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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先婚后爱|暗恋成真
盛南烟被家人安排相亲,没想到会遇到曾经的高中同学徐陆琛。
再次相遇,他是高不可攀的科技大佬,她只是普通无名的小职员。
盛南烟装作不认识他,他却拦住她,“听说盛小姐正在相亲,正好我需要一名挂名太太,高中同学知根知底,不如合作?”
盛南烟一咬牙,做出此生最冲动的决定:“好!”
两人的婚姻引起了巨大轰动,圈内人都知道,徐陆琛家世显赫,高冷矜贵,多年来从未有过任何女友。
有人猜测盛南烟手段了得,也有人等着看她登上枝头又掉落的惨样。
面对周遭议论,盛南烟收起自己的心思,打算跟徐陆琛做一对冒牌夫妻。
直到一次聚会,她听到有人调侃徐陆琛:“你那个白月光最近怎么样了?”
徐陆琛回头喊盛南烟:“老婆,问你呢。”
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纷纷震惊,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盛南烟。
等人群散去。
盛南烟轻声问他:真的假的?
“不然呢,”他一只手将她整个儿圈进怀里,微微低头瞧她,“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跟人结婚么。”
——她像一场绚丽的烟火,在他的生命中绽放。
▼
盛南烟本以为这场婚姻是各取所需的合作,直到她发现一封被深藏的情书。
泛黄的纸上写着:致小盛同学
她的心动,早有回音。
# 闷骚酷拽大佬x温柔敏感美人
试读:·
昏倒的前几秒,盛南烟隐约感觉到了。
这些年她自己独立生活,一直很害怕生病,也很怕自己会昏倒。
在意识快消失之前,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之前卢折雪说的话。
——工作活多钱少,真想不干了!
这种话她是不可能随便说出口的,她没有这种底气。
她没有退路。
她是很努力很努力才得到现在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触动到,她久违的梦到了从前……
她穿着高中校服,站在一栋装修精致的二层别墅的门前。
这是她大伯家。
不久,她看到了放学归来的堂姐盛文岚,两个人身上穿着不同的校服。
盛文岚读的是私立贵族高中学校,学费昂贵,入取分数线也低。
盛文岚见到她时直接视若无睹的擦肩越过她。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门。
“宝贝回来啦,今天累不累?”坐在客厅里的大伯母和颜悦色地对盛文岚道。
盛文岚:“挺好的,妈。”
大伯母看到身后的她,顺口指使,“盛南烟,菜好了,你去端出来。”
盛南烟:“好。”
她回到屋子放下书包,沉默地去厨房和保姆一起端菜到了餐桌,她看到大伯坐在主位上,手上夹着一根刚点燃的香烟,她被烟味呛得咳嗽了几声。
她不敢太大声,下意识地秉住呼吸,把菜放到大伯面前,这时大伯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烟烟,你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盛南烟缓了一会儿才说:“还行。”
大伯母道:“你大伯想喝点啤酒,盛南烟你出去买点。”
盛南烟垂着眼睫,走了出去。
太阳垂在西边,橘色的晚霞染红了天际,一层云彩的隔档下,没有光线的地方,显得无比阴冷。
旁边的高楼将夕阳的余光完全遮蔽,把盛南烟笼罩在阴影里。
晚风吹到脸上,冷得人直哆嗦更睁不开眼。
穿着半袖的盛南烟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想了想,她决定回去披个校服外套。
拿了外套刚要出去的时候,她听到大伯母的声音从餐厅里透出来。
“你看,盛南烟这丫头当着你的面都敢撒谎,明明文岚从她屋子里看到她上次月考的成绩单,排名那么差,还骗你说自己成绩好。”
大伯没有回话。
大伯母继续道:“我跟你讲,自从这丫头上了高中就变了,整天在学校里勾三搭四的,把自己的校牌送给男生当定情信物,被对方家长发现了,你可不知道,上次我去学校的时候可丢死人了,我自己家孩子都没这么操心过。”
旁边的盛文岚附和道:“可不是,就算她考上了旭宁一中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成绩不行吗。”
大伯叹了口气,“毕竟是我弟弟的孩子,他才刚走不到一年,现在就不管外面人怎么看我。”
大伯母说:“你就是太心软了。”
“就她现在这个成绩再念下去有什么用?说出去都丢人,还让外人以为我们不会教育孩子。等我给她在厂子里找一份工作,有吃有住,过几年再找个人嫁出去,生个孩子,这不是挺好的么。”
