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景区公园采了8朵蘑菇， 自己舍不得吃，全给老公吃了。 老公吃完昏迷直接进ICU换血。 出院那天，我给老公炖了一锅鸡汤。 「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好好补补。」 老公挑出汤里的乌头：「你就这么想我吃？」 我夹起乌头往自己嘴里送：「说什么呢，这是补药。我吃给你看。」 老公打掉我的筷子，痛快地喝了我盛给他的汤。 然后自己给自己打120. 01 重生之后，我一心想搞死老公。 又不想把自己搭进去，搅尽了脑汁都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看了云南的宣传片：红伞伞，白杆杆…… 我灵机一动跑到公园去找蘑菇。 找了一天弄到了8朵剧毒蘑菇。 我哼着歌给老公煮了一碗肉片蘑菇面。 煮最鲜香的汤，杀最爱的人。 我欢快地捧着杀心面汤走到老公面前：「这汤鲜得很，你快尝尝。」 老公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确实鲜。怎么做的？」 我才不会告诉他，要让他做个枉死鬼。 像我一样。不明不白就死了。 老公递到我嘴边，让我也吃点。 爱分享是他的美德，但我要是吃了谁给他收尸？ 我在老公脸上嗫了一口：「我可舍不得吃。你一个人吃吧。最近加班累得人都瘦了。好好补补。」 老公执意要跟我共同进补。 我板起脸训他：「让你吃你就吃。慷慨什么？不就是几朵蘑菇吗？明天我再去采就是。」 如果你今天没死成的话。 老公欢欢喜喜地吃了。 我乐得心花怒放。 老公边吃边问我想不想来一口？ 才不要。 「这满满一大碗是我对你满满的爱。你要一个人吃完才能对得起我的爱。」 爱之深恨之切，别怪我心狠。都是你应得的。 老公感动得快哭了。 看着老公连汤都喝完了，我露出大仇得报的微笑。 02 为了不让他有机会自救，我趁他捣鼓渔俱时把他的手机扔到了马桶里泡着。 家里的隔音效果挺好的，只要我关上门窗，就不会有任何人听到老公的呼救。 毒发的他也没有力气开门开窗。 把厨房的垃圾收好后，我给老公道别：「老公，我去外面转转。」 老公嗯了一声，头都没抬一下。 我迟迟没关上门，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再见面就是阴阳相隔了。 明明那么恨他，却还是有点不舍。 我喜欢了他好多年。 他也曾深深爱过我。 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呢？ 能够天长地久的真的只有恨吗？ 他死了以后会像我一样重生回来复仇吗？ 老公查觉到我的注视，抬起头冲我露出灿烂的笑：「老婆再见，早点回来。」 「嗯，再见。」 想我早点回来，你就早点死。 一想到老公会七窍流血而死我心里就一阵难受。 我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他必须死。 怕自己会回心转意，我打了车去很远的地方。 怕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我将手机关了机。 他毒发了吗？ 很痛吧？ 他有没有明白过来是我下的毒？ 临死前他在想什么？ 一闭上眼我就听到他痛苦的呻吟，看到他艰难地在地上爬行，留下一行鲜红的血迹…… 凌晨三点，我打车回了家。 当我忐忑不安地打开房门时，却没有看到老公的尸体。 他的手机还在马桶里。 不会发生尸变了吧？ 那我不是很危险！ 03 在我浮想联篇时，医院的电话来了。 「唐泽兰女士吗？你老公在我们医院ICU抢救。你赶紧过来交一下费。」 原来去医院了。 可我只想给他烧纸，不想替他交费啊！ 医院都找上门来了，我不去也得去。 不然就洗不清故意杀人的嫌疑了。 我可不想吃牢饭。 医院可真黑，一来就让我先交十万。 我一个月工资才八千呢。几年才能存十万。 我可以不交吗？ 哪有杀了人又耗尽存款救人的？ 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不情不愿地交了钱后，我隔着ICU的玻璃哀怨地看着老公。 医生问我给我为什么没中毒？ 他又不是警察我凭什么要回答他？ 万一警察来问我，我就说是我舍不得吃。 我爱我老公爱得要死，什么好吃的都要先紧着他吃。 「我老公什么时候能死？」在医生诧异的目光中我马上改口：「我老公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说他们给老公换了血，目前还没度过危险期。 