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夫君把我的裙子赠给了白月光,我让他们锁死,他却哭了。

云舟故事会 2024-08-30 15:12:17

乞巧节那日,夫君把我精心准备的流光月华裙赠给了他的白月光。

圆月下,他和白月光两人并肩而立,风起裙动,雅淡如月华,衬得二人如谪仙,羡煞旁人。

全城百姓振臂高呼,“神仙眷侣下世!”

我命人上前,粗俗将夫君拉扯开。

“好一个痴情郎!深情女!要不是这夫君是我的,我都想为你们大肆宣扬了!”

1

众人一见到我,纷纷低头接耳。

毕竟三年前赵清之当众求娶我,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世间哪来真痴情郎啊,不过是唱大戏的杜撰来的。”

“就是呢,秀娘这样痴情的人都要遭遗弃,遑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面对众人的惋惜,以及我紧紧盯着月华裙不悦的面庞,赵清之毫无羞耻之心,只让小厮将我搀进马车。

“夫人且回去吧,别扫了老爷的兴。”

扫兴?

不过三年而已,连传话的小厮都对我没有恭敬之心了。

我站在马车上看着赵清之,“清郎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赵清之颇不耐烦,将我用力推进车内。

“今天是乞巧节,我怎么会不知。”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一身男装风仆尘尘像什么样子?”

像什么样子?

我一介妇道人家出门谈生意,不做男装打扮怎么和那群狡诈的客商称兄道弟?

挣不到更多的银钱,如何能让他以罪臣之子的身份,和世家叔伯们成为莫逆之交?

乞巧节一年一次,我披星戴月跑死了三头千里马回来,现在却被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我不甘心,看向站在人群中高高挂起的宋月宁。

“那就祝清郎今夜美梦成真!”

赵清之把头伸进帘内,面目狰狞。

“苏秀荷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跟你回去!我告诉你,我赵清之只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奴仆!你别总想左右我!”

我不怒反笑。

“流光月华裙好看吗?”

“确实,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所以你才能大开别院让你的白月光进来。然后用这数百人精心织成的流光月华裙博取她的欢颜!”

赵清之更怒了,他气得青筋暴胀。

“苏秀荷!!你这愚昧无知妇人!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提那莫须有的事情。”

“我带月宁郡主来别院赏月,无非是为了她母亲手中的盐引。”

我冷哼,“讨好月宁郡主,就要奉献我喜爱的流光月华裙吗?”

赵清之面含鄙夷不屑。

“你成天和那群野男人厮混,要穿什么流光月华裙?那纯粹是暴殄天物!”

呵。

我一门心思让他过着从前的富贵日子,他竟然骂我是在和野男人厮混。

我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回来陪他过乞巧节的怒气,就在这一霎那间消失殆尽。

“赵清之,我们和离吧!”

2

疲惫不堪的我,来不及等他回话,就让人驾着马车回府了。

马车上还有一箱子,我专程从西域带回来的新奇物件。

看来,现在眼底只有月宁郡主的他,根本就不需要了。

回到院内,我在床上躺了二天二夜,才堪堪能睁开眼来。

闭目养神间,听见院子里的丫鬟们叽叽喳喳在聊天。

“老爷也真是绝情,以前还遮遮掩掩些,现在被夫人撞破了眼,整天不是陪着那人买衣衫就是定发簪。”

“就是,连给夫人带话,也就干巴巴说句别耍小性子。真是让人恶心。”

“这就恶心了,你们可还不知道吧。老爷的妹子可跟哈巴狗一样,拿着夫人赚来的银子不当银子,如流水一般供那人花呢。”

“还有那个院里的老夫人,指挥小厨房安排一桌又一桌山珍海味呢,那亲热模样就像那人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呀,不会吧,素琴姐姐,你还知道什么都说我们听听……”

丫鬟们你一言我一句,素琴的小嘴就劈哩叭啦说出来不少秘闻。

素琴是我的贴身丫鬟,一向知礼又嘴严。

现在能这般口不择言,极大部分原因是在为我抱不平。

要知道,我嫁给赵清之三年了,宋母的院子我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即便进去了,板凳都摸不着边,一口热茶也没有喝过。

我是江南富商苏大强的独生女儿,偶随父亲进京时,撞见了被抄家的赵清之。

世家公子的脊梁骨坚挺,唯独一双清秀的眼睛红肿不堪,瘦弱的肩膀将母亲和幼妹护在身后。

那一瞬,我动了心。

为了他留在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赵母喜欢这套祖宅,我拖着老父亲四处求人,拿绝迹字画打点,赵清之喜欢以前的生活氛围,我用尽心思典卖嫁妆维持,赵清玲喜欢结交朋友,我把成衣坊的好料子好绣娘双手奉送。

