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瑚莉一如既往走在校园大道上，周边的议论也和以往一样没什么差别。

［看到没，矮矬妹和班草又一起外出了。

他俩真的在一起哎。］

［不会吧，班草能看上她？］

2

她和他的传闻，存在了两年。

从踏入高中校园的第一天起，

就自动组成了“狐狸cp哪天散”的超话。

她余光看了看身边的人，

他依旧是笑容明媚，对谁都温和的班草模样。

他一直放任两人的绯闻，让她看不透，理不清。

时间久了，连她都快误以为，她是他女朋友。

3

［秦忽离，迎新会表演章程，我们要不要再对一对。

主持稿我都弄好了。］

白瑚莉忽略心里那丝奇怪念头。

她对自己是几斤几两，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她不贬低自己，却也明白，和他在一起，确实是不配。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她生于小康之家，父母恩爱，对她全心全意培养。

而秦忽离的父亲是首富，妈妈是白富美。

他自己也争气，

从小就是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获得无数奖项。

颜值高，身材好，个头大。

人温和，几乎挑不出什么缺点。

然而，她和他是有阶层鸿沟的。

4

在这样的学校里，

想不明白阶级和社会架构都很难。

因为同学们会一再讨论和表现，甚至互相介绍生意。

所以不是她自卑，而是她明白现实，也很理智。

5

［白瑚莉，你在听吗？］

［啊？啊！对不起。］

她一扭头，

看到他一如既往，笑容和煦，神情温柔。

细看之下，瞳孔里的愠怒却也不加掩饰。

他指责她［我说，你走神了。］

语气依旧是好好先生，但其中的情绪，她一听就明白。

［对不起，待会儿去教务处搬东西，我来。］

每次她都是用这一招混过去。

而某个女孩们的梦中情人，最喜欢的就是把书籍都丟给她搬。

谁让她个子矮，偏偏力气大呢。

6

［瑚莉，阿姨谢谢你在学校对我家忽离多多照顾了。］

名字这么相像，

但秦阿姨总是不觉得拗口。

［妈，我会照顾自己。］

在学校里笑容和煦，温柔班草的某人，瞬间摘下面具。

满脸都是不耐烦。

7

［收起你那副样子。

你待会儿带上补品，跟着瑚莉去看望她姑姑，听到没！］

秦阿姨比他更没耐心。

每次周末来秦家，都是为了这件事。

为了陪秦忽离去看她姑姑。

8

［瑚莉来了？］姑姑很疼她，每次她来，都会开心。

尽管带来了她“最讨厌的人”的儿子。

［姑姑，腿还疼吗？有没有按时做康复？］

［不疼了，好多了。我有听医生的。］

姑姑很乐观，只是也很冷漠。

次次忽略跟在身后的秦忽离。

9

［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一直让你带我来吗？］

回去的路上，他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

她心知肚明，却还是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妈早就调查过你，知道你姑姑疼爱你。

从你下手，最能修复她和你姑姑的关系。］

真残忍，他知道了。

似乎料到她会沉默，男孩自嘲

［有时候我都分不清，我妈对你姑姑真的是愧疚还是…。］

是，姑姑和秦阿姨的关系是“隐秘”的，

为了秦阿姨，姑姑放弃了最爱的舞蹈事业。

丢了双腿。

她们曾经是最好的“闺蜜”，也是…最恩爱的…恋人。

10

满是乌云的天，冒出了几颗星星。

［白瑚莉，我们坐实传闻，在一起吧。］

原在说长辈的事，突然话锋一转，说了毫不相干的话。

她抬头，看向不知不觉走在她前面的男孩。

他转身倒退着走，眸里满是悲伤和孤寂。

很复杂，这一瞬，她想抚平他的悲伤。

［好］

11

一年后，他们毕业了。

考去了北京上大学。

他们的恋情也彻底公开，秦阿姨气急败坏［你为什么要和瑚莉在一起？］

［我乐意！］

秦忽离桀骜不驯，拉着身边女友的手。

［秦阿姨，对不起…］

她的立场，好似只能说对不起。

12

远走北京，是白瑚莉答应秦忽离的约定。

陪他叛逆，也是。

［你认为我是为了拆散我妈和你姑姑？］

他问。

她点点头，不说话。

［跟我去北京，不许犹豫。］

他霸道又执拗，眼里的乞求溢了出来。

［好］

她永远不会让他知道，她爱着他。

13

秦阿姨借着儿子和白瑚莉在一起的由头，

时常去看望她昔日的爱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白瑚莉正陪着某个肆意的男孩滑滑板。

离开家乡后，他像是变了个人。

不爱笑，但很疯狂。

他停下滑板，走向端坐在滑板场边上的女孩，

［我猜到了。她们肯定是和好了，还很腻歪。］

［忽离，你应该祝福她们。］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与他不同的想法。

他轻轻低下头，看着仰望他的女孩

［我知道，我拦不住。］

她眨了眨眼，俏皮一笑，捏了捏自己肉肉的手心，直视他

［所以，我们，分手吧。］

结束这场幼稚的游戏，结束根本没有爱意的恋情。

14

男孩眼见着慌乱起来，眼神里都是紧张和恐惧。

他默了两秒，仿佛是下定某种决心

［白瑚莉，你说过，只要是爱都值得被祝福，都应该相守一辈子！］

［好像…是我说的。］

有些熟悉，但她已然忘记是什么时候说的话。

不等她细想，头顶就压下一张帅脸。

他在亲她，温柔且珍重地吻着她。

软软的，带着橙子水果糖的香味。

［我帮你想起来。］他的呼吸带着甜腻。

15

这一刻，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周遭的议论一点都不重要。

［白瑚莉，我性取向是你。

所以你不要担心。

我不会和她一样。］

爱是祝福，却也是牺牲。

爱是理解，却不该殃及下一代。

爱是自私的，却又值得歌颂。

16

接下来的很多年，秦忽离都在爱她。

让她知晓，不必担忧。

不必害怕。

她用青春下了赌注，用爱奔向他，那就不会输。

……

17番外

1

［我好像更胖了点］

白瑚莉摸着自己因为生崽后，更肥了些的腰，无奈。

［我就喜欢肉肉的］

秦忽离啃着她的腰，上下其手。

2

［秦爸最近还好吗？］她一直觉得最可怜的是公公。

［他挺好的，还是一如既往在搞钱。］

秦忽离心疼他爸，劝过离婚，但他爸却说“离婚后，你妈该怎么自处？还有谁能给她做挡箭牌。

忽离，我很幸福，拥有和你妈的孩子—拥有你。”

3

想到这儿，他紧抱住自己的老婆躺在床上

［瑚莉，听我爸那意思，他觉得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还花重金给姑姑请了德国最好的专家。］

白瑚莉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呐呐说

［我们要不要把大宝送给秦爸？］

她本是好意，出于孝心。

不料却被某人曲解了意思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再要一个了。］

说罢，某食髓知味的男人就殷勤动作起来。

她随着他的折腾，很快忘了刚才两人说什么，只沉溺在一池春水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