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工昌

哪咤汽车是中国造车新势力之一，在2023年前，其交付量曾一度登顶新势力榜首，但2023年以来，哪咤汽车交付量踩了急刹车，同比上年降低了16%，成为新势力中唯一交付量下降的存在。

哪咤汽车也是一家极为低调的新势力汽车，其CEO张勇曾说：“蔚来很惨，好歹也有名气，我们一路惨过来没人知道。”梳理哪咤汽车发现，其“低调”是不得不为，因为其团队里没有人懂传播和融资，因而只能一直埋头苦干，但中国的汽车市场瞬息万变。

在没有传播和融资两手帮助的情况下，哪咤汽车很快陷入了销量下滑和缺钱的困境，虽然大网红周鸿祎曾经两次帮助过该公司，但该公司还是在2024年底甚至还传出降薪裁员和拖欠供应商货款的消息，不过最新的消息是，其已经停工的工厂已经恢复生产，一些地方国资也正在与哪咤汽车接洽，能否施以援手，就看哪咤汽车的团队了。

图源：汽车K线

不过哪咤汽车的团队还有一个期待，就是在港股IPO上市。2024年6月26日，哪吒汽车主体合众新能源汽车向港交所递交上市申请，根据港交所上市规则，如果企业在提交IPO申请后的六个月内未能通过聆讯，其招股书就会转为失效状态，如今已经过去4个月，合众新能源必须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完成上市工作。

目前摆在投资者面前的哪咤汽车，是一个销售上不再公布月度销量、财务上捉襟见肘的公司，虽然在海外有一定销量，但如果不能挺过当下难关，这家公司能否得到投资者青睐，还是个未知数。

降薪裁员拖欠供应商货款

12月6日，哪吒汽车官宣，因公司战略调整，张勇不再担任CEO，转任公司顾问。哪吒汽车创始人、董事长方云舟兼任公司CEO。

现在摆在方云舟面前的问题是，哪吒汽车深陷降薪潮。

有员工指出“公司全员降薪，其中年薪100万以上的员工降薪幅度30%，50万元的降薪幅度20%，低于30万元的降薪幅度5%。” 对此，哪吒汽车母公司合众汽车群发短信称，公司正在调整工资结构和优化绩效考核体系，方案尚在审批，部分员工的薪资，先按50%发放，方案通过之后补发剩余部分工资。①

除了降薪又有媒体报出哪吒汽车启动大规模裁员，哪吒目前裁员超过2900人，接近公司原来总人数的一半，未得到正面回应。

而拖欠供应商款项事件却已得到证实。

11月8日，哪吒汽车的智能制造解决方案提供商、A股上市公司埃夫特发布公告，哪吒汽车宜春分公司逾期支付合同剩余价款4819.5万元，对哪吒汽车提起诉讼，并申请财产保全。12月5日，福石控股发布公告称，子公司北京迪思公关顾问有限公司因与哪吒汽车母公司合众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的服务合同纠纷，向浙江省桐乡市人民法院提起诉讼，公告显示，哪吒汽车方面的未付款总金额超过5355万元。

同时，合众新能源还有多起股权冻结。据企查查数据，截至12月7日，哪吒汽车母公司合众新能源已经有6起股权冻结，总金额接近2亿元。

一位内部人士说，座椅、屏幕、热泵等多家核心供应商已不再给哪吒设置账期，而是要求现款现结。

“从9月中旬开始出现了一些问题，10月突然业绩就不行了。”徐斌告诉记者，与哪吒汽车桐乡工厂合作两年，哪吒汽车应付的合作款项还有600万元。“今年5月到8月忙一些，9月中旬业绩就开始下滑了，哪吒汽车总共欠款有800多万元，之前打过一笔款200多万元。②

短暂辉煌后急速下坠的销量

2014年10月，合众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在浙江桐乡成立2018年6月发布了哪吒汽车品牌，其打出的口号是为老百姓造车，不做富人的玩具。同年11月份，合众新能源首款车型哪吒N01推出，补贴后售价5.98-6.98万元。在小型SUV市场，哪吒N01凭借低价走量策略，初步打开市场。

