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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口述/刘延辉
整理撰写/淑女故事
我叫刘延辉,原来我老家在山东菏泽。
我爷爷很年轻时,就带着我奶奶到闯关东去了。后来生下了我爸、二叔三叔和我姑。
当时我爸在东北那个地方,结婚比较早,20岁左右我爹就结婚了。
我在东北上到高中毕业,就到山东莱阳来当兵了。
我爷爷在东北自己带着一个建筑队,给别人盖楼盖房子,挣了不少钱。
后来他带着我们一大家子人,回到了山东菏泽老家。
回来后我爷爷才得知,他堂妹的儿子,在山东当兵干得很好,已经被提为团级干部了。
爷爷就让我爸带着我,去找这个四叔。
当时四叔在团里干参谋长,我爸就跟他说,延辉刚当兵不久,在那边干的不太顺心,想调到潍坊来,在你手底下当兵,你也好好调教调教他,关照一下。
那时候省内调兵比较容易,四叔跟军务股的同志说好了,就开始办调动了。
不久就把我从莱阳,调到了潍坊某部。
我在我四叔的严格要求和具体指导下,努力工作,奋勇争先,两年后顺利入了党。
因为我表现突出,立了两个三等功,又被推荐参加军校的考试。
我在准备考军校时,我四叔还找了我们连队学习比较好的战友,一起复习、互相帮助,我顺利地考上了军校。
那时候我爷爷还有我父亲,都觉得我四叔对我有再造之恩,总想着报答一下。
四叔在老家有最牵挂的人,除了父母外,那就是他的姐姐。
那时候我四叔在老家上学,家里有四个弟兄特别困难。
他的姐姐,嫁给了邻村的一个武术师傅的儿子,她公爹——武术师傅,招了许多徒弟,这些徒弟过年过节都给他家送一刀肉,或者送一袋米,各种礼物比较多。
所以我四叔小时候跟着他姐姐,吃了很多好东西。
他姐姐我姑,一听说我——刘延辉跟着四叔沾了大光,她就坐不住了。
当时她的二女儿凤玲,还没考上高中。
我姑就来找到我父亲,父亲在曹县高中有熟人,正好凤玲也符合招生条件,就去上了高中。
我的这个姑姑,和我四叔不一个脾气,很自来熟,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她领着凤玲来到我们家,我家住着爷爷盖的三层小楼,独门独院。
我大姐已经出嫁,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以及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大家人家。
我姑就打着四叔的旗号,把凤玲安排在我家住下了。
她就和我两个妹妹住在一起。当时我家三层小楼。
我爷爷奶奶住在1楼东屋,我爸妈住在1楼的西屋。
2楼有好几间卧室,其中有一间是小妹的卧室。我大妹妹和凤玲住在一起。
凤玲来了以后很泼辣,没把自己当外人。我家经济条件较好,隔三差五就吃一顿大肉。平时爷爷奶奶想吃素一点,也好保证健康。
凤玲爱吃肉,经常提出来。大舅为什么今天没有硬菜?
我妈非常宽容,就天天给她做硬菜。
平常我们家,都是我小妹和大妹轮流刷碗。
凤玲被大姑惯坏了,什么活也不干,坐那翘着二郎腿在看电视。
她一看我两个妹妹过生日买蛋糕、去酒店。她提出来,她过生日也要这样。爸妈只好照做。
我小妹这人伶牙俐齿,说话不饶人。她坚决反对,她说凤玲过生日,应该回家去。为什么在我们家过生日?我爸妈制止小妹,不让她说。
过年我父母给两个妹妹买新衣服,她也要。然后我家也给她买上新衣服。她很挑剔,都要最好的。
有一次过年,我小妹买了一件红色羽绒服,她也想要。但她个子高、偏胖,没有号了。
为这事她很不满意,嘟囔了几句。
我小妹就说了,你住在别人家里,怎么一点不知道收敛?你什么都想要,回去跟你妈要去。
这一说了不得了,凤玲和我小妹吵了起来,吵得不可开交。
我春节回家探亲,我先说了小妹,也说了凤玲两句。
你是姐姐,小妹是妹妹,你应该让着她点。不能经常和她吵架。
凤玲说,我告诉我舅去,你们全家就是这样对我的?父母不知如何是好?
她上高二时,有一次上体育课,为和一个女同学争羽毛球拍打了起来。她个子高又厉害,把同学的脸挖出血来了。
家长找到学校、又找到我父母那儿,好一顿吵吵。
父母赔了笑脸,还给人家赔上了700块钱,这个事才算结束。
我在电话上批评凤玲了,你住在家里,尽量别给我爸妈惹事儿,他们自己开小纺织厂,已经很忙了,你都是高中生了,能不能严格要求自己一点?
你说她她还顶嘴,尽是她的道理。父母和姐妹几个都气的够呛。
高三那年,凤玲和一个男生走的挺近,两个人黏黏糊糊早恋了。
一天,这个男生来叫她一起去看电影,看到半夜一点还没回来。
我爸妈急得带上手电筒到学校去找,没有。然后就沿着街道找,还是没找到。
1点半多她回来了。爸妈问,凤玲你干嘛去了?
我看电影去了。
你是不是和那个小男孩谈恋爱了?
也算是吧。
爸妈劝说她,她根本不听,她正在叛逆期。
我爸妈批评了她两句,说再不听,告诉你四舅去。你妈真把你给惯坏了。
正好我四叔回来探亲,给他姐姐、姐夫买的他俩最爱喝的好酒,和最喜欢抽的香烟。
我姑和我姑父不要!在饭桌上冷言冷语的说我四叔。你把人家的儿子捧在手心上,人家把我闺女扔在墙角边。
衣服不给买好的,一碗水端不平。
她和同学去看个电影,就说我们早恋。真没见过这样的亲戚?
没想到我姑因为没有文化,竟会这么不通情达理,她把我四叔的脸说的红一阵白一阵的。
四叔想劝姐两句,她直接生气了,不用你劝。我从此和舅家一刀两断,我也不会再去看他们了。
正好凤玲也毕业了,拉着衣服就走,和我爷爷奶奶连招呼都没打,也没给我爹妈一个好脸。
从那以后,我姑好多年都没去看过我爷爷奶奶。
多年以后我四叔退休了。我也转业到了曹县公安局。
凤玲跟着四叔在潍坊也混的不错,嫁给一个城中村的房二代,家里有四套房子。
她也早当母亲了,也懂事了许多。知道当初我父母管她是为了她好。
她和他对象过年回家,终于来看我爷爷奶奶了,两家人从同归于好。
从这件事上我得出的经验教训是,两家关系再好也不能让亲戚家的孩子住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