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呦呦小鹿,素材:程小钰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为广大网友阅读顺畅,用第一人称叙述,请理性阅读」
我现在的母亲不是我的亲妈,只是我的继母,尽管如此,我对她的感情,却远比我的亲妈来的深厚。
其中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我亲妈在我7岁的时候因病去世,时间越久,我对她的印象也越来越少。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在我的亲妈那里,其实并没有感受过多少的母爱。
因为我亲妈嫌弃我是个女孩子,让她备受公婆的欺压和我爸的冷落,她把这一切全部怪罪到我的头上,所以自从我记事以来,我的妈妈情绪不佳,我就成了她的出气筒。
在我7岁那个冬日,我的亲妈突然患上了肺癌,因为没钱治病,只能被拖回家听天由命,回家之后,她在承受了3个月的病痛折磨之后,还是走了。
她在临终前多番忏悔没有好好对我,祈求我的原谅,直到我承诺原谅她,她才含着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三个原因,就是我的继母比我的亲妈对我还好,她在一点一点的侵入我的生活,给了我爱和关怀,让我那颗受伤的心得到了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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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9岁那年,也就是我的亲妈去世的第二年,一个陌生女人进门了,这个女人就是我的继母,以后我称之为“母亲”的女人。
那年冬天雪花漫天,天气出奇的寒冷,而我却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这份礼物来自于我的继母。
在她来家里的第一天,她在看到我的双手和耳朵都生了严重的冻疮时,心疼的只掉眼泪,捧着我的手不停的呼热气,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气,“真是可怜的孩子”却让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过了两天,她像是献宝似的掏出一副崭新的手套和耳套,还有一条围巾递给我。
我当时就愣住了,心里不禁疑惑,这难道是送给我的吗?
我甚至不敢去接,继母却拍了拍我的小脑袋,一双眼睛出奇的清亮,“怎么了,傻丫头,这是阿姨熬了两个晚上给你织的,你不喜欢吗?”
我小心翼翼的从继母手中接过这份礼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入继母的怀里,“阿姨,谢谢你”
以前我的亲妈虽然不喜欢我,但在其他人面前,大多都是维护我的,只是自从她去世后,我的保护伞没了,爷爷奶奶嘲讽我,爸爸冷落我,就连村里的其他小伙伴,都嘲笑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甚至不屑于和我一起玩耍。
小小年纪的我,也算是经受了很多外界的风风雨雨,如今继母,也算是给我悲惨的童年带来了那么一丝丝温暖。
继母进门半年后怀孕了,初始我很欣喜,总是对着继母还没显怀的肚子说着悄悄话,我想着,等继母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出生后,我就不孤单寂寞了。
后来,总有些嘴碎的人喜欢对着我开玩笑,“小钰,等你后妈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要你了”
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翻了奶奶的茶壶,她对我一脸嫌弃的说道,“小钰,你这丫头,粗手粗脚的,等你后妈生了弟弟,有你苦头吃”
他们看着不经意的话,却犹如在我平静的心里投下了一颗颗碎石子,让我的心疼痛不安。
有一天,我的同桌告诉我说,“小钰,我后妈生的小弟弟扯坏了我的作业本,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挨打的是我?”
她抱着我哭了好久,我心里也难免产生了阴影,如果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我又会被打回原型?
那一天,我也许是受了刺激,回到家不言不语,就连继母叫我出来吃饭,我也假装不饿回绝了她。
我一个人偷偷的躲在房间里流眼泪,我感觉到我的人生很悲催,亲妈没了,爷爷奶奶不喜欢我,就连我的亲爸也和我不亲热,好不容易在继母那里得到了一点温暖,难道也要被收回吗?
我越想越难过,总感觉这个世上再也没了我能依靠之人。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我赶紧擦干眼泪,假装自己在写作业。
不知何时,继母走到了我的身前,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小钰,今晚怎么不吃饭?是胃口不好吗?”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下笔的力度有多大,以至于作业本险些都要被我划破。
紧接着,继母的声音又开始响起,“小钰,晚上不吃东西,会饿坏的,走,和阿姨出去,阿姨做了你最喜欢的甜水芝麻汤圆”
甜水汤圆是我最喜欢的一道吃食,我从小就喜欢吃甜食,我想大抵是没有感受到亲人的温暖,所以喜欢上了这种甜腻的东西。
自从继母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甜水芝麻汤圆后,她倒是经常做,我每次吃了,就会感觉到心情特别好,就算是再不好的心情,也是一碗甜水芝麻汤圆可以解决的。
只是,这次听到关于继母说的甜水芝麻汤圆的诱惑,我确实心情不佳,于是有气无力的回道,“阿姨,我今晚不饿,不想吃”
继母沉默了一会,又叹了口气,双手又很自然的抚摸着我的脑袋,“小钰,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和阿姨说说吗?”
这句话,确实成功的勾起了我倾诉的欲望,我转过头,红着一双眼睛问道,“阿姨,他们都说你有了自己的宝宝后,就不会对我好了,这是真的吗?”
