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狂飙》这部电视剧中,不管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谁的结局最让人意难平?
想必不同的人能给出不同的答案,有同情高启强的,有同情唐小虎的,有同情孟钰的,也有同情老默的……确实,如果把每个人物都拿出来单独分析,不管是开局就领了盒饭的白江波,还是被高启盛拉去垫背的李响,亦或者无缘无故卷入莽村风波的李顺、李青父子……每个人都有着让人意难平的一面。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结局,还是暴露在阳光下,被人们评判和悼念的。而剧中还有两个人,他们俩的无故失踪,既没有调查,也没有挂念,仿佛从来没在这个世上出现过一样……
谭思言好歹还有人提到,而陆寒,却成了失踪人口上的一个冰冷数字,那么,谁该为他的死负责呢?
杨角风谈《狂飙》第44期:张彪哭诉陆寒的神秘失踪,作为师父的安欣究竟有没有责任?
一、
陆寒失踪这件事,在剧中并不是按照时间顺序展开的,而是通过张彪向安欣的哭诉才公之于众的。
张彪是安欣的战友,他们俩跟李响一起,是同一批进刑警队的。就业务能力来看,这三个人其实是不相上下,如果非要分个好坏的话,反而是张彪更胜一筹。
但刑警队内部,也是一个小社会,没关系,没背景,就算想表现,都很难得到机会。而张彪这个人呢又有点自负,不屑于向李响学习,跟“太子爷”安欣套近乎。
这也导致,从进警队的那一刻起,这个张彪就没给过安欣好脸色,动不动就开怼。比如,安欣跟李响出警,结果遇到了嫌疑人扔手榴弹,安欣想都没想便扑了上去。为此李响很是感动,可张彪呢,却指出安欣此举就是在作秀,想表现,并怀疑他早就知道手榴弹是假的。
还有一次,李响跟安欣一起加班,下楼时遇到了张彪,这家伙直接来一句:
“响哥,又陪太子读书去了?”
这种对安欣的看不惯,等到李响当上了支队长之后,更是表露的淋漓尽致。靶场打靶,嘲笑安欣手抖把靶都打到了别人上面,让他再接再厉:
“欢迎以后继续往我的靶子上打,给我加成绩!”
去演练路上,张彪教育安欣的徒弟,把枪拴上狗尾巴,以此讽刺他师父曾经掉过枪。为此,安欣和陆寒倒是没说啥,小五看不下去了,回怼了一句:
“你说谁呢?”
二、
张彪之所以喜欢怼安欣,倒不是因为看不惯他这个人,而是因为看不惯这个世道!
确实,整部《狂飙》电视剧,处处都在讲关系,处处都在讲权钱交易。作为一名无背景,无靠山的小警察,即使业务能力强悍,次次得第一,又能怎样?
那黄翠翠打捞现场,即使张彪眼巴巴瞅着孟德海,可这个机会还是给了安欣,安欣避让了一下,又给了李响。尤其是事后,孟局当着张彪的面冲李响说,记住他了,可以想象的到张彪的心情会是什么样?
是啊,人家安欣上面有两大叔叔坐镇,一个副局长安长林,一个正局长孟德海,其中安长林还是人家养父。
即使后来安欣负伤,手都抖个不停,而且两大靠山都已经调离京海市刑警队了。参加演练,人家张彪只能带麻雀组,而安欣却能带雏鹰组。
当然,这时候的张彪并未被腐化,他之所以会表现出这种性格,恰恰是他看不惯一切都靠关系的社会。为此,李响也曾经开导过他,说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跟安欣有过命的交情,他也是信得过的战友。
李响的这种说法,张彪其实也是认同的,并深以为然!
所以,那次演练,虽然张彪满肚子不乐意,但听到安欣出事了后,也是第一个往前冲;莽村工地出事了后,虽然没有争过安欣,但也是尽心尽力提供辅助;甚至明知高启强会派出杀手冲李宏伟下手,张彪也没回避,假扮李宏伟。
三、
甚至,张彪落网之后,并不信任其他人,只愿意跟安欣交代问题,这一交代,就谈到了陆寒失踪案!
