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乌拉！我真的有爸爸了！”娇娇像是一只小鸟，扑在贺子珍的怀里，犹如久别重逢的母女。贺子珍心里有满是内疚，这么久了才告诉娇娇，你的爸爸就是中国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但娇娇还是不相信，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三年级学生，而毛泽东是中国人民的领袖，是苏联小朋友们心目中的明星。他怎么会是我的爸爸呢？

图 | 李敏在苏联时

“他是你爸爸。”贺子珍肯定并认真地说。

同桂荣说：李敏出生时又瘦又小

1937年初，黄土高原茫茫一片，有风吹过的时候，可以闻到一股子的土香。一起袭来的，还有冰冷的寒意，刺穿厚重的棉袄而不留情面。

图 | 1936年，怀有身孕的贺子珍和毛泽东在陕西保安

贺子珍和毛泽东在陕北保安留下了这张宝贵的合影，李敏日后回忆说，这张照片中其实有三个人，妈妈肚子里还有个小宝贝，那就是我。

1936年，毛泽东领导的工农红军刚刚走过雪山草地，结束了艰苦的两万五千里长征，6月，张国焘被迫取消了伪中央，这年底，“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全国上下一致抗日。

在这样和平的战争环境下，虽然生活环境十分艰苦，但是大家非常高兴。纵然连一顿好饭都吃不上。埃德加斯诺对当时延安的描述是：四壁简陋，空无所有，只挂了几张地图。

这就是到当时延安的环境，大家每天吃的是黑豆，几乎见不到蔬菜。最难得的是，贺子珍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怀孕了，毛泽东无一日不提心吊胆，生怕这个孩子再出现什么意外。

具体哪一日，李敏不清楚，听父亲说，是冬天的一个早上。

毛泽东朝着同桂荣喊道：“刘妈妈，快来，子珍要生了。”

叫她刘妈妈，是因为他是烈士刘志丹的夫人，在贺子珍怀孕期间，一直是刘妈妈照顾着。据刘妈妈回忆，娇娇刚生下来的时候，又瘦又小，让人心疼。

图 | 贺子珍生娇娇时的窑洞

听说贺子珍要生孩子了，康克清，邓颖超都闻讯而来，来到这里时，毛泽东已经抱着娇娇高兴地不像样了。“子珍生了吧？平安吧？”周恩来夫人邓颖超着急地问道。

“生了生了，像是母鸡下蛋一样，生了个大鸡蛋。”毛泽东说。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邓颖超赶紧抱起来娇娇，左看右看，真的瘦，娇小可爱，真是个小娇娇。

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的毛泽东一锤定音：“好，那就叫娇娇吧。”贺子珍慢慢睁开眼，听到这个名字也觉得好听，心里一阵暖暖。

这年，贺子珍28岁。

娇娇的童年是幸运的，因为她出生的时候正好在短暂的和平期间，但也是不幸的，因为还没有一岁，妈妈贺子珍便离开了延安。

图 | 洛杉矶托儿所（右五为幼儿李敏）

贺子珍走后，李敏被寄养在是农民的家里，难怪毛主席曾说，娇娇小时候是吃老百姓奶水奶大的孩子。

在娇娇2岁的时候，他便在毛泽东的教育下，开始学着说话，学着走路，她进入了延安的洛杉矶托儿所。洛杉矶托儿所是党中央当时在延安创办的，延安的孩子们并不少，一直到1946年6月离开延安时，洛杉矶托儿所共有100名幼儿。

抗日战争爆发后，迫于环境的不稳定，毛泽东决定把娇娇是送到莫斯科，让她回到妈妈贺子珍身边，以便于更好地成长。1941年，不到5岁的娇娇从延安出发，坐上了去往苏联的列车。

图 | 娇娇前往苏联前在延安（蔡畅抱着李敏）

当时苏联人把娇娇放在一个中国朋友的家里，让贺子珍去接孩子。听说毛泽东把娇娇送来了，贺子珍喜出望外。自从1937年来到苏联以来，贺子珍常常孤寂地生活着，虽然毛岸英和毛岸青兄弟也在这里，但是总归不是亲生骨肉，贺子珍对娇娇更加思念了。

