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庆初年的御史台,汪梅鼎的獬豸补服下总藏着半截松烟墨。弹劾盐政的折子写罢,笔锋一转便在公文空白处勾两笔兰草。同僚笑他“画谏”,他却把兰叶画得更嶙峋——那些带刺的叶缘,分明是给军机处老爷们看的软钉子。

《山水墨兰册》里藏着个秘密:某开左下角的闲章“澣云写怒”,压角章却是“臣心如水”。观其兰叶走势,起笔时还守着“一笔长两笔短”的法度,待到第三叶突然侧锋横扫,墨色从浓转淡再转焦,像极了他在浙江道任上那封被留中的奏疏——前半段恭谨,后半段字字见血。最妙的是根部的处理,淡墨渗化处似有还无,恰似官场里那些被岁月泡软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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