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吾妻〔完结〕

圣杰谈情感生活 2024-12-31 16:04:47

我嫁人了。

嫁给了我没见过的人,听说是侯府世子,极有出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嫁给谁都无所谓。

新婚夜,宽衣解带后,他面红耳赤地看着我,却一动不动,我一愣道:

「你不会,没事儿,我来教你。」

他:「???」

1

我叫苏窈,是丞相府嫡女,生来注定是婚姻不自由的。

我也觉得,我金尊玉贵了这些年,理应为家族付出些什么。

于是我心甘情愿嫁去了侯府。

父亲说,这是他为我谋的远离皇权的最好的亲事了。

大婚典礼上,果然,我很满意。

世子姜与安,面如冠玉,眼睛纯澈黑亮,笑起来会变成弯弯的月牙,十分迷人。

听说侯府世子不贪图父亲爵位,自己去了军营打拼,成了将军,去年休战才回了家来。

看着他大红婚服下隐约的肌肉,我想,那他体力应该是极好的。

看着他面颊绯红地给我宽衣解带,接着又给自己解。

直到我与姜与安,赤裸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嘴里似乎能塞个鸡蛋了。

功名傍身的世子似乎不通房事?

嬷嬷没教过他吗?

这可不行。

我翻身而上,把他压在身下。

看着身下脸红得要滴出血来的姜与安。

我邪魅一笑道:「夫君莫急。」

我捧着他的脸,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

我捏着姜与安的下巴,强硬道:「伸舌头。」

被我目光灼灼地一直看着,姜与安翻身将我反压在身下,露出尖锐的虎牙:

「娘子,可玩儿够了?该换我了。」

2

我当真不知道姜与安有如此实力。

我不禁为我以后的婚姻生活……唉,实在……是…招架不住呀。。。

新婚头一天,按理说应当早起伺候公婆。

可外界都说我是好福气的。

婆婆早逝,公公又是个不多事儿的,以后的日子实在好过得紧。

这些我都懂得的。

我上至嫡姐下至庶妹,都是明事理的当家人。

嫡姐说夫妻之间互不打扰,只需营造个好名声即可,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好夫妻。

庶妹也这么说,妹夫于青楼有一红颜,庶妹也不干涉,因为她亦有蓝颜。

她只需要传宗接代,给婆家一个交代,剩下的随心所欲即可,夫妻关系也很和睦。

我作为夹在中间的,深以为然。

3

从我嫁过来那天起,我就知道,姜与安有个感情颇深的住在外院的表妹。

她自从我嫁过来,就甚为小心避让。

那日我在园子里喝茶,茶香四溢,恍惚间瞧见远处有一女子,朝我所在的方向盈盈下拜。

细细看去,此女子杨柳细腰,面容白皙,一头如墨的头发将将束着,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如。

当真应了那句「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小莲小心翼翼道:「夫人,那位便是表小姐了。」

我微微挑眉,「倒是个有规矩的。」

小莲带着周瑶儿来到我跟前,我笑意盈盈地看着周瑶,亲切地拉着她的手道:

「这便是表妹吧,早听闻表妹生得是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周瑶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嫂嫂谬赞了。」

我将手腕上的镯子脱下来给周瑶戴上,边戴边说:「嫂子今天出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个什么,这个镯子你且先收下,改日我再补上!」

周瑶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推脱了几句也就收下了。

晚间小莲气愤地进了屋子,我忙问道:「怎么了,气成这样?」

小莲接过梳子给我梳头,边梳头边说:「夫人!您不知道,您给了表小姐的那镯子,当天下午就被摔碎了,表小姐说要赎罪,跪在门外一直不走,怎么劝都不行。」

我对此毫不在意,「让小厮从库房里拿对儿新的给她,好言规劝她回去,若她执意见我,只说我已经睡下了。」

在家里时,那些姨娘 们就常耍小性子,说到底就是争个宠爱罢了。

只是我怕姜与安有所顾忌,特意提了一嘴。

「让周姑娘不必处处小心,我是个甚大度的人。」

只是嫡长子,必定要从我肚子里出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与安居然给我甩脸子。

他气得抱着被子气呼呼地挪到了偏榻。

我不解,嫡长子也不让我生?

