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名门却低调入宫,马氏如何成为刘庄挚爱?又怎样母仪天下?

历史那堆事儿 2025-02-21 18:12:12

明德皇后马氏,生于公元39年,卒于公元79年,乃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东南)人,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小女儿,汉明帝刘庄的皇后,谥号明德,与明帝合葬于显节陵。

马氏自幼命运多舛,少年时父母双亡,其兄马客卿聪明却早夭,母亲蔺夫人因此悲痛致病,神志恍惚。年仅十岁的马氏便承担起料理家事、管理仆人等重任,她处事得当,令人赞叹。

马氏曾患病,母亲为其占卜,卜者称其虽病却必大贵。相面者见她,亦言将对其称臣,且称其尊贵却子息少,若养他人子得力,胜似亲生。

马援去世后,虎贲中郎将梁松、黄门侍郎窦固等诬陷他,致马家衰落受欺。马氏堂兄马严忧心,劝蔺夫人绝窦氏婚约,上书求将马氏送进掖庭。其称马援三女皆才貌出众、品德俱佳,望能入选后宫以慰马援在天之灵。光武帝刘秀诏准,公元52年,十三岁的马氏被选入太子宫。马氏初入太子宫,年纪虽小,却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成熟与聪慧。她深知宫廷之中步步为营,因而行事极为谨慎,对阴皇后的侍奉尽心尽力,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深得阴皇后的欢心。对于其他嫔妃,她也从不恃宠而骄,反而以礼相待,谦逊有加,很快便在宫中赢得了良好的口碑。这种温和谦逊的性格,不仅为她在复杂的宫廷环境中赢得了一席之地,更为她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公元57年(建武中元二年),光武帝刘秀驾崩,皇太子刘庄即位,是为汉明帝。马氏因其贤德,被立为贵人。当时,马氏异母姐姐的女儿贾氏也被选入后宫,并生下了皇子刘炟(即后来的汉章帝)。由于马氏并无亲生子女,汉明帝便将刘炟交由她抚养,并对她说:“人不一定要自己生儿子,关键在于是否能够精心爱护养育。”马氏将汉明帝的嘱托牢记于心,对刘炟视如己出,付出了比亲生母亲更多的心血。她悉心照料刘炟的生活起居,关注他的成长教育,其关爱之情无微不至。而刘炟也天性孝顺淳厚,对马氏的养育之恩心怀感恩,母子之间感情深厚,毫无隔阂。

马氏不仅对刘炟关怀备至,对于汉明帝的子嗣问题也极为上心。她常常忧心汉明帝子嗣不多,因此积极荐引身边侍奉皇帝的人,希望能为皇室增添更多的血脉。每当后宫有嫔妃觐见皇帝,她总是以宽容友善的态度安慰接纳。若有嫔妃多次得到皇帝的宠爱,她不但不心生嫉妒,反而提高对其的待遇,尽显大度风范。

公元60年(永平三年)春,主管官员上奏请立皇后。汉明帝尚未表态,皇太后阴丽华便说道:“马贵人德行在后宫之中堪称第一,皇后之位非她莫属。”于是,汉明帝下诏,立马氏为皇后。在被立为皇后的前几日,马氏梦见无数小飞虫飞来,落在她身上,钻入皮肤后又飞出。这一奇异的梦境,仿佛为她即将到来的尊贵地位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成为皇后之后,马氏愈加谦逊恭敬。她身高七尺二寸,生得方口美发,气质端庄。她饱读诗书,能背诵《易经》,喜好研读《春秋》《楚辞》,尤其钟爱《周礼》和董仲舒的著作,才情出众。同时,她生活极为俭朴,常身着粗帛制成的衣服,衣裙不加边饰。每月初一和十五,众妃公主前来朝见,远远望去,见她袍衣质地粗糙,还以为是精细的丝绸,走近一看,才恍然大悟,纷纷为她的节俭之举而感叹。马皇后则解释道:“这种丝织品适宜染色,所以才选用它。”她的简朴作风,为后宫树立了良好的榜样。

