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在滇西帮老乡家修房子不慎摔伤,我差点做了傣家女婿

草根知青 2024-02-09 03:2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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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老知青,曾在滇西边境的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境内插队落户生活了四年多,最终通过招工回到了昆明。当年因为帮助傣族老乡修房子,我不甚从房顶上摔下来脚踝受伤,在老乡家养伤期间,得到了他们一家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爱,我差点就做了傣家人的女婿。

1969年1月下旬,正是一年中气温最低的腊月天气,就是在那个寒冷的冬季,我们几名要好的高中同学和昆明十五中的同学一起乘坐多辆大卡车离开了昆明。开启了我们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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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一路颠簸,历时七天六夜,我们途径楚雄、下关、保山,最终来到了盈江县的盏西区槟榔江畔,我们六名昆明知青被分在了芒柄村寨,大家临时借住在老乡家,我和杨方明住在了社长家。

芒柄村寨是一个傣族、景颇族、汉族和傈僳族混居的村寨,寨子里一半以上是傣族,汉族占少数。但寨子里的少数民族老乡基本都能用颠三倒四的汉语和我们知青交流,我们也能听懂大概意思。

当时的滇西边境还没成立人民公社,村寨也不叫大队,一个村寨为一个合作社,村寨的干部叫社长。好像是过了不久,就成立了人们公社,但我们还是习惯性叫大队干部为社长。芒柄社的社长是一位傣族大爹,我们知青都叫他社长,寨子里的汉族老乡却喊他李社长。据说社长是一位退伍军人,在部队时,部队领导给他起了一个汉族名字,叫李德生,结果他成了芒柄村寨第一个有名有姓的傣族人。

社长家居住的是一栋破旧的竹楼,共两层,有正房和偏房,正房和偏房的楼上都住人。一楼的正房是堂屋,有火塘,是做饭会客的地方。两侧的偏房堆放杂物和口粮,还能养猪养鸭。我和杨方明住在社长家楼上的一间偏房里,社长两口子住正房,他们家的两个女儿住在另一侧的偏房里。

滇西的腊月正是冬季农闲,我们安顿好了吃住的地方,社长带领我们几名知青在寨子里和周边转了两圈,熟悉了一下村寨及周边的环境和地形,就让我们自由活动,并告诉我们注意安全,有什么困难就找他。社长非常热情,也很淳朴很善良,我们对他的印象特别好,他让我们感到很亲切很温暖。

社长大婶每天做好饭,就在楼下叫我俩:小黄(我姓黄,叫黄继军)、小杨,下来吃饭……”直到听见我俩的应声,社长大婶才不再呼喊。

等我俩下楼洗漱完,饭菜已经摆在了竹编的餐桌上,他们一家人在等着我俩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俩和社长在一起吃饭,社长大婶和她的两个姑娘一起吃饭。我俩碗里的饭还没吃完,社长大婶就来给我俩添饭,还让我俩多吃,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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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我俩就知道了社长家两个姑娘的名字,大姑娘叫李月香,当年十六岁,二女儿叫李玉腊,当年还不满十四岁,她姐俩长得如花似玉,一个比一个漂亮。我们熟悉了以后,每天都是李玉腊喊我们下楼吃饭,帮我们添饭,李月香还帮我俩洗衣服。在社长家借住,我俩真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在父母身边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那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半个月后,也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傣族人家过年可真够奢侈的,大鱼大肉随便吃,香喷喷的白米饭,还有自家酿的酒。在昆明过春节,我们从没有这样奢侈过。长到十八岁,我和杨方明是第一次过这么丰盛的节日。

春节过后,趁着春耕春播生产还没开始,社长带领社员们给我们盖了房子,成立了芒柄村寨知青点,我和杨方明也就结束了在社长家借住的幸福时光,我们六名昆明知青都搬到新成立的知青点去吃住了。

搬家那天,社长大婶抹起了眼睛,月香拉着我,玉腊拉着杨方明,哭着不让我俩走。长到十八岁,我那时第一次有了想流泪的感觉,来滇西前和父母在昆明分别时,我都没流眼泪。长到十八岁,我那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拉手,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异性的温暖和柔情。在社长家借住了那么长时间,直到离开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月香长得是那么漂亮,特别是她那脉脉含情的目光,更是令人心生慌乱。

春耕春播生产开始后,我们才真正体验到了劳动的辛苦和不易,放水泡田,犁田耙田,薅秧插秧,天天都有干不完的农活,天天累的都不想吃饭。跟着社长学了好几天犁田耙田,我也没掌握到要领,最主要的是那头健硕的大耕牛欺生,它不听我使唤,总爱跟我发脾气。

