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起航,原创小说《大唐十六剑》通俗版,第一回

秦隋志汉唐宣 2024-06-01 17:10:51

诗曰:

鲸海寒浆润雪莲,

唐诗汉赋千载传。

绵延万里丝绸路,

都护强兵镇重关。

第一回 愚书生蓬莱逢陌女 素衣仙虎口救垂髫

大唐,一个浓墨重彩的朝代,承接隋朝的基业而治理天下,自武德开朝后,经历贞观、永徽之治,武周而至玄宗,国力强盛,威震四方。从鲸海到各都护府,东西互通,陆海交融,自汉朝以后丝绸之路再度兴盛,各地商贾络绎繁忙。百姓丰衣足食,于是习文尚武之风盛行,自不在话下,民间有很多人喜欢佩着宝剑,背起行囊,四处游历,结交各地朋友。文化上大唐朝诗词十分流行,尤其是唐诗,达到了诗歌创作的顶峰,仅《全唐诗》便录入作品四万多首。

话说开元年间,河南道崂山西南支脉一处山脚下,丘陵起伏,田野树林交错,溪水相伴,一派田园美景。在坡缓处有一座大庄,有七八百户人家,庄东头住着本地富户李老先生,家里多有良田美宅,府上仆人众多。老先生有两个儿子,次子李溪,自幼读书知礼,特别喜欢四处云游,为人至诚,没有什么心机。近来李溪有些闲闷,就辞了父母,也不带从人,独自一人骑着马,一路向北而行,到了蓬莱。第二天早饭后开始游玩,李溪书读得多,免不了学那些诗人,登高望远,怀古叹今。李溪站在高处,看那无边沧海,四下环顾,但见碣石峭壁,晶波拍岸,凭崖而望,海面直达天际,恰巧今天多云,烟笼苍茫,如临仙境。这李溪来了雅兴,想要赋诗一首,正在那里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忽然看见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名黄衣少女,身长七尺六寸,站立在一块礁石之上,这少女男子装束,一袭黄衣,颜色略微发暗,软靴、下摆、腰带、袖口、衣领却都是黑色,头戴一顶玄帽,帽子前额头处镶嵌着一块鹅黄美玉,光滑晶莹,肋下佩着一口宝剑,海风起处,衣袂飘飘,如同天上仙子飞升腾云的架势。往脸上看,虽然只能看到侧面,却也能看出少女仪容俏丽,略显孤傲,有诗为证:

杏眼含白月,明眸闪雳光。

高鼻悬玉胆,蛋脸挂冰霜。

李溪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但心地单纯,仍是少年心性,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后来发现黄衣少女也在转头看他,神情却颇为大方,不禁又羞又窘,不敢再看,转回头眼睛望向远处,心里怦怦直跳。又待了一阵,觉得尴尬局促,于是转身离去,下山牵了马,寻找客栈住宿。走了几里地,眼前出现一家大客店,人来车往,很是热闹,于是走进店内住下,早有伙计把马牵到后面饮水喂草料。此时天色尚早,李溪游玩了大半天,有些疲乏,便躺下略微歇了一阵,日落时觉得肚中饥饿,起来出了房间,下楼吃饭。这是一家大店,吃晚饭的人很多,李溪找了个稍微偏一点的座位坐下,点了一碗羊肉羹,一碟青菜,两张烙饼,等待饭菜时左右看看,只见白天遇到的黄衣少女坐在自己邻桌,用手拄着头,面前放着一碗时令蔬菜鸡蛋面,似乎在想着什么。不久伙计把饼汤端上来,李溪又看了黄衣少女一眼,他本来木讷少言,不愿与旁人说话,今天却偏偏动问道:“不敢相问,娘子从何而来?也是到这里看海吗?”少女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李溪的问题,却反问道:“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李溪道:“我是崂山人,姓李名溪,到这里闲游。”少女听了,不再说话,低头用饭,李溪也不便再问。