我这般掏心掏肺,根本没有对等的回报。

每次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她们连筷子都不伸,就说吃饱了。

我知道,书香门第的她们是瞧不上我浑身的铜臭味。

我翻了个身,打算睡个回笼觉。

素琴进来唤我,气冲冲道,“夫人,老爷派人来传话,说月宁郡主喜欢牡丹花,让您尽快把主院让出来。”

素琴说完,犹疑着劝我别让出主院,说我已经让出流光月华裙了,再把主院让出来,将来如何能在府中立足。

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未过多时,屋外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我掀帘出去,所有人见到我后,笑意戛然而止。

赵清之不悦至极,对我连番发问。

“你怎么还在主院里?不是让人告知你,月宁郡主喜欢这里的牡丹花吗?要闹小性子也要注意区分场合。”

赵母也收起笑脸,朝我发难。

“我儿说得对,现在月宁郡主来了,你不巴心巴肝把主院让出来,还痴站着,这商户女果然不懂礼仪为何物。”

一旁的月宁郡主倒是不受影响,笑得开怀。

“好了老夫人,不过是一间院子而已,我想赵夫人她不会吝啬的。”

“您先看我带来的这颗琉璃珠,清澈透亮,百年难遇呢。透过这个珠子看牡丹花,真是花样繁多,姿态万千呢。”

说完又递给小姑赵清玲一枚巴掌大的琉璃镜子,说能缩小放大眼前的牡丹花。

两个平平常常的小物件而已,抵不上我马车上带回来那箱十分之一。

竟然让她俩笑得合不拢嘴。

果真是对我厌恶至极,所以才会看不上我所有的一切。

赵母收了琉璃珠,见我还站着,破口喝斥。

“还不赶紧命人腾空主院?”

“顺便再命人把你多宝阁上那些普通货色全撤了,换上绝世罕见的好摆件上来,要不然这赵府没你的容身之处。”

3

苏家几代人经商,听闻我出嫁,家人们恨不得摘星星捧月亮搜罗好物件给我。

现在,不识货的赵母,不问我是否愿意让出主院,就让我把普通的绝世罕见摆件,换成花里胡哨的绝世罕见摆件。

这真是想把我难为死啊。

见我依旧站着一直不动,赵清之气得拿手指向我。

“赵秀荷,你眼瞎了吗?没看见我母亲又生气了?”

赵清玲也蹦出来,横眉冷眼。

“要我说啊,某些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不知道郡主身份高贵吗?还死乞白赖着不愿意动身,真是缺少眼见力。”

我冷哼一声,

“某些人确实缺少眼见力,吃我的喝我的,竟然还敢对我大呼小叫,颐指气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赵母赵清玲俩人目瞪口呆。

赵清之则冲过来,推搡我。

“苏秀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见气氛越来越尴尬,宋月宁又开始当上了和事佬。

“好了,你们都消消气。一间院子而已,不让也没关系。”

“都怪我眼馋多色牡丹,我就随便看看走便是了。”

她虽在解释,但眼底高高在上的眼神却充满了鄙夷。

见我还不识趣,她话锋一转。

“念在我少时和清之哥哥是玩伴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计较你的无礼了。”

“但我要告诉你,依着清之哥哥的身份,娶你一个商户女,你不日日烧高香便罢了,怎敢对他母亲他妹妹如此出言不逊?”

商户女怎么了?

当初赵府被抄家时,没有我这个商户女及时伸出援手。

赵母多年累积的寒咳,早就要了她的命。

凭何能让她此刻高声指责我?

我还忘了,当初赵清玲没有银钱租赁房租落脚,上门求援宋月宁,对方可是关门闭户直接不见呢。

现在大家过上了好日子,全都跳出来当好人了。

一个一个嫌弃我这商户女的身份了。

宋月宁这样一说,竟还提醒了赵母。

她气得火冒三丈,指责我。

“想当初我赵家书香门第,清之同郡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若不是突遭奸人污蔑,我赵家如何能允你这满身铜臭的贱商之女入府?”

4

确实。

赵母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如果不是赵父被人诬陷贪墨,皇上一怒之下收监,还把赵府查抄了,依着赵清之的样貌学问,我这商户女身份要想进赵府比登天还难。

可事实是赵府被抄家,原本有意向定亲的人家,全都杳无音讯。不论勋贵、清流都急与他们撇清关系。

赵家母子三人只能瑟缩一团过日子。

只有我这个商户女,一点一滴深入他们的生活中,最终俘获赵清之芳心。

如流水的银钱帮他们恢复原来社交,精致的衣衫,爽口多变的吃食,最终让他们变得高高在上后,奋力指责我这个商户女的身份不堪玷污了她们。

我看向赵母,“您说得对,赵府早就不是当初的赵府了。”

“现在这院内一花一草一木,都是我这个商户女用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赵母和小姑赵清玲面色铁青,显然气得不轻。

赵母走到我面前,毫不顾忌形象的指指点点。

“好你个苏秀荷,你当着郡主面这般无礼,郡主大度不计较,竟然还又句句不离阿睹物?我看你是想反天了不是?”