这有失公允。

4

姜与安跟我置气,可我不能跟他置气,这嫡长子没生出来,我放不下心。

我只能屁颠屁颠去书房给姜与安送鸡汤,我将鸡汤递到他面前给他喝,他立刻变成星星眼。

美滋滋地放到嘴里砸吧,刚说出口,「甚美……」

就听见我道:「好喝吧,小莲最擅长熬鸡汤了。」

「哼,初喝还凑合,现在…没甚滋味。」

我本来洋溢着笑容的嘴角立刻放了下来,将鸡汤拎走,「没品的东西。」

我转变战道,这天气转凉,他住在偏榻,必然是冷的。

晚上,我抱着被子笑盈盈地走向偏榻,姜与安突然脸色通红。

瞧瞧,瞧瞧,这脸都冻得通红了。

姜与安一脸羞涩地接过被子,牵过我的手,我反手往他被子里塞进一个汤婆子。

「这下你必然不会冷了。」

姜与安面色铁青地甩开我的手,默默转过身去,「毒妇。」

我没听清,于是问道:「什么豆腐?」

姜与安不答话了,想必是睡着了吧。

5

第二天,承国公夫人设宴,特邀我前去赴宴。

说起来,承国公夫人也是个妙人。

男女不同席,男席就设美人起舞,女席就设戏子相陪。

我对此欣赏得紧。

姜与安有情比金坚的表妹,甚至连嫡长子都不答应我,真真是让我烦心。

没了嫡长子,我如何一揽这府中权力,如何令府中人服众?

我越想越憋闷,别的姐姐妹妹都顺心得很,我却如此。

这时,一双白嫩的手伸了过来,替我斟酒。

我抬头一看,好一个白嫩的小生。

他开口道:「夫人可有忧心事,可否说与杜郎听听?」

我刚想开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清冷道:「娘子,你在这里做甚??」

6

我看着姜与安皱着眉头将酒壶夺过。

我感到不悦,正要开口,就见姜与安身后跟着一女子。

周瑶小心翼翼地抓着姜与安的袖子。「表哥……」

还没纳妾,这姜与安居然就当着众人的面与周瑶拉拉扯扯。

还不低调些,难道光彩吗?

看着周围看热闹的宾客,我想做出高门娘子的仪态。

可我忍不了,因为我心眼儿小。

太憋屈了!

回到府上感觉哪哪都是姜与安的痕迹,我干脆带人回了娘家。

我没想到,我前脚进门,后脚姜与安就进来了。

我看着姜与安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和那杜郎是如何亲亲热热,如何眼神拉丝。

我在一旁抄起家伙就要往姜与安身上砸。

「合着这是到你娘家了?!」

姜与安被我打得到处逃窜,实在受不了了,一把将我往身上一扛。

接着在我爹惊呆了的目光下,边道歉边扛着我回府。

7

我抱着膀子坐在床边生闷气。

姜与安沉默着从偏塌一点一点挪过来。

「苏窈,我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我既认定了你,自是希望与你好好过一辈子的,希望你亦是如此。」

「放屁,你不三心二意,那周瑶是鬼啊,我要跟你这个撒谎精和离!」

姜与安被我的话一刺。

眉眼间染上几分怒气,一把拽住我带进怀里。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和离?〕

「你心悦谁,那个杜郎吗?」

我看着姜与安青筋暴起的脖颈,吓得像个鹌鹑。

正当我以为他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却只是把我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我缩在他怀里一句话也不敢说,开始玩起了他胸上的纽扣。

本来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却被他禁锢住了作乱的手。

「撒娇没用。」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傍晚,我悠哉地靠在床铺上,姜与安大摇大摆走进来,伸手指了指床铺。

「今天,小爷我睡这儿!」

我疑惑地扫了他一眼,摇摇头继续看。

姜与安见自己的话被无视,气得叉腰,一把夺过我的书。

「就知道看看看,我看看你看什……么……」

看着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的姜与安,我无语地从旁边又拿了一本。

「你一个闺阁小姐,怎么,怎么净爱看这些。」

「那咋了,好看爱看。」

姜与安仿佛有点窘迫,拿着书不知道该瞟哪,又塞回了我手里,扭头跑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

「阿柔!你出的什么鬼主意!」

我闻言一惊,阿柔,这又是哪个狐狸精?

「没成功?不应该啊?」

我看着出声的粗糙大汉无语了。

就你叫阿柔?!