翌日清晨,李溪趁着凉快,早早出发,骑马走了一程,忽然看见黄衣少女站在前面道路旁边,抬头望着天空,似乎是在等人。李溪勒住坐骑,犹豫了一阵,还是忍不住下马,走上前去,问道:“今天娘子要到哪里去?”那少女转头,看看李溪,过了半晌方才说道:“我想要游览此地,登山看海,只是对这里不熟,又没有向导。”李溪道:“我就住在这附近,地理很熟,如果娘子不觉得不方便,我愿意做向导。”少女道:“要是这样,很是叨扰你了,我姓黄名鹂,是江南人氏。”李溪大喜道:“蒙娘子信任,何扰之有。”于是二人结伴同行,从蓬莱游起,初晨古道,纵马并辔而行,遇到名山大海,则相伴登高,指点海空,日沉时分,则前后飞驰而归,落日余晖之下,两骑影子在地上轻轻掠过。找到客店投宿后,二人同桌吃饭,言语上很谈得来。刚开始的几天,黄鹂偶尔眉头皱起,神情倦怠,不怎么说话,李溪惟恐她乏累,改为晚出早归,慢慢的走。过了十几天,黄鹂精神渐长,行动恢复如常。此后黄鹂走到没人的地方,二人闲坐的时候,常常拔剑起舞,大唐舞剑之风极盛,李溪一开始不以为意,以为黄鹂舞的不过是寻常剑术,女子防身而已,后来细看之下,黄鹂剑势十分凌厉,身形迅疾,才感到吃惊。游玩过程中,黄鹂如果和谁在言语上起了冲突,容易发怒动手,常用剑鞘击点别人的穴道,被点击者都是负痛难当,倒地半晌后才能挣扎起身,一路之上,连伤数人,每次都是李溪给人赔礼,拿些散钱让他们疗伤。李溪有时劝道:“你既然习武佩剑,平常人哪里是对手,只是打倒还好,万一失手,致人伤残,如何是好?”黄鹂一开始生气不听,后来见李溪是好意,方才自行收敛。一天黄昏,两人在僻静处休息,黄鹂再次舞起长剑,李溪细细观看,但见:

脚踏五行方位,身形转动如风,匣中巨阙映夕阳,恰似黄鹂飞舞。宝刃多经匠造,神兵常遇英雄,剑锋百步落残枝,何日再得酣畅。

李溪见黄鹂的剑法有如此声势,心中大骇,心里说道:“原以为黄鹂练剑只是为了江湖行走,防身之用,想不到却有如此威力,我得细细问她了。”于是细问黄鹂的籍贯家世,黄鹂则语焉不详,李溪和她相识不久,也无法深问,后来相处久了,却也问到了一件事,黄鹂模样年轻,就如十七八岁的少女,实际上已经二十五六,和李溪同年,李溪知道后十分高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二人又游玩几天,已经回到了崂山地界,崂山,乃是海上名山,峰峦叠嶂,望上去显出青黄二色,怪石嶙峋,林木掩映,面对着碧海,能看到很多小岛,其西南、西北、东北方向都有支脉,延绵不绝。一天恰逢雨后,群山中云雾缭绕,两人并马立于半坡之上,看雾赏景,一边说些闲话。却不料被李府的几名家丁婆子望见,这几个人本来是领命到城里去,采买家里应用之物,忽然看见府中二郎与一女子显得很亲密,不敢上前打扰,急忙四处打听,有路过之人详细告诉他们实情,并提到了黄鹂屡次出手伤人一事,众家丁听了详细情况,谢过路人,也不去城里了,慌忙赶回本宅,告诉李溪父亲。看官,你知道那些家丁为何慌张,这里有个缘故,李溪有一长兄,二年前病故,他的嫂嫂非常贤惠,姓陈双名顺织,家中大小事务,都是她细心操持,又很体恤下人,家丁婆子有年老想要回乡的,都馈赠钱财,因此不但李溪父母视为己出,委托给她家中大大小小事务,众仆人也很敬服。顺织的本家也是大户,颇有田亩房屋,李溪长兄故去后,娘家曾派人来李府,想要接回去恩养,李溪父母哪里舍得,对其亲属说:“顺织是我们的女儿,自然要养她在家里,况且家中大小事情,都依赖她替我们操持,哪能有片刻分离!”本家人见顺织执掌宅中所有事务,地位很高,于是放心回去,顺织也时常回娘家探亲。李溪本次游历期间,二老商议,想让李溪娶顺织,以巩固她在家里的地位,这事儿在后世与礼法不合,然而盛唐年间,民风开放,不过分拘泥于礼制,因此也算不上是什么怪事。李溪父母先和顺织说了,也不管愿不愿意,就命家丁入城采办娶亲所用之物,众仆人听了,都十分欣喜,一个个抢着要去,觉得遇上了宽厚主人,以后生活有了着落,在过去,作仆人的有个宽厚的主人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今天撞见李溪另遇知音,他们不知道黄鹂的底细,又听说她一路伤人,恐怕黄鹂待人严厉,将来不体恤这些仆人,如何不慌张。

