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活着》①:赌场无赢家,万贯家财全输光

伏琴读书 2023-04-09 22:01:56

今天开始共读余华的《活着》。

余华曾自嘲:“我是靠《活着》而活着。”

《活着》获得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最高奖项、法兰西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中华图书特殊贡献奖、法国国际信使外国小说奖等等。

1994年,改编的同名电影《活着》上映,由张艺谋指导,葛优、巩俐等主演。

记者问余华:“如果给《活着》打分,打多少分?

“9.4分。”

“剩下0.6去哪里了?”

“去问问那个豆瓣。”

许多人读《活着》,读得泪流满面。

余华却说:“作家就是要把悲伤留给读者,把快乐留给自己。”

01遇见福贵

十年前,我游手好闲地去农村收集民间歌谣。

初夏,我遇见了一名叫福贵的老人。

那个午后,他正在声音洪亮地开导一头老牛:

“做牛耕田,做狗看家,做和尚化缘,做鸡报晓,做女人织布,哪头牛不耕田?走呀,走呀。”

牛放慢了脚步,他又吆喝起来:

“二喜、有庆不要偷懒,家珍、凤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

我问:“这牛究竟有多少名字?”

“就一个名字,叫福贵。我怕他知道只有自己在耕田,就多叫几个名字去骗他,耕田就起劲啦。”

那个下午,老人向我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四十多年前,我们徐家有一百多亩地,我爹和我是远近闻名的阔老爷和少爷。

我女人家珍是城里米行老板的女儿,也是有钱人家出身。

我念过几年私塾,上学都是雇工长根背着我去的。

长大后我喜欢往城里跑,十天半月不回家。

我爱逛妓院,嫖和赌常常不分家。

我爹年轻时和我一样,祖上两百多亩地被他折腾成一百多亩。

那时,女儿凤霞四岁,家珍怀着儿子有庆有六个月了。

02赶走家珍

自从赌博以后,我真想光宗耀祖了,想把爹弄掉的一百多亩地挣回来。

我常去的妓院叫青楼,里面有个胖胖的妓女我很喜欢,经常让她背着我去逛街。

每次经过丈人的米行,我都要揪住妓女的头发让她停下来,给他致礼。

丈人的脸像松花蛋一样,见到我就逃。

丈人是商会的会长,有一次正组织众人欢迎国军,被我这样当众羞辱得直打哆嗦。

家珍对我的花花肠子心知肚明,但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

有一天,她笑盈盈地端出四样蔬菜,做得各不相同,但下面都是差不多的猪肉。

她在开导我:女人看上去各不相同,到下面都是一样的。

我偏偏软硬不吃。

我赌博也在青楼,每赌必输。刚开始输了当场给钱,没钱就偷娘、家珍和女儿的首饰,后来干脆赊账。

从此就不知道自己输了多少,债主也不提醒我。

解放后,我才知道赢家都是做了手脚的。

一个快到60岁的沈先生,从没见他输过。

后来,龙二来了,两人展开了一场精彩的赌局,输家沈先生从此销声匿迹。

沈先生是只赢不输,龙二是赌注小常输,赌注大从不输。

我最后一次赌博时,家珍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来了,一声不吭地跪在我面前,求我回去。

我扇了她两巴掌,对她又打又踢,她就是跪着不起来。后来,我出钱让旁边站着的两个人将她拖出去。

家珍那天晚上走了十多里夜路回到家。

03输光家产

我第一次看到家珍时,她还是个学生,长得太漂亮了,我眼睛都看直了。

回家就让母亲找媒人把家珍娶过来。

那天晚上,家珍被拖走后,我就连着输。

一直赌到天亮,最后一把我押上了平生最大的赌注。

龙二让一个跑堂给我拿块热毛巾,我后来才知道龙二买通了那个跑堂。我擦脸时,龙二偷偷换了一副骰子。

我输惨了,站起来说:“先记上吧。”

龙二摆摆手:“不能再让你赊账了,你把你家一百多亩地全输光了。”

他们拿出账簿,我才知道半年前就欠债了,半年下来我把祖辈留下的家产全输光了。

我迷迷糊糊地走回家,扑通一声跪在家珍面前:“我把家产输光了。”

家珍哭着说:“只要你以后不赌就好了。”

爹气得昏过去了,在床上躺了三天,唉声说:“报应啊。”

第三天晚上,他说:“我把一百多亩地,还有这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明天他们送铜钱来,你自己挑着去还债吧。”

第二天一早,三个挑夫挑来三担铜钱。

这天开始,我就挑着铜钱走十多里路进城去还债。

一天下来,我的绸衣磨破了,肩上的皮肉渗出了血。

我才明白爹不要银元偏要铜钱的道理,他要让我知道钱来之不易。

路上遇见长根,他在我家干了几十年,也要离开了,却无家可归。

回到家,家里的雇工和女佣都走了,娘和家珍在灶间一个烧火一个做饭。

爹说:“徐家出了两个败家子啊。”

04

福贵是个出身富贵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指望靠赌博赢回家产,却将家底输了个精光。

赌场无赢家,十赌九输,想要投机取巧,只会输得更惨。

福贵从小生活在蜜罐子,娇生惯养,不知生活艰辛,花钱如流水。

家有贤妻,也不珍惜,更不懂得尊重他人。

可是,当他挑了一天铜钱之后,就明白了金钱来之不易,都是用血汗换来的。

可惜悔之晚矣。

可见,娇儿必败。过分溺爱孩子不是爱,而是害。

让孩子懂得生活不易,他才会珍惜现有生活。

从大富大贵到身无分文,福贵将会如何应对这一落千丈的变化?

敬请期待明天的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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