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来探望洞山良价,洞山问僧:离开这幅皮囊,在哪里与我相见?

青云塾点墨人 2025-03-05 05:22:38

僧问:“和尚违和,还有不病者也无?”师曰:“有。”曰:“不病者还看和尚否?”师曰:“老僧看他有分。”曰:“未审和尚如何看他?”师曰:“老僧看时,不见有病。”师乃问僧:“离此壳漏子,向甚么处与吾相见。”僧无对。

——《五灯会元》第十三卷 洞山良价禅师

白话直译:

洞山良价病倒了,僧人来看望时问道:“和尚四大违和,病得不轻啊!就连和尚这样的人都免不了生病,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不生病的呢?”

洞山回答:“当然有啊!”

僧人很吃惊,问道:“不生病的那个还来看望和尚吗?”

洞山说:“只有我看他的份。”

僧人不解地道:“和尚看他怎样?”

洞山:“我见到他时,并未看出他生病。”

接着,洞山问僧人:“离开这幅皮 囊,你将在什么地方和我相见?”

僧人无言以对。

鉴赏评说:

以正常逻辑来看,此公案句句都是颠 倒。

是人就会生病,居然洞山良价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不会生病的。

从来都是没有生病的人来看望病人的,哪有病号去探望未病之人的道理呢?洞山却说:“只有我去看他的份。”

明明自己都病得下不了床,为何还要说“我见他时,不见有病”?

自己是一切存在的基础,离开自己,一切精彩都再无关。就如一串数字,没有最前面的那个“1”,后面就算有再多的“0”又有何用呢?

离开自己如何还能与你相见?更不用说在何处相见了!

一连串的颠三倒四,僧人的脑袋打结了,只有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以自心为基点看出去,一切又都不违和,句句通透。

四大违和、身体不适,这是谁觉知到的呢?知道病的这个,就是还没有病的那个。那个无所谓病或者不病,如有个什么,都是它在觉知、在创造。

它正在生起一切,它才不管生起的是什么,洞山也好、僧人也罢,在它那里无有分别。只有生起,无有了别,所以它不见一物。

但是,正因为它在描绘世间,一切了别正是它存在的最好证明,它处处都在,明心之人处处见心,当然就只有洞山见他的份了。

生病的人,那份觉知不减分毫,否则怎么知道自己生病了呢?就如睡着的人,那份觉知也在的,否则又怎么会醒呢?所以,不管是病人和还是未病之人,它总不会病。

要说它是人人皆具的心也无不可,但可不要以为有一个客观存在的心在那里,如是那样又是妄想了。

万法犹如一面镜子,在镜子中见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在镜子上的成像,见一切即见自己,见自己则见众生。

感觉自己身体不适的那个,是洞山;见到洞山痛苦难当的这个,是僧人。人虽不同,“我”无二致,是谁在见、是谁在识别当下呢?还不都是那个自己嘛!

见自心,不但与洞山相见,也与三世诸佛、历代祖师相见了。禅师世代相传的,只是这个。

这个,不是你传给了我,也不是我再传给了他,传与不传大家都有,你我他各自不缺。这个传就如点蜡烛,相互之间借了一个火而已。

禅宗传承的以心印心,就是借火点亮自己的那盏灯,是传灯的“传”,可不是击鼓传花的“传”。前者人人皆有,点亮即见。而后者仅此一个,你有我无,永无相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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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塾点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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