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左相嫡女,大盛朝最骄傲的贵女。
少时一见倾心,迷恋上落魄的宋家三郎。
他温柔体贴,令我不惜赔上父兄的前程,也要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他一朝飞黄腾达,却亲手把我送上他主子的床榻。
我饱受蹂躏之时,他在外吹箫助兴。
事后他开门迎我出来,还能淡然轻笑,“阿音你辛苦了。”
我悲痛欲绝,从高楼一跃而下。
再一睁眼,竟回到了三年前。
01
「小姐?小姐!」
耳边像有只小黄鹂叽叽喳喳,我缓慢掀开沉重的眼皮,一张娇憨可爱的面孔映入眼帘。
「小姐你醒啦?」
小侍女拍拍心口,嘟着小嘴,「小姐都昏迷一天了,吓死我了。不过还好你醒了,谢天谢地,小姐你想吃什么,阿璃去给你做……」
我的脑子一阵眩晕,却在听到那句‘阿璃’时猛然转醒。
阿璃,阿璃!
这是我的贴身侍女阿璃?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还没等我疑惑,外面传来三声宫鼓,是皇室子女大婚才有的鼓声。
我一个激灵,猛地抓住阿璃的胳膊,「今日是何日?」
阿璃被我吓了一跳,她诧异的说:「今日,是三皇子大婚啊。」
我呆愣愣地盯着床帏上崭新的挂钩金铃,眼泪夺眶而出。
三皇子大婚,正是我成婚后一个月的事。
我这是重生到了三年前?
难道老天也可怜我,想再给我一次扭转命运的机会?
我激动地抱住阿璃,像个疯子又哭又笑。
阿璃对我的异常举动不明所以,但她也不敢多问,只是一个劲儿给我布菜。
「小姐多吃点,脚扭了,多吃点猪蹄补补。」
她其实是个忠心且善良的好姑娘,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满心满眼都是我。
可我前世却听信宋卿言的挑拨,把她赶走,以至于她后来半路失踪,被恶人害死,曝尸荒野。
想到这里,我不免心里哀痛,于是也拣了一块给她,「你也吃。」
阿璃受宠若惊,她扭捏了好一阵才接了下来,然后抱着猪蹄大快朵颐,啃得满嘴流油,还嘟嘟囔囔,「小姐,这可是你让我吃的,到时候阿璃吃胖了,你可不许嫌弃我……」
我摇头微笑。
正主仆其乐融融,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飘然而至,「下人怎可与主人同桌而食?你这规矩跟谁学的?」
阿璃闻声生惧,吓得嘴角油都来不及擦,连忙跪倒,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门口,宋卿言倚门而立,一身赭衣,衬得身姿挺拔,玉树临风。
我恶狠狠望向他,恨不得将他撕碎,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02
眼前这个人,是我十四岁豆蔻年华就爱上的男人。
宋家门庭衰落,到他这一代已无爵位。
而宋家三郎宋卿言,却是有口皆碑的皎皎公子,才华横溢,温润如玉。
那时的我,在兄长举办的诗宴上,对他一见倾心,从此不顾礼法规矩,热烈大胆地开始了追夫路。
终于,在我磨了三年之后,爹爹终于松口,同意把我嫁给宋卿言。
爹爹说,宋家没落,没多少祖产。
他惟恐我嫁过来受委屈,所以给我添置了一笔足够令整个京城的贵女们羡慕的丰厚嫁妆。
爹爹别无他求,只希望宋卿言对我好,爱护我就行了。
可他呢?
他表面与我温柔缱绻,背地里却拿着我的嫁妆,四处结交权贵,慢慢积攒了一堆人脉。
他明面上是我父亲的人,受我父亲荫蔽,背后却偷偷投靠三皇子,为了利益,出卖我的父兄,导致我姜家满门抄斩!
三皇子登基前夕,他将困在府中许久的我,带去了鸣凤楼。
三皇子当着他的面邪笑,「都说姜家七娘是京城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宋卿言丝毫不觉侮辱,他躬身,「能得三皇子赏识,是阿音的荣幸。」
随后,他不顾我的惊恐和竭力反抗,将我绑了手脚,送上三皇子的床。
三皇子是个狠人,他见我不配合还咬伤他,劈手给了我两巴掌,直接将我闪昏过去。
我再次痛醒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我被三皇子折成各种姿势,被迫接受他的凌辱。
门外传来幽幽箫声,是宋卿言最常吹的《长相思》。
长相思,长相思,多少个夜晚,宋卿言与我坐在院中紫藤架下,一遍遍地吹长相思给我听。
可现在,他的妻子在屋内被人发泄蹂躏,他却有闲心在外吹箫助兴!
我哭着哀嚎,一遍遍喊着,「卿言救我,救我!」
可屋外的萧声置若罔闻,一声都没断过。
我浑身都疼,身上疼,心也疼,疼进了骨髓里,疼到麻木。
许久许久之后,我嗓子沙哑,连一声都喊不出来时。
三皇子满意了,他拎着破败不堪的我,推向宋卿言。
他餍足地舔舔嘴角,「滋味一绝。」
宋卿言毫不在意,他伸手接我,面上还挂着淡淡的温柔笑意,「阿音,你辛苦了。」
听到这句话,支撑我活着的最后一口气,轰然崩塌。
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狠狠推开他,然后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中,从高数十丈的鸣凤楼,一跃而下。
03
我久久沉浸在前世的苦痛中,丝毫未察觉已经盯了宋卿言许久。
宋卿言走过来,他很委屈,「阿音,你为何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我心下冷笑。
看吧,他惯会装无辜,以前就是用这种伎俩,将我骗团团转。
他走过来欲搂我,被我嫌恶地推开。
他怔愣,「阿音,你是生我气了么?可是今天是三皇子大婚,我不得不去,我听说你跌倒扭了脚,就立刻赶回来了……」
他又像以前一样,妄图三言两语哄好我。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冷笑:「我没生气,我只是不想看见你。」
宋卿言蹙眉,他似乎没有想过我会说这样的话。毕竟从前的姜音可是满心满眼的爱慕他,他说什么都信的!