赵清玲紧接其后,“商户女就是眼皮子短浅,小鸡肚肠。”

我表示认同。“对啊,你们今天才认识我吗?”

赵母和赵清玲两人气到口不择言,惹得一旁宋宁月宁站也不是,留也留不得。

只感叹道,赵家人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热中,还假惺惺抹着眼角,说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拼死一博。

惹得赵清之边斜眼怒瞪我,边好言安抚宋月宁,只是那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我各种不上台面。

“苏秀荷,你今日闹这一出,又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会容忍你这样无理取闹?”

终于到目的了,我是一时半会儿也忍不了。

“你大可以不必忍,我那天问你的问题,考虑的怎么样了?”

听我问出这句话,赵清之气到怒不可遏。

“所以你迟迟不肯让出主院,特意在郡主面前闹出这样一幕来,就是为了同我和离?”

赵母一听说我要和离,让我赶紧收拾东西滚出赵府。

赵清玲高兴得只差双手鼓掌欢送了。

我趁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让赵清之尽快签字。

“对,就是为了同你和离!”

如眼珠似的多色牡丹,我不在乎了。象征身份地位的主院,我也不住了。

这样憋闷苦恼只会惹人不快的赵清之,我也舍弃了。

不是为了睹一时气,而是,我真的太累了,心也冷透了。

5

坐在马车上。

素琴既欢喜我能清醒同赵清之和离,又忧愁我孤身一人,不知道日后有些什么打算。

我指着马车上带回来的那一箱稀罕物件,“我们还有得忙呢。”

宋月宁拿出来的琉璃珠子和巴掌大的镜子,都是我让人从西域带回来试水的。

没想到在西域普普通通的两个小物件,竟然在京城被人抢出了天价。

还呈现出供不应求的趋势。

我和碧玉阁覃掌柜又联手做了几出戏,这一箱子稀罕物件大都换成金砖放在了库房里。

覃掌柜是我爹留给我的一把好手,我的新奇货物,他的独特思想,总能在京城掀起一应热流。

如果不是赵清之总想另辟窍径,谋得皇上另眼相待,说实话,我们挣的钱完全够全府人舒舒服服活到老。

覃掌柜刚把账本放下出去,素琴就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进来。

“小姐,那赵府又派人来了,赶都赶不走。”

我刚搬出赵府第二天,赵清之就派贴身小厮过来了,我懒得搭理,素琴便把人赶走了。

今天赶都赶不走,看来是有天大急事。

只是我才听赵管家开口,就后悔自己的一瞬间心软了。

“你说,赵清之让我同意他在碧玉阁以及其他铺子挂账,还让我把大相国寺的高僧请去替他母亲看病,最后还要把别院荷花池附近挂满细纱,供赵清玲开赏荷宴?”

赵管家神情倨傲,“对的,老爷说了,妇道人家就该温柔小意些,总是闹脾气使小性子,别玩过头了,到时候收不了场。”

“但这次只要你把这些事情干好了,老爷说了他一定会在老夫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重新让你回府的。”

我哈哈大笑起来,“赵管家想来是年纪大了健忘,我早已和赵清之两人和离。赵府的事情怎么该也轮不到我这个下堂妇来管,您说对吗?”

赵管家气怔,“哼,夫人这是不打算听老爷的吩咐行事了。”

赵管家能在我面前有如此优越感,也怪我之前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

“看来赵管家记不住啊,来人给赵府管家长长记性。”

几个大嘴巴子下去,赵管家气到口不能言,唯独一双眼迸射出火花来。

他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生奴才,从前就惯会踩踏我,今天被羞辱毒打一顿,还不知道会把我编排成什么样呢。

6

果然,午饭后赵清之就以气吞山河之势来了。

进门时,毫不顾忌正在看东西的客人,把人推搡出去,还把两串彩色琉璃手串摔在了地上。

“苏秀荷,你到底想干什么?连赵管家也敢毒打撒气。”

“母亲本来就身子不好,听闻这事,现在连床也下不了了。”

“清玲的赏荷帖都发出去了,还不见你命人去收拾别院,焦急得连午饭都没有吃。”

“还有咱们铺子那些掌柜,个个独断专权,竟然连我本人去都胆敢说没你同意不挂账……”

看着他滔滔欲绝,我打断。

“关我什么事?”

赵清之愣住了,“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连婆母小姑都侍奉不好,一生气就撂挑子躲在府外悠闲,我何至于连应酬都不赴,专程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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