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个特别长寿的老祖,村里最老的老人说:“我爷爷告诉我,他小时候就见过老祖。”

若棠文学 2024-06-21 15:28:21

我们村有个远近闻名的长寿老人,他头发花白,和蔼可亲,像个老神仙。

没认知道老祖活了多久,村里最老的老人说:“我爷爷告诉我,他小时候就见过老祖。”

除了老祖,我们村还有很多长寿的老人。

我娘却说,要把他们都杀光。   不然会大事不好。

1

我们村原先不叫长寿村,村口那块残破不堪的石碑上刻着“黄连村”三个字。

村里土地贫瘠,产的粮食养活不了村民,日子过得和村名一样苦。

但是今天,家家户户的村民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又到了我们村一年一度最隆重的日子,今天是老祖的诞辰。

听爷爷说,他的爷爷的爷爷小时候就在为这个老祖过寿诞。

同时,这天也是给老祖选神使的日子。

村里人把老祖当做神仙,每当老祖寿诞的日子,村里就会选一个黄花大闺女服侍老祖。

如果老祖高兴了,会对她们的父母赐予长寿,有传言说,甚至能让他们长生不老。

然而,被选中的这些女孩子,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据说,她们都死了,只不过从没有人见到过尸体。

但村里人不在乎,闺女就是用来交换的,和换出去的小猫小狗没有区别。

我的妹妹就是去年被选为神使,从此我再也没见到过她。

去年老祖的寿诞那天,妹妹穿上了崭新的衣服,梳着两个可爱的马尾辫。

她的面前是我平时不敢奢求的炒鸡蛋。

她贪婪的吃着,看到我过来,双手死死的护住那只碗。

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仿佛一条护食的小狼狗。

其实我和妹妹从小的感情很好,每次我打猪草回来,她都端来一碗清澈甘甜的井水,让我解渴。

晚上我经常抱着她坐在家门口,仰望浩瀚的星河,幻想着外面的世界。

直到去年,她被村支书通知她成为下一任神使之后,我们的关系一下子变僵了。

即便这样,我也不想失去我唯一的妹妹,我深知被选为神使意味着什么。

“二妮,快把衣服脱下来!我们不做什么神使,我们不在这个村子里了!姐姐带你逃出去!”

妹妹像是没有听见,依旧低着头,吃的津津有味。

我过去把碗打翻,使劲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爹!姐姐要抢我的东西!”

我爹循声从里屋出来,一个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扇得我眼冒金星。

“你这个赔钱货!炒鸡蛋也是你能吃的?!”

“爹,我不是......”

“啪!”我爹又狠狠抽了我一个耳光,我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右边脸上被头发遮盖的大片的暗红色胎记露了出来。

我爹看见了,厌恶的擦了擦手:“你这个恶心的丑八怪!你妹去服侍老祖,能给我带来至少一百年的寿命,你呢,活着就是浪费我的粮食!”

说着拿起酒壶,又开始了一天的醉生梦死。

妹妹风卷残云的吃完炒鸡蛋,贪婪的又将碗添了一遍。

一边添,一边用骄傲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她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吃完就头也不回的跟着村长向祠堂走去。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妹妹。

今年老祖的寿诞,我打完猪草回家,看见桌上放着一碗炒鸡蛋。

2

我见势不妙,撒腿就往外跑。

我爹一个箭步追上来,把我像小鸡崽一样拎起来。

“爹,爹,我不想去伺候老祖,我不想去……”

我爹按照惯例,先给了一通大嘴巴子,打的我眼冒金星。

“赔钱货!村里年龄合适的女娃就剩你了,你以为我想让你去?!我还想留着你过年换头猪呢!”

“可是我脸上有胎记,我怕吓到老祖。”

听我这么一说,我爹更来气了,拿起藤条,沾上凉水就给我劈头盖脸一顿抽。

我像个虾米一样弓在地上打滚。

我娘走进来,把我护在身下。

我爹抽的更起劲了:“贱婆娘!我好不容易把你弄来,你倒好,肚皮不争气,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要你有什么用!”

