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性肿瘤无转移，恶性肿瘤（我们通常所说的癌症）容易发生转移。根据统计，大部分（大约90%）与癌症有关死亡都是由原发肿瘤细胞转移到远离初始位置的部位导致的【1】。
什么是转移？
肿瘤转移是指恶性肿瘤细胞从原发部位，经淋巴道， 血管或体腔等途径，到达其他部位继续生长的这一过程。恶性肿瘤的这种特性，应该称为扩散。也可以说转移是指癌症细胞扩散到整个机体的过程。
细胞要扩散到整个机体，必须首先越过或绕过邻近细胞。由癌症细胞分泌的酶含有一组叫做间质金属蛋白酶（MMP - matrix metalloproteases）。这些酶充当“分子剪刀”，会剪断那些阻挡癌细胞移动的蛋白质。一旦穿过基底膜，癌症细胞便可以多种方式在全身转移。比如它们可以从血管内皮细胞间挤过而进入血流。
一旦进入血流，这些细胞在循环系统中飘浮，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驻扎场所，然后它们重新进入组织。它们在新的部位开始生长增殖，形成新的肿瘤。
图1：肿瘤细胞进入血液的过程（图片来源于网络）
癌细胞会转移到哪里去？
肿瘤可以转移到身体的很多部位，最常见转移部位有骨骼、肝脏和肺。下表为部分肿瘤常见的转移部位：
图2：部分肿瘤常见的转移部位
癌细胞怎么转移？
原生肿瘤细胞由三种主要方式转移到远处的器官：
（1）通过循环（血液）系统
（2）通过淋巴系统
（3）通过体壁进入腹腔和胸腔（种植性转移）
循环系统是癌细胞扩散到远端器官的主要途径，也是最常见的途径。而淋巴管提供了癌细胞转移到局部淋巴结的途径，在这之后转移一般通过血液进行【2】。 癌细胞会通过淋巴还是血液扩散取决于原发性肿瘤的起源和位置【3】。例如，骨和软组织肿瘤（肉瘤）主要通过血液扩散，而黑素瘤，乳腺，肺和胃肠肿瘤则通常通过淋巴系统扩散【4】。体腔转移是相当不常见，似乎只限于间皮瘤和卵巢癌【5】。
图3：通过循环（血液）系统实现癌症转移的过程大致分为以下几步：原位瘤的生长、血管生成、侵袭、内渗、在血液循环存活、外渗、休眠或转移瘤生长【6】。
癌细胞转移了会怎样？怎么办？
一旦出现远端转移，则视为癌症晚期。乳腺癌转移至肺被称为转移性乳腺癌，被视为 IV 期乳腺癌，而非肺癌。癌细胞在身体循环系统里游走，转移到一些重要的器官，例如脑、肺、肝等器官，在这些器官定植、快速生长挤占空间、夺走营养，影响这些重要器官的功能，最终造成人体全身性的损害，甚至死亡。
在临床治疗上，为了区分肿瘤的严重程度及相应的治疗方案，需要做肿瘤分期(staging)。是不是出现转移是一个重要的肿瘤分期的参数。肿瘤的分期是根据原发肿瘤的大小、浸润的深度、范围以及是否累及邻近器官、有无局部和远处淋巴结的转移、有无血源性或其他远处转移等参数来确定的，主要分为T、N、M三大类。具体表示的含义为，T: 原发肿瘤的范围和大小（“T”是肿瘤一词英文“Tumor”的首字母）；N：淋巴结播散情况（“N”是淋巴结一词英文“Node”的首字母）；M：是否存在转移（“M”是转移一词英文“Metastasis”的首字母）。其中与转移有关的是N、M两个参数。N0表示没有区域淋巴结转移，N1-N3表示不同程度的淋巴结转移。M0表示没有远端转移，M1表示有远端转移。
以肺癌为例（如图4），我们可以看到确认出现对侧淋巴转移的肺癌，都属于Ⅲ期肺癌；而只要出现了远处转移，不论T、N属于哪一期，都属于晚期Ⅳ期肺癌。
图4：第九版肺癌TNM分期【7】
在肝癌的巴塞罗那临床肝癌（BCLC）分期中也是同样的情况，如图5。
图5：巴塞罗那临床肝癌（BCLC）分期组合【8】
肿瘤转移是一个依赖于可塑性和应激反应以及免疫抑制环境等多因素过程，因此与原发性肿瘤相比，治疗转移性肿瘤的策略更加复杂【9】。由此可见，出现了转移给癌症的治疗造成了更高的难度，对病人的康复和预后效果也更加的不利。而现有的治疗策略通常只能针对肿瘤转移的某一阶段进行干预，对于肿瘤转移的整体过程缺乏有效的治疗策略。而免疫治疗的理想状态是逆转患者的免疫抑制状态，激活患者自身的抗肿瘤免疫力，残留癌细胞要么被免疫系统有效清除或者永远处于免疫系统的强大监控之下，没有机会形成复发或转移。
