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远叔。话说回来,要是我是明姨,我也会挂怀不下。但愿明姨能知道,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们大家对我的关怀与支持,不想因为这个而让你们改变对我的看法和态度。”
“别担心,我想你明姨只是被这个意外给吓到了,目前一时接受不了,我知道的,她这人心软,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联系你的。”听他的口气,明淑已把楚清则给她发邮件,她没回复的始末告诉他。
他们这顿饭吃了好久。十点后,喻柏远接到个电话后急匆匆离去,留下司机送她回去。她回到家,喻之远打来电话问她去不去会所坐一下,她想到上次在会所时的遭遇,找个要做市场调查报告的借口回绝了他。
楚清则上床睡觉时已是凌晨一点,她耳边回旋着喻柏远在餐桌上说的话:“你能肯定之谣不是只把你当个过渡么……我们是怕你承受不了伤害,万一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不,她不会放弃的,除非喻之谣主动放弃,否则她决不会放弃;跟喻之谣的恋爱令她很开心,不是么?她要好好享受当前,任何其它的事都不重要;现在唯一困扰她的是如何才能让喻太太明淑坦然地重新接纳她,喻柏远真的可以说服她吗?她突然发现,对于同喻家成员的关系,她已经产生严重的甚至有点可怕的依赖。

梁启西对君悦酒店情有独钟,连婚礼都定在这里办。他在很短的时间内为自己的婚宴争取到酒店众多宴会厅的一个小厅,但价格不菲,必定花了他所有的积蓄。礼礼上周把请柬交给楚清则时顺便附上一句:“你就别花心思找借口逃避了,我表哥特别叮嘱让我把你带到现场。”她不知梁启西怎么想,为什么一定要她去,是为了向她表示除她之外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换作是她结这个婚,是绝不会送出这个请柬的。
“如果可以,你也可以带个伴去。先通知一下,我是会把我家的许宜带去走一圈,让那些预测我嫁不出去的姑姑大姨们亮一亮眼。”楚清则笑笑:这样尴尬的场合,少个人少一些麻烦与不快,因为她知道梁启西对以喻家成员为代表的山宁市富豪阶层并无好感。她决定自己去参加这个对于她来说甚是无聊的婚礼。
“听礼礼说你明晚有个前追求者的婚礼要参加。我明晚刚好不加班,要不要陪你一起去?”喻之谣昨晚送她回住处,看似随意地问她道。
“你确定要陪我一起去么,那敢情好。”年轻恋爱男女不成文的通例,共同出席一个婚礼是对双方感情关系的肯定,看他这么主动,她哪还有拒绝的心思与想法。
“又在发呆,在想什么呢?”喻之谣白晳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着。她回过神,精装适扮的新人正经过红毯朝礼台走去。
楚清则回过神来,问他道:“哦?你刚刚是跟我说话吗?”
“我问你是不是也认识新娘?那女孩还挺可爱的。”
“他们是同事。”她心不焉地说道。注意力被坐在对面的礼礼“伉俪”你一口我一口地往对方嘴里送食物的腻歪行为给吸引:原来是要这样做才可以亮瞎嚼舌头亲友们的眼!

