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之战多惨烈?黄巢军围攻一年不克,军中断粮后竟以人肉为食

史说新读 2023-12-29 11:58:43

从广明元年到四年(大齐金统元年至四年,公元880至883年) , 唐军联合沙陀、党项、鲜卑雇佣军在长安外围展开了一系列军事行动,长安以及周边广大地区,处处皆是浴血厮杀的战场,锦绣关中沦为人间地狱。

黄巢的大齐政权在军事上还能苦苦支撑,但在经济上却无能为力,由于唐军围困万千重,加上长安周边的地主、豪绅纷纷结寨自保,实行坚壁清野,困守长安的大齐集团内外交困,已经陷入经济破产的边缘。通往长安的所有通道均被唐军截断,城里很快闹起了粮荒,鼠雀被吃绝,人们开始吃草根、树皮,甚至发生了“人吃人” 的惨剧。

882年(齐金统3年,唐中和3年),黄巢爱将朱温因作战不利,粮饷断绝,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向黄巢连上10道求援表章。大齐政权主管军事的左仆射孟楷正在拆东墙补西墙、顾此失彼、焦头烂额之际,对于朱温的10道救急表章亦是有心无力,被催急了心里愈发焦躁,遂严词训斥朱温,斥责他屡屡索粮索饷是企图拥军自重,却不肯为大齐奋力征战。朱温是黄巢麾下数一数二的猛将,这几年若不是他拼老命与唐军搏杀,取得了好几次大胜,黄巢、尚让、孟楷们还能不能待在长安城里发号施令真不好说!或许早就被大举反攻的唐军驱逐出长安了,被催急口不择言的孟楷竟然说朱温要钱要粮是为了养兵自重,怀有不臣之心,实在是冤枉老朱。

彼时唐僖宗已在成都指挥各藩镇唐军发起大规模的反攻行动,还借来沙陀、党项、鲜卑等部族骑兵助剿,巢军节节败退,又缺粮缺饷,只得龟缩在长安城以及周边有限的区域内负隅顽抗。朱温讨要粮饷不得,还遭孟楷辱骂、诬陷,一怒之下,在当年9月率部向唐朝河东节度使王重荣投降。朱温是黄巢重将, 作战勇猛,屡挫唐军,早已名声在外,他的投降对大齐来说无疑是一重大损失。远在成都的唐僖宗闻讯,大喜过望,特赐朱温名“全忠” 。唐僖宗做梦都想不到,朱全忠才是彻底将唐朝扫进历史垃圾堆的人物,而非黄巢。

唐中和三年(883)春季,以沙陀豪酋李克用为首的各路唐军已经纷纷集结在长安城下,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早先在军事上还能勉强抗衡的黄巢军已经撑不下去了。同州(今陕西渭南大荔)之战,唐军重挫大齐军,俘斩无数,齐军死伤惨重,伏尸三十里,血流成河。同州之役,黄巢的左膀右臂大将赵璋被唐军击杀,数万将士被唐军俘虏,长安外围的据点被一一荡平,损失异常巨大。

在长安城里唐朝旧宫殿里享乐了两年的大齐皇帝黄巢,终于开始一日数惊、 寝食不安了,在李克用、拓跋思恭等藩镇不断进逼、压迫下,黄巢于4月初8日夜撤出长安,由蓝田关进入商洛大山,并由此进入中原。黄巢军沿途故意丢弃了大量财物,引诱追赶的唐军争相抢夺,遂得顺利突围,整军而退。彼时黄巢军还有15万人马,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这一年,黄巢劲敌、沙陀族豪酋李克用(朱邪氏,被唐廷赐姓李)才刚28岁,是唐朝诸将中最年轻者,所部骑兵战力也最强悍,战功赫赫,一跃成为镇压黄巢起义的绝对主力。李克用是后唐的奠基者,数十年后被儿子(养子)李嗣源(后唐明宗)追谥为后唐太祖。他也是五代的开拓者之一。

黄巢移师中原后,挥军攻克蔡州,唐节度使秦宗权战败投降,声势再度壮大。随后,黄巢军趁势进攻陈州(今河南淮阳)。陈州刺史赵犨是个能吏,他早有准备,加固城防,坚壁清野,率守军顽强抵抗。黄巢任命的左仆射孟楷率万余精兵为先锋,准备率先发起突袭,却在项城遭到赵犨部兵的偷袭,孟楷被唐军生擒斩首 。

黄巢得知心腹孟楷被唐军擒杀,大怒,于当年6月与秦宗权合兵围困陈州,一副不拿下陈州不罢休的架势。巢军围困日久,缺粮就分兵四处抄掠,因陈州四境民众早已逃散殆尽,加上赵犨实行坚壁清野,抢不到粮食,巢军竟然以人肉为食。此说绝非空穴来风或后人杜撰,有史为证:

“时民间无积聚,贼掠人为粮 ,生投于碓硙(碾米磨粉用的大石碾子) ,并骨食之,号给粮之处曰‘舂磨寨’”。《资治通鉴》

以人肉充军粮,黄巢军犯下了罄竹难书的大罪恶。鲁迅说中华历史满篇都是“吃人”二字,虽然过于直白,但也所言非虚。陈州之围持续了差不多一年时间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打得异常艰苦,唐军顽强防守,黄巢军损兵折将,却久攻不克。

在漫长的300多天里,唐廷调集各路人马,慢慢向陈州靠拢。黄巢旧将、新任宣武军节度使的朱全忠(朱温)变现的非常积极,他接到陈州刺史赵犨发来的求援信后,立刻率领本部兵马驰援陈州,路上还邀请忠武军节度使周岌、感化军节度使时溥共同赴援。因黄巢势力仍强,三镇之兵无法与其当面硬钢,只能在外围不时发起偷袭、骚扰,无法破解陈州之围。

884年2月,李克用率5万沙陀铁骑大举南下,增援唐军, 两军在中原的对峙、相持僵局立刻被打破。3月,朱全忠率部一举攻克黄巢大本营瓦子寨,斩杀数万巢军。李克用又组织中原各路唐军,会攻盘踞在太康的尚让军,尚让兵败北逃。

黄巢见唐军愈聚愈多,力量转强,李克用的蕃汉联军战力凶猛,昔日并肩作战的“老战友” 朱温翻脸无情,杀同袍毫不留情,自觉不敌,遂撤陈州之围而退。巢军撤围后向东北方行去,威胁朱全忠的忠武军大本营汴州(开封),攻拔尉氏后屠城泄愤,尚让则率500骑兵进逼大梁(今开封西北) 。朱温见黄巢大兵压境,急忙向李克用求援。李克用率沙陀铁骑奋起直追,在黄河岸边的王满渡追上黄巢军主力,趁其半渡而击之,沙陀兵以勇猛著称,得势更是不饶人,李克用挥军奋击,沙陀骑兵捣入黄巢军中大砍大杀, 大破巢军,阵毙万余人,溺死者无数,黄巢主力被彻底摧垮、击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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