自继母进门后,她对我的好确实是实打实的,爷爷奶奶骂我,继母总是第一个把我护在身后,有小朋友欺负我,继母也是第一个冲在前面教训她们,并且威胁她们说,“你们要是再欺负小钰,我对你们不客气”
就连爸爸对我不冷不热的时候,继母也会直接和他开战,“国强,小钰还是个孩子,你作为父亲,要多关心关心她”
在继母不厌其烦的叮嘱下,爸爸对我的态度确实改变了很多,以前他从来不会主动关心我,现在却偶尔会在出远门的时候,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继母,如果连继母都放弃我了,那如今的我也将会被打回原形了。
如今听到继母小心翼翼的询问,我再也忍不住了对着继母倾诉,继母接下来的话让我感动落泪。
继母说,“小钰,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话咱们管不着,但是阿姨这些日子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心里很清楚,不管将来阿姨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你在阿姨心里的地位都不会改变的”
听了继母这番话,我心里虽然知道是真的,但还是不确定的问道,“阿姨,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继母亲昵的刮了刮我的鼻梁,无奈的笑道,“阿姨什么时候骗过你?”
自从这次之后,我心里对继母再也没了隔阂,虽然我一直没有改口,但心底里其实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的母亲。
爸爸之前总是让我改口叫继母妈妈,我有点害羞,也一直叫不出口,阿姨看我为难,总是为我说好话,现在真的很感谢继母当初对我的宽容,我想,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口喊阿姨一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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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继母那天生孩子,她大出血,生命垂危,我真的怕了,怕失去她,于是握着她的手激动的喊道,“妈妈,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弟弟妹妹也会没事的”
她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只有我在继母身边,我看到她流了好多血,我心里既害怕又无助,后来还是继母强撑着让我去找邻居帮忙。
我随着继母去医院的时候,她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我真的是害怕极了,好在继母听到了我呼唤她妈妈,她总算是又从晕厥中醒过来了,她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继母说,“小钰,能听到你喊我妈妈,我真的很高兴,你不要担心,我肯定会没事的”
继母在手术室的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好在老天保佑,继母和小妹妹总算是平安出来了。
因着继母又生了一个女儿,爷爷奶奶的孙子梦破灭,爸爸的儿子梦想也破灭了,他们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但我确是高兴的紧,因为小妹妹软软糯糯的,实在讨人喜欢。
之前听别人说过,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皮肤红红的,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但是小妹的皮肤很白净,小嘴巴红红的,一看就是个漂亮的小公主,我是越看越喜欢。
可能因着爸爸的冷落,继母有点不开心,我见状握着继母的手说道,“妈,你看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小妹的”
继母点了点头,脸色也变好了很多。
继母出院后,爸爸去了外地干活,她既要坐月子又要带孩子,每天都很辛苦,为了给她减轻负担,我开始学着带小妹妹。
刚开始小妹软软糯糯的,又小小一只,我却是不太敢抱着,后来继母鼓励我,又教我怎么抱小孩子,我在尝试几次之后也算是有了经验,抱着小妹也有模有样了。
我每天放学回来,都要先逗弄小妹一会再去写作业,晚上睡觉之前,也非得给小妹讲个小故事后再去睡觉。
小妹妹慢慢长大,她对我也越来越依赖,只是她很调皮,经常惹事,没少受爷爷奶奶和父亲的责骂,每次她闯祸之后,都会躲在我的后面寻找保护。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要去外地上大学,小妹一直抱着我的腿说,“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会想你的”
她哭的鼻涕眼泪都沾到了我的身上,我一点都不嫌弃,反而一把抱起她安慰她道,“小橙子,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你在家里一定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千万不要惹妈妈生气知道吗?”
自从继母生下小橙子之后,身子伤了根本很难再怀孕,原本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对继母更有意见了。
我记得有一次继母和爸爸吵架,奶奶还怂恿他们离婚,好在爸爸还算是有点良知,不然我们这个家也就散了。
继母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太好过,我也只希望小橙子能好好听话,懂事点,这样继母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我转头看了旁边的继母一眼,她的眼睛也红红的,我也是第一次体会到离家的心酸和不舍,但为了未来的前途没有办法。
我最后给了继母一个拥抱,安慰她说,“妈妈,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望你的”
我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面传来小橙子的哭声,我却始终不敢回头,因为我怕我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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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一晃而过,那年,我从一个稚嫩的大学生,荣升为了职场中的一员,少了天真和单纯,多了尔虞我诈,但也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妥协,因为这是人生中的一场必修课,人为了赚钱养活自己,或许终究会失去点什么,或许是时间,或许是快乐,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
不过我有幸在这家公司遇上了携手一生的人,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他是我另一个部门的同事,原本他在五楼办公,我在六楼办公,两人原本应该毫无交集,但在公司年会上的一个游戏环节上,我们相识了。
他看着性格淡漠,沉默寡言,但其实外冷内热,对自己在意的人,其实知冷知热。
我们相识于24岁,25岁敞开心扉正式交往,28岁我们在工作的城市结婚定居。
其实,我也算是远嫁的,老公老家在北方一个小城市,距离我老家差不多隔着2000里的距离,之所以选择在我们工作的城市定居,大抵也是因为我不想距离老家太远。
当初我带还是男朋友的老公回家,他在其他方面都得到了我爸和继母的高度认同,但因为远嫁这个问题,我的继母沉默了。
那天晚上,继母和我躺在床上,她和我说了一晚上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她舍不得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她一脸的忧心忡忡,“小钰,你嫁那么远的地方去,人生地不熟的,南北方饮食也大不一样,还有要是被公婆欺负了该怎么办?”