这天，贺子珍打扮得十分漂亮，来到娇娇面前时，娇娇根本不知道这是谁。贺子珍蹲下身体问：“请问这位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娇娇。”

“娇娇，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妈妈。”

“你妈妈叫什么？”

“我妈妈叫贺子珍。”

“是吗？那你给妈妈带来了什么礼物吗？”

毛娇娇想了一下说：“我把娇娇给妈妈带来了。”

贺子珍突然泪流不止，抱起来娇娇委屈地说道：“傻孩子，我就是你的妈妈贺子珍呀。”

娇娇的两个小哥哥都在苏联，和毛岸英毛岸青一起生活的日子，十分开心和美好的。贺子珍告诉娇娇，毛岸英和毛岸青哥哥很早就来到了苏联，他们比你更了解这个城市。

比起来娇娇，毛岸英兄弟的命运似乎是更加让人心痛，自从杨开慧牺牲后，毛岸英就和毛岸青流落街头，在上海的大街上吃尽了苦头，要不是地下党成员拼命寻找他们，或许他们还在上海乞讨。

1936年毛岸英兄弟被找到后，火速送往苏联，一方面避免战争带来影响，另一方面，他们是毛泽东的孩子，让他们去苏联接受教育再好不过了。

图 | 在苏联的毛岸英兄弟

毛岸英比娇娇大15岁，每天毛岸英都给娇娇烤面包吃，对这个新来的小妹妹偏爱有加，可是对于贺子珍来说，养育三个孩子实属不易，苏联不比国内，在祖国时，常年战乱，和大家同甘共苦，在这里就要自己出去打工赚钱养家。

贺子珍面对这样的现实问题不得不起早贪黑，靠着自己的双手去干活，不是洗衣服就是打毛线，有时候累得腰酸背痛，都尽力不让孩子看到。李敏回忆说，那时候我常常半夜偷偷醒来，看到妈妈灯下忙碌着，一会费劲地捶捶腰，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时间越久，娇娇就越想问妈妈，是谁把我送到苏联的？我的爸爸究竟是谁？在去洛杉矶托儿所的时候，娇娇不过才2岁多，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娇娇对毛泽东的印象几乎没有，更不知道爸爸到底是谁。

当然，毛岸英是知道的。但毛岸英也是懂事的，在来苏联前，地下党的同志就叮嘱毛岸英，去了苏联，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父亲是毛泽东，更不能去到处乱说。对于娇娇，毛岸英也一直保密得很好。

图 | 贺子珍和女儿李敏在苏联

当时毛岸英已经20多岁了，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了军校学习，和李敏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国内，抗日战争如火如荼，中国领袖毛泽东的伟大事迹也已经传遍了世界，在娇娇所就读的小学班级里，还常常挂着青年毛泽东照片，但娇娇从不知道他就是爸爸。

“妈妈，爸爸是谁呢？”娇娇十分耐心地问。

贺子珍也没有告诉他是谁，只是说，你爸爸在中国呢。

毛岸英：这照片上的就是咱爸爸

当凛冽的西伯利亚暴风雪袭来的时候，娇娇得了一场大病，身体发冷，浑身高烧。贺子珍赶到学校时，老师告诉她，娇娇得了肺炎，加上从小体弱，可能挺不过这个冬天了。得知这个消息，贺子珍心里撕心裂肺地痛。

早在贺子珍刚来到苏联时，就生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最后不幸夭折了，这已经给贺子珍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如今这个噩耗，贺子珍不敢相信。

当时娇娇病情严重，已经被推入了太平间，贺子珍不顾阻拦，跑到太平间把娇娇抱了出来，她斩钉截铁地告诉医生：“孩子我抱走，一切后果我负责。”

