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一件墨拓作品绝非易事,器物的立体感、纹路的凹凸感,其难度在于精确的透视关系。由于墨色自身乌黑纯净,因此在拓印时常常反光使得画者难以看清效果,因此墨拓不仅要靠手感、技巧,更重要的是用心体会感悟并思考。
比丘在佛教中为和尚之意思,其音出自于梵语。《魏书·释老志》中有曰“桑门为息心,比丘为行乞。”画家杨林此次以比丘供养图入画,将禅意入墨色,带来了这一组墨拓博古画。
这幅《笫十三因竭陀》线条简约大气,单一眼便觉自在超脱。因竭陀在十六大阿罗汉中排第十三,故人们常在其名前加十三。
因竭陀双眸低垂,盘腿而坐,手捻佛珠,杖藜倚肩,神情沉静,面容慈悲,似参悟佛法万千,洞悉人生哲理。
依靠于松树边,松叶成团簇状,如针如芒尖,飘飘然如仙境云端。席坐于地上,赤脚接土壤又如悬浮于空中,吸天地之灵气。
其在用色上,十三因竭陀身上衣物恰到好处地融入景中,佛珠拐杖皆为赭色,若丹顶鹤之冠,屏息凝神。左肩衣物的线条与后面的松树枝干相互呼应,宛若将松枝穿于身。
画家杨林随机应变,巧妙第将阴刻的尊者四周留白,既有作画的空间,又不失本身的禅意。枝干的飒白与松叶的浓墨黑白相映,影影绰绰,如太极阴阳,道法自然。画面一下便丰富起来,将尊者之看破不道破的安心修禅之意尽显而出。
正如宋朝释德洪的“情无住着,袒而凭几”,又应了苏轼“不行不立,不坐不卧”之赞。
画家杨林精选千年文明中极具特色的北魏与北齐时期的比丘图以墨拓。佛教自印度传来,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可以说达到了一个较高的境界。北魏、北齐文化多受鲜卑文化所影响,但是他们的佛像造像却在雕刻技巧手法、细节处理、神情神态、审美风格等都有不同之处。
北齐佛像线条多柔和,然北齐君主多暴虐,体现当时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北魏眼面相偏方圆,线条深刻。配以画家杨林刚柔并济的笔法,将宁静和谐勾画出来。
尊者衣服轻薄附身贴肤,轻盈透肤骨,整体光滑平整,虽是静态的画像,却能从画家杨林笔下感受出其服饰下筋骨的走势变化,松弛平静,宁静安详和谐,疏简平淡。
比丘侧身微弯,宛在诵经念佛, 线条舒缓下垂流畅,体面富有光泽。两侧碑文形如松柏,又似奇石,形状各异千奇百怪。萝幌栖禅影,松门听梵音。一字如一叶,如呢喃咒文。
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亘古延绵。将画的两段自然的链接起来,整体气势庞大,情景交融,意境祥和。
画面横卷符合人的观赏视野,大气磅礴,尽显北齐队伍浩荡悠长之气势,后面必有贵胄王孙。远远望去,人群队伍似与茂茂山林重叠,山峰古道、峭间老树,融拓于景。拓片上的人们皆神情泰然自若、自在悠闲。画的主色为黄土与墨色,画如雕塑、雕塑如画,栩栩如生。
《大齐》一画中杨林巧妙的以两组入画,一上一下,结构对称优雅,如雕栏壁画。
画家杨林静心作画,随心、随意、随缘、随性,一念一静,一笔一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