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 张桂兰 ，今年 56岁 ，初中毕业，住在 一个小县城 。
年轻的时候，我嫁给了前夫 赵国栋 ，他是县城一家国企的普通职工，而我则在家带孩子，做些零工补贴家用。
我们育有 一个儿子赵磊 ，今年 32岁 ，已经成家，但我们母子关系并不好。
20年前，我和赵国栋离了婚。原因很简单，他在外面有了小三，还生了个女儿。
我忍了几年，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婚，净身出户，带着儿子独自生活。
可当时赵磊才12岁，他虽然跟着我，但心里却始终向着他爸爸，甚至喊那个女人“妈”。
后来，我一个人打拼，靠在饭店洗碗、给人做保姆攒钱供赵磊上学，可他大学毕业后，就彻底和我生疏了，逢年过节都不来看我，倒是对他爸和那个女人嘘寒问暖。
我早就死心了。儿子成家后，我就更少去打扰他，自己一个人租了个小房子，做点零工，偶尔跳跳广场舞，日子倒也清净。可谁知，最近他突然找上门来，竟然是为了让我去带孙子。
那天，赵磊突然打电话给我，声音有些不耐烦：“妈，你在哪儿？”
我有些意外，毕竟他已经很久没主动联系我了：“在家呢，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说：“我媳妇生了，男孩，刚满月。你过来看看吧。”
我拿着电话，心里五味杂陈。儿子结婚时没通知我，如今孙子满月了才想起我？可嘴上还是客气地问了句：“孩子怎么样？你媳妇身体还好吗？”
他没回答，反而直接问：“妈，你现在工作忙不忙？”
我一愣，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做点零工，怎么了？”
他果然说出了让我心寒的话：“你能不能来帮忙带孩子？我们俩都得上班，实在没办法。”
我冷笑了一下，问他：“你爸呢？那个女人呢？”
赵磊沉默了一下，才说：“他们俩都说年纪大了，带不了孩子。而且我后妈得照顾我妹妹，顾不上。”
听到“我后妈”这三个字，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这个儿子，早就不把我当妈了，可现在有事了，倒想起我这个亲妈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不去。”
赵磊顿时急了：“妈，你怎么这样？你不帮我，我还能指望谁？”
我冷笑一声：“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没通知我。过年过节，你也不来看我。你管你后妈叫‘妈’，那你让她带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赵磊语气有些不耐烦：“妈，那时候是我不懂事，可现在孩子都生了，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绝情？我心里冷笑。 当年他站在那个女人那边，喊她“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这个亲妈的感受？
我不想再跟他争论，直接说：“我身体不好，带不了孩子。”
赵磊不耐烦道：“你不是还在跳广场舞吗？怎么就带不了孩子了？”
我被他的话气笑了：“广场舞是娱乐，可带孩子是全天候的活儿。我年纪大了，带不动。”
他急了，语气也冲了起来：“妈，你别找借口了！谁家不是亲妈带孙子？你让我媳妇去上班，孩子谁带？”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赵磊怒了：“妈，你要是不帮我，那以后也别指望我管你！”
我心里一阵刺痛，眼眶有些发热，但仍然强撑着冷静，说：“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啪”地一声挂断了。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曾经那么爱这个儿子，倾尽所有把他养大，可到头来，他却只把我当成一个“备用保姆”。
我想起这些年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日子，想起他对我一次次的冷漠，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妥协了！
可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二天一早，我正准备去超市买菜，门口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开门一看，竟然是赵磊，旁边还站着他媳妇，怀里抱着孩子。
我皱了皱眉：“你们怎么来了？”
赵磊脸色不太好看，直接进了屋，把孩子往我怀里一塞：“妈，你看看，这是你的亲孙子！”
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孩子，低头看了一眼。孩子很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还睁不开。我心里有些触动，可仍然强忍着，把孩子递回去：“我不带。”
赵磊的媳妇一直没说话，此刻终于忍不住了，语气有些不满：“妈，您怎么这么狠心？现在谁家不是老人带孩子？我们俩都上班，实在没办法啊。”
我抬头看着她，平静地说：“当年你们结婚没通知我，现在有事了才想起我是亲妈？你们要是实在忙，可以请保姆。”
她脸色一僵，赵磊也变了脸色：“请保姆得花多少钱？你是孩子亲奶奶，带孙子是天经地义的！”
我冷笑了一下：“天经地义？当年你喊别人‘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亲妈？”
赵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妈，你真是不讲情分！”
我抬头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冷。情分？他对我有过情分吗？
我缓缓地开口：“20年前，你站在那个女人那边，喊她‘妈’。20年后，你又来找我带孙子。可我早就看透了——当妈的义务，早在你喊别人‘妈’的时候就结束了。”
赵磊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着他媳妇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这一次，我终于学会了为自己而活。
后来，赵磊果然再也没来找过我。听邻居说，他们最后还是请了个保姆，虽然贵，但也没办法。
我并不后悔。
20年前，我为了儿子忍辱负重，净身出户，把他养大。可他却从未真正把我放在心上。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依然每天去广场跳舞，偶尔和老朋友出去吃饭、旅游。我的人生，终于不再围着儿子转，而是为了自己而活。
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