哦，我希望他永远渡不过危险期。 我跪在ICU外又手合十，虔诚许愿。 医生感叹：「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是啊。好到想要弄死对方。 我想不通自己天衣列缝的计划是怎么失败的。 老公总不可能从马桶捞出手机，打完电话又扔进去的吧？ 肯定有第三者出现。 「医生，谁送我老公来的医院？我想去好好感谢一下他？」 「是你们隔壁邻居，叫王什么来着？」 我隔壁就一个姓王的，王雄。 跟我老公一样是个钓鱼佬。长得又矮又丑又黑又胖。 他平时有事没事总爱约我老公一起钓鱼。 昨晚他肯定趁我不在，又想约我老公去夜钓了。 歪打正着救了我老公一命。 早知道他会误事，我就带他老婆一起去采蘑菇了。 04 王雄除了长得丑，还有病。 经常问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他还家暴，经常打得他老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种男人比我宋景初更该死。 我正一琢磨着要怎么骗何艳梅给王雄吃蘑菇呢，她意主动找上了我。 「你那蘑菇在哪儿采的？听说鲜得很，我老公也想吃。」 她老公想不想吃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想给她老公吃。 女人就该帮助女人。 「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你老公吃了八朵都没事，我觉得我老公可以吃十六朵！」 我有点为难。可能找不出这么多。 要不要让她加点别的？ 百草枯还是敌敌畏？ 我热心地陪着何艳梅在公园找了一天才找到了十小朵。 我建议：「要不你让他生吃。听说生吃效果好。」 何艳梅摇头：「可能不行。他从来不吃生的，包括生腌海鲜。」 我也不吃生腌，但我爱吃海鲜。 听说海鲜配维C必死。老公要是大难不死，我要给他试试。 煮蘑菇的时候何艳梅一直问我最近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晚上睡得好不好？ 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觉得她别有用心，骗她说我身体很好，吃得下睡得着，听不到任何声音。 何艳梅让我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她说。 笑话，她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跟她说？ 我只是可怜她被王雄家暴，想帮帮她。 05 老公前脚刚转到普通病房，王雄便住进了ICU抢救。 何艳梅在ICU外哭得声嘶力竭。 「我们吃的不是毒蘑菇啊，他怎么会食物中毒呢？」 「早知道有毒，我就不让他一个人吃了」 何艳梅的演技可真好！眼泪华啦啦地流。 不像我，把大腿掐肿才能挤出一滴泪。 医生安慰道：「幸好你没喝，不然你也进去了。」 我插嘴道：「她要是喝了，也许王雄就不用进去了。他们一起洗个胃就没事了。」 这ICU多贵啊。 医生和何艳梅都愣住了。 我感叹道：「人啊还是不能太自私。不然就是跟人争进火葬场的位置。」 何艳梅懵懂的点头，紧接着又摇头。 「他就是太爱那一口鲜香了。一时没忍住。这次可能是吃太多了，下次让他少吃点。」 还有下次？ 看来她跟我一样，意志坚定地想让老公消失。 也许我们可以团队合作。 医生斥道：「这个有毒！一点不能碰。」 医生跟何艳梅说了生活中有哪些东西会导致中毒。 我听得很仔细。以后可能用得着。 06 老公突然问我：「你的蘑菇都煮完了吧？」 我故意答非所问：「你也觉得那汤很鲜是吧？还想喝吗？现在你能体会到云南人毒死也要吃蘑菇的心情了吧？」 老公拉着我的手，说我瘦了。 问我这几天晚上是不是没有按时吃维生素？ 维生素又不是饭，少吃几顿还能饿着我？ 他的触摸让我很不舒服，怕他起疑又不好抽回手。 「还好那天你没吃，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你会怎么样。」 「以后别再碰蘑菇了好吗？我真的害怕你出事。」 装得真深情。 下起手来可一点不手软呢。 我乖巧地嗯了一声。借着倒水，抽出了双手。 老公问我知道他在中毒后幻境中看到了什么吗？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他却非要说给我听。 「我看到了十六岁的你，穿着白裙子在跳舞。裙摆好大，好漂亮。」 我想起了那条染了血的，被埋在乡下后院的白裙子。 