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聚餐的路上，恋爱一年不愿意公开的男朋友给我发来消息
「宝宝，在忙吗？」
「我在玩大冒险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
「如果一会儿有人打电话给你，问你是不是我女朋友，你要伪装成我的姐姐哦。」
「别暴露了，宝宝不舍得让我倒霉的吧？」
1.
或许因为我对祁昊的话一直都很言听计从，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又或许他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所以他才会编这么一个拙劣的理由。
可是，祁昊，我虽然喜欢你，但我不是傻子。
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出轨了，而且我不是正宫。
或者说我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沉默良久，在祁昊失去耐心的前一秒，我才感觉到血液重新流动，僵硬地打下一个好字。
「那开始了哟～」
「爱你。」
应该是我想多了，这真的只是一个游戏。
直到电话打进来的前一秒，我还对祁昊抱有幻想。
“你好，请问你是祁昊的女朋友吗？”
电话里传来的熟悉女声，让我回过神。
2.
“林夕？”
林夕是我的室友，说起来还是因为她我才认识了祁昊。
我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接下来的话又重新将我打入地狱。
「是舟舟吗？那我就放心了。」
「嘿嘿，我查岗祁昊手机，看到他给人备注了姐姐，原来是你啊。」
「嗯，祁昊就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啦，对了，你到哪了？」
3.
这次聚餐，林夕说要给我们认识一下她的男朋友，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男朋友会是祁昊。
如果林夕的男朋友是祁昊，那我的男朋友是谁？
这一年来是谁在和我恋爱，给我送花，带我去玩，哄我入睡？
是谁和我约会，牵手，拥抱，亲吻？
那我算什么啊？
我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大脑宕机，无法消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舟舟，你怎么不进去啊？」
我努力平息内心翻涌着快要溢出的情绪，收回即将推开包厢门的手时，其他室友也来到了，推开包厢门。
不出意料，祁昊随着声音看过来，和我对视上的那一秒，还在和林夕说笑的脸僵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手机熄屏后倒映出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
「我有些不舒服，先去趟洗手间。」
我逃离了那个令我难堪的地方，不过没走多远就被人拉住手腕，拽得我生疼。
4.
我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好几次都没有挣脱，祁昊一直把我拉到一个角落，才松了手。
「你都知道了？」
祁昊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我。
听得出他现在很烦躁，我没有抬头看他，不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看到他那张脸，只是盯着我泛红的手臂。
我哑声回道：「知道什么？大冒险吗？还是别的什么？」
沉默良久，我才听到祁昊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想我应该红着眼，歇斯底里地问他，坐在包厢里的林夕是他的女朋友，那我是谁？
我应该说，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他告诉我到底谁才是他的女朋友。
可我都没有，就像加菲猫永远不会去问乔恩，那天为什么会走进宠物店。
当我抬起头时，祁昊才发现我的眼睛红的可怕，泪都蓄在眼眶里，他躲开了我的视线。
「分手吧。」
「啧。」
祁昊顿了一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丢下一句：「随便你。」
说完就黑着脸离开了。
5.
我找到洗手间走了进去，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出了神。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不然为什么会遇到祁昊这种渣男？
我想是的，我是有那么一点贱的，不然不会在收拾好妆容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包厢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祁昊显然没想到我会那么不识趣，皱了皱眉，不满地问，看向我的眼神也暗含着警告。
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林夕先拍了一下祁昊，嗔怪道：「你胡说什么呢？舟舟是我朋友，以后不许这样！」接着又冲我笑，招呼我坐下。
「她不是说她不舒服嘛，我以为她要回去休息。」祁昊立马变了脸色，向林夕讨饶，一副妻管严的样子，其他室友见状也都露出姨母笑，眼神交流着。
我把到嘴边的话吞下，扯了扯嘴角，找了个离祁昊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6.
