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关于预测的讨论表明。我们面临着两难境地:投资结果完全取决于未来发生的一切。然而,尽管在一切“正常”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有可能推知未来将会发生什么,我们可能推知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但是在最需要预测的紧要关头,我们却几乎无法预知将会发生什么。
保罗·约翰逊:借此,马克斯展示了重要的投资困境。
·多数时候人们会根据既往经验来预测未来。
·人们不一定是错的:未来的多数时候在很大程度上是既往的重演·
.从这两点出发,可以得出“预测在大多教时间里是正确的”的结论:人们往往会根据既往经验做出通常准确的预测。
·然而,根据既往经验做出的准确预测并不具备太大价值。正如预测者通常会假设未来和过去非常相似一样,市场也会这样做,从而根据既往价格延续性定价。因此,如果未来真的与过去相似,那想赚大钱是不可能的,即使是那些做出准确预测的人。
·然而,未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与过去大不相同
此时的准确预测具有巨大价值。
·此时也是预测最难准确的时候。
·某些在关键时刻做出的预测能最终被证实是对的,表明准确地预测关键事件是有可能的,但同一个人持续做出准确预测是不太可能的。
·总而言之,预测的价值很小。
保罗·约翰逊:在我所速过的关于预测之缺陷的论著中,这9枚“子弹”是最唯的论述。
如果你需要证据,问问自己·有多少预测者能准确地预测到2007一2008年的次贷危机(全球信贷危机和犬规模崩溃?你也许能想到几个人,并且相信他们的预测是有价值的。但是,接下来再问问你自己:这些人中有几个继续准确地预测到了2009年经济的缓慢复苏和市场的大规模反弹?我想答案是“极少”。
这并非巧合。准确预测到2007一2008年危机的人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具有消极倾向。因此,他们很可能对2009年继续保持悲观态度。预测的整体效用不大…即使他们对过去80年里发生的某些重大金融事件的预测相当准确。
所以,关键问题不是“预测是否有时是准确的”,而是“总预测一或某个人的所有预测是始终可行并具有价值的吗”任何人都不应对肯定答案推太大希望。
对2007一208年金融危机的准确预测有着巨大的潜在价值。但是。如果你发现它来自一个总是预测不对的人,并且这个人有着明显的消极倾向。那么你还会采取行动吗?这就是预测不一致带来的问题:预测者并非从来没有准确预测过,但是,他们的成绩不足以激励人们在偶发灵感时采取行动。
坦白地说,我对预测和相信预测的人持保留意见。事实上,我已经想到要为这些人贴一个什么样的标签了。
这些年来,我碰到的大部分投资者都是属人“我知道”学派的,很容易辨认。·他们认为,关于经济、利率、市场的未来越势以及广受追捧的其流股票的知识,是投资成功不可少的。
·他们相信这些知识是可以掌握的。
·他们相信自己是能够成功的。
·他们知道许多人也在做同样的努力,但是他们认为人人都能同时成功,或者只有少数人能成功,而他们是其中之一。
·他们很放心地根据自己对未来的看法进行投资。
·他们乐于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观点,尽管准确预测的价值本应重大到不可能有人愿意无偿赠送的地步。
·作为预测者,他们很少回过头去严格评估自己的预测记录。
保罗·约翰逊:人类愿意去进行预测(这显然是我们的天性使然),我猜想没有任何证能够阻止大多数人去这样做。马克斯建议,至少要保留一次自己预测记录。
“自信”是描述这一学派成员的关健词。相反,对“我不知道”学派来说,关健词一一特别是在应对宏观未来时一一是谨镇。这一学派的信徒普遍相信,未来是不可如,也是不需要知道的,正确目标是抛开对未来的预测,尽最大努力做好投资。
作为“我知道”学派的一员,你对未来侃侃而谈(说不定停还会让别人做笔记)。你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观点而受到追捧,被人们泰为座上宾…特别是在股市上涨的时候。
加入“我不知道”学派的结果更加复杂。很快你就会厌倦对朋友或者陌生人说“我不知道”。不久后,亲戚们也不再追问你对于市场趋势的看法。你将永远体会不到千分之一预测成真以及被《华尔街日报》刊登照片的乐趣。另一方面,你也能避免所有的预测失误以及对未来估计过高所带来的损失。
《我们与他们》,2004年5月7日
没有人喜欢在未来大多不可知的前提下投资未来。另一方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最好正视现实,寻找其他应对方法,而不是徒劳地预测。无论投资世界强加给我们多少限制,承认并适应此否认并冒进要好得多。
保罗·约翰逊:在此,马克斯提出了一种终极的投资挑战,还有一种关于继续做出预测的关键性动因。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最大的问题往往出现在投资者忘记概论与结果的区别的时候—一也就是当他们忘记预测限制的时候:
·当他们相信概率分布的形状可知(并且他们知道)的时候。
·当他们假定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必然结果的时候。
·当他们假定预期结果能准确代表实际结果的时候
·也许最重要的是,当他们忽略罕见结果发生的时候。
霍华德,马克斯:理解不确定性:风险和不确定性并不等同于损失,但是在实际中出现错误时,它们却为损失埋下了隐患。某些最重大的损失出现在对预测能力过度自信的时刻,投资者会低估可能性的范畴、具体化的难度和意外的后果,
对这些限制条件掉以轻心的鲁莽的投资者很可能在投资中犯错,并因此遭受极大损失。这正是发生在2004一2007年的一切:许多人高估了结果可知与可控的程度,从而低估了行动的风险。
“预测未来是否有用”的问题,不是单纯的好奇或学术探讨。它对投资者行为有或应有重大影响。如果行动决策的结果在将来才能揭晓,那么很显然,你对能否预测未来的看法,将会让你采取不同的行动。
投资者必须回答的一个关键问题,是他们认为未来是否可以预知。认为可以掌握未来的投资者会采取武断行动:定向交集、集中仓位、杠杆持股、寄希望于未来的增长换句话说,即行动一的时候不把预测风险考虑在内。另一方面,那些认为不能掌握未来的投资者会采取截然不同的行动:多元化、对冲、极少或者不用杠杆、更强调当前价值而不是未来的增长、高度重视资本结构、通常为各种可能的结果做好准备。
第一种投资者在经济崩溃之前会做得更好,但是当崩溃发生时,第二种投资者会有更充分的准备和更多的可用资本(以及更好的心态)从最低点钞底获利。
《试金石》,2009年11月10日
如果未来是可知的,防守就是不明智的。你应该积极行动,以成为最伟大的赢家为目标,没有任何损失需要你担心。多元化是不必要的,杠杆是可以最大化的。事实上,过度谨慎会产生机会成本(放弃利润)。
另一方面,如果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自以为是的行动就是鲁莽。回过头去再听一听本章开篇时阿莫斯·特沃斯基他们是怎么说的,结果就很清楚了。不可知论者投资不可知的未来令人不安,摆出无所、不知的姿态投资不可知的未来则近乎患蠢。也许马克·吐温说得最好:“人类不是被一无所知的事所累,而是被深信不疑的事所累。”
无论是进行脑外科手术、越洋竞赛还是投资,过高估计自己的认知或行动能力都是极度危险的。正确认识自己的可知范围一--适度行动而不冒险越界—会令你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