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加沙地区并不是只有一个武装团伙,哈马斯并不能控制所有各派武装;第二,哈马斯与波斯交好是迫于无奈的选择。
哈马斯的产生与发展,是在巴以冲突的大背景下凭借暴力破坏和平进程起家。对内,它与阿拉法特领导的法塔赫争权夺利大打出手;对外,它以波斯和叙利亚为依托同以色列进行暴力对抗。
在成立之初,哈马斯与波斯并无多少交集,作为一个宗教政治团体,哈马斯自成立第一天起,就与致力于建立世俗与主国家的法塔赫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1994年1月,阿拉法特和以色列签署的《奥斯陆协议》生效后,哈马斯与“杰哈德”、“人阵”和“民阵”等十个巴勒斯坦世俗或宗教极端组织结成同盟,在大马士革成立了“巴勒斯坦力量联盟”,继续采取极端手段来阻挠巴以之间的和平进程。当年11月,哈马斯武装与接管加沙的法塔赫部队爆发严重冲突,最终导致超过200人伤亡。
2007年巴勒斯坦爆发内战,哈马斯在这次内战中驱逐了法塔赫武装单独占领加沙,从此哈马斯成为无可争议的巴勒斯坦分裂实体,同时也被除叙利亚以外的其他阿拉伯各国所孤立。
在哈马斯夺取的加沙地区控制权以后,因为其持续不断的对以色列发动骚扰性袭击,以色列在2009年1月对哈马斯发起“铸铅行动”,开始对哈马斯进行报复性军事打击。
“铸铅行动”结束以后,以色列和哈马斯达成停火协议,该协议的有效期只有一年半。
在这一阶段,尝到厉害的哈马斯竭力压制加沙形形色色的极端团伙,唯恐再次招来以色列的报复。在埃及的帮助下,哈马斯同以色列进行秘密的间接谈判,试图达成一项永久性停火协议,埃及穆兄会在“阿拉伯之春”上台以后也没有改变穆巴拉克时期埃及对以巴关系的立场。
同样是在这一时期,哈马斯看到了服从规则和政治解决的好处,其一度对和平解决充满憧憬,对加沙各个极端派别进行严厉打击。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
如果当时以色列也有同样的愿望,那么加沙局面有可能朝着更积极的方向发展,哈马斯的形象也可能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但是以色列更希望法塔赫能够在巴以问题上取得主导地位,对来自哈马斯的橄榄枝兴趣不高,这就给致力于分化阿拉伯世界的波斯带来了机会。
“铸铅行动”刚刚结束不久,一群波斯青年占领了巴解组织驻德黑兰办事机构,赶走了巴解代表,波斯官方也开始接纳哈马斯为巴勒斯坦的代表,公开支持哈马斯同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对抗,以此来颠覆巴以和平进程。
“铸铅行动”使哈马斯遭受重创,而整个阿拉伯世界对哈马斯采取了漠视态度,对以军的行动只进行了不疼不痒的谴责,这让哈马斯进一步尝到了孤立的滋味,进而促使哈马斯开始与波斯合作。
此后,波斯开始在德黑兰附近的基地训练哈马斯武装人员,每年向哈马斯当局提供数千万美元的资助,并向加沙大量走私军火,甚至派遣武器专家实地指导。
对于阿拉伯世界来说,哈马斯倒向波斯是不可能接受的。在政治上,阿拉伯世界整体上支持和平进程,各国统治者与哈马斯所属的穆兄弟会势不两立。在民族教派关系上,阿拉伯世界对时不时出来搅局的波斯人深恶痛绝,在阿拉伯人看来,哈马斯的做法是对整个阿拉伯世界的背叛,作为逊尼派的哈马斯与什叶派的波斯人搅在一起,无异于认贼作父。
近年来,随着局势的发展,哈马斯的立场出现了变化。在其内部,脱离波斯回归阿拉伯的呼声越来越高,波斯捆绑哈马斯的局面越来越难以维持下去。
对于波斯来说,一旦哈马斯疏远波斯回归阿拉伯,波斯在地区利益上将会遭遇严重挫折,这种局面绝对不是波斯人希望看到的,出于意识形态和对自身利益的追求,长期追求通过哈马斯干扰阿拉伯事务的波斯必然会挑起冲突,为巴以和平进程制造障碍。于是,一切顺理成章。
莫德尔斯基认为,世界格局的发展存在一种周期性,全球性政治体系领导权的更替同样存在着周期,这一周期包括四个阶段。第一,全球战争阶段;第二,世界权力阶段;第三,权威丧失阶段;第四,权力分散阶段。
而康德拉季耶夫则认为,世界经济有一个50-60年的周期,中期会有一个过度建设阶段,后期就会产生混乱,然后周期结束,开始下一阶段的周期,也就是以大衰退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