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患白血病的患者需要格列宁救命,格列宁是他们的药,而寄生在医药产业上的人们,同样也需要一种药来挽救,挽救他们近乎疯狂的利欲心。
刘神父每天替那么多的信徒洗涤罪孽,而他作为神父却救不了自己的命,思慧游走在舞女和卖淫女之间,靠着出卖皮肉依然赚不够女儿的救命钱,还有吕受益,黄毛,那个不知名的老太太,他们因为白血病拖垮了家庭,就像是家人的毒瘤一般,靠不断地吸食家人的血才能勉强维持生命,但是他们没有吸毒,也没有赌博等这些不良嗜好,他们只是病了,他们在承担疾病带来的痛苦的同时,还要背负巨额的医疗费以及对家人拖累的负罪感,他们非常无辜,又无奈。

记得我之前有一个朋友是护士,她的妈妈是一名妇产科医生,在她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医药代表跟她妈妈说自己有教务系统的关系,可以帮她转到重点高中去,她妈妈作为交换条件帮医药代表卖一种输液的药,具体的药名我忘记了。
据说那个月朋友的的妈妈帮人家开出了几千瓶的药,但是朋友最终也没有转到重点高中,医药代表因为失信于人也导致他的药从这个医院彻底下架。试问朋友的妈妈为了她女儿的前途可以去做违背良心违背医德的事情,那么这几千瓶的药到了患者的手里到底是减轻了患者的痛苦呢?还是增加了患者的经济压力,亦或是增加了他们身体的痛苦?他们真的需要那些药吗?
生命是宝贵的,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放弃生命而什么也不做,黄毛离开了家,但是他依然没有放弃求生,可他们拿不到药就活不下去。

如果是不治之症,可能患者家属中每个人心里都能坦然一些,但是明明有药可以控制病情、延续生命,只不过这个药天价,普通老百姓接受不了,倾家荡产之后依然看不到希望。
这是一个死局,要么没有药很快死去,像吕受益一样,要么像那个老太太一样,卖了房子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之后无力继续,带着自己的不甘和留给家人的累累债务含恨而终。
但是这个死局并不是完全无解,仿制药就可以让他们破局而生。由于仿制药的价格比正品低很多,中国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只要有药,能活下去,他们还可以靠自己的劳动赚钱。吕受益可以陪他的儿子一起长大,刘神父也可以做更多的礼拜行善积德,虽然未必能带来余庆。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这个药是否合规合法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而法之于立,为的是社会的长治久安,并不是为少部分人的利益,况且不同的社会阶段适用的法律也不同,一套法律体系的建立和执行也需要长时间的实践检验。
但是这少部分人的命等不了,就在这新旧立法交替的时间,有很多像吕受益一样的人已经等不来明天了。

所以,这到底是谁的错?谁也没有错,为了活命抵抗白血病的患者没错,医药代表虽然嘴脸可怖,面目狰狞,但他正当维权也没有错,他也是为了他的药在挣扎,在和这些白血病患者没有分别。
医药不同于普通商品,是有着救死扶伤的使命在的,所以也不能像普通商品一样,可以囤积居奇,坐地起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