2019年上海车展，哪吒汽车定位A+级的SUV合众U上市，价格区间10-15万元，后改名为哪吒U。同年下半年，哪吒V和U接近开发完成时，内部就启动了第二代平台“山海”的打造。

2020年，哪吒汽车销量为15091辆，实现同比增长51%。2021年哪吒U还发布了网约车定制版，哪吒U Pro发布了四款面向公务车市场的车型。

不过这网约车定制在帮助哪吒汽车品牌迅速起量的同时，品牌低档次却也深入人心。

2021年，哪吒卖出69674辆，同比暴涨362%，但平均售价只有7.1万元，典型的中低端市场。

2022年4月，哪吒汽车推出第三款量产车——哪吒V，定位A0级SUV，价格区间7-10万元。凭此热卖，2022年哪吒汽车以15.2万辆的交付量，登顶销量榜榜首。

但好景不长，从2023年开始，哪吒汽车遭遇一记“急刹”。 2023年，交付量降至12.75万辆，同比下滑16%，成为新势力中唯一负增长的品牌。

而在2024年前10个月，哪吒汽车在每个月月初就会发布上月的销量数据，但进入11月后，销量公布突然终止。

据乘联会销量数据，2024年10月，哪吒汽车母公司合众新能源汽车的总体销量为7208辆，较2023年同期下降11.21%，环比下降20.16%；前10个月累计销量达到8.57万辆。

而到了11月，仅有1500辆，堪称断崖式下降。

为什么哪咤销量上不去？

这个问题首先还是哪咤汽车的定位问题。从市场角度看，首先是以造低价车的能力切换到高价车市场很难获得成功。

与其它新势力不同，哪吒汽车是以低价位闪现于电动车市场的。张勇对于哪吒汽车的定位认知还很清晰，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哪吒不做高端是因为品牌本身更擅长打造20万元以下的产品，同时，企业资金也不足以支撑品牌去走高端化路线。③

2022年哪吒汽车以15.2万辆的销量问鼎2023年造车新势力榜首。然而这一势头未能保持太久，2023年，哪吒汽车的销量为12.75万辆，同比下滑16%，仅完成年度销量目标25万辆的51%。

对于哪吒失利的原因，业内人士分析，由于哪吒放弃了低价战略，开始寻求转型冲高，从而错失时机，将“蛋糕”拱手让给了竞争对手，比如零跑。

哪吒2022年前销量的成功，是其成功切入下沉市场、主打性价比的结果。但它没继续坚持低价小车路线，转而接连推出两款新品。

2022年7月31日，定位B+级纯电动轿跑的哪吒S正式上市，指导价为19.98万—33.88万元，声称是100万内最好的轿跑；2023年4月18日，哪吒汽车又推出了旗下首款跑车产品哪吒GT，指导价为17.88万—22.68万元。哪吒打算以组合拳的姿态来撕开20万级市场决口。

但两款产品市场表现平淡，标志着其向高端迈步的尝试宣告失败。且由于推出哪吒GT，哪吒汽车暂停了大型7座SUV项目，错失了市场空间较大的家庭市场。

“一般来说，高端品牌向下渗透市场相对容易，但主打低价市场的品牌要想在高端消费群体中树立认知，成功案例极为罕见。”汽车行业分析师刘一鸣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④

“自身的战略多次出现摇摆，既有运动型的轿跑，又有经济型的车型，哪吒始终没有成为某个有价值的品类的代表，也没有基于此打造出真正的爆品，所以随着竞争加剧逐步被淘汰就不足为奇。”里斯品类创新战略咨询汽车行业负责人、高级顾问赵春璋对记者表示。⑤

其次是主流车企的价格战，让哪咤汽车雪上加霜。2023年，哪吒擅长的小车赛道受到了巨大冲击，两大巨头带着比亚迪海鸥、五菱缤果强势入局，同一赛道的哪吒V和哪吒U则明显不敌。