李溪父母听众家丁添油加醋一说,担心起来,急忙派人寻找李溪回家,这时李溪与黄鹂自蓬莱相会,已经一月有余,黄鹂很喜欢李溪诚实敦厚,李溪也喜欢黄鹂清雅不俗,二人已经有了共剪窗烛的心意,只是没有明说。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溪既然动了心,便与黄鹂商议回庄见父母,黄鹂知道他的意思,欣然应允,二人骑马慢慢奔李溪家。走到半路,忽然遇见几名家丁来找,李溪忙问什么事,家丁见黄鹂在旁边,就推说不知道,李溪对黄鹂说道:“贤弟先在客栈住宿一宵,等我先禀过了耶娘,明天再来找贤弟。”黄鹂知道李溪是回家商量终身大事,不觉面红过耳,点头应诺,李溪自从和她相识,只知道她形容举止有男子之风,何时见过这等娇羞之态,便瞧得痴了,直到黄鹂出声催促,方才离去。

李溪和家丁回到家中,见了父母,吃了晚饭,早有仆人上茶,李溪父亲说道:“你兄长故去已经两年,你嫂嫂十分贤惠,要是让她再嫁,恐怕会受委屈,我和你母亲打算让你娶她,你意下如何?”李溪没有准备,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我…我非常敬重嫂嫂,从来没有这个心思,这…恐怕也不合礼法。”李老先生脸一沉,不高兴的说道:“本朝气象,是以才能和品德来衡量一个人,你怎么还拘泥于礼法,况且你嫂嫂的贤惠,各庄各村哪个不知道,你读书读到哪里去了?一点长进没有!”李溪母亲也劝道:“二郎,顺织在家里,就是我们的女儿,我可不忍心让她再嫁,受那没尽头的气,顺织对你的照顾,可是比我们还要周到,这么好的妻子,到哪里去找?耶娘的话,你可不能不听啊。”李溪见事情如此紧张,慌忙站起身,拜了拜父母,说道:“儿子理应听父母之命,然而我近日出游,偶然遇到一位娘子,说话、脾气很是合得来,那娘子形容大方,本来今天要领到家中,又怕来得太突然,正打算明天领她来拜见。”李溪父亲道:“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她是什么人?哪里人氏?父母是谁?”李溪答道:“只知道姓黄名鹂,年纪和我一样,是江南道人。”李溪父亲脸又一沉,说道:“胡说!奇名怪姓虽然多,却没听说过名姓都取自鸟儿的!我听说这女子一旦发怒,就会出手伤人,你可知道她家乡到底在哪里?因为什么佩剑习武?”李溪一时无法回答,这几件事他也曾多次问过黄鹂,但是黄鹂不回答,李溪无法深问,所以不知道。李溪父亲又说道:“既然不知道家世,怎么能相信她?你只要听父母的话就行了。”李溪没有答应,只是说明天详细问黄鹂,李溪父亲发怒,又是一阵叱责,声音震动门窗,宅里上上下下都听到了,李溪回到自己房中,满脑子都是这事,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睡。

