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自是不知崔行舟心中所想 还以为崔行舟是被自己说动,因而才抽身离开。看着崔行舟离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想到实哥儿还在陆府由翠竹一个人照顾,眠棠不禁有些担心。
索性快步往陆府赶去。
刚要出门就见许书阳正带着几个小吏拉着几车石材往县衙方向去。
“许大人,您的伤怎么样了?这几天我也没时间去看望您!”
许书阳看到眠棠,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喜。
“柳娘子,我的伤无碍,还是修建引水的沟渠要紧。”
“许大人您稍等。”眠棠说罢赶紧回了庭院。
片刻后拿了几包包好的药材递到师爷面前道:“这是我家祖传的专治跌打损伤的药,待大人回去后,劳烦师爷看着大人每日煎服两次,几贴之后定能痊愈。”
没承想师爷接下药后看了看许书阳却笑道:“柳娘子和我们大人竟想到一块了!”
“此话怎讲?”眠棠不解地看着许书阳问道。
许书阳挠了挠头,似有一丝腼腆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多年前一位有缘之人曾赠予在下一枚白玉,说此玉可保人一生平安,让我遇到有缘人便赠送出去,也算美事一桩,之前在山上,我瞧着小公子丰神俊逸,聪慧可爱,便想着将这块白玉赠予小公子。”
许书阳拿出那块白玉,只见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通体温润,主体雕刻着鸣钟,在钟的上面还雕刻着一只蝙蝠,寓意终生有福,钟为浮雕,而蝙蝠为镂雕,玲珑精巧,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眠棠会意,应是许书阳见自己这么多天奔波劳累,想要感谢自己,因而想了这么个法子。
既如此,自己何必拂人美意。
以后再找个机会还回去就是了。
便作揖道:“那眠棠就替孩儿谢过许大人了。”
送走许书阳,眠棠一路小跑去陆府。
经由去陆府的街道时,眠棠远远瞧见翠竹和乔三正抱着实哥儿在街上闲逛。
眠棠赶紧上前,小实哥儿突然瞧见母亲,不禁撇了撇小嘴,扑棱着两只小肉胳膊直往眠棠怀中扑去。
“小宝乖,小宝乖,娘亲抱抱,娘亲抱抱。”
眠棠赶紧接过实哥儿,将他抱在怀里。
“娘子,你可来了,小公子见不到您一直闹脾气,我和乔三只好抱他来街上逛逛,没想到真遇见了您。”翠竹见实哥儿渐渐被安抚,不禁松了口气。
“翠竹,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娘子这说的什么话,照顾您和小公子是奴婢的本分。既如此,奴婢买些可口的菜,好好犒劳娘子和小公子吧!”翠竹道。
“好,我们实哥儿也好久没吃娘亲烧的菜了。”眠棠亲吻着实哥儿的额头道。
几人不知,不远处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中,崔行舟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几人。
自己不过是来街上买点去陆家的礼物,却撞见了眼前这让人错愕的一幕。
“王爷,属下怎么瞧着那孩子竟和您有几分相像。”莫如不禁看向崔行舟道。
崔行舟犹记得自己从军营赶回去时,眠棠面容惨白地躺在床上,一旁的郎中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的情景。
当得知自己的孩儿竟未保住的刹那,崔行舟如遭雷击,只觉得眼眶炽热,喉咙发紧,他也想质问眠棠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孩儿,甚至想杀了那个前来看病的郎中给自己的孩儿陪葬。
但看到榻上眠棠面色苍白,眼角带泪地看着自己,崔行舟还是强忍住怒火,只将这件事情看作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和自己孩儿差不多年岁的孩儿,崔行舟也觉得难以相信。
难不成是眠棠使的什么计谋?若柳眠棠那女子真的拿自己当猴耍,私自带走了自己的孩儿,隐瞒至今,且有一笔账要好好算算呢!
可当着自己的面郎中的却说那胎已滑落。
想来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可看到眠棠对那孩儿亲近的模样,分明是一个母亲满怀爱意地对着自己的孩儿。
难不成是别的男人的孩子,毕竟垂涎她美貌的男子不在少数,若她当初对自己心死,转头找个相好的也并无不可能。
想到这里,崔行舟不禁暗自紧张,自己似乎能感觉到左胸深处出现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崔行舟不禁前倾身体,用手按住才略略好了些。
既如此,先弄明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