“你算对得起你弟弟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隔了好一会儿,她并没有听到大伯的回复。
她在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冷风穿堂而过,寒意从头凉到脚,她感到喉咙发干,好像有什么卡在咽喉处,吐不出又咽不下。
她抿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转身离开了。
她不敢进去,更不敢出声。
她没有底气。
外面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脸,她死死的抿着嘴唇,心里害怕又委屈。
怕自己被放弃,怕以后真的不能再上学,怕自己从此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命运被人捏在手里,可以轻易地随意改变。
她穿过周围的人群,缓慢地走在街道上,夕阳将她的影子拖得瘦长。
望着晚霞照耀下的一张张脸,他们的脚步坚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有最终的归处,有属于他们的家。
只有她没有。
可她没有资格去要求大伯和伯母什么,毕竟,他们不是她的父母。
也因为这个,哪怕盛文岚进她的房间翻东西,她也不能发脾气。
因为,那不是她的家。
******
那天之后,她更加努力学习。
下定决心在下次月考,绝对不能再失误,一定要把成绩提上去。
她要证明自己会成为一个对盛家有用的人。
她利用每一分时间在学习,不睡觉,不社交,每天只和书本打交道,到了深夜依旧在刷题。
哪怕是在自己的生日的当天还是丝毫不敢懈怠。
学校的自习室内。
周围满是穿着蓝白校服低头书写的学生们,屋内安静,窗外偶有鸟啼,整个屋子里只有沙沙的书写声。
午休期间吃完饭,盛南烟立刻来到这里自习。
在做完一张英语卷子后,她交给旁边的徐陆琛打分,哪怕是在等待的这一小会儿,她还在背单词。
“不错呢,满分。”徐陆琛把试卷推回来。
盛南烟看着卷面,嘴角刚翘起一点弧度,又很快抿平了。
徐陆琛用笔敲了敲桌面,喂了一声,“今天晚自习不去了吧,你之前不是说想看烟火秀么,我带你去看,当给你满分的奖励。”
盛南烟摇摇头。
“不了,只是英语一门满分,其他科还没有呢。”她想了想又说,“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最近谢谢你了,中午还抽空来陪我学习。”
“我们不是合作么,我作文还要你帮我提高分数呢。”徐陆琛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后微微皱眉,“盛南烟,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总觉得你好像压力很大的样子。”
被他这么一问。
她鼻子突然酸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只是有些事是不好说出口的,尤其是对他。
她垂首,“没事,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害怕下次月考又考砸了。”
四周安静了一下。
接着他声音懒洋洋的说:“别怕,有我在。”
她恍惚地抬起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徐陆琛,他英俊的眉眼展开,神情带着少年的骄傲与自信。
他望着她,唇角微微勾着,“有我做你的底牌。”
他像是向她保证一样,从容不迫地跟她说:有他在,她一定能考好。
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盛南烟呆呆地望着他,非常奇异的,一直烦闷焦虑的心绪突然变得安心起来。
******
那天晚上,她还是没有和徐陆琛一起逃晚自习。
在她十六岁的生日这天。
没有祝福、没有蛋糕、没有一丝闲暇的放松,她坐在座位上学习,和平时的每一天没有任何区别。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翻书的纸张声,还有书写的沙沙声,偶尔有人咳嗽一下,继而又归于安静。
嗖——
一阵尖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是噼里啪啦的声响接连响起。
所有的同学停下手,纷纷抬头去看向窗外,在距离校外的不远处,一束烟花射向天空,夜空中爆裂出一朵绚丽的烟花。
是有人在楼后放了烟花,正对他们教室的方向。
随着星星点点的坠落,一朵又一朵的彩色烟花在深蓝的夜幕中盛放。
教室里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哇啊!”