婚礼有条不紊地按正常程序进行着,楚清则三番五次向对面秀恩爱的情侣示意她想离开,希望他们能给做下掩护,但对面那两人对她故作不见,完全沉浸在二人的甜蜜世界里。
“这里面空气有点闷,我们出去走走。”喻之谣的话如同行刑前救命而及时的特赦令。
“你能来参加婚礼,我很高兴。”二人正要离开座位,新郎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们身后。
“恭喜,恭喜。我们想出去走一下再回来给新人们敬酒。”
“这位应就是礼礼口中的喻家二大少,你此生的真爱吧?”
“恭喜,梁先生。”喻之谣对他无礼的称谓感到不快。
“谢谢喻先生。你也知道我之前不自量力地追求过清则,但她是非你不可。现在我把她跟礼礼同等待之,将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今天我是新郎,让我以大哥的身份将她托付给你,希望你真心对她,不辜负她。”梁启西借着酒劲,说出连楚清则听着都觉得怪别扭的话。
“梁先生,今天你是最大的主人,老是关注我们,不去招呼其它客人好像不合适。”喻之谣感觉出梁启西对他的敌意,转移话题。
“喻二少爷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肯定的答复,是心虚还是别有想法?”新郎不依不饶。
楚清则觉得气氛有点僵,急忙打圆场:“新郎还是去招呼其他客人吧。看,那边新娘自己一个人。”
“怎么,喻二少爷连个承诺都没勇气给吗?清则为了你自己一个人跑到欧洲找你,这样对比一下,你把我们男人的脸都给丢尽了。”梁启西越说越偏激。
“我们出去走走吧。”喻之谣已被梁启西惹怒,他心里憋着气,牵起楚清则的手要离开眼下的这个是非之地。
“你这是逃避吗?清则,这样连一个肯定的答复都不肯给的人怎么值得你这么死心踏地?我跟你说过这样的豪门子弟不可信,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供他消遣的过渡性工具而已。”楚清则终于明白梁启西非要她出席婚礼的缘由:找机会羞辱她!这个男人的肚量不大,看来当初拒绝他的作法是正确的。
“梁先生,看来你真的是喝多了。”喻之谣向礼礼打手势,示意那对秀恩爱的情侣过来解围。
“喻先生,如此看来,你被那个女明星甩是有理由的,因为你不是个敢做敢当的男人。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想像清则这样把自己送上门的女孩也很多吧,所以你不用担心,玩腻一个后面还有一个营列好阵式等着你,对不对?”梁启西对楚清则当时对他的拒绝仍上耿耿于怀。

楚清则整个人气结在那里,全身僵硬得不知做何反应。喻之谣举起拳头准备朝梁启西的脸挥盖过去,拳头在半空中被许宜拦住:“他是今天的主角,难免兴奋此,况且又喝了酒,你们别同他较真才好,还是先走吧。”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新娘带着她的伴娘团推开人群往这边走来。喻之谣抽回手,看看楚清则,拉着脚步踉跄的她离开是非之地。
“这种人,尽量少交往。”喻之谣大力踩油门,面无表情。
她没回答,也没力气回答。只觉得脸上一温润,眼中泪水无声向外翻滚。她气梁启西的无礼与粗鲁,更气自己的软弱和缺少判断,还气喻之谣的武断。如果当时他给出一个肯定的回复,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闹剧。难道真的被梁启西说中,喻之谣对这段感情仍处于摇摆的态度,他实际上是在观望。想到这里,她有点矛盾,从头到尾自己不是对这样的情况作好了准备,就算结局残破,她都要鼓足勇气去接受。
“晚上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明天给你电话。”到她住处楼下,喻之谣倾过身开门让她下车。
她回到房间,也不开灯,摸黑坐在床边,发着呆。床头闹钟的秒针声在静谧中犹显清晰和刺耳。不知坐了多久,背部开始发冷发硬,她长叹一口气,终于整个人才慢慢松软下来,最后把自己沉懈在薄被下。被窝里一阵震动,她摸到震动源,手机上显示一长串号码,是国际长途。
“喂。”
“喂,是小则吗,睡了吗?我是明姨。”
明远慈善基金会办公楼原为喻家之前的老宅,是一栋五层楼的法式建筑。明淑只是将它稍作修葺便拿来使用,从二楼到五楼的地板都是木的,上面铺了一层枣红油漆,走在上面会发出粗重的咯噔声。整个一楼楼层作为会客接待区域,配备小型咖啡厅与茶吧供来访者免费饮用。
“明姨昨天刚回国,时差还没有倒回来就急着工作,身体怎么会吃得消?”楚清则要了杯红茶,送上来时温度刚好。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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