我娘一脸的木然,看不出有任何的痛苦,任凭鞭子如狂风暴雨般落在身上。

从出生懂事起,我就没见我娘笑过。

这么多年的拳打脚踢让她早已麻木。

我爹打累了,坐下来开始灌酒,嘴里继续说着狠话:“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生不出带把的就算了,生的赔钱货还这个丑德性!让我在村里抬不起头!”

我娘依旧是骂不还口。

我爹骂累了,喘了口气对我说:“你呢,好好伺候老祖,他老人家说不定能赐给我长生不老,到时候……”

我大声道:“我不去!我娘说了,没有人会长生不老,老祖是个怪物!”

我爹立刻蹦起来,对我娘家拳打脚踢道:“两个贱皮子!竟然敢对老祖大不敬!看我不打死你们两个!”

当时我被打疼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了我爹。

我爹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气的像个蛤蟆,抽出了更粗的藤条。

我拿起割猪草的柴刀,指着我爹:“爹,你别过来!爹我们错了,别打我们了!”

我爹见我竟然敢威胁他,像只没毛的公鸡一般梗着脖子,伸手抄起酒瓶子朝我扔过来。

一只大手拍掉了酒瓶子,接着那只大手又给了我爹一个大嘴巴子。

是村长来了。

我爹挨了大嘴巴子,却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与平时对待我们娘俩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刚要开口感激村长,村长就发话了:“你个混球!打坏了这个丫头片子,你去服侍老祖?!”

我爹讪讪笑道:“我倒是想去,老祖也不能要我啊......”

“你要知道,你闺女现在不是你闺女了,她是村里的财产!打坏了,全村人扒了你的皮!今晚十一点,让你闺女洗巴干净喽去伺候老祖!给我看好了她,让她跑了,照样扒你的皮!”

虽然村长不是真心拯救我,但至少他的话彻底镇住了我爹,我爹不敢再动手打我。

我爹将我和我娘关进了柴房,到了晚上,我们借助从房顶漏下的月光,互相擦拭着伤口。

我娘本应该光滑无暇的背上密密麻麻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触目惊心。

我轻轻的擦拭,小声问道:“娘,你疼吗?”

我娘只有面对我和妹妹时,木然的脸上才会露出难得的柔情。

我娘摇摇头,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也难得享受这片刻的温情。

我不知道我娘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从她娟秀的字体就知道她一定是个有文化的人,她会写外国文字,知道外面的世界有高楼大厦和汽车。

她经常给我讲大山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她告诉我人要有梦想。

“娘,过了今晚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趴在娘的腿上泪流满面道。

我娘仰着头,沉默许久,突然眼泪吧嗒吧嗒落在我脸上。

我趟在我娘腿上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中好大的雨。

半夜,我迷迷糊糊醒来,看见外面一个模糊的影子——瘦小单薄的身躯,两条马尾辫。

那是......我妹!

3

我急忙追出去,这时外面起了大雾,妹妹的身影在大雾里若隐若现。

走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一个山洞,山洞里突然伸手一条长长的触手将我卷了进去。

“砰砰砰!”一阵砸门的声音响起。

我猛地坐起身,原来是一场梦!

可那场梦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我摸了摸腰间,被触手卷过的地方,甚至有一丝丝的黏腻。

我爹领着村长进到柴房,村长说:“到时间了,现在赶紧把小妮子送过去,晚了惹得老祖不高兴,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我没有哭嚎,也没有挣扎,只是死死盯着村长阴鸷的脸。

去年,带走我妹的就是他!

我要牢牢记住这张罪恶的面孔,到时候变成厉鬼我会找他索命。

山间的午夜潮湿又阴冷,我被一捆麻绳牢牢绑住,我爹像牵着一头牲畜那般在前面牵着我,亦步亦趋向祠堂走去。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半山腰的“”鬼见愁”。

所谓的鬼见愁,其实是依山而凿,开在半山腰的一条路。

要想通过此路,只能背部紧紧靠着岩石,双脚慢慢往前挪动。

我低头向下望去,惨淡的月光似乎穿透了浓浓的山雾,我竟隐约能看见山谷底部影影绰绰有人影在动!

