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人老了上了年纪，就容易胡思乱想。
尤其是看到周围亲人的离世，我心里是越来越不舒服。
而就在前几天，我突然接到老战友妻子打来的电话。
老战友的突然离世，让我瞬间愣在了原地。
后来我和儿子连夜奔波千里，甚至还在老战友家里打了几天的地铺，只为能够送老战友最后一程。
可没想到，最先坚持不住的人，竟然会是老战友的妻子！
01
我已经七十多岁了，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安静。
每天的生活可以说是简单又单调，早上起来吃个早点，泡杯茶，看会报纸。
除了偶尔去街上溜达溜达，基本上就是宅在家里，看看书，和老伴儿聊聊天。
岁月静好，倒也没什么烦恼，然而最近心里总是有些空落落的。
尤其是老朋友一个个的离开，让人不禁觉得时间真的是很残酷。
那天，我和老伴坐在院子里，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枝洒在地上，我看着她慢慢抽着针线，心里却忍不住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我忽然对老伴说：“周围的人一个个都走了，我们也早晚有一天。”
“哎，别胡说八道，怎么就早晚有一天了。”老伴儿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笑了笑，“你还年轻呢，别想着这些。”
我苦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看报纸，但心里却忍不住感慨。
身边的老战友们，曾经一起吃苦的那些人，已经渐渐少了。
每次回忆起那些日子，都觉得那么亲切，又那么遥远。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响，我接起电话，看了一眼屏幕，号码是个陌生的城市号码。
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以为是什么推销电话，便没立刻接听。
但电话响了几秒钟后，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我有些疑惑地问。
“是我，老王的妻子。老王去世了，能不能来看看他，最后一程？”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些许的颤抖，我一时间完全没反应过来。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下子空了一块。
老王？他怎么突然就走了？前段时间我和老王刚通过电话，感觉他说话还是那么精神，怎么就不见了？
“你……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王他走得太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头的声音带着痛苦，“老王临终时还念叨你，说想见你一面。”
我有些慌了，心里不禁乱了起来：“老王怎么就走了？前阵子还好好的，怎么……”
“他得了病，没来得及通知你。你能来一下吗？”
我把手机放在耳边，心情复杂至极。老王走了？他比我还小几岁，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完全没准备好，怎么面对这个消息？
我沉默了片刻，说：“好，我这就安排。”
挂了电话后，我低头看着老伴儿，心情复杂，“老王，他走了。”
老伴儿也愣住了：“怎么可能？他前不久还挺好的，怎么就走了？”
我心里不太安稳，决定立刻去老王家看看，毕竟老王跟我曾经并肩作战过那么多年，情谊深厚。
我决定第二天就出发，去老王家看望最后一面。
虽然离得远，但心里还是不忍心，毕竟这次见面，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我打电话给儿子，让他准备车。
儿子接到电话后，没多说什么，直接拿了车钥匙过来：“爸，您别着急，我们立刻出发。”
我也没有太多考虑，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和儿子一起动身了。
尽管天气有些冷，但我心里却感觉有些沉重。毕竟老王比我小，原本身体也一直挺好，怎么说走就走了？
车子一路驶向隔壁城市，风景渐渐变得陌生。
车里寂静无声，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儿子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开口。
终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爸，你和老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放下窗子，深吸了一口气：“和老王是战友，年轻的时候一起入伍。那会儿，咱们都挺穷的，当兵可是个香饽饽。老王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关系一直都很好。”
儿子点了点头：“明白了，爸。放心，咱们尽快赶过去。”
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交流，车速并不快，夜晚的道路稍显寂静。
儿子很贴心地开车，不时问我是不是累了，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老王的事情。
终于半夜时分，我们赶到了老王的家。那时已经凌晨了，家里灯光昏黄，老王的妻子站在门口等我们。
她的眼睛肿了，看得出来她整晚没有睡好。
当我下车走过去时，她扑上来抱住我，哽咽着说：“你来了，真的来了。”
我拍了拍她的背：“别哭，别哭，我们都得坚强，老王他……”
她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他临终前一直念叨你，他说一定要再见你一面。”
这句话让我一阵心痛。老王离开的太突然，连一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说。
我们都是从战场上走过的人，怎么就这样告别了？
我们进了老王的家，虽然已经凌晨，但家里还是灯火通明，老王妻子忙前忙后，显得特别焦虑。
她把我们安排好坐下后，便开始准备一些茶水。