张彪的落网,是起源于安欣的一次钓鱼行动,但更早之前,安欣也并非没有给张彪机会,而张彪也并非不知道安欣在给他机会。
比如,安欣跑去刑警队询问张彪抓赌场的事,张彪就试探性问了一句:
“不会是来教育整顿我的吧?”
再比如,后来指导组查了一个分局派出所所长陆鹏,安欣就明确告知了张彪,这个人家里搜出了几千万,你说该不该查?意思就是警告张彪,只要是当黑警,就算是派出所所长,照抓不误,你得好好想想了。
结果张彪也听出了对方话中有话,直接怒了:
“安欣,京海的同志们,是都像他那样的吗,你是吗,我是吗?”
末了他还讲,自己手下弟兄们都是清白的,虽然有时候也会迫不得已睁只眼闭着眼,行个方便,但是贪赃枉法绝对没有。
因为这次劝告没起作用,安欣也不得不实施了自己的计划,让他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去抓人,但抓谁,他其实并没说。
直到坐上了警车,安欣才告诉张彪,这次行动是去抓唐小龙的。但其实,唐小龙在不在这个赌场,或者涉黄场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给了张彪偷偷报信的机会,只要抓到了这个把柄,就可以确定张彪被腐化了。
四、
但其实,这场对张彪的试探,安欣也是在赌,只不过他已经知道了牌底而已!
之所以,安欣敢笃定张彪一定会给唐小龙发信息,从而收集到其与黑恶势力勾结的直接证据。是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做了大量工作,确定了这件事,比如其妻子的转账记录。
事实上,在更早之前,安欣就已经确定张彪有问题了,比如检查组刚到,高启强主动送出的几份大礼(抓捕行动)!
当时,就是张彪带队,查封了好几处涉黄,涉毒的场所,还抓获了一大堆嫌疑人。这样一来,指导组也就有了成绩,到时候把报告一写,就能交差并打道回府了。事实上,这之前的多次检查,京海市都是这样弄的,也没出啥问题。
但关键是什么呢?
关键是有一次摧毁赌博场所的行动中,安欣跟着一起去了,去了后一直拍视频。很快就引发了张彪的反感和不耐烦,走到还在拍摄的安欣面前吼了一句:
“你可真行啊你,安欣!”
可是,这个赌博场子是唐小龙的,安欣早就看透了这一切,张彪会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所以,回去的路上,他只字不提唐小龙和强盛集团的事,只讲这个赌场老板是自己跟踪的一个人,身上有两起故意伤害案子:
“前半年的时候线索突然断了,当时我还想呢,等到我退休,可能都抓不到!”
安欣见张彪顾左右而言他,自然不想多听,一个劲的拿退休打岔,最后张彪也怒了。
五、
自己的徒弟陆寒,平白无故失踪了六、七年,结果整个刑警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要替他伸张正义,这是谁的问题?
这是整个刑警队的问题,同时,也是支队长张彪的问题!
所以,安欣这些年别看一副死气沉沉,丧失斗志的样子,其实一直在暗中调查刑警队,尤其是支队长张彪。
安欣对张彪进行试探,难道同一个师父曹闯教出来的张彪,就不会对安欣进行反试探吗?
当然会,所以,他也得确定,安欣这些年是不是真堕落了,真放弃了继续追踪高启强的事。他一方面,避免谈论这次行动跟高启强有关,另一方面也在问安欣:
“安欣,我跟你聊正事呢,你老跟我说什么退啊退,你学施伟呢?”