这里绝不可能有活人的!

这个山谷是我们村的乱葬岗。

村子里夭折的孩童进不了祖坟,就被扔在了这里。

那些横死的成年人,买不起棺材的,用破席子卷巴卷巴,也扔在了这里。

后来,村子连年大旱,有一些人家吃不起饭,就把刚出生的女娃也扔在了这里。

我怀疑自己是过度紧张,产生了幻觉。我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再看向谷底,那里已被浓雾吞没。

过了鬼见愁,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一个洞口。

这就是我们村的祠堂。

别的村的祠堂都建在村子正中央,而我们村的祠堂却建在这么偏僻险要的地方。

处处透着一股诡异。

我爹到了洞口,手忙脚乱的把我推进去,然后连滚带爬的走了。

我知道无法逃避,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祠堂。

4

祠堂的蜡烛被一阵风吹过,忽明忽暗。

我见到了躺在祠堂正中央石床上的老祖。

老祖头须花白,脸上沟壑纵横,像一条条蚯蚓杂乱无章的铺在脸上,看不出岁数。

他头颅很小,身躯却很庞大,穿着宽大的长袍躺在那里。

我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供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尽管我现在两条腿直哆嗦,但支撑我不逃跑的信念就是寻找妹妹。

我有预感,我的妹妹还活着!

于是我壮着胆子,忍着空气中难闻的腥臭味在这个山洞里寻找一切有关我妹妹的蛛丝马迹。

一阵风刮过,山洞更加的阴冷,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低头的瞬间我被吓了一跳。

我用余光瞥见石床上的老祖似乎动了一下。

干枯的老祖像是一截腐朽的烂木头,难闻的腥臭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怎么看老祖都不像是个活物。

可是我分明看见他的胳膊动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巨大的恐惧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忍不住一阵干呕。

刚才要寻找妹妹的决心瞬间荡然无存,此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跑的越远越好!

眼看就要跑到了洞口,突然听见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转身一看,惊恐的发现,石床上竟然空无一物!

老祖哪里去了?!

我呆立当场。

忽然感觉身后有微弱的呼吸声。

那近在咫尺呼出的冰凉气体,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肆意撩拨着我竖起的汗毛。

我机械般的转头。

跟老祖脸对脸!

老祖那双只有眼白的死鱼眼,死死的瞪着我,嘴巴张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我被吓得顿时瘫软在地上。

老祖慢慢俯下身将我压住。

这个场景我曾在梦里见到过。

只不过梦中的场景,被压在身下的是我早已死去的妹妹。

老祖口中腐中带腥的臭味,一个劲的朝我鼻孔里钻。

现在我可以确定老祖不是人,至少不是活人。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双手乱抓,试图摆脱困境。

我抓到了地上半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骨,我一咬牙将他插进了老祖的眼中。

老祖的眼眶里瞬间渗出了墨绿色的液体。

趁着老祖哀嚎的时候,我使劲儿挣脱了出来,洞口已经被老祖堵住,于是我就慌不择路的朝洞口深处跑去。

这个洞穴四通八达,有的地方狭窄的只能钻过一条狗,我就专挑这样的岔路钻,因为老祖肯定钻不过来。

就这样我在狭窄逼仄又潮湿的洞穴里不知道爬了多久,突然感觉前方吹过来一阵风,虽然很细微,可我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我大喜过望,有风吹来,说明前方有出口。

我赶紧加快速度朝出口爬去,果然前方出现了出口,可等我爬出出口的时候,我浑身汗毛倒立起来。

5

我竟然来到了终年被大雾笼罩的乱葬岗!

想起我在鬼见愁见到的那些游荡的身影,我不禁一阵胆寒,我甚至想原路爬回去。

可转念一想,乱葬岗的东西再恐怖还能比人不人鬼不鬼的老祖恐怖?