「你这夫人太怪了,听说苏丞相一家都这样,事儿应该出在祖坟上。」

「你滚蛋!用你评价?」

阿柔气得给他一拳,厚厚的眉毛皱成了八字。

「你当初求圣上赐婚的时候咋想的,我帮你,你还骂我?!」

姜与安闻言微微皱眉,安抚道:

「我错了行了吧,那你说,怎么追。」

「哼,再帮你一次,你回去自荐枕席吧,你也就色相有点用了。」

闻言,我躲在门后眼睛一亮,好阿柔,真会出招。

听见姜与安的脚步声,我立马快步奔回床上装睡。

姜与安盯着甩在门口的鞋子出神,他这是听到了?

听着脚步声停下,我立刻装出呼噜声。

听着姜与安宽衣上床的动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姜与安越走越近,然后轻手轻脚上床躺下,接着……就没有接着了。

我气得转身把被子全抽走了,阿柔仿佛也很气,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一声「废物——!」。

响彻云霄。

8

居然是姜与安请旨赐婚?

该死,他一定是迷恋我的色相。

反正我说的本来也是气话,和离对我来说有害无利。

说不定下一个还赶不上姜与安呢。

可他不会想和离了吧。

昨天晚上他就那么抱着我睡,什么话也不说。

早上起来又早早离开。

我看这是吃足了,对我不感兴趣了。

外面再找人不如把周瑶纳过来,知根知底的。

我跟周瑶透露了我的想法,我以为她会抱住我,再来个马屁连环炮。

没想到周瑶正喝茶呢,噗一声就吐了出来。

看来是太高兴了。

9

我下定决心和姜与安好好过日子。

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下令将周瑶的屋子挪到姜与安书房旁边。

等到晚上姜与安处理完公务疲惫不堪的时候,周瑶的养生鸡汤这么一送。

佳人在侧岂不美哉?

想必我如此识趣,姜与安必定不会再与我闹别扭了。

想到这儿,我开始给杜郎写书信。

毕竟不能只有姜与安一个人快乐。

可刚拿起笔,我就有点发愁。

都怪小时候不好好听夫子讲课,脑子里没墨。

翻书找到应景的诗句,我立马写上,飞鸽传书出去。

10

【杜郎,见信如晤。】

【数日前一见,已经数日。】

【有一句话想送给你。】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

【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姜与安左手捏着鸽子,右手拿着信,咬牙切齿地念出来。

旁边站着的小六一句话也不敢说,直直地低着头。

「公子,杜郎,杜郎说不定是女子呢!」

「女子,我给你变成女子!】

「卿卿?呵,卿卿。」

姜与安咬着后槽牙出了书房,出门就看见周瑶披着单薄的外套,端着鸡汤等着送他。

「表妹怎会在此?」

「是嫂嫂特意让瑶瑶搬到这儿来的。」

「鸡汤你自己喝了吧,最迟明天搬回去。」

姜与安气得要发疯,边跑嘴里边喊:

「苏窈!苏窈你好得很!」

11

我看着姜与安风风火火地进来,侍从们吓得跪了一地。

我绣花儿的手一顿。

姜与安拿起一看,歪歪扭扭两个大字「杜郎」。

「你还真是用情至深啊?」

我听出了言外之意,却只当他在夸我。

「哎哟,真是过奖,我这个人就是比较专一啦。」

下一秒我就被扔到了床上。

「都出去!」

姜与安左手掐着我的小细脖儿,我连呼吸声都弱了些。

「把它拿走。」

姜与安似乎很受伤,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

「食髓知味,拿不走了。」

12

第二日姜与安就发烧了。

大夫都说是风寒,姜与安非说他是被我气的。

为尽主母职责。

我坐在床前一勺一勺往他嘴里送饭。

这时一双手急急忙忙地将饭碗接过。

「嫂嫂,不能这么喂的!那样容易把表哥呛到!」

我乐得自在,立刻把饭碗递给她。

「能者多劳呀,真是辛苦表妹了。」

说完,我不顾姜与安幽怨的眼神,交出饭碗在旁边哼小曲儿。

哪有上赶着伺候人的,真是为爱发光。

姜与安却把碗一推。

「多谢,但我吃饱了。」

我皱眉看着他。

「你是小鸟胃吗?吃这么少。」

也罢,当着我的面总归不自在吧。

13

自从上次姜与安把周瑶挪回去后,我总感觉周瑶记恨上我了。

我俩在鱼池偶遇,我刚喊道:

「好妹妹!」

周瑶便甩着袖子,一脸轻蔑,「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实话,我也蛮无语的。

可我还解释不了,说出来有点难以启齿。

可姜与安昨天的表现,我总感觉他是吃味了。

狗男人的占有欲怎么这么强。

也怪我吧,生得太美。

虽然是包办婚姻,但他有我这么个夫人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14

早晨天刚微微亮,我就听见窗户外面有人说话。

太不道德了,我气冲冲下床。

就听见姜与安跟管家说话的声音。

「天凉了,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匹裘皮料子,差人抓紧赶出来。」

我心一暖,觉得姜与安这个丈夫当得还蛮称职。

「周瑶身子弱,这些得提前预备好,下次别让我提醒。」

我龇着的大牙立马收回来了。

白眼儿狼。

冤家路窄,下午我又在厨房附近瞧见他。

「上次的龙眼红枣汤不错,给周瑶……窈窈?」

我从假山后面脸不红心不跳地绕走。

「窈窈什么窈窈,找你的瑶瑶去吧。」

15

这些天我正憋闷,好巧长姐突然邀请我去她府上小聚。

到那之后,我发现嬷嬷和丫鬟都在远处站着,不靠近主屋。

见没人拦我,我便向屋子走去。

刚要进门,却听见屋里隐隐传来啜泣声。

我一惊,等啜泣声停止才进去。

「姐姐!咱们好久不见了,可曾想我?」

我仔细端详,虽然苏淑用粉遮掩,却还能看出双眼的红肿。

苏淑看着我笑起来,又递给我用木盒装着的精致簪子。

「呐,生辰礼,你倒是比成婚前胖了不少,可见姜与安没亏待你。」我握住她的手。

「可姐姐瘦了。」

苏淑并未搭话,只听见远处传来热闹的唱戏声。

我疑惑道:「今天府上也有人过生辰?」

幼时,每年生辰娘都给我们请戏班子唱戏,可热闹了。

16

苏淑突然反握住我的手。

「我想和离。」

我一愣,刚要答话。

苏淑又道:「我可能,可能真的熬不下去了。〕

「陈江他,他又娶了房妾,我每日守着这空屋子,膝下也没个孩子,他现在一步也不踏进来了……」

我急忙宽慰她道,〔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姐姐做好当家主母就行!〕

苏淑神情一僵,接着道:「其实,那都是诓你的。」

我呆愣住,苏淑转而又道:

「不这样说,怕你当时听到陈江纳那么多妾,我因此伤心,你又因为心疼我而太冲动。〕

「小窈窈,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接受他身边有除你之外的人的。」

告别长姐后,我还一直呆愣愣的。

什么意思,都是诓我的?

可我实在怨不起来。

17

坐着马车回府。

又听见那戏曲声,我只觉得是我受刺激太大了,都幻听了。

可离府越近,声音就越大。

我开始害怕了。

我怕我一回去,姜与安就搂着周瑶告诉我,他要纳她。

我,不想那样了。

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姜与安会与周瑶彻底断了。

我之前那样希望他纳了周瑶,他虽不主动但也没拒绝。

这不就是前兆吗?

马车到了地方,我就看见戏台子上在吹打。

众人都喜气洋洋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完了。

我自动屏蔽所有声音,捂住耳朵飞奔回房间。

姜与安着急地拍门。

「苏窈!开门!怎么了?路上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我缩在角落里用被子蒙住自己,并不答话。

姜与安的声音持续响起:

「窈窈,今日是你生辰,大家都来给你过生辰了!」

我抽泣着拉开被子,对啊,我今天过生辰。

姜与安听不到回应,一脚踹开了房门,将我搂在怀里。

「不怕不怕,怎么了。」

18

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地说出了那句话:

「你把周瑶送出府去。」

姜与安抱住我的身形一僵。

「好端端的,将她送出去做什么?」

闻言我轻轻将他推开。

「我困了,你出去。」

姜与安沉默了会儿,不似平常般粘上来,只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我翻身躺在床上,门口又传来声音。

「窈窈,这儿有江南来的师傅做的点心,你先垫垫肚子。」

我声音变得沙哑起来,甩手将枕头扔出去。

「走开!」

姜与安说话声音一顿:

「那我放在门外了,你记得吃。」

说罢,门口彻底没了声音。

真没劲。

19

我突然也想和离了。

看着昨天姜与安的反应,我突然懂了长姐的心情。

我捂住心口,总觉得那里酸酸的。

听说长姐已经写了和离书,陈江也同意了。

不日,长姐就能搬回家去了。

从小我俩就总是伴在一起。

没想到这事儿竟也如出一辙。

我正提笔写和离书。

周瑶却突然造访。

她瞧着我书案上的字,有些吃惊。

「你竟真要和离?」

我手不停,继续写着。

「是啊,可如你愿?」

周瑶低头喝了口茶。

「嫂嫂这是怨妹妹了?各凭本事罢了。」

我落下最后一笔。

「是啊,父母之命又怎比得过你们十余年的惜惜相伴呢?!〕

「但,我苏窈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摆布的,你们的破烂事留着埋汰别人吧!」

20

周瑶错愕地看着我将和离书甩在桌面上。

我浩浩荡荡带着丫鬟侍卫回了娘家。

刚回家我就看见了杜郎。

站在长廊处,低头弹奏着长琴。

这难道就是老天给我的补偿吗?

这时一双手突然将杜郎捞进怀里,我定睛一瞧。

「长姐?」

我闭了闭眼,一家子出不来两种人。

苏淑惊喜地看着我,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人和箱子接着又发愁道:

「你也和离了?」

我努力憋回眼泪,冲她安慰一笑。

「猜对了。」

「那你也不至于把姜府掏空了啊。」

我闻言连忙往她身上撒了把糯米。

「你到底是谁?从我姐身上下来!」

有钱不赚王八蛋,和离也不能亏了我自己。

21

晚上和长姐吃过晚膳后,我便准备休息。

谁料夜里突然凉了起来。

小莲燃起了暖炉。

我抱着汤婆子盖着厚被,还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小莲。

「还是冷……」

小莲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诶呀,烫!」

我迷迷糊糊地傻笑一声,就眼神迷离地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姜与安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趴在我床前哭号。

硬生生把我吵醒了。

我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可惜睡得太久,没力气。

巴掌轻柔柔地拍在他脸上。

姜与安低头看了看贴在他脸上的手,温柔地摸了上去。

「滚……」

我说完这句话,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

谁让他来的,回去陪他的周瑶不好吗。

22

过了两三天,我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

姜与安也不回去,死皮赖脸住在我家。

姜与安气我,我也想气他。

我拉着杜郎讨人。

「姐夫,你可有朋友长得俊朗、身材好的,给小妹介绍介绍。」

杜长宾闻言有些害羞地摆手,接着细想了好一会儿才道:

「还真有一个,名叫白长鸣的。」

我眼睛一亮,立马把人接到府上。

等人到了一看,果然不错。

于是我天天带着白长鸣,在姜与安面前晃悠。

不是一起划船游湖,就是一起喝酒谈心。

姜与安对此总是淡淡的。

他以为他这样不作为,我就会不恼怒他?他越这样我越生气。

隔天我与白长鸣在府里的小湖上喂鱼,湖不大,我们就乘着小舟边喂鱼边吃点心。

远远地瞧见姜与安走近,我连忙拿起一块儿桃花酥喂给白长鸣。

白长鸣明白过来,笑着用嘴接住,动作极其妩媚。

就在我暗自嘀咕姜与安果然不喜欢我,连这他都无动于衷时,小舟翻了。

这船太小还是不禁折腾,我只是想离白长鸣近点儿,气气姜与安,谁知我刚过去,船就翻了。

姜与安终于动了,只听他大喊一声:

「窈窈——!」

接着扑通一声就下了水。

我有些疑惑,这算英雄救美吗?