次日拂晓,李溪匆匆离开家,急急忙忙奔客栈寻找黄鹂,一路上只觉得马走的太慢,恨不得肋生双翅,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到见着黄鹂,忙领她到客店外,细细的问,黄鹂看他神色,已经知道昨天在家里谈的不顺利,于是说道:“好吧,我便细细说给你听,我父亲是江南道一名小吏,一共有四个孩子,最小的便是我,原来的名字是黄荔。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家中恐怕我不能活到大,后来一名道姑登门来访,治好了我的病,后来对我父母说须得固本强源,想要收我为弟子。我阿耶见道姑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又为人清高,如同天上的神仙,便教我随师父去了,我老师赐给我一个新名,黄鹂,教给我武艺。我从十八岁开始行走江湖,时常和别人切磋争斗,伤亡难免,所以从不回家探望父母,不对你细说这些,是不想让你卷入江湖争斗!”李溪方才醒悟,又说了一阵,李溪动身回家,想要对父母说明此事,在路上不禁踯躅,总觉得这些很难和家里诉说,偏偏又不会遮掩,只得把这些如实说出。李溪父亲见黄鹂涉及江湖恩怨,坚决不肯相见,李溪劝了许久,无可奈何。次日再见黄鹂,李溪不知道怎么说,吞吞吐吐,黄鹂见他怏怏不乐,怀疑是顺织在里面阻挡挑拨,不禁戾气萌生,杀机渐起,很生气的对李溪说道:“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言语挑拨。”李溪知道她容易发怒,出手果决,恐怕她伤害嫂嫂,明白说道如果顺织有什么闪失,自己绝不独生,黄鹂见李溪很有维护嫂嫂的心思,更加忿怒,只因知道李溪重诺守信,才没有去李溪家行刺。

李溪白天安抚黄鹂,晚间劝说父亲,寝食俱废,仅仅几天的工夫,一脸憔悴。顺织这几天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颇为不安,又觉得如此吵闹,让家丁婆子听见,脸上不好看,好几次劝李溪父母见见黄鹂,先问问具体情况再说,李溪父亲只是不肯,于是私下里劝李溪母亲,但李溪母亲一是喜欢这个儿媳,二是顾虑黄鹂牵涉江湖争斗,也不同意。顺织知道公婆是好意,只是把自己当作亲生女儿这一件,已经是世间难得的仁厚老人,心里又是温暖,又是担心。想要去劝李溪,也觉得不妥,于是在房中细细思虑一番,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天顺织见李溪早早出去,急忙让贴身丫鬟和李溪的书僮李竹、杨忠一起,收拾李溪的衣物、毛毯、雨伞等,又带了一包事先准备好的金帛,驮在车上尾随。顺织几人坐着车,迤逦追赶过来,转过一道弯,远远看见一片树林,李溪、黄鹂二人坐在树下青石之上,李溪眉头紧锁,黄鹂一脸怒容。到了近处,顺织下车,径直走上前问道:“小郎,这就是我阿妹黄鹂吗?”李溪抬头见嫂嫂来了,大吃一惊,额头冒汗,急忙站起身挡在顺织前面,黄鹂见此情景,知道是顺织来到,弯眉微竖,俏眼半睁,微微冷笑,心里说道:“休说你一介书生,就是有再多人保护,我也能举手间取她性命。”李溪自然知道她的本领,额头后背冷汗直冒,顺织却不以为意,走到近前对黄鹂说道:“听说阿妹和小郎很是投缘,我心里十分欣慰,家中大人一时不理解,也不必烦恼,我已经收拾小郎的衣物、盘费等在此,你二人可远走高飞,等日后有了子嗣,就可以送回家里。我和阿妹虽是初次见面,已经把你看作弟媳妇,这是我本家祖传之物,权且当作李家的聘礼,现在趁着家里不知道,你们赶快走罢。”说完摘下手腕上一个绿晶玉镯,拉着黄鹂的手戴上,一边让杨忠等将行李驮在李溪马上。黄鹂没想到顺织能这样对待自己,心中千丈怒火渐渐熄灭,低头看那玉镯,晶莹剔透,内壁光滑,贴在皮肤上竟有温暖的感觉,外侧雕着云鸟花纹,极为精美,一看就是传世珍品,又去检视行李,果然衣物充足,金块大小一样,丝帛整齐,仔细捆扎成一包,并非仓促间准备的。回头再看顺织,端庄大方,面露关切,看自己目光如同姐姐一般,不禁怔在那里。黄鹂思虑良久,脸上忽而不平,忽而和缓,眉头时皱时松,最终长叹一声,转身上马离去。李溪正和书僮拴束行李,见状大惊,来不及卸下行李,急忙上马追去,却哪里赶得上?黄鹂所乘黄骠马是西域良驹,神骏高大,黄鹂骑术又精,黄影飘忽之间,佳人已去,李溪追到一个岔路口,不见黄鹂踪迹。正是:丹花绿叶虽有意,世间风雨总无情。