我心一横,壮着胆子往里走去。

结果越走越胆战心惊,那些本应早已经化为枯骨的尸体竟然全都没有腐烂,并且体表都有一层淡绿色的黏液覆盖着。

路过一具婴儿尸体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我的脚踝被一只小手紧紧抓住了。

我甚至都没有勇气低头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一只小手抓住了我。

我闭着眼一路狂奔,跑到一处浓密的灌木丛的时候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爬进了灌木丛将自己隐藏起来。

我躺在地方剧烈的呼吸,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

“嘿嘿。”

我猛地坐起身来!

是谁在笑?

这个都是死人的地方怎么会有人笑?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刚舒了口气,耳边又传来“嘿嘿”两声。

绝对是笑声!我这次听得真真切切!

刚刚平稳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我仔细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在我左手边!

我颤抖着拨开灌木丛。

一张恐怖的人脸出现在我面前!

一条从眉弓到下颚的刀疤横亘在这张黝黑的面庞上,下嘴唇缺少一半,露出几颗黑黄的牙齿,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傻笑。

看清那张脸庞,我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人我认识。

是我们村的“四爪老李”。

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他还是个人。

虽然没那么害怕了,但我也得处处提防着他,他在我们村里可算是个“名人”。

老李早些年自制炸药非法开矿,他制作的遥控雷管炸药可以实现远距离引爆,在我们那个地方是独一份,但在组装炸药时,由于操作不当,炸断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头。

后来用黑火药做土鞭炮,又炸掉了三根手指头,脸也毁容了。

从此他就剩四根手指头了,所以有了外号“四爪老李”。

他没上过几天学,但他做的遥控炸药就连外地人也慕名前来购买。

靠着卖炸药,他赚了不少钱,成了村里最有钱的一个。

他的脸被毁容后,他的心理也逐渐扭曲起来。

他专门买女大学生当老婆,买回来就狠命的折磨,折磨死了好几任老婆。

其中一个叫小丽的女孩受不了他的虐待,在被老李侵犯的时候咬掉了他的半拉嘴唇。

他一怒之下在女孩身上绑上土炸药,将女孩炸的稀碎。

据说那几天下雨都会夹杂着碎肉。

有阵子老李仗着比我酒鬼爹有钱,总是在我娘身边转悠,为了讨好我娘,还经常给我和二妮带点小零食。

而我娘告诫我们说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这不是大妮儿嘛,你不伺候老祖,跑到这个地方干什么?”老李眯着眼睛看着我。

“老祖,老祖让我出来溜达溜达......”我随口扯了个慌。“你又在这里干啥?”

老李没有理我,伸手从口袋掏出一条肉干蹲在地上自顾自吃起来。

我眼巴巴望着肉干流口水,老李斜着眼睛看着我,随后嘿嘿笑道:“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

我点点头。

老李色眯眯的看着我:“你让我弄一下,我把这些都给你。”

我又气又恼,突然我的脸色变得惊恐起来,用手指着老李身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老李咧着豁口嘴桀桀笑起来:“大妮儿,别跟我耍滑头了,你是不是想说我身后有人,然后趁我转身的时候偷偷溜掉......”

话音未落,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老李九扭头看去,丑陋的面孔更加扭曲了:“二......二妮?”

6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苦苦寻找了许久的妹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面前。

老李颤抖着双腿,缓缓站起来:“怎么可能?难道老祖......”

我们姐妹俩势单力薄,又是在这荒郊野岭,碰到这个老变态,后果可想而知。于是我打算先下手为强,

我趁老李还没从错愕中反应过来,我拿起地上的石头砸在了他脑袋上。

我顺势拉起妹妹就往山洞跑。

虽然山洞不安全,可是有是时候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我拉着妹妹一头钻进了山洞,我心里有好多话要对她说。

可我无论怎么问她,她就是一言不发。

她浑身冰冷,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要不是她手腕处的脉搏跳动异常有力,我还真怀疑眼前的妹妹是不是还活着。

山洞里面暗无天日,岔路又纵横交错,很快我们就迷失在了里面。

在里面我没有时间概念,渴了就喝岩洞渗出的泉水,饿了就吃一些苔藓和不知名的昆虫,我靠这些续命,而妹妹,自始至终都没有吃过东西。

也不知道这是我们被困在山洞里的第几天,妹妹突然站起身来,朝一个地方踉踉跄跄的走去,任我怎么呼喊都没用。

我生怕她遇到危险,于是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终于在一个洞口处看见了亮光。

终于要出去了!