贺子珍抱着奄奄一息的娇娇一路狂奔，回到家自己照顾，喂糖水，喂药水，终于把娇娇从死神的魔抓中抢救了回来。

因为这件事，贺子珍对学校无视生命的态度十分不满，惹恼了院长，最后在重压下，被送入了疯人院。日后，毛泽东每次听到苏联的同志回忆起这些事，他总会叹气对李敏说：“我知道，是妈妈救了我娇娃！”

图 | 苏联李敏所在的幼儿园

面对妈妈被不公地对待，娇娇多么希望爸爸在身边，在学校，老师常常说，中国有个伟大的领袖，叫毛泽东。

娇娇看着毛泽东照片，心里想，毛主席真伟大，如果我和妈妈回国就好了，我多么希望战争快点结束，和平早点来。

那天，李敏把一张毛泽东的照片带回了家，那天正好毛岸英回家了，刚从军事学院回家的他，穿着一身的军装，潇洒极了。在给娇娇检查作业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照片，不假思索地问：从哪弄的爸爸的照片？

“爸爸的照片？”娇娇笑着说：“那是中国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是我们的明星。”

“对啊，那就是咱爸爸。”

在娇娇的不解和疑问中，毛岸英告诉了娇娇，毛主席就是我们的爸爸啊。这下娇娇才知道，原来她是有爸爸的，还是中国的领袖毛主席。

图 | 苏联小学生班级里挂着的毛泽东照片

为了得到确认，娇娇询问了贺子珍，贺子珍最后也如实相告。

“乌拉！我真的有爸爸了！”娇娇像是一只小鸟，扑在贺子珍的怀里，犹如久别重逢的母女。

“是的，他是你爸爸。”贺子珍肯定并认真地说道，眼里浸满了泪水，一时间，勾起了一幕幕的往事，贺子珍想回家了。

爸爸给娇娇起了新名字：李敏

1947年，贺子珍带着11岁的毛娇娇回到了祖国，自1937年贺子珍离开，已经整整十年了。

1949年，带着毛主席的重托，贺子珍的妹妹贺怡将要把毛娇娇带到去北平，面见毛主席。当时贺子珍在哈尔滨等待通知。

对于毛主席来说，这个小丫头特别聪明，继承了她妈妈贺子珍的基因，眉清目秀，身材苗条，皮肤也很白，见到毛主席还说俄语，毛主席简直太喜欢这个宝贝儿女了。最主要的是，她特别聪明伶俐。

图 | 李敏回国时的样子，时年13岁

在见毛主席之前，她还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

毛主席：

大家都说您是我亲生爸爸，我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是我在苏联没有见过您。您到底是不是我亲爸爸呢？请赶紧回信告诉我，不然我可不回去。

娇娇

这封信是歪歪扭扭的俄文，经过秘书翻译出来后，毛主席哈哈大笑，因为这明显就是贺子珍的笔迹，贺子珍当年在长征路上给毛主席抄过不少手稿，这字迹一眼就认出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娇娇口述的。但是毛主席突然就凝重起来，这足以说明她们娘俩关系很好啊，但现在和贺子珍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毛主席心里满满遗憾，他也很想见贺子珍一面，但是现在最高兴的还是这封信。

随即，毛主席赶紧抓起来纸笔，写了一封信：

娇娇：

看到你的信我特别高兴。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去苏联近十年我们一直未见过面，你是不是长高了？爸爸很像你，也很喜欢你，希望你快点回到爸爸身边来，爸爸已经请贺怡同志去接你了，欢迎你。

毛泽东

信刚被秘书拿走，毛主席就改变主意了，表示把信换成加急电报！可见毛主席对这个女儿实在是太爱了。当毛娇娇收到这封信后，也十分高兴，她高兴地拆开后发现，父亲毛主席是用汉字写的，她根本看不懂，就焦急地让贺子珍翻译，她听到妈妈读出来后，高兴地跳了起来：我要去见爸爸喽！

在临走的时候，贺子珍嘱咐娇娇：“娇娇，到了爸爸身边，要听爸爸的话，要好好学习，要好好照顾爸爸的身体，不要淘气，不要影响爸爸的工作。”

