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桂兰，今年62岁，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县城老人。年轻的时候，我在县里的食品厂上班，那时候是国企，工资不算高，但工作稳定。

后来厂子改制，我提前办了退休，运气还算不错，退休金有5800元，在我们这个小地方，算是中等水平了。

我丈夫李永贵，比我大三岁，年轻时是个老实巴交的技术工人，脾气温和，没什么大本事，但胜在踏实肯干。

可惜，他在五年前查出肝癌，治疗了一年，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留下我一个人守着这套老房子。

我们只有一个女儿，李晓晴，今年35岁，大学毕业后就在市里安家，嫁了个本地的男人，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说得过去。

女婿叫赵明，比我女儿大两岁，在一家私企上班，做销售，收入时高时低。女儿则在一家幼儿园当老师，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

他们有一个孩子，今年5岁，正读幼儿园。因为两人工作都忙，之前一直是请保姆接送孩子，可这两年经济压力大了，他们就开始打起了我的主意。

刚开始，女儿只是试探着问我，能不能帮忙接送一下外孙，我想着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可没想到，后来事情越来越过分，女婿竟然开口让我每个月拿出4000块，作为他们的生活费。我一口回绝了，结果他竟然放出话来说，以后别指望他们养老！

这话让我寒了心，我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本想着她能孝顺点，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我开始反思，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

我没有马上发火，而是忍着心里的不痛快，问女儿：“晓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赵明的意思？”

女儿支支吾吾地说：“妈，我们最近经济压力确实很大，房贷、车贷、孩子的学费……再加上这两年物价涨得厉害，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你退休金那么多，帮衬我们一点，难道不应该吗？”

我听到这话，心里凉透了。

“我一个月就5800，你们要4000，你让我怎么活？”

女儿皱了皱眉：“妈，你一个人住，又不用供房供车，吃吃喝喝能花多少钱？你还有存款呢，平时又不出去旅游，也不买衣服，钱留着干嘛？”

我一时语塞，心里五味杂陈。这是我的女儿啊，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是舍不得钱，我只是觉得不公平。

02

我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丈夫收入一般，我自己在食品厂上班，工资也不高，为了让女儿过上好日子，我们拼尽了全力。

那时候，晓晴上高中，学校离家远，来回坐公交车很麻烦，我就省吃俭用，给她租了个小单间住。

为了省钱，每天早上我五点多起床，做好饭，装在饭盒里，坐公交送过去。中午她回不来，我就骑着自行车，顶着烈日或者寒风，给她送饭。

有一次冬天下大雪，路滑得很，我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鲜血直流，可我还是忍着痛，把饭送到了她手里。

可现在，她竟然觉得，我有钱，就应该拿出来养他们一家？

更让我寒心的是，我并不是第一次被他们“压榨”了。

前年，赵明换工作，说是要创业，手头紧，找我借十万块。我当时有点犹豫，毕竟我是个退休老人，钱是我的保障，可女儿在旁边一个劲地劝：“妈，你就帮帮我们吧，赵明这次肯定能成功。”

我拗不过她，最后咬牙拿了八万出来。结果不到半年，赵明的创业失败，钱全打了水漂。我没说什么，想着他们小两口也难，亏了就亏了吧。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连一句“妈，我们以后会还你”的话都没说过。

我试探着提过几次，赵明就一脸不耐烦：“妈，您一个月退休金那么多，八万块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吧？再说了，我们赚钱也不容易，您就别老惦记着了。”

我心里憋屈得不行，可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想和女儿闹僵，就只能忍着。

可现在他们竟然变本加厉，直接让我每个月掏4000块！

03

我拒绝后，赵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冷笑了一声：“妈，您是觉得自己养老不用我们管了？”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接着说：“您要是不愿意帮衬我们，那以后也别指望我们养老了。”

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赵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丈母娘，不是你的提款机！”

赵明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妈，我说的是实话，您要是愿意帮衬我们，我们肯定孝顺您，可您要是这么计较，那以后别怪我们不管您。”

我气得手直发抖，看向女儿：“晓晴，你也是这么想的？”

女儿低着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心寒至极，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付出，全喂了狗。

我看着赵明，冷冷地说：“赵明，**你记住，养老是法律规定的义务，不是施舍！**我要是有一天真走不动了，谁该养老，法律会管的。”

说完，我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邻居李大姐。她叹了口气，说：“桂兰啊，你这孩子，就是被你宠坏了。”

我苦笑：“可不是嘛，从小到大，我都舍不得她吃一点苦，结果换来了什么？”

李大姐摇摇头，说：“我家儿子以前也这样，结婚后老是找我要钱。我开始心软，可后来他变本加厉，连房贷都想让我帮忙出。我实在忍不了了，就跟他说，‘我能帮你是情分，但不是义务。你要是总惦记着我的钱，那咱们以后就别来往了。’”

我听了，心里一阵触动。

是啊，我能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为什么我的女儿却把我的帮助当成了理所当然？

04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再主动联系他们。外孙的接送，我也推掉了。女儿开始还打电话来求我，说孩子接送不方便，求我再帮忙几个月，我坚定地拒绝了。后来，她的语气越来越冷淡，甚至有时候打电话过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最后，她干脆不联系我了。

我知道，她在赌气，可我也在等，等她什么时候能想明白。

半年后，女儿终于忍不住了。

那天，她突然来找我，脸色憔悴，眼圈红红的。她一进门，就扑到我怀里，哭着说：“妈，对不起……”

我心里一酸，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

她哽咽着说：“赵明变了，他开始嫌我赚得少，天天埋怨我不给他减轻压力。妈，我知道错了，您说得对，家人不是提款机，夫妻之间更应该互相扶持，而不是一味地索取。”

我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再责怪她，只是轻轻地说：“晓晴，妈永远是你的依靠，但前提是，你得自己站得住。”

她用力地点点头，眼里闪烁着泪光。

我知道，她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