我不太愿意想起它。 是它造成了我和宋景玉的决裂。 「我还看到我跟你求婚的那个傍晚，我们在冰上起舞，我不小心将你甩了出去，你掉进了冰窟。」 我对这个有兴趣。 问他我那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裙子。 他说绿色。 那不是他的幻觉，他真的看到了。 可那天不是他跟我求婚的日子，是六年后的宋景玉的生日。 他想用我的眼角膜作为给她的生日礼物。 我问他：「你看到我掉进了冰窟，为什么不救我？」 「我救了。我从你掉下去的那个冰窟跳了下去。」 他这是为我殉情了？ 怎么可能？ 明明是他故意设局杀我。 我用傻笑回应老公的欲言又止。让他彻底闭上了嘴。 07 老公出院那天我给他炖了一大锅鸡汤。 「快尝尝这乌鸡汤。快把我舌头都鲜掉了。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可得多喝点，好好补补。」 老公用勺子在锅里搅了半天，捞出一块乌头。 「这是什么？」老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似乎不相信我会把乌头这种剧毒放进锅里。 「天麻。专门给你买的。有点小贵。」我继续装傻。 老公让我吃了它。 我假装没听到，不动声色地给老公盛汤。 「这是我专门给你炖的。可补了。我身体这么好，吃了也是浪费。」 我盛了满满一碗递到老公手上。 老公不喝，说这不是天麻，是乌头，吃了要死人的。 我当然知道吃了要死人。不然我还不给你吃呢。 「这就是天麻，不信我吃给你看。」我拿起那块乌头就往嘴里塞。 老公立即从我嘴里扣了出来。 「这个真不能吃。」 我也没打算真吃，就是吓吓他。 我把汤递到老公嘴边：「那你喝不喝？」 「我喝。我喝成了吧。」 老公昂着头，一饮而尽，姿态豪迈悲壮。 那修长的脖子，尖尖的下巴，滚动的喉结……真性感！ 我又给他盛了一碗。 老公看我的眼神绝了。 仿佛在问：我真的非死不可吗？ 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吗？ 我含笑催促道：「快喝啊！老公。这一锅都是你的。」 不信毒不死你。 08 喝完汤后，老公直接往外走。 我追了出去，问他去哪儿。 他难道想像狗一样，临死前走得远远的？免得让我看了伤心？ 老公说他去医院。 …… 最终老公没能去成医院，刚到楼下他就吐了。 吐了一大滩，目测不只两碗。 清洁阿姨看他那个眼神啊，恨不得杀了他。 我也一样。 熬了三个小时呢，就这么完了。 这界老公怎么这么难杀？ 还连累了清洁阿姨。 我满怀歉意地上去帮着清洁阿姨收拾。 阿姨问我：「你老公难受成那样你怎么都不去看他一眼？」 我怕看了会后悔，会心疼。 为什么他不能好好的爱我一辈子？ 为什么他要为了别的女人伤害我？ 我不能心软，只有他死了，我才能活。 吐得直不起腰的老公朝我伸出手：「糖糖，我没力气了。扶我一把。」 我不情不愿扶住了他。 老公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重量。 他真的瘦了好多。眼睛和脸颊都凹下去了。 让人心生怜悯。 我心里有一块地方不自觉地软了下去。 要不就离开他吧。 走得远远的，让他永远都找不到我。 可他在昏睡中都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 他和宋景玉不会放过我的。 我们之间必须死一个。 我己经为了他们死过一次了，现在轮到他了。 09 蘑菇和乌头都失败了，我打算试试海鲜加维C ? 正好我喜欢吃海鲜。 我一大早去市场买了十斤虾，又顺手买了些水果。 一阵捯饬后，喊老公出来吃饭。 老公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只有虾没别的菜了吗？老婆，你忘了我不爱吃虾吗？」 还真是忘记了。 看来这场谋杀又得无疾而终。 没关系，等我吃饱再想办法杀他。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老公虽然不吃，却一直在给我剥虾。 「给我拿片西瓜。」 老公不肯，说是西瓜富含维C，跟虾一起吃容易中毒。 就一片而已，中什么毒？ 「拿来。」 老公直接把所有西瓜都咬上一口。还贱兮兮地问我吃吗？ 以前我自然是吃的。 现在打死都不吃。 老公把水杯递给我。 我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 味道有点怪怪的。 没多久我就难受起来。 我想质问老公是不是也给我下毒了，突然想起我刚刚喝的那杯，是我给老公准备的加了半瓶维C的水。 