提施伟,就是表明他跟安欣学,很多时候公事公办。包括刻意提到大刘,也是在提醒安欣,大刘也公事公办,最后只能坐轮椅了。反而是人家英子,早早结婚了,现在孩子还争气,多幸福。
但张彪也不傻,知道安欣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最后也火了:
“我跟你聊案情,你跟我聊退休,我跟你聊鉴定,你跟我聊退休金,又是买衣服,又是换新车,你着急退休,是等着搞鞋去呢?”
说白了,张彪知道安欣啥意思,他这是故意表明自己的立场,表明跟高启强不共戴天的立场,以此掩饰自己刚才不提他的心虚。
六、
说白了,高启强给专案组送大礼包这事,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刑警队为什么一次次都这么配合?
而且,为什么每次提到高启强,张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还讽刺安欣上赶着给人家当女婿去!说白了,他既害怕高启强,又担心安欣跟高启兰凑近乎,是为了调查高启强。
除了张彪被腐化以外,估计安欣也想不到第二个理由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再调查了,而成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那么,张彪为什么也会腐化呢?
在曹闯的墓前,张彪说了这么一句话:
“师父,当了队长才知道,这真是个得罪人的活啊,有人怕你,有人恨你,就是没人喜欢你!”
这个活确实不好干,有了两个前车之鉴,张彪确实是害怕了。虽然,安欣还想救他,故意提到是不是他们威胁你家人了,但张彪否认了:
“别替我找借口了,是我自己没守住底线!”
他之所以会否认,就是因为有安欣在,因为张彪知道,若是换成安欣的话,他绝对能守住这条底线。这也是,他为什么只信任安欣,只愿意跟安欣交代自己的罪行。
也会在交代清楚了陆寒失踪地前因后果后,冲离开审讯室,要去继续办事的安欣喊到:
“安欣,大胆地往前走吧!”
是啊,到这一刻,张彪才真正意识到,安欣才是那个圣人,自己连个小鬼都不是。而安欣的坚持和执着,是那么正确,那么可贵,就让他替自己完成救赎吧。
七、
当然,张彪也并非没有对自己的堕落,进行辩解,事实上他也说过:
“我只能保我自己,保我自己的家人!”
而安欣呢,没家人,只有自己,而且还有强大的靠山,所以他可以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而自己却不行。甚至,他还把这种所谓的不公平,牵扯进陆寒的失踪里面:
“叫安欣过来,小陆失踪,他跟我一样要负责任!”
那么,安欣究竟要不要对陆寒的失踪负责呢?
按照张彪的说法,安欣是要负责的,是啊,你是一个五十级的战士,后面还有俩八十级的奶妈安长林和孟德海。陆寒呢,不过是一个三十级的战士,根本就没奶妈跟着。你安欣敢去挑战一百级的赵立冬,虽然打不死人家,但好歹有俩奶妈跟着,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而陆寒呢,别说去碰一百级的大BOSS了,遇到个高晓晨这种低级角色,都能折戟。
可是,安欣都教了陆寒什么呢?
“因为你是他师父,他一直都在模仿你,学了你的好,学了你的轴!”
因为张彪知道陆寒是什么样一个人,所以也极力阻止他参与二二八枪击案的调查,甚至都明确告诉他,谁都可以调查,就你不可以调查!
可惜,陆寒不听啊,非要去调查,这一查,就把自己查没了,为此张彪怪安欣: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不是所有人都有人保!安欣,你这个人啊,你永远都不会懂!”
八、
那么,安欣究竟懂不懂呢?
说他不懂,那估计也是假话,但是陆寒的失踪,多多少少安欣也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因为在某个时间段里,安欣确实是颓废了,甚至这种颓废也影响到了张彪和陆寒。
为此,陆寒也去找过安欣,并问他:
“我就问,如果是以前的安欣,会不会一查到底?”
可是,安欣并没有给陆寒一个答案,而是怼了他一句:
“那你去问以前的安欣啊,问现在的安欣干嘛?”