忽略掉祁昊时不时看过来，带着防备的目光，这一顿饭我吃的味如嚼蜡。
我和祁昊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所以他不怎么待见我，我的室友们也不见怪。
那是一个傍晚，我和林夕刚从教学楼里出来，就看到一个女生在给祁昊表白，而祁昊看着女生沉默了三秒，转身就要走，留下女生一个人在原地。
祁昊正巧看到了林夕，便朝着我们走来了。
林夕打趣着祁昊，我脑子一热，不适时宜地来了一句：「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不尊重那个女生，也不尊重她的感情。」
突然被说教，祁昊愣了一下，「我不喜欢她，接了才是不尊重吧？」
「我…」
眼看着我们就要就这个问题争论起来，林夕打断了我们，和祁昊道别后，拉起我的手回了宿舍。
回去后，祁昊应该打听过我，所以再见时才会对我说，「黎舟舟，你不会认为跟一个人表白，就一定要被接受吧？」
「明明没谈过恋爱，怎么还一副很懂感情的样子？」
我语气平静：「我不懂爱情，但我懂尊重，你可以直接告诉她，直接拒绝她，但不应该什么都不说就直接走掉，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
「你这样不会得到真正的喜欢。」祁昊沉默不语，我又补上一句。
至此，我们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思绪又回到餐桌上，看着祁昊贴心地给林夕剥虾的样子，我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的祁昊还是不懂尊重。
7.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之魂，祁昊和林夕这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少不了被盘问。
「夕夕，你们俩谁追的谁啊？」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祁昊追的夕夕啊。」
「怎么追的，说来听听嘛。」
「嘿嘿，我也好奇，让我这个牡丹二十年的单身狗涨涨见识。」
林夕很快就害羞得红了脸，给我们讲述他们的恋爱经历。
从在社团相识开始，到后来心生喜欢的暧昧。
从确定关系的浪漫，到热恋期的甜蜜。
林夕说出的事物和地点，让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事，祁昊都和我一起做过，那些礼物我也都有一份一模一样的。
我突然想起来一些被我忽略掉的记忆。
一开始我对祁昊没有任何的想法，我认为他不懂爱情，更不懂尊重，不是一个适合恋爱的对象，所以即使他有一张帅气的脸，我也不为所动。
事实证明，我一开始的想法是对的。
结下梁子之后，我没有再和祁昊说过话，一次从图书馆自习晚归，一个人走在小道上的我突然发现路边蹲了个人，吓了一跳。
那人循着动静看过来，我恍然发现这个颓然蹲在路边的人竟是祁昊，对视了几秒后，我移开了视线，抬脚就要走，却听到祁昊说：
「我不懂，你可以教我吗？」
我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说的对，我不懂感情，也不懂尊重，但我可以学，你愿意教我吗？」
这次听明白了，我的心跳直接漏了一拍，被吓的。
大傻春，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祁昊眼神真挚，不似作伪，我就在祁昊的目光逃也似的离开了。
可祁昊这小子就跟抽风了一样，开始追求我。
会给我送奶茶，送花，送点心，会在教学楼下，图书馆门口等我，想要送我回宿舍被义正言辞地拒绝后，假装不经意地跟在我身后，只要我一回头，他的眼睛就会亮起来，然后对我笑。
但让我心动的不是这些，或许是我喜欢人的点很奇怪吧。
祁昊又一次冒雨在楼下等我，我还是心软了，给他撑了伞，把他送回他住的地方，到楼下时，我斟酌着该怎么告诉他，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在我开口之前抱住我，「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祁昊这么脆弱的模样，就好像一只快要被抛弃的小狗。
抬眼撞入他眼眸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我那颗沉寂许久的心开始为他跳动。
我听到我说：
「好。」
在一起后，我发现祁昊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没有不适合恋爱。
他为我做过的事，非常多。
比如爬九层楼梯给我送创可贴。
在公交车站等我办完事回学校。
提前半个小时在我上语言课的地方等我下课。
做了几次早餐和点心给我吃。
他让我觉得自己是甜蜜和幸福的，这些甜蜜和幸福足以让我忽略掉他的不好。
我们也有过争吵，在他不愿意公开的时候，在节日他却一点都不重视的时候，也在没有报备就突然消失也不回消息的时候。
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对我的感情。
「他真的喜欢我吗？」
每当我这样问自己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那天他看我的眼神。
「他是喜欢我的，他只是不懂，我可以教他。」
我这样告诉自己。
所以在他满不在乎地说：「至于吗？只要我喜欢你不就好了？」的时候
我会告诉他：「至于的，这样会给我安全感，让我不会再担心，再胡思乱想，每个女生都会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这样。」
每当我这么说了之后，他也会缓和语气。
「宝宝，别生气了，我会慢慢学的。」
那时的我觉得格外的有成就感，一边娇嗔地责怪他，一边想着自己教会了他该怎么爱我。
还有那些我以为是巧合的，和林夕同款的口红，香水，项链。
曾经的甜蜜就像一盆冷水泼在我身上，一直凉到心底。
没有问出的问题，在此刻有了答案。
原来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测试方案是否可行的工具。
我的委屈和怒火都只是祁昊的教学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