「我中毒了。快送我去医院！」 老公吓得脸都白了。 「兰兰，坚持住。千万别睡。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10 疼得受不了时，我看到了十六岁的自己，穿着新买的白裙子去见宋景玉。 她是宋景初的养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在约定的那个大榕树下等了很久，她才姗姗来迟。 她说她忘了我们的约会，跟宋景初去看电影了。 我很生气，重重推了她一把。 她的眼睛扎到了树枝上，瞎了。 鲜血染红了我的白裙。 宋景初拿着刀朝我走来：「你弄瞎了她的眼睛，你应该陪给她。」 我畏惧地后退，宋景初的抓住了我，重重一扔，把我扔进了冰窟里。 哦，那天我穿的不是白裙子，是绿色的。 是宋景初送我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我们相约在夕阳下的冰面上起舞。 他的舞跳得真好。像翻飞的蝴蝶。 而我，是他捧在手里的鲜花。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一抛，我便也像一只翻飞的蝴蝶一样飞了出去。 落进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冰窟里。 我在湖里拼命的游，想要从冰窟爬上来。 可我手脚抽筋了，越扑腾，沉得越快。 窒息的痛苦让我想要呼救，求饶。 一张嘴，冰冷的湖水就灌了进来。 头顶位置时不时传来咚咚地声音。 我却睁不开眼。 后来我终于精疾力尽，放弃了挣扎，沉了下去。 我对自己说：来生一定不要再遇见宋景初。他是我的劫。 11 没想到再次睁开眼又是宋景初。 见我睁眼，他长长松了口气。 「现在我相信你真的不是想要毒死我了。」 你想错了，我是真的想要毒死你。 只是一不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医生调侃道：「你们两口子可真有趣。今天这个来洗胃，明天那个来洗胃。这么不会做饭，干脆吃外卖算了。外卖虽然不干净可它没毒啊！」 老公从善如流，答应以后都吃外卖。 这个我可不答应。 他吃外卖了我还怎么下毒？ 下在外卖里吗？ 老板不把我砍死才怪！ 我拉着老公的手使劲掐：「我不想吃外卖！」 我要继续做饭，毒死你。 老公疼得龇牙裂嘴：「不吃就不吃，以后我做饭！」 我不乐意了：「你哪会做饭呢？结婚三年，你唯一一次下厨也只烧了个开水。」 老公信誓旦旦表示他可以为我学。 他大可不必这么好学。 万一他在饭里下药，死的还是我啊。 我可不能死在他手里两次，那样也太废物了。 不行，我得跟他争一争这个掌勺的权力。 「晚上我给你做糖醋排骨和麻辣牛肉片。这个是我拿手的，一定不会再中毒。我发誓。」 下毒得神不知鬼不觉，老公现在己经警觉了，得暂停一下。 正好我也想吃这两个菜了。 老公哄着我：「你这个样子连走路困难，还做什么菜啊？我们去外面吃吧。」 在哪里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掌勺。 菜里放什么得由我说了算。 12 老公在饭店打包了糖醋排骨和麻辣牛肉片回来。 我觉得排骨不够甜，牛肉不够麻，拿去厨房加工了一下。 再端出来时老公不敢动筷子，也不让我动筷子。 「你往里面加了些什么？」 老公不放心地跑去厨房翻找。 白痴。 我能在自己要吃的菜下毒吗？ 我只想让他死，可没打算陪他一起死。 他不吃算了。 我直接把碗里的饭倒在排骨里，吃起独食来。 刚吃了两口就YUE了。 味道不对。 「你在里面加了些什么？」 我反问老公。 我明明加的糖，为什么排骨这么咸？ 他肯定偷偷往排骨里加了东西。 老公偿了一口：「你把盐当成糖放了。」 是吗？确实是太咸了。 自从重生后，我好像变笨了。 记性也变差了。 先是误喝给老公准备的维C水，现在又把盐当糖用。 难道我的脑子落在湖里了？ 也有可能是太久没吃维生素了。 见我发呆，老公凑过来着啊我在想什么？ 我随口瞎说：「在想你是不是真的跳下了冰窟。」 可宋景初却说：「如果你在湖里，我一定会跳下去。我们是夫妻，生同衾死同穴。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宋景初说得深情款款，眼里还冒着星星。 可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亲耳听到的。 他对宋景玉承诺，一定会帮她找到眼角膜。 宋景玉说她想要我的眼角膜，因为我视力好。 宋景初答应了。 