等我到了洞口,我伸头向外看了一眼,吓得我立刻把脑袋缩了回来。

我们竟然又回到了祠堂!

此时的祠堂围满了村民,这些村民都是老面孔,他们是我们村里最大的几个家族的族长,一个个的都是老不死的。

原来是到了村里的斋戒日,到了这天,村里年纪最大的一群人都要来祠堂斋戒七天,据说坚持这种斋戒可以延年益寿。

我以前只是听说过斋戒,这次可算亲眼所见了。

我拉住妹妹,示意她屏气凝神偷偷观看,不要发出声音惊动他们。

此时,老祖端坐在石床上,静静的感受着一帮老东西的顶礼膜拜。

在一系列冗长繁琐的仪式之后,老祖在老家伙口中模糊不清的吟唱中缓缓站起身来。

老祖动作僵硬的走到为首的村长面前。

村长满脸的兴奋张开了嘴巴。

老祖也张开了嘴巴!

老祖肚子一鼓一鼓的,像是要呕吐。

突然,从老祖的嘴巴里伸出一条触手形状的口器,一下伸进了村长口中。

我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原来这就是这些人长寿的秘密!

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但我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就是靠着老祖这般恶心的“滋养”才能够长寿的!

我的世界观在此刻已经崩塌!

我娘说的没错!老祖真的是怪物!

我不敢多做停留,我得带妹妹去找我娘,可我一回头,妹妹不见了!

7

我着急的四下寻找,竟然发现妹妹头朝下沿着石壁手脚并用向下爬!

我刚要出声阻拦,石壁底下的那些人就发现了妹妹。

村长抬头发现了我妹:“什么东西?!”

众人循着村长的惊呼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像只大壁虎一样趴在岩壁上,其中一个老猎户捡起一块大石头朝着我妹砸去。

老猎户这一击势大力沉,准头不减当年,一下子击中了我妹。

我妹一声不吭的从岩壁掉落,像一团破抹布。

村长等人呼啦啦一起围了上去,待看清面目之后,又呼啦啦四散开来。

“这......这不是......酒鬼家的二妮?”

“就是她,那年她偷我家的西瓜,被我一锄头打在手腕处,留了一个疤,你看,就在这。”

“以前的神使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么只有她......”

“什么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祖面前说话小心点,她们是被老祖接去仙境享福去了......”

村长打断了他们的议论:“老祖单单留下她,一定是有特别的用意。说不定她对老祖很重要,去看看还有没有气。”

猎户颤巍巍走到二妮面前,摇了摇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活不了啦,你看,脖子都断了......”

我躲在岩壁上方的洞口处看见我妹掉了下去,急得我想冲出去救她。

我站起身来,突然感觉身后有异响,我连忙转身去看。

一根粗壮的木棍结结实实打在我头上,一阵天旋地转我倒下了。

晕倒前,我看清了袭击我的正是四爪老李。

我在一片迷雾中摸索前行,前后左右都是粗壮如巨木般的触手,我逃无可逃!

啊!!!

我在噩梦中惊醒。

睁开眼,竟然看见了我娘。

“娘?是你吗?”我伸手摸了摸娘温热的脸庞。

我娘低下温暖的朝我笑着点点头。

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娘!我找到我妹了,我妹还活着......”

我娘说:“你妹,已经死了。”

我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妹没死,真的......”

我这才发现我正站在村子唱灶戏的地方,这里被改成了议事大厅。

唱戏的台子上站着的,耷拉着脑袋的,腿断了半截露出骨茬子的正是我妹!

村民们正在商议如何处置我妹,因为他们都发现了我妹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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