大举入关,赶走国民军,控制了北京政权。1927年张作霖在北京就任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杨宇霆成为北京政权军政外交的决策者。

张作霖

1928年春国民革命军北伐奉军,6月4日张作霖由北京归奉途中,被日本关东军炸死于皇姑屯。此后东北统治集团中,杨宇霆的地位仅次于张学良,他既为第四方面军军团长,又是奉军的总参议,掌握着军政实权。

杨宇霆富有领袖欲,张作霖死后,杨宇霆更加目中无人,对张学良俨然以监护人自居。1928年7月3日张学良被推荐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张作相、万福麟为副司令。杨宇霆对此大为不满,张学良任命他为东三省保安委员会委员,他推辞不就,仍想以奉军总参议和兵工厂总办的身份,掌握实权,明说引退,暗中操纵,人称“太上总司令”。

张学良虽然年轻,但在军中锻炼多年,勇敢刚毅。他不满旧官僚的作风,大胆地起用新人,整顿军政。杨宇霆却看不起他,对张学良总以父执自居,表面上称张学良为“少帅”或汉卿,背地里却不止一次地叫他“小六子”(张学良乳名),对张学良指手画脚,很不尊重。黑龙江省省长常荫槐是杨宇霆的心腹,他身兼省长、东北交通委员会委员长、中东铁路督办三要职,是东北的实力派人物之一。

张作霖死后,常荫槐常赴沈阳与杨宇霆会晤,并在黑龙江省擅自成立山林警备队,杨宇霆热心帮助,并运送军械给他。当时东北军正在缩编,杨、常的行为无异于经营独立王国,杨、常的结合成为张学良的心腹之患。

杨宇霆与张学良的政见分歧突出表现在“东北易帜”上,杨宇霆反对张学良与蒋介石的南京政府合作,而主张联合西南桂系李宗仁、白崇禧,抵抗蒋介石,保持东北“独立自主”的政治局面。

1928年8月25日和10月7日杨宇霆两次背着张学良与白崇禧会见,白崇禧劝杨宇霆推翻张学良取而代之,并愿意提供帮助,蒋介石获悉此事后,立即密告张学良,叫他“先下手为强”。12月29日东北正式“易帜”,南京国民政府任命张学良为东北边防司令长官,杨宇霆为国民政府和东北政务委员会委员。张学良宣誓就职时,杨宇霆当场表示不接受其委任,乃拂袖而去。与此同时,日本竭力挑拨离间张学良与杨宇霆的关系,大川周明送给张学良一本《日本外史》,并用红笔将丰臣秀赖被权臣德川家康推翻的一段史实勾画出来,暗示杨即德川家康,张为丰臣秀赖。关东军还设法将一些杨宇霆与日本人密谋联系、要篡夺张氏政权的假情报传到张学良手中,希望张、杨互相争权、火并,日本好从中渔利。

1929年1月7日杨宇霆为其父祝寿,杨公馆门前车水马龙,盛况为沈阳向所未有,张学良偕夫人于凤至亲往道贺,杨宇霆竟以普通礼节相待,与一般宾客无异。席间,杨的一举一动俨然以东北领袖自居,而来自全国各地的贺客也对杨恭维备至,张学良目睹这些情景,更感到杨宇霆是他施政的最大障碍,遂决心除掉杨宇霆。

1月10日,杨宇霆、常荫槐一起来见张学良,以管理中东铁路为名,要求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以常荫槐为督办。张学良表示,目前东北刚刚安定,涉及外交的事情应慎重考虑,须从长计议。杨、常则要求立即决定,并拿出已拟好的文件要张学良签字。张学良认为杨、常欺人太甚,忍无可忍,便推托吃过晚饭后再说,并留他们共进晚餐,杨称临来时已告家人回去用饭,表示饭后再来,于是,杨、常辞去。

至此,张学良忍无可忍,决定先发制人,即召警务处长高纪毅、侍卫副官长谭海在老虎厅会客室准备行动。

老虎厅

两小时后,晚上7时左右,杨、常如约而来,径入老虎厅就座。高纪毅、谭海率领六名持枪卫土一拥而上,高纪毅当场宣布:“奉长官命令:杨宇霆、常荫槐阻挠国家统一,立即处死,即刻执行。”杨、常闻言,顿时木然,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即卫士开枪……。

张学良

蒋介石、张学良和东北军将领合影

处决杨宇霆对张学良在东北军中的影响力和威望造成了重大影响,由于杨宇霆在军队中的地位无人能及,这使得张学良在军中的地位变得愈发不稳定,同时也对其权威构成了巨大挑战。因此张学良的这一决定可谓失败之选,不仅未能带给他期望中的稳定与权威,反而使其统治变得更为艰难,使军队在战争中更加困难。

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全面入侵东北,东北军撤入关内,张学良不战而丢了东北三省。

日军占领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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