冰上共舞是他的阴谋，也是他对我最后的温情。 13 从此以后，宋景初再也没我进过厨房。 可我还是能找到办法对他下毒手。 趁他在厨房炒菜时，我给他的啤酒里放头孢想毒死他。 结果他以为啤酒过期，喝了一口就扔了。 我趁他洗碗时，往地上倒洗洁精。想摔死他。 他摔了个四仰八叉，却连皮都没破。 …… 我频频动手频频失败，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老天爷真是没长眼。 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却不给我报仇的机会。 虽然我一直在失败，老公却越来越成功。 他做的糖醋排骨一次比一次好吃，我吃胖了三斤。 何艳梅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怎么可能？」我都三个月没跟老公同房了。 老公意见很大，数次问我原因。 我骗他说他技术太差，让我不爽。 为了提高技术，老公最近时常半夜看片学习。 但我一直没给他实践的机会。 何艳梅问我为什么不生孩子？ 这话前世我也问过老公，为什么我们不生个孩子？ 老公借口很多，一会说他现在忙不方便，一会儿说我身体差得再养，一会儿还说我们现在的经济不太好。 其实他只是不想要我生的孩子。 到时候我人死了，留下个孩子，让他怎么跟宋景玉交代？ 我反问何艳梅：「你老公还想吃蘑菇吗？」 何艳梅脸色一僵。 本以为何艳梅怕了，没想到她问我哪里有？ 「网上有。你直接搜索见手青。把它当成海鲜菇弄给你老公吃。他分不出来的。」 何艳梅马上打开淘宝搜索。 「买回来后跟我说一声，我和我老公来搭伙。」 何艳梅诧异地看着我，我没解释。 14 何艳梅追上了我。 「兰兰，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很久没吃维生素了。」 是啊，自从我重生后就没再吃那东西了。 我专门上网查过，普通人不用常年吃维生素。 何艳梅劝我继续吃，对身体好。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很白很高很漂亮的女人来找宋景初？」 我怀疑宋景初背着我跟宋景玉联系。 我偷偷翻过宋景初的手机，他处理得很干净。 只是跟何艳梅有几句奇怪的对话。 何艳梅：【她在我汤里加敌敌胃了。你找找看。】 宋景初：【找过了，干净的。】 何艳梅：【她情况不太稳定，你注定点。别救人不成反被害。】 宋景初：【如果我的死能让她清醒过来，我愿意。】 我认为他们口中的【她】是指宋景玉。但又有点勉强。 宋景玉只是瞎了一只眼，【清醒过来】这个词不适合她。 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何艳梅也认识的第四者？ 老公总是去钓鱼，几乎次次空军。 他不会是打着钓鱼的借口见小四吧？ 不对。有王雄在呢。 「没有。除了老王，没人进过你家。你别疑神疑鬼的。宋景初对你很专一。他不会背着你乱来的。」 他专一个屁。 他只专一地想要挖我的眼角膜给他的妹妹。 何艳梅总是没话找话，一直说个不停。而且她话里话外都是宋景初。 说得我心烦不己。 「你是不是喜欢我老公？」 每个人都只会把自己喜欢的人挂在嘴边。 比起王雄，宋景初确实太过完美。 不怪何艳梅会心动。 只是她心动之前不能照照镜子吗？ 就她这又黑又矮又胖还满脸痘痘，宋景初能看得上她？ 她的绝配是王雄。 何艳梅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我是关心你？兰兰，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最好的朋友是宋景玉。 可她喜欢上了我男朋友，她的哥哥——宋景初。 更气人的是宋景初也喜欢她。胜过我。 我冷笑：「我建议你了解一下你的情敌宋景玉。那才是宋景初喜欢的模样。」 何艳梅生气了，半天没跟我说话，我乐得清静。 消气后，何艳梅又缠了上来：「宋景玉是那个又白又高又漂亮，还爱找你老公的女人？」 原来她见过啊！ 没想到她还会帮宋景初打掩护。 见我不理她，何艳梅又问：「兰兰，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什么时候忘记过她？ 「你是何艳梅啊！我隔壁那个老是被男人家暴的倒霉蛋。」 「记得卖见手青，早点送家暴男下地狱。」 15 我怀疑何艳梅出卖了我，王雄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友好。 我躲进厨房，假装帮老公洗碗。 