千言万语让娇娇不耐烦，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么唠叨过，后来李敏才知道，妈妈知道和爸爸见一面不易，多次的唠叨是深深的思念。

图 | 刚回国的李敏和父亲毛泽东在香山合影。李银桥（左一）叶利亚（左四）李云霞（右二）韩桂馨（右一）

刚到北平那天，毛主席请来了好多好多中央领导人，大家都被毛主席给弄懵了，都在办公室焦急等待着。“毛主席说给咱们看个宝贝，你们说到底是啥啊？”正在大家都各种猜的时候，毛主席拉着娇娇走了进来。

“来来，给你们看个洋宝贝！”

毛主席高兴地对着大家说。

一时间，大家都涌了上来，都被毛娇娇地吸引住了，大家都一个劲地问着，多大了？叫什么，知道爸爸是谁吗？苏联好还是北平好？把娇娇都给搞懵了。

毛主席高兴地说：我给你们说过，我有个说外国话的女儿，今天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回到毛主席的身边后，娇娇就要上中学了，在苏联娇娇一直上的5年制小学，而且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一直用着儿时的乳名“娇娇”。

有一天，毛主席对娇娇说：“你没有名字，我给你再起一个名字。”

毛娇娇一脸疑惑：我有名字啊，我叫毛娇娇。

毛主席笑着说：娇娇是你的小名，我再给你起个大名。

毛主席打开一本《论语》对娇娇说，这其中有句：君子欲讷于言而敏其行，我觉得这个敏字就很好，敏可以说是敏捷，聪明，你妹妹叫讷，所以你的名字就叫敏吧。

最后，毛主席给娇娇起名：李敏。

图 | 毛主席和女儿李敏

毛泽东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李敏居住在中南海后，面临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要和另一个妈妈生活在一起，那就是江青。江青十分喜欢孩子，李敏到来后，江青每天都带着李敏和李讷出去玩，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一分为二。

但李敏有妈妈，只不过妈妈不在身边，她始终对江青叫不出一句妈妈。当然，江青十分理解，孩子还小，内向也是正常的。

那段时间，中南海的孩子们并不少了，除了李讷毛岸青等，还有叶子龙的女儿，十分热闹。每次出去散步，大家多集中在一起，李敏想和父亲单独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李敏心里便十分思念妈妈贺子珍。

图 | 毛主席和女儿李敏

李敏曾对毛泽东提过，能不能把贺子珍接到北京呢？但当时贺子珍已经去了南昌，常年不见女儿，母女俩隔月相望，思念至深。父亲也始终没有说出个缘由，李敏一直担心着妈妈。

一方面，自己还要在北京上学，想要和妈妈见面就要抽假期去，可是路途遥远，每个周末都十分短暂。另一方面，李敏作为了爸爸和妈妈的“信使”，已经积压了爸爸好几封信，妈妈一定很想看。

心情不好，就容易和姐妹闹矛盾，和李讷生气的时候，江青就会责备毛主席，对李敏偏爱了。毛主席也无奈啊，哪有什么偏爱不偏爱，他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但是毛主席还是会刻意教育李敏，李敏是姐姐，年纪大，见过的世面也多，毛主席嘱咐李敏，要和妹妹和平相处。

图 | 毛主席和两个女儿（左为李讷，右为李敏）

李敏是懂事的，父亲帮她解开心结后，就没有了烦心事，除了在中南海和妹妹以及同学们玩，还得到了毛主席的批准，不定时去南昌看望自己的妈妈贺子珍。

正是在毛主席这样独特而不严厉的教育中，李敏很快成长起来，作为毛主席和贺子珍之间的桥梁，李敏十分感动。

但时光匆匆，1959年，李敏和孔令华结婚，不久后，便搬离了中南海，毛主席对这个一直疼爱的女儿，有万千不舍。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毛主席也十分理解。

自李敏结婚，来中南海的日子就少了，1976年毛主席病重，李敏匆匆赶来，毛主席沉重地说道：我的娇娇啊，你怎么不来看我了，是不是不爱爸爸了。

一句话，李敏声泪俱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