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营转业分到派出所,提出要当正科,所长:所里副团也只是民警

浩哥评武器 2024-12-19 15:22:55

"你小子怕是魔怔了吧!老子干了十五年才坐上这把交椅,你刚来就想当正科?"程永良所长一巴掌拍在铁皮办公桌上,震得搪瓷茶缸里的茶叶末都翻腾起来。

我叫孙浩明,前些日子刚从部队转业到这个小县城派出所。那是1988年的隆冬,寒风像刀子一样往脖领里钻,可我心里头却憋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所长,我在部队是正营啊,按照安置政策..."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所长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办公室里飘着一股子老白干和咸菜的味道,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表彰照片,还有一面锦旗上绣着"为民解忧、尽心尽责"几个大字。

"你知道赵德武不?咱所里的老赵,从军区副团职转业过来的。就那身条,那履历,比你这营长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现在不也老老实实当着普通民警?"程所长扯了扯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警服。

我脑子"嗡"的一下,愣在当场。记得那天早上来报到时,看见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同志正在院子里扫雪,腰板挺得跟杆儿似的,我还跟人家打了招呼。谁能想到,那位一脸沧桑的老警察,竟是位军区副团。

"老程,你就别吓唬孩子了。"赵德武背着手从外头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让小孙先熟悉熟悉咱这摊子事。"

程所长"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白沙",递给赵德武一支:"你倒是会护犊子。"

赵德武笑眯眯地接过烟,又递给我一支:"来,小孙,尝尝。虽说不如你们部队的'大前门',但也算是咱们这儿的好烟了。"

我有些局促地接过烟,心里直打鼓。这两位老警察看似和气,可言语间透着一股子我在部队里都少见的厚重。

"小孙啊,你知道我为啥甘愿当个普通民警吗?"赵德武从兜里摸出一个火柴盒,"刷"地一声擦亮了火柴。

我摇摇头,默默地凑过去点烟。屋里烟雾缭绕,更显得那些旧照片有了年代感。

"当年我在军区可是春风得意,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可到了派出所才发现,部队里那套在老百姓面前不好使。"赵德武吐出一口烟圈,"有回处理一起打架斗殴,我拍着桌子一顿训,把闹事的人都震住了。可第二天,人家照样打得更凶。"

程所长接过话茬:"就是!咱这片儿可不比部队,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光靠吆喝可不行,得讲究方式方法。"

我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部队里讲究令行禁止,可这街面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

正想着,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民警推开门:"赵所,您快去看看吧,南街王大娘家又闹起来了!"

赵德武掐灭了烟头:"走,小孙,带你见识见识咱们的'战场'。"

南街是城里最老的街区,房子都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盖的,砖墙泛着潮气,空气里飘着一股馊水沟的味道。

王大娘家住在一个老院里,今年六十出头,一个人带着孙子过日子。她儿子儿媳在外地打工,一年也回不了几趟。这不,又因为孩子上学的事跟邻居吵起来了。

"老太太,您先消消气。"赵德武站在院子里,脱下大衣给王大娘披上,"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赵警官,你评评理!这孩子才上小学二年级,每天放学得走半个多小时。我这腿脚不好,接送不了,就想让隔壁李家顺路带带。可人家要五块钱一个月,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我心说,五块钱一个月,一天才两毛钱,这也不算太贵啊。可转念一想,王大娘一个月的退休金也就四十来块,这五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赵德武听完,没急着说话,而是转身看向李家的方向:"李大哥在家吗?"

李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脸上带着尴尬:"赵警官,我......"

"走,咱屋里坐坐。"赵德武拍拍李大哥的肩膀,又回头对我说,"小孙,你陪王大娘聊会儿。"

我一下子没了主意,只好搬个小板凳坐在王大娘旁边。老人家絮絮叨叨地说起她那不争气的儿子,说着说着就掉下眼泪。

"警察同志,你说我这把年纪,咋就这么命苦呢?"王大娘抹着眼泪,"要是当年他爹还在......"