看她忙碌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有些陌生，曾经那个坚强的女人，今天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我和儿子都坐在屋里，她端来了茶：“你们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有事要办，今天就先聊聊。”
我点了点头，心里依然想着老王的事。他怎么就这么走了？一向身体健壮，一直都是朋友中的“老大”，怎么突然间就没了？
“她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身体也很不好。”儿子低声说道，“她现在真的挺难受的，咱们得好好陪她。”
我默默点头，心里知道，老王走了，她得面临的，不仅仅是丧夫之痛，更多的还有孤独。
想到这里，我不禁轻声叹了口气。老王离开后，她该怎么办？谁来陪她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儿子留在老王家里，帮着她处理一些事情。
虽然家里没有太多人帮忙，但至少有我们两个在身边，能稍微帮上一些忙。
每晚我们在客厅打地铺，虽然不太舒服，但这样陪伴她，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老王的妻子每晚都会和我们说说话，讲述她和老王的往事。她提到很多次，老王临终前一直在念叨我，说他总是放心不下。我知道他也许想说些话，却没有机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葬礼那天。
那天早上，老王的葬礼开始，我们早早就起来了，身边的气氛有些沉重。
虽然老王已经不在人世，但他的妻子依然坚强地在忙碌着，安排好一切，尽量不让自己陷入太深的悲伤。
我看着她穿着黑衣，脸色憔悴，依然做着每一件事，心里满是感慨。
葬礼的场地选在了老王家附近的小镇的墓地，车队的车灯一排排的点亮，虽然是白天，依然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感。
我们所有人都穿上了白色的丧服，老王的妻子牵着他的孙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眼泪如雨下。
走在后面，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老王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对我说。
我忽然有些愤怒，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还会离开？他才五十岁出头，身体一向健康，怎么就……
儿子看了看我，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波动，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爸，不要太难过，生死有命，王叔他也走得安详。”
我点了点头，心情没有完全平复，我们一路走到墓地，老王的家人和一些老友站在旁边，大家都在默默地低头，静静地送别。
老王的妻子站在坟墓旁，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孙子，眼睛一直盯着墓碑。她轻声哽咽：“老王，你走得太急，我没能给你做更多的事，也没能照顾好你……”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情感。
我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事的，弟妹，我会常来看看你的。”我安慰她道，“咱们不离不弃。”
葬礼完成后，大家纷纷散去，墓地渐渐变得空荡。只有我们几个亲友还站在旁边，最后的告别让我心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感慨。
老王的妻子依旧眼泪汪汪，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
葬礼结束后，我们准备回家，老王的妻子和儿女们送我们到门口，我和儿子坐上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车里的气氛却格外沉默。老
王的去世，让我心情沉重，我不断地想着他离开时的模样，以及他妻子那无助的神情。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也变得很老，老得几乎连个依靠都没有，身边的朋友和战友一个个都离开，留给我的是越来越多的空荡与寂寞。
儿子察觉到我的情绪低落，轻声问道：“爸，累了吗？要休息一下吗？”
我摇了摇头：“不累，只是心里有些不安。”
“你有啥不安的，爸？事情已经办好了。”儿子又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我看了看儿子，突然想到老王的妻子，那个经历过许多风雨的女人，现在应该如何独自面对未来的日子。
想着想着，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愤懑：“为什么好人就得走得这么早？老王明明还能再多活几年，怎么就走了呢？”
儿子没有立即回答，车子在公路上行驶，风景逐渐变得熟悉。
他低声说道：“爸，人生就是这样，谁也无法预测未来。但我知道，王叔在最后的日子里并不孤单，你来送他一程，他应该很感激。”
我没有回答，心里依然有些沉默。我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但在我心里，老王突然离开还是让我有些愤怒，愤怒生活的无常，愤怒人世间的那些不公。
在路上的这一段，车窗外的风景渐渐模糊，夜幕也慢慢降临。
我的内心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释怀。
想到自己和老王共同走过的日子，想到战场上的那段岁月，忽然有些感慨万千。
“爸，别想那么多，慢慢来，咱们回去好好休息。”儿子又说道。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放松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沉重的事情。
车子一路行驶，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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