插秧结束之后,农忙暂时告一段落,社长一边带我们在甘蔗地和菜地除草松土,一边带我们上山打柴,一日三餐离不开烧柴,雨季到来之前,存储足够的烧柴,是乡亲们多年形成的习惯。一担柴一百多斤,从山上挑回寨子里,每次都累的我们浑身冒汗,双腿发软。好在刚参加生产劳动那阵子,月香和玉腊经常到知青点帮我们烧饭,帮我们挑水,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记得是1973年春天,社长家要修葺房子,我们五名知青(有一名知青参军入伍离开了芒柄村寨)都来帮忙。社长原本让我们在下面打零杂就行,我却自告奋勇爬上了房顶。就在最后铺茅草的时候,我却不小心从房顶上摔了下来。好在地面上有竹竿和茅草,我并无大碍,只是伤了脚踝,左脚不敢用力,无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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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方明看我疼得龇牙咧嘴的,他就把我背回了知青点。我在床上躺了半天,感觉脚踝疼得更厉害了,这时才发现,左脚踝肿的都发紫了,和腿肚子一样粗。

第二天一早社长来看我,见我的脚踝处都变了颜色,他背起我就去找村医。村医给了一点草药,让我回去后熬汤药泡脚,他说观察两天看看,不见好就得去县医院透视(X光透视)。社长犹豫了一下,直接把我背回了他家,把我背上了竹楼,让玉腊照顾我的生活(当时月香已经嫁人了)。

玉腊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姑娘,天天帮我擦脸擦背,用汤药给我洗脚,我要方便的时候,她就搀着我下楼去她家猪圈,小解就让我尿在竹筒里。一日三餐,都是可口的饭菜,我算是掉进福囤里了。

一天吃饭的时候,社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黄,你喜欢玉腊吗?你要是喜欢玉腊,就做我家的女婿,我不要你家花一分钱,我来给你修建房子。”当时玉腊就在我身边,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看得我心慌意乱的,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社长了。社长还说,当初让我和杨方明来他家借住,他就有心招我俩做他家的女婿。

说句心里话,玉腊比她姐姐还漂亮,我们知青点的知青都说玉腊像个仙女,谁要是能娶个这样的媳妇,真是祖上烧了高香。

我在社长家待了七天,脚踝还没完全消肿,但一瘸一拐能走路了。那天趁着玉腊去挑水,我就偷偷回到了知青点。给社长家帮了一天忙,却给他家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心里很愧疚也很过意不去。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弥补这次失误给社长家造成的损失。要是做他家的女婿,我就有机会回报社长一家对我的关爱和照顾了。

我前脚刚回到知青点,玉腊后脚就追来了,她很生气,拉着我就要去她家。我说我的脚已经好了,咋能总在你家吃住呢,这样乡亲们该笑话我了。我解释了半天,玉腊才一个人悻悻地回家去了。

两天后,我开始下地干活了,那天吃晚饭的时候,玉腊给我送来了一盆酸笋炖鸡,还问我下地干活能行吗?脚疼不疼啊?

看玉腊这么关心我,我的几个同学那是羡慕又嫉妒,杨方明说那天要是他从房顶上摔下来就好了,要是换成他,他就赖在社长家不走了。天天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那该多幸福呀。

就在我纠结到底该不该做社长家的女婿时,我父亲托关系在昆明给我联系好了工作单位,给我寄来了招工审批表,并催促我抓紧办理相关手续,争取尽快回城。

当我把招工审批表递给社长时,他苦笑着摇摇头说:“我是真心想让你做我家的女婿……”

1973年夏天,我带着对第二故乡的不舍和留恋,离开了芒柄村寨,踏上了回城的旅程。和社长一家分别时,玉腊抓着我的手呜呜哭,说啥也不让我走。社长大婶用芭蕉叶给我包了饭,还有烤鱼和牛肉,让我带在路上吃。

走出村寨,我回头看玉腊还在哭泣,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蹲在路边呜呜哭了起来。离别的那种难受滋味,真的就像拿刀子剜心一样。

回到昆明后,我到面粉厂当了车间工人,恢复高考后考上了云南工学院,毕业后分配到煤炭工业局工作,直到退休。

五十四年的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了,当年在滇西插队落户的那段生活经历,却深深镌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每当想起社长一家人,每当想起淳朴善良又漂亮的玉腊姑娘,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和忧伤。退休后我两次回滇西,可惜社长夫妻俩都不在了,分别后没能再见到社长老两口一面,成了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好在后来联系上了玉腊,这让我心里多少宽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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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往事随风,可当年在滇西插队落户的那段知青往事已在我的脑海里扎根,这也无法忘记。第二故乡和玉腊妹子,将是我今生永远的眷恋和牵挂,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常回去看看的。

作者:草根作家(根据黄继军先生讲述编写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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