汉明帝经常出宫前往苑囿离宫,马皇后总是贴心地提醒他注意风云变化,关心他的身体健康,所言诚恳周到,汉明帝大多都会仔细采纳。有一次,汉明帝在濯龙园召集众才人,下邳王等人也在一旁,众人请求唤出皇后一同游乐。汉明帝笑着说:“她生性不喜欢游乐,即便来了也不会感到欢乐。”正因如此,马皇后很少随从汉明帝参与出游娱乐之事,她更愿意将精力放在后宫事务以及对皇帝的辅佐之上。

公元72年(永平十五年),汉明帝查看地图,准备分封皇子,所封之地仅为其他诸侯国的一半大小。马皇后得知后,向汉明帝进言:“诸位皇子的封地仅有几个县,从制度上来说,是否过于节俭了呢?”汉明帝回应道:“我的儿子怎能与先帝的儿子等同呢?每年有二千万的供应便足够了。”当时,楚王刘英的案件持续多年,囚犯之间互相指证牵连,因罪被捕的人数众多。马皇后对此深感忧虑,担心此案牵连过广,于是趁机向汉明帝表达了自己的担忧,言辞恳切,情真意切。汉明帝听后,有所感悟,夜间起身徘徊思索,最终采纳了马皇后的建议,对许多人予以了宽宥。

此外,每当各位将领上奏事务,或是公卿大臣公开讨论难以决断的事宜时,汉明帝常常让马皇后来发表评论。马皇后凭借其聪明才智和对事务的深刻理解,总能分析其中的关键道理,推求各种意见的真实情况,为汉明帝提供了许多宝贵的建议。她在服侍汉明帝时,也常常谈及国家政事,为汉明帝的决策提供辅助补益,却从不因自家私事向汉明帝开口求情。因此,汉明帝对她的宠爱与尊敬与日俱增,始终未曾衰减。

公元75年(永平十八年),汉明帝驾崩,汉章帝刘炟即位,尊马皇后为皇太后。此时,按照惯例,诸贵人应当迁徙到南宫居住。马太后感念与她们的离别之情,赐予她们诸侯王赤绶,另加安车驷马、白越布三千端、杂色帛二千匹以及黄金十斤,尽显宽厚仁慈。

马太后亲自撰写《显宗起居注》,在编写过程中,她特意删去了哥哥马防参管医药事务的内容。汉章帝对此感到不解,问道:“黄门舅马防朝夕侍奉将近一年,既未得到褒扬,又不记录他的勤劳,这不是太过分了吗?”太后回答道:“我不愿让后世之人听闻先帝多次亲近后宫家属之事,所以不予以著录。”从这件小事中,便可看出马太后的深明大义和对皇室声誉的维护。

公元76年(建初元年),汉章帝欲给几位舅舅封爵,太后坚决不允。次年夏天,大旱成灾,一些人认为这是未封外戚所致,有关官员也上奏汉章帝,主张依照旧例封外戚。太后下诏驳斥道:“那些议论此事之人,不过是想谄媚讨好我以谋取私利罢了。昔日汉成帝给王太后的五个弟弟同一天封侯,当时黄雾弥漫,却并未听闻有及时雨的祥瑞。再者,田蚡、窦婴等外戚,倚仗尊宠肆意横行,最终遭受覆灭之祸,这已是世人皆知的教训。明帝在世时,对外戚之事便小心提防,不让他们占据重要地位。给皇子封国时,也仅让他们拥有楚、淮阳等封国的一半大小,常说‘我的儿子不应与先帝的儿子相同’。如今为何要将现在的外戚与先帝的外戚相提并论呢?我身为天下之母,身着粗帛,饮食不求甘美,侍从也穿着普通布帛衣服,不佩戴香囊等饰物,旨在以自身行动为众人表率。本以为外戚们看到这般情形,会自我警醒,谁知他们却只是笑言太后一向喜好俭朴。此前在濯龙园,看到前来问候的外戚,仆从众多,车水马龙,奴仆身着绿色臂衣,衣领衣袖洁白,再看为我驾车之人,相差甚远。我虽未对他们加以谴责愤怒,只是断绝其一年费用,期望他们能暗自惭愧,然而他们依旧懈怠,毫无忧国忘家之心。了解大臣之人,莫过于君主,更何况是亲属呢?我怎能上负先帝旨意,下损马氏祖先德行,重蹈西京外戚败亡的覆辙呢!”太后言辞坚决,坚决不允许给外戚封爵。