2024年年中，哪吒再次转变了产品策略，向零跑看齐，推出大五座SUV哪吒L，但为时已晚。尽管初期订单不错，10月的订单量还不到2000台。

乘联会数据显示，2024年前10个月，哪吒汽车销量为8.59万辆，同比下滑12.13%。同期，理想、零跑、蔚来、小鹏这些与哪吒汽车同时期成立的新势力车企，分别实现销售39.33、21.10、17.03、12.25万辆，哪吒汽车正在与它们逐渐拉开差距。⑥

据乘联会数据，在2024年10月，哪吒汽车销量最好的车型为哪吒X，销量达到2368辆；前10个月，累计销量达到2.7万辆。但另一款跑车产品哪吒GT在今年的表现最差，前10个月累计销量仅为1309辆，10月销量仅为1辆。

“哪吒汽车的核心问题是没有找对品类的发展趋势。”在赵春璋看来，哪吒汽车最辉煌的时候处于新能源汽车发展初期，这个阶段竞品少，尝鲜者居多，因此有“特色的”产品都会有一定的销量。“随着纯电动逐步进入到大众市场，竞争加剧，能否把握住未来主流的需求，能否建立差异化的心智认知，决定了品牌未来的发展。在这一点上，哪吒是缺失的。”⑦

2024开年，张勇在社交平台发文表示，哪吒汽车2023年销量不佳，与新老产品切换时没有衔接好，节奏乱；新产品上市定价过高、丧失先机；亏损产品线大幅度调低产量；传播方式老旧；营销总部集权又管理力度软弱等因素有关。

再次，哪咤汽车本身欠缺突出且具有领先性的技术功底。从技术来说，哪吒汽车的三电技术、智驾智舱核心的技术领域本建树并不多，这在后来的价格战中更显被动。

2023年开始，随着价格战的爆发，消费者更倾向于以更低的价格，买到兼具技术与智能化的汽车。在技术层面，哪吒的壁垒和护城河看似比较扎实不仅有纯电技术，还有增程动力，再加上全栈自研“科技平权”的口号。但实际都不突出。2023定位中大型轿跑的哪吒S和跑车哪吒GT，就遭到市场冷遇。

对消费者来说，想要技术，有798的比亚迪DMI，想要智能化，有下探到15万价位的小鹏MONA。

此时的哪吒汽车在各方面都很难做到顶尖，很难再受消费者青睐。

海外市场能让它起死回生吗

现在中企盛行的一个词叫“出海”，就是将在国内生产的产品卖到海外去，或者直接到海外去建设工厂生产适合本地的产品，哪咤很早就已经实现了出海。

且在东南亚市场的发力已初见成效。

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哪吒汽车海外市场销量达到了17687辆，同比增长154%。在东南亚市场，哪吒位列新能源乘用车品牌销量第三名，是新势力品牌中的榜首。更重要的是，相比国内市场的持续亏损，哪吒在海外市场还有10%-15%的产品毛利率。

泰国市场，作为国内首家登陆泰国的造车新势力，哪吒已经开启了本土化生产，首个海外生产工厂于2023年3月开建， 同年10月和11月，哪吒汽车曾连续两个月登顶泰国纯电SUV上牌量第一名。截止2024年11月末，哪吒汽车在泰国的电动汽车市场占有率已达22%；2024年12月的泰国国际车展上，哪吒汽车成功获得2016张海外订单，这标志着哪吒汽车在泰国市场的进一步渗透。

印尼市场，2024年12月，哪吒汽车印尼领先的电动出行公司PT Luxury Trans Indonesia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哪吒汽车为PT Luxury Trans Indonesia提供50辆哪吒AYA电动汽车。与此同时，哪吒汽车还在印尼开设了第11家经销店，并计划在年内实现超过20家经销店的设立。⑧

2023年，哪吒海外销量超过2万台，较2022年的3000台同比大增567%。按照哪吒汽车的规划，未来将用三年左右的时间覆盖50个以上国家，海外销售量超30万，占集团总销售量的50%以上。