「这么几个碗，不用你洗，你快去把维生素吃了。免得一会儿又忘了。」 我怀疑我的维生素有问题。 不然老公怎么老让我吃。 何艳梅也多次问我有没有吃。 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想弄死我？ 「老公，你觉得我傻吗？」 老公憋着笑摇头。 「我觉得你很可爱。」 他是觉得我傻得可爱吧。 看不出来他跟何艳梅的眉来眼去？ 他可真不挑。 吃过他们都在乎的维生素后，我躺在沙发上装睡。 何艳梅给我盖上毯子，老公给我调整枕头高度，王雄调低了电视声音。 装着装着我就睡着了。迷糊间听到王雄的声音。 「她病得越来越重了，要不你把她送医院去吧。」 老公：「她会受不了的。你再给她开点药吧。我给她放汤里。」 何艳梅：「她怎么总是把我当情敌？还把我想象得那么美。我们二十几年的友谊了，她竟连我长啥样都分不清。」 王雄：「我一直被她当成家暴男，我说什么了吗？」 三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我有点疑惑，他们到底在说谁？ 我一定要把她纠出来，弄死。 要不把她和宋景玉一块弄死得了。 没了宋景玉，老公就没有杀我的必要了。 哎！杀不死他，也只能杀死他最爱的女人了。 他应该感谢我饶他一命。 16 半夜醒来，发现老公没睡。他捧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在发呆。 我悄悄过去，准备吓他一下。 走近了才发现是我十六岁那年的白裙子。 衣领上有一朵粉色海棠花。 我不会认错的。 可它不是被我埋在了乡下的院子里吗？ 怎么会到宋景初的手上？ 「你什么时候把它挖出来的？」 见我伸手，宋景初把裙子递给我。 「你把它埋哪儿了？」 他有病吧？都把它挖出来了，还问我埋哪儿了？ 「我家后院啊！你用什么洗的？好干净。」 染血的裙子能干净如初，宋景玉的眼睛是不是也能恢复如初？ 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那我也不杀宋景初了。 宋景初没说话，轻轻揽着我在他身边躺下。 我抱着心爱的白裙子入睡，却做了个可怕的梦。 我穿着白裙子去见宋景初，等到太阳都下山了，他还没来。 有个黄毛混子纠缠我，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还了我十几个巴掌。打得我头昏眼花，连腿都软了。 他撩起我的白裙子想要侵犯我。 我用手去扣他的眼睛，他吃痛后掰断了我的手指。然后侵犯了我。 我太痛了。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他流了好多血。然后他疯了。捧着我的头不住地往地上撞。 我的头好痛，好痛，求他饶了我。 我的白裙子上全是血。 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救命。景初，救我。」我惊叫着睁开了眼。 「景初。你在哪儿？」 老公将我拥进了怀里：「我在这儿。兰兰，我在这儿。你别怕。」 躲进老公的怀里后我慢慢冷静了下来。 17 很奇怪，老公为什么不问我做了什么恶梦？ 我是吃了维生素才做的这个梦，他是不是动手脚了？ 为了宋景玉？她己经等不急要我的眼角膜了吗？ 「老公，那天我到底去见的谁？是你还是宋景玉？」 老公眼神闪烁，又带着点我看不懂的像心疼或是怜悯的东西。 他在回避什么？ 帮宋景玉摭掩吗？ 「那个黄毛是宋景玉找来的？她想毁了我独占你。是不是这样？」 「不是。没有什么黄毛，也没有宋景玉。」 「你只是做了个恶梦而已。醒来就好了。」 他撒谎。 一定是这样的。她喜欢我男朋友，所以才把我骗到那里去，找人来侮辱我。 我要杀了她。 我找出手机给宋景玉打电话。 电话铃声在隔壁响起，我循着声音找过去。 是何艳梅的手机在响。 宋景玉的手机号怎么在她这里？ 难道她是那个第四者？为了上位杀了宋景玉。抢了她的手机号码？ 宋景玉死了，我的眼角膜她用不上了。 我扔下手机，欢快地抱住了老公。 「老公，宋景玉死了，你不会再想杀我了吧？」 老公紧紧抱着我，坚定地摇头：「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也不会为了任何人伤害你。兰兰，我爱你。一直都只爱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不相信，但我爱他。 「那你杀了何艳梅好不好？杀了她我就相信你。」 任何觊觎我老公的人都该死。 宋景玉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杀她。 