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过我吗？”他捂着心脏，眼神悲戚。
“或许？没有”她先是迷茫了一瞬，转而恢复冷情。
1
山谷里传来鸟鸣，混着校内的读书声。
繁茂的树下，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颤颤巍巍地拿出写好的信
［赵抑，
我喜欢你，请收下我的告白信］
大冒险输了，
向全校最帅的男生表白。
吕烟只觉得天要亡她。
［学校禁止早恋，需要我请示校长吗？］
一身校服穿得板正的少年，
认真看着眼前脸快贴到地上的女生。
［那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她保持弯腰的姿势。
［不重要的人我从来不记。］男孩高冷地回。
吕烟一听他这么说，立刻转身，直起腰，
［好的，再见！］
将手里的信丢地上，人一溜烟跑没影了。
2
跑到远处的小树林后面，
几个姐妹正在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烟子，后面有猛兽追你？］
［烟子，说说，和校草表白什么感觉？］
［他可是最难搞的高岭之花，最重要还是学霸。］
三个人一人一句，调笑她。
她可不在乎这些，邪恶一笑，伸出手掌到她们面前
［来吧，臭贝贝们，我赢了，快，］
三个小女孩刚才还嘲笑的神情，
立马变得不舍。
哀叹着把今天的零花钱交到吕烟手上。
3
不知被表白多少次的男孩，第一次遇上这么奇葩的。
他蹲下捡起粉色的信封，慢吞吞继续向食堂走。
信封上画满了爱心和笑脸。
他鬼使神差的拆了开来。
“对不起，大冒险输了”
信上只有这一行字。
少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皲裂。
他次次都会给表白者表达心意的机会，
只是拒绝的也非常干脆。
所以，这一次，
他，是被当做大冒险的实验品了？
贴地的双马尾，
就这么存在了他的记忆中。
4
9月10日
开学。
［大学就是好啊，开学都很晚。］
吕烟感叹着舒适的校园生活。
［是滴是滴，臭贝贝，咱俩以后继续做同学啦。］
严零零开心的抱着她胳膊。
两人一边走一边向学校宿舍去。
却不曾想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
吕烟心里咯噔一下，
转念一想，又很是淡定地随着好友走。
她一改高中时期的稚嫩和纯白形象。
烫了个波浪卷，穿的是黑色长裙。
想必是不会被认出来的。
刚巧严零零也看到了前方的人
［咦？那不是赵抑吗？烟子，是赵抑！］
［嘘，装不认识他，快走。］
吕烟拉着好友就走。
5
他们擦肩而过，吕烟心里暗自庆幸，躲过一劫。
却不曾想刚过去的人，站定，喊她
［吕烟。］
她想假装没听见，胳膊却被抓住了。
［怎么，告白过的人都不记得了？］
他低沉的声音夹杂愠怒。
吕烟知道装不了了，回头打哈哈
［呃，嗨！那什么，误会，都是误会。］
他居然认得她？
［不论是不是误会，你赢的钱都应该分我一半。］
万万没想到，著名校草开口就来这么一句。
吕烟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
［收，收款码。］她有点结巴。
对面的少年嘴角轻扬，说出的话不容置疑［转账吧。］
6
吕烟坐在旋转椅上，
盯着赵抑的头像快半小时了。
这就，这就成微信好友了？
如果，把他微信卖出去，值多少钱？
［烟子，看什么呢？］
严零零收拾好床铺，看她一直不动，连忙凑过来。
吕烟将手机一手，推她
［去去去，刚才怎么不见你这么粘我？
我被抓住，你马上就跑了。］
［哎呀，烟子。
我将你床铺铺好啦，我赔罪嘛。］
严零零眨巴着圆眼，撒娇。
她只想看戏，可不敢和大校草接触。
赵大校草可是庆大校长的独子。
7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当年就是你们！都不告诉我，
赵抑是咱们庆大附属高中的掌上少爷。］
吕烟想起来就气，
等她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得罪了。
她一直庆幸没被看到脸，
加上人家赵抑都说了，不重要的人不记。
严零零连忙举双手投降
［那现在告诉你，庆大也是他爹的。
这能不能将功补过？嘿嘿。］
［不能！庆大和庆大附属高中，
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什么关系好吗？！］
8
严零零心中本来还在纠结，
但哄半天哄不好，那可就不怪她了。
坑友的道路，阻且长。
她将今天发生的事，
一字不漏地，