我自然明白继母的担忧,其实我又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些因素呢,但人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确实不容易,而且,这个人还是我深爱的人,我选择相信他,愿意和他携手过一辈子。
当时的男朋友为了打消我爸和继母的顾虑,最后决定在我们工作的城市定居,主要是离我们老家近一些,也避免了和婆家住一起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继母最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我们的婚事,她说,“小钰,妈妈别无所求,只要你能过得幸福就胜过一切”
当时我的妹妹小橙子也在一旁撅着嘴不舍的说道,“姐姐,你跑那么远,我舍不得你”
我还像小时候一样,刮了刮她的鼻子,“小橙子,你如果舍不得姐姐,以后毕业了就来姐姐的城市的工作好不好?”
小橙子立刻破涕为笑,“姐姐,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只是,我却再也等不到小橙子实现约定的时候了。
在我结婚后没多久,她突然身体不舒服被同学送去了医院,经过检查后被确诊白血病。
尽管家里想尽办法给她治疗,但还是未能挽回她年轻的生命。
小橙子的离开,让继母痛不欲生,我特意请假在家里陪了她整整一个月,看她情绪变好了很多,我才放心离开。
我一直相信,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继母也迟早会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
可是,距离小橙子去世也就一年的时间,我爸又给了继母一个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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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接到了继母的电话,原以为只是道家常,只是继母在电话那头抽抽噎噎的,我才知道,事情没我想象中的简单。
原来,我爸在小橙子生病期间就在外头有人了,如今,他或许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把在外面的儿子都带回家了。
可怜我的继母,还没从失去亲生女儿的悲痛中走出来,现在竟然还要被我爸爸逼着接受他在外头的儿子。
我心疼继母,也替她感到不值。
挂掉电话之后,我和老公立马请假回了老家。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踏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房间。
继母一看到是我,立马红着眼睛走到我跟前说道,“小钰,你回来了真好”
我安抚了继母一番后,对着我爸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此时,他正手忙脚乱的哄着怀里的孩子,看他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好笑,我和小橙子,我爸很少哄过,或许在他眼里,女儿终究是比不上儿子吧。
最后还是继母看不过意,从我爸手里接过孩子把他哄睡着了。
我爸松了一口气,回道,“我承认我对不起这个家,但是我是个男人,想要一个儿子,这不过分吧?”
我冷笑一声道,“你想要个儿子确实不过分,但不代表你可以对不起我妈,你如果想要儿子,完全可以离婚后再娶,何必在婚内干出这种缺德事,小橙子走了才多久啊,你就把外面的儿子给带进家里了,你有想过我妈的感受吗?你这是在膈应谁呢?”
“我也没办法,他妈妈不要他了,我是他爸爸,总不能不管他吧?”
这孩子固然可怜,但我却不想对他大发善心,谁让他有个那么不道德的爸爸呢。
我说,“不管你是什么想法,但你不该这么伤害我妈,但凡你伤害到我妈,我就不认你这个爸爸”
继母在一旁拉着我的衣袖示意我少说点,我却不管不顾又继续说道,“我妈做了这么多年的免费保姆,是她人好善良,是因为爱这个家,但不意味着她傻,如果你坚持要把这个孩子带回家让我妈养,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爸也许是心虚,但依然不掩饰他的自私虚伪,“小钰,不管怎么样,辰辰是你唯一的弟弟,以后是你娘家的依靠,和你血脉相连,以后但凡我不在了,这个弟弟,你也管定了”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合计着这个弟弟最后还得靠我养了,只是,我又怎么可能会答应?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继母,小橙子不在了,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我就得为她撑腰,我说,“你自己的儿子自己能养就养,养不了就送人,不只是我,还有我妈,都不承认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如果想要把这个孩子带回家里来,那么,我就把我妈接走”
我看到我爸吃瘪的样子,心里却莫名的开心。
最后,我爸一气之下,把我们都赶了出去。
我也不想惯着他,拉着我继母让她跟我走。
继母倒是有几分犹豫,但是在我和老公的一番劝说之下,总算是愿意跟着我们离开了。
自从那次之后,继母就一直跟着我和老公生活,虽然刚开始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很不适应,但是自从她在我家附近找到了一份工作之后,生活就充实了很多,时间久了,也交到了不少朋友,还跟着她们学时髦烫了头发。
看到她逐渐恢复了精气神,我也替她感到开心。
今年,是继母来家里的第三年,我的第一个宝宝也出生了,我的产假结束后,继母为了帮我保住工作,主动辞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帮我照顾宝宝。
我感恩继母日复一日的付出,以后,我和老公也当好好孝顺她,为她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