等到顺织和从人赶到,见李溪呆坐在地上,茫然远顾,一言不发,顺织等都是一阵叹息,扶起李溪回去。李溪心中难过,足足半年有余,后来依父母之命娶了顺织,育有二子,因为李氏一族祖籍关中,现在又居住于近海之地,长子取名泾潮,次子取名渭汐。

有一年的端午,李溪领着家人到崂山深处游玩,这时泾潮已经六岁了,由杨忠领着,渭汐只有两岁,顺织抱在怀里,李竹领着家丁、丫鬟婆子在左右侍奉。因为山中时常有狼、狐狸等出没,众家丁带了猎叉、木棒等。此时正是五月上旬,烈日当空,天气炎热,山下则绿草莹莹,林石掩映,凉风习习,的确是乘凉的好地方。那泾潮正在自己玩耍,忽然刮起一阵急风,紧接着林中草木微微响动,突然跳出一只白额大虫来!这大虫从头至尾约有一丈,身躯雄伟,四肢强健,眼赛铜铃,犬齿如刀!那老虎出了林子,先望见泾潮,一对圆眼紧紧盯住,身子压低,两只前爪交错向前,作势便要扑过来。众家丁吓得筋软骨酥,抖作一团,哪里敢上前!李溪吓得魂飞天外,急忙跑过来保护孩子,口中大喊大叫,想要把老虎引开,但老虎凡是掠袭的时候,双眼直盯前方,只要看准猎物,轻易不会转移目标,那老虎后腿一蹬,直接向泾潮扑来。这时李溪离得还远,顺织惊呼,正在危急之时,忽听得一声叱喝:“孽畜!还不退下!”声音传入人耳,如钟磬之音,虽然不高,却嗡嗡儿直响,众人定睛再看时,只见一名素衣先生,立于泾潮之前,什么时候来的,无人看见!那大虫也是一惊,停下来恶狠狠瞪着先生,这先生毫不在意,反而迎面向猛虎走来,大虫先闪在一旁,张开血盆大口,腥风四溢,突然向先生扑来,身形迅猛灵活。先生不慌不忙,等老虎前爪几乎已挨到身上,向左踏上一步,已闪在大虫右侧,大虫露出钢牙,转身再扑,先生又向右踏上一步,闪到大虫左侧。老虎生性机敏狡诈,突然跃向先生身后左侧,欲翻身从后扑袭,先生一笑,脚尖点地,腾空而起,恰好落在大虫身侧,伸出右掌,向后颈斩落,只听“咔”的一声,大虫颈椎已断!那大虫疼痛难忍,“嗷呜”一声,震动山谷,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挣扎着回到林子里,转眼淹没于林草之中。直到此时,众家丁方才回过神来,一个个舞叉弄棒,作势欲追,那先生淡淡的说道:“大虫已受重伤,几天内必死,如果此时追赶,恐怕它临死伤人。”众家丁只是怕郎君斥责他们无用,才仗着胆子向前,听先生如此说,哪里还敢追。

李溪和顺织领着两个儿子来到先生面前,拜谢救命之恩,细看那先生时,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身材颀长,负手而立,有神仙般的丰姿。李溪问他的姓名,这先生拱手道出,这一说不要紧,便引出一段纷繁壮阔的江湖故事。

正是:习文擘画安国策,经武常怀戍土心。毕竟这先生说出什么言语来,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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