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我家养了100头猪,隔壁寡妇来帮忙,一年后她成了全村最有钱

夏天里聊生活 2024-12-13 02:47:07

很多年前的事了,说实话,我对那段岁月都快要记不太清了。不过,每当看到村头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我总会想起1989年那个春天,和那个带着四岁女儿的寡嫂张月红。

我叫周立强,是江南明山县三里乡北村人。那年我27岁,村里人都叫我“周猪倌”。说起这个绰号,还真有点意思。我爹去世前就养了三头猪,说实话,就那三头猪还是我爹欠了别人钱,人家抵债给的。

我们家的猪圈在村子的最北边,是用篱笆编的,四面漏风。冬天的时候,北风呼呼地往里头灌,我那三头黑猪冻得瑟瑟发抖,连吃食都不积极了。我心疼得不行,就跑到山上砍了些茅草,把猪圈的四壁都糊上了。

可是,我毕竟不是我爹。我爹养猪有一套,知道猪崽儿什么时候该吃糠,什么时候该喂料。我呢,就是个门外汉,连猪生病了都看不出来。

记得那年二月里,我家那头大母猪要生产了。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半夜里,我听到猪圈传来一阵急促的哼哼声,赶紧披着棉袄就往外跑。

刚到猪圈门口,就听见隔壁的张月红在喊:“周立强,你家母猪是不是要生了?我看你家猪圈亮着灯。”

我一听是张月红的声音,心里就是一跳。这个寡嫂啊,在我们村可不是一般人。她比我小两岁,长得很俊,皮肤白净,说话轻声细语的,跟村里那些大嗓门的女人不一样。要不是她丈夫两年前上山打柴,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来,她现在哪能是寡嫂呢。

“是啊,月红嫂子,这猪叫得怪难受的,我也不知道该咋办。”我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个憨货,母猪难产你不知道找人帮忙啊?”张月红说着,已经撩起门帘钻进了猪圈。她拿着马灯照了照,叹了口气:“这母猪躺得不对,得把它扶起来,不然猪崽子会憋死的。”

我一听就慌了:“啊?那咋办?要不要去叫村里的兽医来?”

“现在半夜三更的,去哪里找兽医?你来帮我扶住母猪的身子,我来帮它接生。”张月红说着,就把袖子挽了起来。

那一晚上,要不是张月红,我家的母猪和七个猪崽子就都保不住了。看着她忙前忙后,身上沾满了泥巴,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月红嫂子,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我不好意思地说。

张月红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这人啊,养猪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以后可咋办?要不是我听到猪叫,你今晚非得把这一窝都糟蹋了不可。”

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张月红看我这样,语气缓和了些:“这样吧,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要不。”

“要不什么?”

“要不我来帮你养猪?反正我家就隔壁,照看起来也方便。”

我一听,心里顿时喜出望外,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

张月红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接着说:“你别想太多,我就是闲着也是闲着。这养猪的活计我在娘家时就会做,我爹以前就是个有名的猪倌。再说了,我和我闺女也要生活,你给我一点工钱就成。”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事儿挺合适。一来我确实需要人帮忙,二来张月红家就在隔壁,来往也方便。再说了,她一个寡妇带着个小闺女,日子也不好过。

“那。那工钱的事。”我支支吾吾地说。

“等猪卖了再说吧。”张月红笑了笑,转身往家走去。

从那天起,我家的猪圈就热闹了起来。张月红每天早上给猪喂食,晚上来查看。她那个四岁的闺女小丫头也跟着来,蹦蹦跳跳地在猪圈外头玩耍。

张月红真不是一般人,她懂得配料,知道什么时候该给猪吃什么。她说:“猪啊,跟人一样,也得讲究营养搭配。光喂糠不行,得加点豆饼,再放些玉米面,这样长出来的肉才好。”

在张月红的照料下,我家的三头猪没几个月就出栏了。卖猪那天,张月红特意把猪刷得干干净净的,非说这样能多卖几个钱。果然,来收猪的贩子看了直夸好,价钱也比别人家的高。

那天晚上,我拿着卖猪的钱,给张月红算工钱。她却说:“别急着给我工钱,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咱们合伙养猪吧。你有猪圈,我有经验,再去借点钱,多买些猪崽子来养。这猪圈这么大,养个二三十头不成问题。”

我一听,心里直犯嘀咕:“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张月红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怕村里人说闲话?”