v-NKT细胞治疗属于免疫治疗中的过继细胞疗法，具有广谱杀伤肿瘤细胞的特性。因此在肿瘤负荷降低后（比如手术后，或者放化疗治疗后），能够有效清除可能残存在身体内但无法被现有技术手段发现的肿瘤细胞，从而有效防止肿瘤的复发和转移。而且v-NKT细胞具有双向抗肿瘤效应，不仅仅具有NK细胞和CD8+T细胞的重要特征，可以非常快速地杀伤肿瘤细胞；还可以调节癌组织内部的微环境，清除抑制性免疫细胞MDSCs，起到调控自身免疫系统的作用。因此，对于无论是早中晚期患者，vNKT细胞治疗带来的免疫功能的提升对于控制癌症患者的转移复发是非常有帮助的。
图6：v-NKT细胞杀灭肿瘤细胞示意图
相信通过转移研究和临床药物开发领域的重大进展有可能改善转移性癌症患者的临床结局。
参考来源：
【1】Chaffer CL, Weinberg RA. A perspective on cancer cell metastasis. Science. 2011;331(6024):1559-1564.
【2】a. b. Bacac, M., and I. Stamenkovic. 2008. Metastatic cancer cell. Annu Rev Pathol. 3:221-47. [PUBMED]
【3】Gerhardt, H., and H. Semb. 2008. Pericytes: gatekeepers in tumour cell metastasis? J Mol Med. 86:135-44. [PUBMED]
【4】Kopfstein, L., and G. Christofori. 2006. Metastasis: cell-autonomous mechanisms versus contributions by the tumor microenvironment. Cell Mol Life Sci. 63:449-68. [PUBMED]
【5】Tan DS, Agarwal R, Kaye SB. Mechanisms of transcoelomic metastasis in ovarian cancer. Lancet Oncol. 2006 Nov;7(11):925-34. [PUBMED]
【6】Understanding metastasis: current paradigms and therapeutic challenges in breast cancer progression, Royal College of Surgeons in Ireland Student Medical Journal 2010; 3: 56-60
【7】李函玥，王奕洋 X 第九版肺癌TNM分期系统：精细分期指导精准诊疗JI.中华外科杂志,2024,62(6):537-542.D01:10.3760/c 20231210-00262.
【8】Forner A, Reig ME, de Lope CRet-al. Current strategy for staging and treatment: the BCLC update and future prospects. Semin. Liver Dis. 2010;30 (01): 61-74. doi:10.1055/s-0030-1247133
【9】Gerstberger, Stefanie et al. “Metastasis.” Cell vol. 186,8 (2023): 1564-1579. doi:10.1016/j.cell.2023.03.003
撰稿人：曹亭亭
审核：乔佳程、王瑛、高辰
编辑/排版：赵团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