说他也会影响到张彪,是因为在张彪看来,安欣也是颓废了。连他都颓废了,再联想到曹闯啊,李响等人的死,张彪更不敢硬碰硬了。
而这时候的安欣更应该告诉陆寒,你跟师父是不一样的,你没有资本,而且还有一个快失聪的老娘等着你养,你不能这样一条路走到黑。如果这样可行的话,你师父我也不会沦落到在这里苟活的地步,我们能做的,就是等,等待契机的到来。
说白了,陆寒特意跑到安欣的办公室,写一千遍张彪命令的“疑罪从无”。就是因为他现在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是相当迷茫,需要师父帮他指点迷津。
之所以选择安欣,是因为,陆寒在整个刑警队里,因为只信任自己的师父,导致成了最孤独的人,没人可倾诉:
“你(安欣)从队里调走以后,小陆就成了刑警队,最孤独的那个人!”
如果当初安欣哪怕拉小陆去下个馆子,私下里帮他分析一下案子的利弊,指导他一下,或许就能避免这场灾难。
九、
可惜,当时的安欣一心要避开锋芒,要蛰伏,而且骗过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
当然,陆寒的性格也决定了这个结局,就算安欣阻止他,又能怎样呢?
师父都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了,得蛰伏,不能硬拼,可惜他不听啊。在这之前陆寒去见高启强,提到安欣不接电话,他还硬怼,把师父往自己心目中的样子想:
“我觉得我师父这个人吧,他不接有他不接的道理!”
连高启强说他跟安欣一个样子,他都能急:
“高先生,我比我师父差远了!”
因为找不到高晓晨的直接证据,这才有了张彪回头让他写一千遍“疑罪从无”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他才去找安欣,以为师父还是以前的样子,却没想师父竟然变了。
张彪为此也指责安欣,陆寒之所以还要继续,是因为他不信我这个队长,而是信你:
“其实你可以,但是你没那样做,你从心里希望,他把高晓晨带回来的,对吧?”
张彪说对了吗?
说对了!
因为安欣说了:
“但是他没错,我也没错,警察不应该都这样吗?”
可是,张彪反驳,说安欣啊,你总是自以为是,你以为所有的警察都跟你一样吗,都跟你一样有人保吗?
这句话戳到了安欣的痛处,因为张彪说完后,他眼神恍惚,没有反驳。
十、
其实,安欣在得知陆寒真就失踪了以后,内心也是非常愧疚的。
这么多年来,这件事安欣并没有放下,所以才会有去调二二八枪击案的档案时,张口就说了这件事之前是谁在调查:
“陆寒!”
徒弟折戟在这个案子上,现在师父满血复活了,开始继续追查这个案子,给失踪的徒弟一个交代。
之所以当初安欣放心陆寒去调查,是因为以他对高启强的了解,陆寒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他是没料到,赵立冬新引进一伙势力,也就是蒋天他们,害死了陆寒。
而又是谁给了蒋天的杀手,也就是过山峰陆寒的信息呢?
是王力!
就是他将陆寒来找自己的信息透露给过山峰,从而让陆寒去往力水县后,神秘失踪。
为什么说张彪也要为陆寒的死负责呢?
就是他冲安欣的哭诉,哭诉陆寒的没有再然后了:
“没有再然后了,没人提起,没人立案,一个活人,就这样活生生地消失了……”
而安欣在陆寒失踪了以后,也是多次去他家,安慰其母亲,有一次还被张彪碰见了。
张彪没给陆寒的失踪立案,安欣也没有给陆寒的失踪立案,前者是不敢立,后者是还没到时机,不能立。
也正是张彪说出的这句话,才让我们明白,他的真正堕落,就是从陆寒的失踪开始的。是啊,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警察,就这样没了,自己真的有勇气面对邪恶吗?
而且,从他怪安欣的眼神中,也能看出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做错了。
而陆寒呢,连高启强都不如,他甚至都没能等来师父送来的一碗饺子,哪怕一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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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响和鹿晗最让人意难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