被她说中心事,我更不好意思了:“这不是。你一个寡妇。”

“呸!”张月红啐了一口,“我帮你养猪怎么了?凭本事挣钱,谁不让谁是孙子!”

就这样,我和张月红开始合伙养猪。我们用卖猪的钱,又跟亲戚借了一些,买了十头小猪崽。张月红还特意去县城买了一本养猪的书,每天晚上就着煤油灯研究。

可是好景不长,村里的闲话还是传了出来。有人说我和张月红不清不楚,还有人说张月红“克夫命”,现在又要来克我。这些话传到张月红耳朵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干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家的猪越养越多。张月红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她说猪也是有脾气的,得顺着它们的性子来。夏天的时候,她会在猪圈里搭个凉棚,让猪能躲避烈日。下雨天,她会把猪圈的地面铺上稻草,免得猪踩在泥水里。

我呢,就负责跑腿买料、找销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看着张月红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看她给猪喂食时认真的样子,心里就会觉得暖暖的。

可是好景不长,六月里的一天,张月红的小姑子突然来了。

“嫂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改嫁了。”小姑子坐在张月红家的堂屋里,“我给你说了个人家,是县城开布店的,人家愿意把你闺女一块要了。”

我正好经过张月红家门口,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不去!”张月红的声音很坚决,“我现在和周立强合伙养猪,生意刚刚有起色,哪能说走就走。”

“哼,养猪?”小姑子冷笑一声,“你堂堂一个年轻寡妇,整天和一个光棍混在一起像什么话?村里人都在传你们的闲话,你还嫌我死去的哥哥脸上不够丢人是吧?”

“你。”张月红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站在门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冲进去,告诉她们,我和张月红是清清白白的。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问: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最后,我还是默默地走开了。

那天晚上,张月红没有来猪圈。我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看着月亮升起来又落下去。第二天一早,我刚要去喂猪,就看见张月红已经在猪圈里了。

“月红嫂子。”我张了张嘴。

“猪都喂好了。”她头也不抬地说,“以后我早上来,晚上不来了。这样,村里人就说不出闲话了。”

我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这样,我和张月红开始了一种奇怪的相处方式。她天不亮就来,我还没起床的时候就把活都干完了。等我来到猪圈,只能看到她离开的背影。

日子就这么过着,猪越养越多,我们的猪圈也从当初的三头猪发展到了三十多头。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好,我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七月底的一天,我发现其中一头猪有些不对劲。那猪不吃不喝,还发烧。我慌了手脚,连夜跑去找张月红。刚到她家门口,就看见她提着药箱出来了。

“我听到猪的叫声不对。”她说。

那一晚,我们又像最初那样,一起守在猪圈里。张月红给猪打针,喂药,忙得满头大汗。我打着手电筒帮她照明,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特别踏实。

那头病猪终于救过来了,但是张月红却病倒了。她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我赶紧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医生说是受了风寒,要好好休息。

张月红病了,她那四岁的闺女小草就成了无人照看的孩子。我看着小草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心里一软,就把她带到猪圈这边来。

“叔叔,我娘是不是很辛苦啊?”小草蹲在猪圈外面,仰着小脸问我。

我摸摸她的头:“你娘是个能干人。”

“可是婶婶们都说我娘不要脸。”小草扁着嘴,“叔叔,什么是不要脸啊?”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蹲下身来看着小草:“谁说你娘不要脸?你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那叔叔,你能不能做我的爹啊?”小草天真地问。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张月红站在那里,手里的药碗摔在了地上。

“月红嫂子,你怎么来了?你还在发烧呢!”我赶紧过去扶她。

张月红推开我的手:“我没事。小草,回家去!”

小草吓得直接哭了出来,拔腿就往家跑。我看着张月红苍白的脸色,心里难受得要命:“你这是何必呢。”

“何必?”张月红突然提高了声音,“周立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养猪吗?因为我不想让人看不起!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个靠改嫁过日子的寡妇!我要让所有人看看,我张月红也能靠自己的本事活得好!”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可是。可是现在倒好,我不但没活出个人样来,还连累你让全村人戳脊梁骨。”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谁说你没活出个人样?你教会了我养猪,你让这个破猪圈变成了全村最大的猪场。你比那些整天嚼舌根的人强多了!”