但何艳梅不是啊！ 老公不愿意：「兰兰，你别总想着杀人这件事好不好？这是犯罪，要坐牢的。而且梅梅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能伤害她。也别伤害王雄。」 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梅梅的朋友？ 她只是一个饱受家暴摧残的可怜女邻居。 老公不愿意杀她，是因为喜欢她吗？ 他为什么总要喜欢上别人？ 我讨厌他。 18 我推开老公，跑了出去。 老公追了上来。 「兰兰，你要去哪儿。快回来。」 我以为老公是想挽留我，没想到他手里拿着刀。 他要杀了我？ 还好电梯门关了，他追不上我。 出了电梯后，我拼命地跑。夜里光线太暗，我视力不好一路跌跌撞撞。 「兰兰，别往公路上跑，危险。」 对，往公路上跑，拦辆车逃走。 有车来了，我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老公在身后疯狂大叫：「兰兰，别过去！危险。停车！快停车！」 呆在他身边才危险。 是他一直想要杀了我。 我伸开双臂，拦在了公路上。迎接刺眼的灯光。 下一秒，老公冲了上来抱着我。 我和他一起飞了起来。 好疼。 他捅了我一刀吗？ 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何艳梅。 她很是憔悴，比过去更丑了。 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很长时间。 「你老公己经死了吗？嗨！你随便装装样子糊弄一下他们就行，用得着哭成这样？」 人生三大乐事，升官发财死老公，何艳梅己经完成三分之二了。 她己经赢在了起跑线。 何艳梅小心翼翼问我还记得她是谁不？ 这种愚蠢的问题我才懒得回答。 何艳梅拿出一本相册，让我看。 「不看。眼睛疼。」 我闭上眼睛装睡。 何艳梅自顾自翻开了相册。 「兰兰，这是二十年前，我们在学校跳舞的照片。小时候的你有两大爱好，一是跳舞，二是穿白裙子。」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十年前，你给我取了一个别名宋景玉。」 「你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只有把闺蜜变成男朋友的妹妹你才放心。」 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我应该说：你要把我最好的朋友当成妹妹一样护着。」 李艳梅兴奋地俯身抱住我：「对！你就是这么跟宋景初说的。兰兰，你记起我了是吗？」 我盯着李艳梅看了很久，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 19 何艳梅继续翻相册。里面好多我和她的照片。 从小学到大学。我们每年都会拍照片。 还有和宋景初的合照。 我站在中间，左边是李艳梅，右边是宋景初。 宋景玉呢？ 「兰兰，没有宋景玉。那只是你给我取的一个别名而已。」 「我的眼睛也没有瞎。宋景初没想要你的眼角膜。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而已。」 怎么会是幻想？ 宋景初明明都把我扔冰窟淹死了，就是为了得到我的眼角膜。 我重生回来是为了杀他复仇。 「宋景初呢？他躲哪儿去了？我要杀了他报仇。」 李艳梅突然流下了泪。 她怎么又演上了？这里又没有警察，也没有王雄的亲友，她哭啥？ 「兰兰，我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宋景初从来没想过杀你。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而已。」 「都怪我。那天我要是陪你一起去就好了。你不会受到伤害，景初和王雄也不会一直活在后悔中。都是我不好。」 我静静看着何艳梅表演，她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在我住院的日子里，老公从来没有出现过。 何艳梅天天跟我说我们过去的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疯子一样。 她编故事的能力很强，图片处理得也不错。 可我不是傻子，一句也不信她。 为了躲避她的骚扰，我从床房溜了出去。 四处乱晃时，我找到了老公。 他躺在病床上，腿上，手上都打着石膏，头上缠着纱布。 