中汽协数据显示，2024年上半年，哪吒汽车出口量达到17687辆，位列车企新能源汽车出口量第五，造车新势力车企出口量第一。哪吒也在逐渐辐射整个东南亚，并延续至拉美、中东、非洲市场，未来还将登陆欧盟。

但被如此寄予厚望的海外业务，2023年只贡献了16.2亿元，占整体比例仅为12%。还无法全面扛起哪吒复兴重任。

哪吒的坑，靠海外市场很难填上了。

周鸿祎的两次拯救

资金是哪吒的命门，对于哪吒近期出现的一系列风波，有其前员工将其归结为两个字“缺钱”。

“其实哪吒三年亏的还不够别人家一年亏的，而且亏损在逐年减少，又不是没实力，哪吒L的订单最早30天内就破三万了，而且人家现在还有在等的，不是订单的事，产品质量也非常可以，但凡有一个能融资的老板，这就都不是事儿，哪怕有李斌一半的融资能力也行啊，早过去这坎儿了。”⑨

2020年，张勇曾对李斌说到，“蔚来很惨，好歹也有名气，我们一路惨过来没人知道。”⑩

据悉在2021年之前，哪吒一共才融了不到70亿元人民币。此时对哪吒汽车后续发展起关键作用的一个人物周鸿祎出现。有网友戏称：周鸿祎是哪吒汽车的核心竞争力。

哪吒汽车早期的品牌调型属于走低调低价路线的，因此在初代造车新势力中，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

直到2021年5月周鸿祎带着29亿高调入股哪吒汽车，间接合计持有16.594%股权，成为第二大股东。从那一刻开始，哪吒开始进入车企主流舆论市场。

这是周鸿祎第一次拯救哪吒。

后来周鸿祎指出，给到哪吒的D轮融资分成了D1和D2两轮，其中360在D1轮投了19亿元，且还有增资10亿的权利。不过后来，360放弃了10亿元的增资权利。

彼时张勇的解释是，“我认为周总挺大气，已经缴了19亿元，还有10亿元没有实缴，所以跟他商量了一下，希望团队能够提高控制权和投票权，这是好事。”⑪

第二次是2023年哪吒销量下滑，周鸿祎再入哪吒，2024年4月初通过拍卖迈巴赫、搞汽车评测等行为让其一跃成为车圈顶流。

在周鸿祎为哪吒的炒作中，哪吒汽车两个月内上了多次热搜，赚足了流量。哪吒汽车也因此拿得多方投资。

最后一次显眼的融资是，2024年4月，哪吒与桐乡市国有资本投资运营有限公司、宜春市金合股权投资有限公司、南宁民生新能源产业投资合伙企业签署了合作协议。

根据协议，这三方将共同向哪吒提供总额不少于50亿元人民币投资。

根据招股书，自2017年开始A轮融资以来，直至2024年6月最后一次可转债融资，合众汽车共完成10轮融资，总额达到了228.44亿元。投资者既有国资股东，又有产业投资者，还有私募基金。

只是，周鸿祎带来的泼天流量，除了让哪吒汽车上热搜外，对实际的销量并没有太大的帮助。面对愈演愈烈的行业价格战，即便有流量加持，也无法说服消费者下单。⑫

但哪吒的问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哪吒原本有桐乡、南宁、宜春3家总装工厂。但南宁和宜春工厂因为迟迟没有获得整车生产资质，不得不停止生产整车，所有产能只能在桐乡工厂消化。

地方国资在签署投资协议时，通常会要求企业有固定资产返投（包括产线设备、工厂厂房等），以及达到一定要求的税收目标。而哪吒因短期内很难拿下资质而转移产线，所以南宁和宜春地方国资也没有继续投资了。

另外哪吒的股东们因管理层没能主动、及时、透明地于其沟通公司资金状况心生不满。更重要的是，股东认为哪吒管理层在战略决策等方面的失误太多，对管理层不再信任。截至目前，还没有老股东确定继续追加投资。

一位内部人士用“负循环”来形容哪吒当下的局面：供应链紧张，缺少配件，原本唯一还在运转的桐乡工厂也停工了；汽车无法交付，销售端无法收回钱，让资金来源变得更少，也导致车主因为长时间等待取消定金；没有订单和规模，投资人对于未来的预期不好，融资不顺利，而没有新钱的注入，供应商的欠款难以还上。⑬