张月红愣愣地看着我,突然笑了:“周立强,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好听的话了?”

“我。”我支支吾吾起来,“我就是实话实说。”

“实话?”张月红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再说句实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都出汗了。就在这时,猪圈里的一头大肥猪突然“哼哼”叫了两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张月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看看,连猪都看不下去了。”

我也跟着傻笑,两个人就这么相视而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就在这时,村里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声:“不好啦!隔壁村的猪都染上猪瘟啦!”

我和张月红的笑容顿时凝固了。猪瘟这两个字,就像一块巨石压在我们心头。这可是养猪人最怕的事情,一旦发生,那就是倾家荡产的节奏。

“不行,得赶紧防疫!”张月红立马恢复了干练的样子,“你去县城买药,我在这守着。”

“可是你还在发烧。”

“少废话!这是要命的事情!快去!”

我骑着自行车往县城赶,心里直打鼓。等我买了药回来,天都黑了。张月红还在猪圈里忙活,她把每头猪都检查了一遍,给它们打了预防针。

“你说咱们的猪不会有事吧?”我看着圈里的猪,心疼得要命。这可是我们一年的心血啊。

张月红擦了擦汗:“但愿吧。不过防范要做在前头,你去把猪圈周围都消毒一遍。”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过得战战兢兢。每天早上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猪的情况。隔壁村的猪瘟越来越严重,不少养猪人都赔得倾家荡产。

这天晚上,我正在猪圈里值夜,突然听到一头猪的叫声不对劲。我赶紧拿着手电筒去看,发现是一头小猪,浑身发抖,不吃不喝。

“完了。”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张月红来了。她二话不说,开始给小猪检查。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她才松了口气:“不是猪瘟,是感冒了。”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张月红看着我笑:“你啊,这么大个人了,胆子还这么小。”

“我这不是心疼猪吗。”我嘟囔着。

“就知道心疼猪,也不知道心疼人。”张月红小声说了一句。

“你说啥?”

“没什么。”她转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月红,你别走。”

“怎么了?”

“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那你说啊。”

我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说,凭本事挣钱,谁不让谁是孙子。现在你看,咱们不但把猪养活了,还越养越多。你说得对,你比那些整天嚼舌根的人强多了!”

张月红的眼圈红了:“周立强,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咬咬牙,“我想说,要不咱们真的在一起吧!不是合伙养猪,是。是。”

“是过日子!”我一口气说了出来,“反正我也喜欢小草,你也了解我这个人。咱们一起养猪,一起过日子,多好啊!”

张月红低着头不说话,月光下,我看见她的眼泪在往下掉。

“你。你别哭啊。”我手足无措,“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傻子!”张月红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你说这话,怎么比你第一次给猪打针还紧张?”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心里顿时像灌了蜜一样甜。这时候,猪圈里的一头大肥猪又“哼哼”叫了两声,像是在起哄。

就这样,我和张月红的关系定了下来。村里人议论纷纷,有说闲话的,也有祝福的。我们谁也不理会,只是专心地养猪。

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到了年底。我们的猪场已经发展到了六十多头猪,规模在方圆十里都数一数二。张月红的本事也传出了名,不少人特意来找她取经。

腊月里,我们去领了证。回来的路上,张月红突然说:“立强,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咱们把猪场分成两处吧,我单独再建一个。”

我愣住了:“为啥要分开?”

张月红笑着说:“我想试试自己的本事。再说了,万一哪天猪瘟真的来了,也不至于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一想也是,就同意了。张月红选了村东头的一块地,重新建了猪圈。我们把现有的猪一分为二,各自经营。

没想到,这一分反而成就了张月红。她琢磨出了一套特殊的养猪方法,让猪长得特别快,肉质还好。不到半年,她的猪就比我的长得好。到了1990年冬天,她的猪场已经发展到了一百多头,成了全村最大的猪倌。

有时候,我站在自家猪圈门口,看着村东头的那片新猪场,心里就会冒出一个想法:我教会了她养猪,她却教会了我做人。这日子啊,就跟养猪一样,得有耐心,有胆量,还得懂得在对的时候放手。

村里人都说,我和张月红的故事,就像一场合伙养猪的赌注。可我知道,这哪是什么赌注,分明是老天爷给我们安排的姻缘。

现在,每当我看见张月红在猪场里忙碌的身影,看见小草在学校门口等我接她回家,我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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