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地板,百万人匹敌万人的北宋军队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细说历史不戏说 2023-04-24 11:38:48

北宋军队战斗力很弱的这一观点不是后人提出来的,而是宋朝人自己早就公认的一个事实。比如司马光,他对宋仁宗曾直言不讳道,本朝军队最大的问题就是士卒不精。而欧阳修对于朝廷养的那80万禁军,也毫不客气地评价为不得七八万人之用。

也就是说,北宋最为精锐的中央直属军既连1/10的战斗力都拿不出来。据宋史记载,宋仁宗使期,西夏人率军来袭,仁宗皇帝就把禁军调派过去进行抵御,本以为肯定能狠狠的痛揍敌人一顿,没想到结果却完全相反。

这支号称王牌的队伍竟被西夏人打得落花流水,七零八落,原因居然是“大率不能辛苦,而摧锋陷阵非其所长”。要知道此时距离北宋开国不过数十年,曾经跟随宋太祖赵匡胤南征北战,结束五代十国割据局面的骁勇之师,为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对此,比较常见的解释是,北宋皇帝猜忌武将,所以实施重文轻武、以文制武的国策,从而导致北宋的军队越来越弱。这个说法的确没错,但猜忌武将,以文制武是大多数王朝都存在的现象,北宋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唯一的区别在于,北宋皇帝的具体策略实在是有点异于常人。

首先一点,他们默许和纵容武将敛财、贪腐,甚至吃人。翻开宋史,仔细阅读宋太祖时代的人物传记后,你会发现,那些跟随赵匡胤开疆辟土的将领,竟然都是些贪财好色、横征暴敛之徒。

比如石守信:累任节镇,专务聚敛,积财钜万。崔彦进:频立战功,然好聚财货,所至无善政。王全斌在攻打成都时:擅开公帑,豪夺妇女,广纳货财。曹翰:贪冒货赂。张铎:擅借公帑钱万余缗,侵用官曲六百四十饼。王晖:性亦吝啬,赀甚富,纵部曲诛求,民甚苦之。

但诡异的是,这些人又都不约而同的表现出对佛教的虔诚,有的大兴土木,四处建造佛寺,有的天天抄书念经,拜佛吃素。如果这些武将真的信奉佛教,就应该清心寡欲,慈悲为怀,为何会疯狂敛财,鱼肉百姓呢?这不是很矛盾吗?

事实上,如此矛盾行为的背后,所暗藏的是他们强烈的求生欲。众所周知,赵匡胤的皇位来路不正,他成为皇帝后,总是担心自己的属下也来一个黄袍加身,所以他想方设法的杯酒释兵权,为的就是能睡个好觉。赵匡胤的这种猜忌和防范心理,这些久经沙场、历经五代十国乱局的武将功勋们能不明白吗?既然不想造反,也不想冤死在皇帝的疑心病下,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自污以自保。

否则王全斌也不会从轻财重士,宽厚容众的一个儒将在攻灭后蜀之后,变成了杀人如麻、纵兵大掠蜀中的暴徒。《宋史》也不会在评价石守信的贪腐行为时说他是在“自晦”。而对于属下的这些行为,赵匡胤表示非常满意,并且还鼓励和纵容。久而久之,不少武将心中的阴暗面被不断放大,最终彻底堕落了。

比如王继勋,军中号称王三铁,是一个有勇无谋、屡战屡败的将领。他喜欢以脔割奴婢为乐,也就是把府中奴婢的肉割下来,切成碎块取乐。后来事情闹大了,传到赵匡胤那里,赵匡胤虽然表现得惊惧愤慨,结果却只是轻拿轻放,把他贬为右监门率府率帅而已。

没过几年,王继勋就升职加薪,成了西京河南府尹,也就是洛阳城的最高行政长官。于是,他的行事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割肉已经无法满足他,他开始吃起了人。洛阳城里的人口贩子和做棺材生意的都因此发了大财。对此,洛阳百姓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知道皇帝老爷根本不在意这些事。

就这样,短短数年里,仅官府记录在案被王继勋杀害吃掉的人就有100多。显而易见,只要不造反,或者手里没有造反的资本,赵匡胤就可以容忍一个无德无能的吃人狂魔做将军。与此同时,对于军队,赵匡胤为了笼络人心,不仅给予了相当优厚的物质待遇,还赋予了他们诸多商业特权和经济特权。

于是乎,各地驻军也不忙着训练备战,反而整天琢磨着这么赚钱敛财,购置房产、开店铺、经营土地、派遣船队出海贸易,搞得那是风生水起,有的甚至还放起了高利贷,做起了倒卖铜钱、盐铁茶酒、贩卖人口等非法生意。可赵匡胤对此照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之,有了开国皇帝做表率,有了宋太祖留下的这一套祖宗之法,不难想见,北宋之后的将领和军队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第二个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北宋军队的兵源问题。建国初年,赵匡胤曾和赵普等大臣讨论如何保证赵家江山千秋永固。赵匡胤认为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养兵。灾荒之年,总是会出现许多流民。这些人不是成为匪寇,就是被人煽动起来造反,总之是影响王朝长治久安的一大隐患。

赵匡胤认为,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们全都招纳到军队里面,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用军队的组织和纪律约束他们。这样一来,安全隐患没了,保家卫国的人还增多了,可谓一举两得。自此,饥岁募民为兵就成了宋朝的一项基本国策,得到了继任者们的坚决拥护。

宋神宗还颇为得意地称之为前所未有的大智慧。也就是说,宋朝的军队除了保家卫国、抵御外敌以外,还承担着吸纳无业游民、消化地痞无赖的责任。在这一政策的影响下,北宋中央禁军和地方湘军的人数迅速膨胀,只用了60多年的时间,就从30多万增到了124万,而士兵的素质和战斗力呢?却急速下降,军队变成了冗、乱、差的代名词。

于是,北宋官兵的口碑就越来越差,武职人员因此更加受到了歧视,军队愈发招不到好兵。如此恶性循环下去,                        到了北宋末期,几乎没有良民愿意参军,军队里的兵员竟是些罪犯、无赖和地痞流氓。虽然这些人里偶尔也能出几个拔尖的,比如名将狄青,但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想要把一群乌合之众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实在是难如登天。

更何况北宋统治者对于军队采取的是政治上打压,经济上纵容的政策,所以这些人就养成了平日里得过且过,偷奸耍滑,战场上势头稍有不对,第一个掉头就跑的习惯。在他们的影响下,本来还有点上进心的那些士兵也跟着学歪了,这战斗力还怎么上得去?

对于军队里的这些弊政,宋朝的文臣武将们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比如宋神宗时副宰相张方平曾提议朝廷实行军垦制度,没想到竟引来了朝野上下的一片反对声,理由是太过不切实际,为什么呢?秦汉以后的士兵基本都是农民出身,让他们在闲暇时屯田开荒没有什么难度。

可现在大宋朝的士兵都是些为非作歹、游手好闲之徒,他们要真的吃得了苦,愿意种田,也不会变成无业游民被吸纳进军队了。这些人平日里本来就很难管教,现在还想逼着他们去种田,这不就跟强迫铁公鸡下蛋一样异想天开吗?更荒唐的是,当朝廷财政吃紧,没这么多钱养兵的时候,各地的士兵们就会被长官派去外面兼职做买卖,当跑腿、砍树、烧炭、抬轿子、演杂耍,各种活计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跑去刺绣画画的,中终出没于闹市之间,完全没有一个当兵的样子。就这样,北宋的军队从上到下,彻底废了。赵匡胤自以为能让江山永固的治军良策,最终让北宋不过167年就走向了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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