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时,经历的众多第一次

故居行人物谈 2024-09-14 16:10:56

70年,到天津南郊区种水稻照的相片

初当兵时,我竟经历了许多第一次。

我们是1969年12月16日晚上,从胥各庄火车站上的闷罐,离开丰南家乡的。闷罐刚开出不久,接兵班长就开始给我们新兵发津贴,每个人12元。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拿到属于我自己的钱,高兴的不得了。不过,也有疑问新兵每月津贴费是6元,怎么发给了12元,这应该属于两个月的津贴费,难道一月份的也提前发了吗?可是到了一月份又照常发了,这是为什么?

直到1985年底,军队有年限工资,我才弄清,原来我们当兵入伍的审批时间是1969年11月,按着批准时间,应属于1969年11月入伍,即发的是11月、12月两个月的津贴。从此我就成了1969年11月入伍的兵了。原以征集命令,说是1970年1月份的兵,就不再说了,看来政策有变化。

到了部队后,接兵班长带着我们新兵第一件事就是买脸盆、肥皂、肥皂盒、牙膏、牙刷、邮票、信封。我又有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刷牙的经历。

不怕你们笑话,虽然我上过高中,是走读,每天家住家吃,从小就没有刷过牙。这次到了部队,跑完早操,班长就开始教我们怎么挤牙膏,怎么刷牙,这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刷牙。

接着就是第一次写信,虽然我离开过家乡,特别是1966年大串联,我到北京接受过毛主席的检阅,但从没有给家中写过信。这次离开家乡,到了山西介休部队,一是父母亲有嘱咐,到了部队后给家里来信;二是班长也教我们如何给家里写信。于是,我到部队后的第二天,就给家里父母亲写了第一封信,特别是告诉他们我们的部队通信地址。

写信我是不成问题的,高中生吗!还不会写信,怎么想就怎么说呗!加上我写字也不错,不仅给家里写了第一封信,而且也代文化程度不高的新战友,写了好多家信。

这就到了夜间第一次紧急集合,我却出了洋相。哨音一响,指挥排长喊叫“紧急集合”。打背包,我们是在家乡发军装时就学会的,这个不成问题。关键是摸黑儿穿裤子,我为了抢快,慌忙中,一只腿穿入了衬裤,一只腿没穿入衬裤内,就背着背包跑出了屋外。一开始就觉得大腿根处不得劲,等跑回来一解散,才发现一只衬裤腿从棉裤角子下面窜了出来。多亏,跑的时间不长(当时还没有营房,住的是介休电碳厂一个大房间里),转了一圈就回来了。要是再多跑一会儿,窜出来的衬裤腿拖到地上,不让我自己踩上,也会被后边人踩上,那就出了大洋相。我赶紧进屋脱棉裤,把另一只衬裤腿穿上,新兵们发现了都笑了起来。

以后,我睡觉就穿着衬裤,省得再紧急集合出现问题,这下倒救了我。这天夜间睡觉,可能太劳累,做梦寻找厕所,怎么也找不到,可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刚一小便,激灵一下就醒了。原来尿了床,多亏穿着衬裤,隔着棉被,洇到床单上的不明显。可把我吓坏了,赶紧起来跑出屋解手,回来就再也睡不着了,焐着那个地方,恐怕被别人发现尿了床。

那时新兵到部队不到45天,如果发现问题就会退兵的。等天亮起床,我发现床单上洇的不太明显,这才放了心。这是我到部队后,唯一的一次尿床,从此,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晚饭尽量少喝稀得、少喝水。

到了一月份又发了6元津贴,我就把刚入伍时发的12元津贴,除买脸盆、肥皂、肥皂盒、牙膏、牙刷、邮票、信封剩下的钱,凑在了一起,给家中寄去了10元钱。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给家中寄钱。那时家里很穷,农村没有收入,不过物价到很便宜,酱油醋才八九分钱一斤。过年,这10元钱也能起大作用。父母亲可高兴了,给我来信,告诉我钱收到了,让我在部队好好干。

入伍后,我照的第一张相片

离开家乡时,父母亲就嘱咐,到了部队佩戴领章、帽徽后,先照张相给家里邮来。我佩戴领章、帽徽以后,确实很忙,迟迟没有时间请假到介休照相馆照相。家里又来信催问,“与你一起入伍的都邮来了相片,你怎么还没有邮来相片?”直到我一次上介休城里出公差,才借机跑到介休照相馆照了一张相。这也是我第一次佩戴领章、帽徽照的相,军装皱皱褶褶俨如一个老兵,还是给家里寄去。这就是我到部队后照得第一张相片。

我挎冲锋枪照的相片

站岗、打步枪倒不是第一次,因我在大队当过民兵连副连长,与持枪民兵站过岗、打过步枪。倒是冲锋枪实弹射击是第一次。冲锋枪打靶一般都是八发子弹,三个单射,两个点射。打点射时是五发子弹,我恐怕剩下子弹使劲扣着扳机连发出去。子弹是没有剩下,成绩却是一般,有的子弹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打手枪也是第一次。因我到营部通信班当通信员,拉练时,经常背着营首长的手枪。打靶时,秦副营长就教我们如何打手枪。打手枪,一般都是站姿,别看手枪轻,倒也不好打,主要是击发要领掌握不好。秦副营长就耐心地教我们。别看他是1947年入伍的老同志,端着手枪只晃荡,但打的却特别准,就在那扣扳机的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子弹飞了出去。

我打手枪照的相片

还有打信号枪也是第一次,信号枪只有我们营部通信员以及各连通信员配备。它是一个布袋子,背在身上一点也不显眼,只有孩子们追着问:“解放军叔叔,你背的那个是什么?”“信号枪!”“什么是信号枪,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行不?”偷偷拿出来给他们一看。孩子们可高兴了,“好家伙,这么粗。”信号枪枪管是粗的,信号弹也粗,一掰枪管直接上信号弹。信号弹突出有:红、绿、白三种,主要是部队在行军前发射。

记得第一次打信号弹是在山西中阳金罗镇。那是一个大雪天的下午,我们营出发,四十多辆炮车、解放车的车队,分布在附近各地,营长就命令我们通信员打两发绿色信号弹。我与另一个通信员就扣响了扳机,两颗绿色信号弹升空。高兴的孩子们喊叫起来,“信号弹!信号弹!”欢送的人群也挥手起来。部队发动车出发,向离石吴城镇前进,我印象特别深刻,曾写过一篇文章“夜宿吴城镇”。

当然,还有好多第一次,第一次饭堂广播,第一次代表部队发言,第一次带着部队呼口号,第一次指挥部队拉歌。那时当兵真好!学会了好多知识。

九口2024、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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