捉襟见肘的财务状况

目前，哪吒汽车的财务状况究竟如何？经营方面，哪吒汽车的亏损情况日益严重。

合众新能源2024年6月递交的招股书里显示，2021年、2022年、2023年这三年，哪吒汽车分别实现营收约50.87亿元、130.5亿元、135.55亿元，年内亏损分别为48.4亿元、66.66亿元和68.67亿元，三年累计亏损达183.74亿元。

图源：哪吒汽车官方

除了亏损，在能够衡量企业经营健康状况的重要指标——毛利率方面，哪吒汽车也一直是负数，2021-2023年期间分别为-34.4%、-22.5%、-14.9%，尽管看起来在改善，但单就2023年来看，哪吒汽车销量为12.7万辆，算下来，平均每卖一辆车就亏损超5万元，可谓是卖得越多，亏得越多。这使得哪吒汽车的缺钱公开化。

对造车新势力们来说，除了理想，都在亏，关键是哪吒手头钱是真不多了。

据《证券时报》统计：合众新能源至今进行了10轮融资，融资金额达到人民币228亿元。根据招股书披露的信息，截至2023年底，哪吒汽车的净资产为29.31亿元，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28.37亿元，而借款余额高达57亿元。到2024年4月其短期借款余额还有43.17亿元。截至2023年底，哪吒汽车的流动负债总额为160.9亿元，而流动资产总值为140.97亿元，明显已是“资不抵债”。

按上述亏损状态，按现在烧钱速度，这点钱还能烧几天？对比来看，2023年底，蔚来、小鹏、理想、零跑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分别有329.4亿元、211.3亿元、913.3亿元、117.3亿元。不要说蔚小理了，就是后起的零跑，手头现金也是哪吒的好几倍了。

巨额的亏损及负债，无疑给哪吒汽车带来了巨大的压力，由此带来的负面效应逐步显现。哪吒汽车在招股书中的风险提示里写道的：由于业务开展计划需要大量的资金，如果不能取得外部融资以延续业务，可能会被迫削减或终止运营。

融资指望不上，只能求助于股市了。

2023年10月份张勇还曾表示，公司账上躺着100多亿的资金，并不急于IPO，但到2024年6月，哪吒汽车母公司合众新能源却急忙向港交所递交上市申请。　

2024年7月10日，中国证监会接收其上市备案申请。依照相关规定，IPO批准有效期为6个月。2024年9月，哪吒汽车CFO陈睿离职，由前高盛（亚洲）董事总经理潘登接替其工作，这一人事变动被外界普遍视为其冲刺IPO的准备之一。

截至12月初，IPO申请已过去四个月，但港交所至今仍未披露任何有关合众汽车的聆讯信息。

哪吒该怎么活下去？

当前，新能源汽车淘汰赛已进入关键阶段。据中汽研数据，现存有销量新势力车企仅8家，未来或仅留5家。对于哪咤汽车来说，想要“活下去”，要么在销量上更进一步，获取更多经营性现金流，要么是在融资上发力，直接拿到救急的钱。

从哪吒的招股书来看，2023年哪吒汽车的毛利率为-14.9%，卖一辆车约亏损5.5万元。这意味着“卖一辆亏一辆”。虽然能利用规模效应分摊成本再实现毛利转正，但从目前的销量来看，哪吒也很难形成规模效应

短期内销量不可能突飞猛进，只能寄希望与最后2个月能顺利IPO了而在IPO上，6月26日，哪吒汽车主体合众新能源汽车向港交所递交上市申请，根据港交所上市规则，如果企业在提交IPO申请后的六个月内未能通过聆讯，其招股书就会转为失效状态，如今已经过去4个月，合众新能源必须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完成上市工作。当然上市文件失效不等于上市失败，但重新激活上市程序需要时间，哪吒等不了。