宋卿言见我不理他,便扭头看向阿璃,似乎准备训斥阿璃。
我怕他找阿璃的茬,忙道:「我要歇息了,你可以走了。」
宋卿言不解,「阿音,我们是夫妻,你为何赶我走?」
「夫妻又如何?」我不屑冷笑,「夫妻就必须在一个屋么?我说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如今我父兄尚在,新婚燕尔,宋卿言再有不悦,也不敢露出真面目。
于是他只能维持他那虚伪的温润模样,失落地说:「好吧,那我去书房,阿音你好好休息,有事便让人叫我。」
他起身离开了。
嫌做戏不够,又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塑造他那委屈又深情的人设。
阿璃在他离开后,终于敢起身了,她满是不解,「小姐今日怎么这么大火气,您不喜欢姑爷了么?」
喜欢?
我真心实意爱了他多年,不惜呕心沥血,结果却成了他的垫脚石。
我的喜欢换来了什么?
重活一世,我绝不会重蹈覆辙,我一定他宋卿言,血债血偿!
我对懵懵的阿璃轻轻一笑,「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回家去!」
04
阿璃对我大婚后一个月突然要回家的决定表示十分不解。
她劝我,「小姐,您和姑爷新婚燕尔,回门没多久,这又要回去,恐怕会招人笑话。」
笑话?
我死都不怕了,还怕人笑话?
我这次回去,要尽快把宋卿言的狼子野心告诉爹爹,就算他不相信,但只要他一查,就能查到宋卿言和三皇子勾结的蛛丝马迹。
我要救父兄,我要救整个姜家!
不回去尽快破局,难道还等着听宋卿言虚伪的甜言蜜语么?
宋卿言也竭力反对我回娘家,可惜反对没用,因为此时的他根本拿我没办法。
但他缠着我不放,又说要亲自护送我回去。
我一门心思想甩开他,怎会同意?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城外见一见吃斋念佛的祖母,祖母不喜外人,不许他跟着。
这下宋卿言没法,只好让人护送我过去。
我的祖母住在城外庄子里,是个慈蔼的老人。
值得庆幸的是,姜家被抄时,祖母已经过世了,她没有亲眼看到姜家的覆灭。
一想到祖母只剩一年多的光景,我不禁红了眼眶,在祖母怀里蹭了蹭脑袋。
「音儿嫁人了,怎的还这般孩子心性?」祖母笑话我,「像个娃娃。」
我抽抽鼻子,「音儿本来就是孩子嘛,是祖母的小娃娃。」
祖母笑了笑,她摸着我的脸蛋仔细瞧了瞧,微微蹙眉,似是担忧,「言行是娃娃,可这眼睛,倒像是饱受岁月摧残似的。怎么,宋家那小子待你不好么?」
祖母一向不喜欢宋家,据说她当年便不看好宋卿言,总觉得他过于圆滑,滴水不漏。
不得不说,祖母历经沧桑,看人很有一套。
我纵有千般苦,却不愿她一老人家知晓,只好陪笑,说没什么。
祖母的关切加剧了我的担忧,我拒绝祖母的留宿,让庄园管家给我换了一辆车马,甩开宋家小厮,赶往姜家。
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宵禁之前进城,只好留宿在城外不远的一个驿站。
这是个官驿,寻常有头有脸的贵人便会在此留宿。
此官驿宽敞干净,因靠近京城,所以守备森严。
我与阿璃睡下,门外是我姜家庄子里的靠谱小厮和婆子。
然而还没能睡多久,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哭喊声,「走水啦!走水啦!」
我和阿璃齐齐惊醒。
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听得出人人惊恐。
婆子冲了进来,浓密的烟雾很快侵袭整个房间,「咳咳,小姐快走,外头起了好大的火!」
阿璃牵着我往外走,廊上到处都是人挤人,浓烟密布,呛得人根本就看不见方向。
我很快就被人群挤散了,我听见阿璃在叫我,我捂着口鼻,勉强回答,「阿璃,我在这儿。」
可阿璃似乎根本没看见我,随着人群推搡,她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被呛得走不动道,半蹲着跪在地板上。
忽然有人拎着我的后衣领,腾地一下,已经跃到一楼。
「就你了。」
拎着我的人在我后颈处抬手一劈,我瞬间失去知觉。
再醒来时,是在一处昏暗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我浑身燥热,口渴得难受,「有人吗?」
没人回应我。
我胸前好像有虫子爬似的,忍不住抬手揉捏,这种感觉很不好,却又似曾相识。
作为一个已嫁人妇,我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这是一种渴望爱抚,难耐的痒。
我被人灌了药。
我愈发难受,既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索性脱了外衫,解下亵裤。
「别脱!」黑暗里冷不丁冒出个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谁?」
那人没再回答,只是牙齿打战,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我伸手去摸,被人一把扼住手腕,紧接着被人压倒在地。
黑暗里看不清男人的眼眸,只感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畔,他呼吸急促得几乎要憋过去,勉强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不要乱动。」
我浑身像小虫子爬一样饥渴难耐。
我听着他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和我一样乱无章法,此刻理智被欲望完全淹没,循着本能,托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救我!」我啼哭出声,不住地哀求,「求你,救我!」
男人呼吸粗重,得了我的允许,仿佛开闸的凶猛洪水,身子沉沉压了下来。
他暴力地撕开我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