伤得比我重多了。 谁的杰作？ 他在跟谁说话？我趴在门上偷听。 「他可太能藏了！我在那个窝点蹲了三天，才发现他的踪迹。」 「咱们找了他十年，终于把人给抓到了。这下兰兰的仇能报了。我终于为自己赎了罪。」 听着像王雄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还真是王雄。 他浑身上下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 「你不是死了吗？应该是被见手青毒死的。」 「老公，你怎么这么命大？伤成这样了都死不了！这界老公太难杀了！」 老公和王雄挤眉弄眼好一阵。弄得我莫名其妙。 20 王雄试探性问我还记不记得柴禾？ 我白了他一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家还用柴禾？」 王雄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那是一个戴着手铐的年轻男人。五官瘦削，眼神很凶。像要吃人一样。 我只看了一眼就躲开了。 「他是谁？看着好可怕。」 老公让王雄收起照片，王雄却硬要我看。 「他就是柴何。十年前，是他——」 老公打断了王雄的话。 「别刺激她。快收起来。」 王雄继续逼我看。 「他就是十年前强暴你的人。是他撕碎了你的白裙子。」 不可能。我没有被强暴。也不认识他。 可我一看到他就害怕。 「景初。快来救我。我好害怕。」 我四处寻找，却找不到宋景初在哪里。 「兰兰，我在这儿，你快过来。王雄，你别再说了。出去。」 王雄抓住我的手，逼我正视柴何。 「从来就没有什么宋景玉。何艳梅才是你最好的朋友。眼角膜的事更是子虚乌有。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那天你穿着白裙子去跟宋景初约会，因为我跟人打架的事，宋景初迟到了。」 「你被柴何缠上，因为反抗激怒了他。他打伤你后强暴了你。后来你就疯了。」 「你以为自己约的是宋景玉，在争执中她受了伤，鲜血染红了你的裙子。其实那些血都是你的。」 不可能。 我没有。 那些血都是宋景玉的，我害她瞎了眼睛。 所以她再也不跟我做朋友了。 「四年前，宋景初跟你求婚。你说想跟他在冰面上跳舞。结果你不小心掉进了冰窟。他立即就跳了下去救你。我们在冰面上不停地敲击你所在的位置为他指引方向。」 「那只是一个意外，你却把它当成是宋景初想要杀了你，好摘你的眼角膜给宋景玉。之后你就得了被害妄想症。总以为宋景初想要杀了你。」 不，他们撒谎。 宋景初就是故意把我扔冰窟里的。 他也没有来救我。 我孤独的死在了冰冷的湖水里。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所以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21 王雄把照片塞到我手里。语重心长地说： 「兰兰，想要重生，必须先战胜自己的心魔。柴禾己经被抓到了。这些年他又犯了很多事。数罪并罚，他一定会被判死刑的！你的仇报了。」 柴何？ 我看着手里的照片，很久之后，我终于记起他了。 「是他！是他伤害了我。我好痛。景初，你在哪儿？」 记忆中的痛苦席卷全身。我却找不到我的依靠。 我的景初怎么还不来？ 一双大手把我带到了一个满身是伤的人面前。 「兰兰，他就是你的景初啊！三天前，他为了救你，被车撞伤了。」 不。他不是我的景初。 我的景初是个很帅气，很阳光，很开朗的大男孩。 而他，满脸胡渣，还肿得跟个猪头一样。 在我因为找不到老公而惶恐不安时，老公的电话来了。 「兰兰，我出差去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的。饿了就叫外卖，别自己做饭……」 老公总是不放心我，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照顾。 他总说：你没有家人，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他说他会像哥哥一样呵护我，像爸爸一样保护我。像妈妈一样宠着我。 他做到了。 「我还在医院呢。怎么自己做饭？你早点回来哈。记得给我带一条白裙子。」 挂了电话后，我喜滋滋地回了病房。 宋景玉死了。 老公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再也不用杀老公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