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这个曾经凭借惊人的经济增长和科技创新走在世界前列的国家,正面临着一个越来越严峻的挑战——人口危机。生育率骤降,死亡人数不断攀升,韩国的未来仿佛悬在一线之间。
根据专家的预测,假如这种趋势得不到有效遏制,韩国或将在未来几百年内走向消失的边缘,成为全球首个“消失的国家”。
面临这样的局面,韩国的未来究竟该如何逆转?能否找到突破口,避免走向灭绝的命运?
2006年,英国牛津大学人口学教授大卫·科尔曼受邀来到首尔大学,参加一场关于人口趋势的学术研讨会。
那天,他站在讲台上,指着投影幕布上的一条陡峭下降的曲线图。
这条曲线记录了韩国过去几十年生育率的变化,从1970年代的4.5一路滑到2006年的1.1左右。
他用平静但坚定的语气抛出了一句话:“如果韩国生育率持续低于1.0,到2750年,这个国家将迎来最后一名国民的死亡。”
科尔曼没有停下,他接着展示了一组预测数据:按照当时1.0以下的生育率计算,每过一代人,人口会减少一半以上,到23世纪中叶,韩国可能只剩几百万人,而到了2750年,人口数字将归零。
他提到,韩国的生育率早在2001年就跌破了1.3,属于“超低生育率”国家,而到2006年,已经进一步滑向1.1,趋势完全没有扭转的迹象。
会后,这场演讲的内容被韩国媒体报道,标题直接引用了“2750年灭国”的说法,引发了社会热议。
当时的韩国政府正在推行第一轮生育鼓励政策,比如延长产假和发放育儿津贴,可数据显示,这些措施几乎没起作用。
到了2023年,韩国的生育率已经跌到0.78,远低于维持人口稳定的2.1,甚至比科尔曼演讲时的预测还要糟糕。
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新生儿只有23.5万人,而死亡人数却达到35.2万人,净减少11.7万人。
韩国人口学会后来回顾这场演讲,整理了科尔曼的PPT,发现他还提到过日本和意大利的低生育率案例,但韩国的下降速度明显更快。
日本在2006年的生育率还有1.3,意大利是1.35,而韩国已经掉到1.1。
到2023年,日本生育率降到1.26,意大利1.24,可韩国却只有0.78,成了全球垫底。
人口学者们后来计算,如果不考虑移民等外部因素,0.78的生育率意味着每30年人口减半,到2100年,韩国可能只剩2000万人,而到23世纪,可能连500万都不到。
这场演讲的影响延续了多年,韩国学术界和政策制定者反复引用,直到2020年代,2750年的“灭国预言”依然是人口危机讨论的起点。
2024年3月21日,韩国忠清北道镇川郡柏谷面一个普通家庭迎来了三年来的第一个新生儿。
这个小村庄,位于韩国中部,人口不过几百人,过去几年里,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留下来的多是老人,村里的小学早就因为没有学生关了门。
新生儿的母亲是30多岁的李某,她和丈夫在镇川郡城里工作,三年前搬回柏谷面老家定居。
这个孩子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体重3.2公斤,取名叫金泰熙,寓意健康成长。
镇川郡政府也很快行动,派人送去了一份包含婴儿衣服和尿布的礼包,还附上了一张5万韩元的购物券。
事情本来只是村里的一件小事,可没过几天,韩国媒体却盯上了这个新生儿。
《朝鲜日报》率先报道,标题写着“柏谷面三年首迎新生儿”,随后KBS电视台跟进,把这事儿拍成了新闻特辑。
报道里提到,柏谷面上一名新生儿还是2021年3月生的,那之后整整三年,村里再没听到婴儿哭声。
2023年,镇川郡的出生人数只有87人,比2010年的300多人少了三分之二。这条新闻迅速传遍全国,甚至登上了社交媒体热搜。
3月25日,韩国总理韩德洙的办公室宣布,他将亲自前往柏谷面,参加金泰熙的周岁宴。
统计厅的数据显示,2023年忠清北道出生人数为1.2万人,比十年前少了40%,而镇川郡这样的小地方,人口老龄化率已经超过35%。
周岁宴上,镇川郡长还宣布,从2024年起,每名新生儿家庭将额外获得100万韩元的补贴,希望能吸引更多年轻人回乡生育。
韩国政府为了扭转生育率下滑的局面,真的是下了血本。
从2006年开始,韩国就陆续推出各种鼓励生育的政策,到了2020年代,每年的投入已经接近1000亿人民币。
光是2023年,韩国保健福祉部就拨款22万亿韩元,用于生育补贴、育儿津贴和产假支持。
比如,首尔市从2022年起,每个新生儿家庭可以拿到1000万韩元的现金补贴,分10年发放。
忠清南道天安市更狠,直接给第一个孩子发3000万韩元,第二个5000万韩元,第三个直接1亿韩元。可数据却让人泄气。
2023年,全国出生人口还是只有23.5万人,比2022年的25.5万人少了整整8%。