汉章帝看到太后诏书后,悲伤感叹,再次请求道:“汉朝兴起之时,舅氏封侯如同皇子封王。太后诚心保持谦虚,怎能让儿臣不对三位舅舅加以恩赏呢?况且担任卫尉的舅父年事已高,另两位担任校尉的舅舅也身患重病,若有不测,儿臣将抱憾终身。应趁他们健在时给予封赏,不可拖延。”

太后回应道:“我反复思考此事,力求两全其美。难道我只是为了获得谦让的名声,而让皇帝背负不对外戚施恩封爵的嫌疑吗?昔日窦太后想封王皇后的哥哥王信为侯,丞相条侯以汉高祖之约‘没有军功,非刘氏家族不得封侯’为由拒绝。如今我马氏家族对国家并无功劳,怎能与阴氏、郭氏这些中兴之时的皇后家族相比呢?常见富贵人家,官禄爵位重叠,犹如再度结果的树木,其根必受损伤。人们之所以希望封侯,无非是为了奉祖宗祭祀。如今外戚家祭祀用的是四方贡献的珍品,衣食有皇家府藏的余资,难道这还不够,非要得到一县之封吗?我对此事已深思熟虑,无需再疑。所谓至孝之行,在于安慰双亲。如今国家屡遭灾变,粮价飞涨,我日夜忧虑惶恐,坐卧不安,此时若先为外戚封侯,实违背慈母之心。我一向刚直性急,有胸中之气,不可不顺。待阴阳调和,边境安宁,再行皇帝的志向。那时我便可含饴弄孙,安享晚年,无需再操心国政了。”

当时,新平主家的御者不慎失火,火势蔓延至北阁后殿。马太后认为这是自己守备不慎所致,为此忧心忡忡,起居不乐。当时正准备拜谒原陵,她自觉有愧于先帝,无颜前往,于是取消了行程。起初,太后母亲的坟墓起得略微高了一些,太后提及此事后,其兄马廖等人立刻将坟减削至合适高度。对于外戚中谦逊朴素、品行仁义之人,太后给予褒奖,赏赐财物官位;若有细微差错,她便面露严峻之色,加以谴责。对于那些乘坐豪车、穿着华贵却不遵守法度的人,太后则断绝其属籍,遣返乡下种田。广平王、巨鹿王、乐成王所用车骑朴素,没有金银装饰,汉章帝将此事禀告太后,太后立即赐给他们每人五百万钱。在太后的影响下,宫内宫外皆归从教化,穿着一致,诸家皇亲国戚惶恐小心,比永平年间更为谨慎。

太后还在濯龙园中设置织布房,植桑养蚕,多次前往观看,以此为乐。她常与汉章帝朝夕谈论国家政事,教授诸位小王子经书,讲述生平经历,使得后宫终日和睦融洽。

公元79年(建初四年),全国粮食丰收,边陲也无战事,汉章帝遂封三位舅舅马廖、马防和马光为列侯。三人推辞不受,愿就任关内侯,只领受爵号而不接受封地。太后得知后,感慨道:“圣人设置教化,方式各异,因人性情不同难以整齐划一。我年轻时,羡慕古人青史留名,不顾生命长短。如今虽已年老,仍遵循‘警戒贪得’的古训,不肯滥封亲戚,故而日夜忧惧,如临深渊,时刻想着自我贬抑谦下。居住不求安逸,膳食不追求饱足,只为不辜负先帝恩宠。我教化劝导兄弟,共同坚守此志,希望自己瞑目之时,不再有遗憾。岂料他们到老仍不听从我的志向,看来终究要留下千古长恨了!”马廖等人无奈,接受封爵后又辞去爵位回家。

同年,太后卧病在床,她不信巫术小医,多次敕令禁止祷告祭祀。公元79年(建初四年)六月三十日,太后与世长辞,终年四十余岁,谥号明德皇后。七月初九日,与汉明帝合葬于显节陵。

回溯马氏的一生,她从一个历经磨难的少女,成长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太后,始终秉持着俭朴自奉、不信巫祝、待人和善、约束外家的高尚品德。她以卓越的才德辅助皇帝处理政务,为东汉的稳定与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她的一生,是贤德与智慧的典范,虽历经风雨,却始终坚守本心,为后世留下了一段佳话,其光辉事迹,值得后人永远铭记与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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