我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她,心里一阵酸楚。想起自己当兵这些年,也没顾得上老母亲,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半个多小时后,赵德武从李家出来,脸上带着笑意:"王大娘,事儿都解决了。李大哥说了,以后不收钱,就当是积德行善。"

王大娘一听,眼泪又下来了:"这哪成?人家也不容易......"

"这样,"赵德武想了想,"您不是会纳鞋底吗?李家孩子正缺双棉鞋,您要是方便,就给孩子纳双鞋底。大家互帮互助,日子不就这么过来的吗?"

我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调解方式,在部队里可从来没见过。

回所里的路上,赵德武给我讲起了更多的故事。原来他刚转业那会儿,也是一肚子劲儿,觉得自己在部队当过大官,来了派出所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呢,第一个月就把自己折腾得够呛。"赵德武笑着说,"老百姓的事,看似简单,可里头门道多着呢。你得了解他们的难处,站在他们的角度想问题。"

这一天的经历,给了我深深的触动。晚上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王大娘的眼泪和赵所长那句"站在老百姓的角度想问题"。

转眼到了春节,所里例行组织团拜会。程所长破天荒地带了两瓶"茅台",说是局里发的福利。

酒过三巡,赵德武突然问我:"小孙,现在还想当正科吗?"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赵所,您就别取笑我了。这段时间我可算是明白了,当警察不在乎官有多大,关键是要把事办好。"

程所长一拍大腿:"这小子总算开窍了!来来来,满上,满上!"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原来是南街的李大哥打来的,说王大娘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往医院送。

我们几个顾不上扫尾,赶紧往医院赶。路上,赵德武告诉我,王大娘有老心脏病,这些年一直靠吃药维持。

到了医院,看见李大哥和他爱人正守在急诊室外头。原来王大娘是在给李家孩子赶制棉鞋的时候突然发病的,幸亏发现得早。

"赵警官,"李大哥急得直搓手,"要不是我们让老人家帮忙做鞋......"

"别自责,"赵德武安慰道,"咱们先想办法联系她儿子。"

我一拍脑袋:"王大娘儿子的电话我记着呢!上回处理邻里纠纷的时候记下来的。"

半夜里,王大娘的儿子和儿媳妇终于从外地赶回来了。看见母亲躺在病床上,小两口又急又愧疚。

"妈,您别干活了,我这就辞了工作回来照顾您。"儿媳妇含着泪说。

王大娘却摆摆手:"傻孩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在外头好好干,我有这么多好邻居照应着呢。"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明白了赵所长说的"站在老百姓角度想问题"是什么意思。每个人都有难处,可只要大家互相理解、互相帮助,再大的难处也能化解。

第二年开春,局里真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当社区警务室主任。程所长笑着说:"这回可是你自己挣来的。"

我却说:"所长,职务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

这话把程所长和赵所长都逗笑了。赵所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孙啊,你小子悟性不错,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现在每天早上,我都会像赵所长那样,第一个到所里打扫卫生。渐渐地,街坊邻居见了我,不再叫我"孙主任",而是亲切地喊我"小孙"。

王大娘家的事后来成了我们所里的一个典型案例。程所长总说,这案子啊,看似是在处理邻里关系,其实是在编织一张人情网,让老百姓心连着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也在基层这个大熔炉里慢慢成熟起来。那个满脑子想着当官的愣头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基层,什么叫为民服务。

现在的我,早已不在乎职务高低,倒是格外珍惜这份能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的缘分。每每想起当初那个渴望当正科的自己,就忍不住要笑:原来,最大的官儿,是老百姓的口碑。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故事,通过描绘军旅生涯与个人命运的交织,探讨偶然事件对人生轨迹的影响。故事中的人物、事件和情节均为艺术创作,不代表任何真实情况或具体个人。请读者以文学欣赏的角度阅读,理性区分虚构与现实,尊重每个人的生活选择和命运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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