发到了她们的四人群。
吕烟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掐着严零零的脖子
［你完了，你们这群坑货！］
群里一溜烟的
“上啊，烟子，我们观摩出了点cp的味道。”
“拿下他，一人给你两千块。
输你一个月生活费。”
9
绝不是因为3个两千块，真的是巧合。
吕烟真成了赵抑的女朋友。
他发了个微信
“吕烟，做我女朋友。”
上来就这么刺激吗？直球？
吕烟还在愣神呢，对面又来一条消息
“一个月两万。”
［成交！］她发了个语音。
两万块啊，十个两千块…
10
从那天起，
赵抑每天早上都会带着豆浆、包子、油条，
来接她一起上课。
持续了四年。
他们亲吻，牵手，拥抱。
总觉得她是被买来的女朋友。
等毕业那年，他们给彼此的毕业礼物是
初夜。
11
［每个月十万］他说。
［成交！］她还是这个答案。
毕业后的钱翻了五倍。
她成了他的金丝雀。
从一开始她就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毕业这天，感觉更强烈了。
似乎，她成了每个月领十万薪水的情妇。
但她又不是地下情妇，
是有名分的，女友情妇。
12
他们这样的关系保持了五年，
直到赵抑成了行业大拿。
一部作品响彻大江南北。
他身边的女伴各种风格都有。
不再只带她出门，
大部分时候，
她都被要求呆在房子里等他。
13
月月领钱，还不用伺候，
这日子可不要太爽噢。
吕烟每天都很充实。
报了个插花班，陶冶情操，交交富婆朋友。
就在她觉得日子非常舒适的时候。
赵抑回来了。
西装革履，浑身带着霸总气质。
若不是，那短短的平头和高冷的神情。
吕烟都快无法将眼前这张脸，
与多年前的样子相重叠了。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将协议拿到她面前
［签了这个，你就走吧。］
吕烟翻看协议里的内容：
她可以得到一套房，一辆车，还有五百万。
太爽了吧。
14
赵抑以为她会哭哭啼啼，不要签，
或者挽留他，不要分手。
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却洒脱一笑：
［笔呢？给我。］
这与他所期待的反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爱过我吗？］
对面的男人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正要签字的吕烟，动作一顿。
她抬眼看他，
男人捂着心脏，眼神悲戚。
莫名其妙，他不是很多女伴吗？
怎么问这么个鬼问题。
她不想回答，于是低头准备继续签。
男人修长的手却突然伸出来，
盖住签字的地方。
［吕烟，我在等你的回答。］
15
在一起九年的他们，
互望的眼神里，都是彼此陌生的情绪。
赵抑看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脸上显出思考的神情。
让他回到家就想亲吻的唇，
透出无情的声音
［或许？没有。］
她先是迷茫了一瞬，转而恢复冷情。
16
赵抑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但真的听到还是痛彻心扉。
他夺了她手里的协议，换上另一份
［签这个。］
吕烟看到新协议的内容，可以接受，但大不理解。
他为什么？
［每月一百万，我们就这么一辈子吧。］他说。
吕烟甩了甩大波浪，拿起笔签了字。
放下手中的协议，
对他展露自带风情的笑容
［成交！］
17
赵抑看着眼前靓丽的笑容，不知该笑还是哭。
心底的苦涩蔓延，
但因她余生都还能在他身边，又好似不那么苦了。
冷寒的心捂不热。
他打算用一辈子去热，
就算只有身，没有心……
番外
1
咖啡厅，三个穿职业装的女人，闲聊
［烟子和赵抑结婚了！］
［赵抑这小子，大费周章的。
又是通过我们给钱，又是贿赂的。］
［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
2
［我说，烟子那木头又财迷的属性，
怎么可能开窍。］
［不开窍没事啊，没听过最近流行的吗？
苦果亦是果］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喜欢张遮。白月光啊］
霞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照射到桌子上，
和八卦的心燃烧在一起。
爱分很多种，不爱，也分很多种……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