而前面提到的那笔50亿融资，官方明确表示，将用来支持哪吒汽车尽快实现IPO，同时扩大生产和研发。一旦上市失败，投资者对于哪吒汽车的信心将大大受挫，哪吒汽车可能真正万劫不复了。

对此，方运舟坦言自己已经焦虑到失眠。对于哪吒下一步的发展，方运舟提出了六大改革措施。他给哪吒汽车定下的目标是：在全力以赴实现IPO的同时，未来2-3年内能实现销量一半在内、一半在外，2025年内整体毛利率转正，2026年公司整体盈利。⑭

10月以来，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召开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第十次专题会议，提出要特别聚焦解决中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融资难题，对暂时遇到经营困难，但产品有市场、项目有发展前景、技术有市场竞争力的企业，不盲目停贷、压贷、抽贷、断贷。

宏观政策层面的利好使得哪吒汽车的主要问题成了微观的资金注入，是度过目前这一难关的关键。而哪吒目前是两条腿走路，其心心念念的IPO之路仍在等待，不过融资方面则迎来了好消息。

11月14日，南宁产业投资集团官宣与哪吒汽车达成战略合作，将为其提供供应链金融支持。11月18日，南宁产投汽车工业集团供应商大会在南宁召开，主要内容是推动哪吒汽车南宁工厂恢复生产和经营，保障哪吒AYA、X出口车型业务持续进行。此次支援的重点，是保障哪吒汽车海外供应链的稳定，帮助其海外车型生产与交付。

另外从哪吒汽车的基本面上看，其实也还不错。国家质检总局的中国汽车质量网公布了“2023年中大型新能源车质量排名”，哪吒S获得了第一名。

⑮

2024年12月11日，哪吒汽车声称国内整车组装工厂已恢复生产，并开始发运上百台海外订单。对于处于生死边缘的哪吒汽车来说，2016张海外订单俨然成了维系其命脉的稻草。

目前，工厂陆续复工复产，哪吒正在回归，似乎哪吒汽车并非如外界看衰的那样。

不过，尽管有一些利好，但两个月后的IPO之路还是其重中之重，如果不能顺利上市，那么等待它的必将是前所未有的至暗时刻。

[引用]

①(哪吒汽车工资结构调整？工作人员：属实，已到账50％工资 2024-10-16 大河财立方 记者 张克瑶)

②（屡陷停摆传闻叠加CEO离职 哪吒汽车驶入“十字路口” 中国经营报2024-12-14 本报记者 杨让晨 石英婧）

③（哪吒汽车揭开了新势力的“遮羞布” 来源：58汽车时间：2024-12-13 ）

④(欠薪、亏损、换帅，哪吒汽车面临生存“至暗时刻” 华夏时报2024-12-10 记者于建平 见习记者 田野)

⑤（屡陷停摆传闻叠加CEO离职 哪吒汽车驶入“十字路口” 中国经营报2024-12-14 杨让晨 石英婧）

⑥(张勇“下课”，哪吒汽车如何自救！有驾报道2024-12-12 )

⑦（屡陷停摆传闻叠加CEO离职 哪吒汽车驶入“十字路口” 中国经营报2024-12-14 本报记者 杨让晨 石英婧)

⑧(全面复工复产？哪吒汽车或“起死回生”，新增2000余海外订单 陈市观察2024-12-14)

⑨（哪吒汽车揭开了新势力的“遮羞布”作者： 58汽车 2024-12-13）

⑩（哪吒，只能听天由命？ 电动湃2024-12-10）

⑪（张勇不需要周鸿祎 新浪财经2024-05-10 来源：BusinessCars）

⑫（太惨烈！哪吒被爆研发岗全员降薪，要靠周鸿祎拯救了？ 2024-10-31 　来源: 雷科技）

⑬（哪吒汽车资金危机始末 钛媒体APP2024-12-08 1文 镜相工作室，作者 董慧）

⑭（哪吒汽车揭开了新势力的“遮羞布” 来源：58汽车时间：2024-12-13）

⑮（年销量超12.7万台，哪吒汽车稳居第一梯队，2024“满电”出发 车评社2024-01-14 车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