这湖是府里最小的湖,非常浅。

我站在里面水都不过胸。

姜与安扑通扑通游到我俩旁边,突然明白过来又脸色涨红,看着已经把我抱起来的白长鸣。

落寞的一个人全身湿透,一步一步蹚着水走回去。

该死,装成这样给谁看。

不知怎的,我心里竟有些发紧,这定是军中的苦肉计。

23

我收拾干净后出来寻小莲。

却在假山后发现了全身湿透的姜与安。

姜与安眼尾有些泛红,正定定地瞧着我,我莫名有些尴尬,眼神飘忽。

「窈窈……」

我感到有些烦躁。

「衣服湿了为什么不去换?」

姜与安仔细瞧着我的神情,想要从其中探寻到一丝心疼,哪怕是可怜。

可是没有,失望和醋意顿时占据了他整个大脑,姜与安突然起身,湿透的衣服顿时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看着姜与安一步步逼近,我被迫靠到假山上。

我以为他会强吻,或者气得打我一拳?

再或者就此放弃,回去签了和离书,娶了周瑶?

可是都没有,姜与安将头埋进我的脖颈,我感受到肩膀上一片湿热。

「你哭了?!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了?」

姜与安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有些招架不住。

「别这样对我……」

「你心里有周瑶又何必来惹我呢?」

姜与安闻言忙把头抬起。

「她……我能解释的……」

「还是不能把她送走吗?」

姜与安沉默了会儿。

「不能……」

听到答案,我笑着一根一根扣开了姜与安攥着我的手指。

这时,白长鸣身影突然出现,声音里透露着笑意。

「窈窈!我带了棋子来,快来和我下一盘!」

听见我应声走向白长鸣,姜与安立刻着急地扯住我,赤红着一双眼,满面的恳求。

「窈窈,别走……」

「回去记得把和离书签好。」

24

我和白长鸣百无聊赖地下着棋。

白长鸣不乐意道:

「喂,你心不在焉!」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棋盘上的黑白鸭子图。

「你又不会下,装什么,他又不在。」

白长鸣气得叉腰。

「当初是你把小爷我请来的,对恩人就这个态度?」

听着白长鸣在那巴拉巴拉,我自动当成了耳旁风。

等他说完,我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残渣。

「你走吧,你爹肯定急疯了吧。」

白长鸣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测试成功了?」

「失败了。」

25

晚上,我正打算睡觉,窗户上突然投出个人影,吓得我不敢呼气。

最近常听说京城里采花大盗盛行。

我长这么好看,肯定被盯上了。

我拿起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刚要喊人,就被人以飞快的速度捂住嘴。

我拼命地用匕首刺去。

「窈窈,是我。」

姜与安淡定地伸手擦了擦被我刺破的胳膊。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活该!

「别瞪我了,我要是死了,你不成寡妇了?」

「呸!和离书你麻溜签,我还是一条好汉。」

姜与安闻言皱皱眉,撩开身上仅剩的衣物。

我这才发现姜与安大冬天穿得极其清凉。

我盯着他瞧了一会儿。

这是想色诱啊。

我往后退了退,跌坐在床上。

姜与安跪坐在地上,自顾自地将脸贴在我的手心上摩挲,说出的话简直震惊死人。

「她是我亲妹妹。〕

「你别不要我……我告诉你,统统告诉你。」

我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细讲。」

姜与安顿了顿,终究还是全道了出来。

原来是他姨母失去了孩子,差点得了失心疯,他母亲把周瑶送去才好转过来。

「窈窈,我已经传信给姨母,她马上就会赶到府里,好好跟周瑶讲明白的。」

26

姜与安将头靠在我怀里,可怜巴巴地询问:

「别跟我和离,好不好?」

说实话,我有点骑虎难下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哭泣声,我吓得一顿,姜与安立马挡在我前面。

「谁?!」

「呜呜……是我……」

周瑶哭得一撅一撅的,我把她拉到床上喂了碗姜汤。

「呜呜……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害怕……来求你回家……不是故意听见的……」

我喂汤的手一顿。

「那你之前还跟我抢你哥。」

「戏本子都这么说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姜与安眉头一皱。

「这什么辈分?」

27

第二天,周瑶背着包袱乐呵呵地带着我俩回家。

我坐在马车里,只觉得这个画面诡异到不行。

明明前些日子还势如水火的三人,现在就差手拉手一起走了。

到家后,我偷偷问姜与安:

「要不,就别让姨母走了,姨母家里就她一个人,怪冷清的,让她陪着瑶瑶吧。」

姜与安眼眸一弯,顿生波光粼粼。

「窈窈,你真好。」

「肉麻死了。」

这时,窗外又响起哭声。

我都不用探头,就知道是谁了。

「周瑶!现在偷听也就罢了,晚上不许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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