首尔市砸了那么多钱,生育率还是全国最低,只有0.59,连1.0都不到。
天安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2023年出生人数比2022年少了5%,1亿韩元的补贴也没能拉动二胎三胎的数字。
韩国统计厅的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领取生育补贴的家庭有18万户,可新生儿总数却比补贴户数还多不了多少,说明很多人领了钱还是只生一个,甚至还有不少家庭压根儿没打算生。
地方政府也跟着遭殃,像庆尚北道荣州市这样的偏远地区,为了吸引生育,从2019年开始给每个新生儿发2000万韩元补贴,结果到2023年,出生人数没涨多少,地方财政却背上了20亿韩元的债务窟窿。
荣州市的出生人数从2019年的500多人掉到2023年的不到400人,补贴政策完全没挡住下滑趋势。
韩国经济研究院2024年的一份报告指出,生育补贴的效果之所以差,主要原因是年轻人面临的现实压力太大。
2023年,首尔一套普通公寓均价超过10亿韩元,相当于一个普通白领30年的工资。
韩国劳动研究院的数据显示,2023年20到34岁的年轻人平均每周工作时间超过48小时,加班成了常态,根本没时间考虑结婚生子。
教育成本更是吓人,2023年韩国私立幼儿园一年的学费平均要3000万韩元,课外补习班的费用还不算在内。
韩国教育部的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有70%的家庭在孩子教育上的花费占了月收入的30%以上。
面对这样的现实,年轻人就算拿了补贴,也觉得生孩子是“奢侈品”,不敢轻易尝试。
韩国社会科学院2024年的一份调查还发现,20到34岁的女性中有60%认为“养育孩子的时间成本”比金钱成本更可怕,因为职场对女性的生育歧视依然存在。
2023年,韩国女性就业率在生育后下降了15%,而男性几乎不受影响。
政府虽然延长了产假到90天,还强制企业给育儿假,但执行层面漏洞百出,很多中小企业直接在招聘时筛掉已婚女性。
光靠砸钱,解决不了房价、工作和教育这些根本问题,社会观念和生活环境不改变,生育率自然回不来。
移民救国?没那么简单面对低生育率的危机,有人提出韩国可以学西方,通过移民来补充人口。
可这事儿在韩国行不通,原因有好几条。
首先,移民从哪儿来?最现实的选项是中国朝鲜族,毕竟他们语言文化相近,适应起来相对容易。
2023年,中国朝鲜族人口总数大约是170万,其中在韩国的朝鲜族移民有70多万。
可问题是,这70多万里,真正愿意入籍韩国的少之又少。
韩国法务部的数据显示,2023年入籍韩国的中国朝鲜族只有3000多人,大部分人宁愿保持中国国籍,在韩国打工赚钱。
为什么?因为入籍韩国意味着要服兵役,男性得花21个月当兵,女性虽然不用服役,但入籍后考大学一样得面对韩国那卷到极致的教育竞争。
相比之下,留在中国读延边大学这样的211院校,压力小得多,毕业后还能回韩国打工,何必入籍?
其次,移民质量怎么保证?东南亚国家倒是有人愿意来,尤其是在韩流文化的带动下,越南、菲律宾的年轻人把韩国当成“梦想之地”。
2023年,韩国接收了来自东南亚的劳务移民超过10万人,其中越南人占了40%。可这些人来了之后,能不能适应韩国的高压生活就是个问题。
韩国劳工部的数据显示,2023年东南亚移民的平均就业率只有60%,很多人只能从事低端体力劳动,比如建筑工地和工厂流水线。
韩国经济研究院2024年的报告指出,这些移民中有30%在第一年就选择回国,因为韩国的生活成本太高,首尔一个单间的月租就要50万韩元,相当于他们工资的三分之一。
更别提文化冲突了,2023年韩国发生了多起针对东南亚移民的歧视事件,比如首尔一家餐馆拒绝服务越南工人,理由是“怕影响本地顾客体验”。
就算移民来了,他们的生育问题也解决不了根本危机。
第一代移民可能还会保持原有的生育习惯,比如越南移民在2023年的生育率是1.8,比韩国本地人高不少。
可到了第二代,情况就变了。韩国社会科学院2024年的一项研究发现,移民第二代的生育率迅速下降,平均只有1.0,跟韩国本地人差不多。
原因很简单,移民后代接受了韩国教育,进入了韩国职场,面临和本地人一样的压力,结婚生子的意愿一样低。
有人开玩笑说,实在不行就跟北边谈谈统一,起码人口能多点,可这显然只是空想。
2023年,南北韩的对话完全停滞,朝鲜的人口虽然有2500万,但经济和政治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合并。
时间线拉到2025年,韩国统计厅预测,全国人口可能跌破5100万,老龄化率超过20%,人口问题依然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