“是烟花,我好久没看烟花了。”
“好漂亮啊,是谁放的啊,太牛了。”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这一刻,所有人纷纷侧目看着窗外的烟花,绚丽的星光倒映在他们眼中,这是属于他们这一天繁重课业中难得的小幸福。
盛南烟侧着头,望着窗外漂亮璀璨的烟火,轻轻地牵起嘴角,灯光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眼眸有种清透的润亮,衬得她明丽动人。
“真好看。”她轻声说。
原来,今天并不是没有开心的事发生的。
在她生日的这天,她看到了超漂亮的烟花,一束束在夜空中绽开,映入她的眼帘。
这一刻她心中不再纠结成绩,担忧被安排的命运,只是单纯的享受着这场绚丽夜空的美景。
它是一场生日的惊喜。
这场烟火,仿佛是为她准备的。
她微微屏息,注视着这场烟火,久久之后再想起十六岁生日的这天,不是烦恼与忧愁,而是她看到了最浪漫、最绚丽的烟花。
******
盛南烟醒来时,入目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周围空气中有种特别的气味,她手上扎着点滴,药水还剩下三分之一。
她懵懵的发呆了足有一分钟。
观察周围环境,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还是在独立的个人病房里,环境安静又舒适。
门被推开,护士小姐走了进来,开口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盛南烟哑着嗓子道:“还好。”
护士小姐询问了下她的病史和过敏原,了解了一下她身体的基本情况。
盛南烟问她:“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家属送你过来的啊。”
家属?
“你醒的时间巧,他刚出去。”护士小姐见她没大碍,临走前嘱咐:“有什么事你就按铃。”
“好,谢谢。”
等护士小姐离开,盛南烟沉默了几秒,无论送她来的人是谁,对方应该还会回来的。
她翻了翻衣服兜,又看了下旁边的包,在里面找到了她的手机,手机已经没电了,她用充电宝充上电。
这时,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她慢慢转过头,一个身形高挺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徐陆琛?
她吓了一跳,反复眨眨眼,是真人吗,不是幻觉?
这是什么情况?
“干嘛这副表情,”徐陆琛挑挑眉,“看到我高兴地说不出话了?”
盛南烟:“……”
与其说高兴,不如说惊吓吧。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轻声问。
“你说呢,”他拉开椅子坐到她身边,“你在门口晕倒,会所里的人知道是我带你进去的,当然会来找我。”
“啊……”
原来是这样。
“头还晕吗,我先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说着他就打算再出去。
“不用,护士刚才过来检查过了,”盛南烟特别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什么大事的,你去忙吧。”
徐陆琛闻言顿了顿,“那我叫你家里人过来?”
他知道盛南烟是寄养在她大伯家里的,听说她大伯开了一家建材公司,这几年生意做的不错,在业内小有名气。
没成想盛南烟却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徐陆琛看着她沉默几秒,低声道:“你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我理解,起码让你男朋友过来照顾你。”
盛南烟皱了皱眉。
徐陆琛:“怎么了?”
“你觉得我像是有男朋友的人吗?”
她说完这句话,徐陆琛明显愣住,他定定地望着她,脸上浮现出明显惊讶的神情来。
她奇怪的歪了下脑袋。
他目光微微波动,慢慢移开了视线,轻咳了一声,“像啊,你随时可以有。”
盛南烟哽了一下,哑然失笑道:“谢谢夸奖了。”
室内安静了一阵。
徐陆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我更不能走了,总要有人照顾你的。”
她有点呆愣的看着他,再次拒绝:“真的不用。”
“盛南烟,我们是高中同学,虽然只同窗了不到两年,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看见同学自己在医院可以不管的人?”
“当然……不是。”
她望着徐陆琛,从她仰视的角度看过去,他面部轮廓流畅,英俊又有攻击力,但又被身上那股恣意懒散的气质冲淡了许多。
视线交汇之间,她败下阵来。
“那好吧,”她抿了下干涩的嘴唇,“其实,我有点渴。”
他眉眼展开,神情柔和了许多。
“我买了粥,还有清淡的饭菜和汤,起来喝一点。”
“好。”
她刚要坐起身,他突然挨近过来,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紧绷的肌肉与炙热的体温同时透过衣服传来,她被半圈入他的怀中,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发丝微微拂动,像被轻轻拨动的琴弦。
她被他扶着坐了起来。
盛南烟屏住呼吸,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他们是如此的贴近。
接着,她身后被塞了个柔软的靠垫。
徐陆琛又支起小桌子,放上他拿回来的饭菜,看起来像是专门定制的私房菜。
温粥鲜美,菜色清淡有营养,汤气闻起来醇香。
“全都吃了。”徐陆琛命令道。
盛南烟看着有些过分丰盛的饭菜,有点为难,“我可能吃不完……”
“我听会所里的侍应生说了,你去餐厅只要了一个蛋糕。”
她睫毛不停扇动,有些局促的解释:“我不是想着替你省点钱嘛。”
徐陆琛突然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不过现在不用给我省,医生说你是低血糖引发的昏厥,这些都是清淡营养的东西,你现在就一个任务,把这些全部吃掉。”
“是,班长。”她玩笑道。
徐陆琛闻言,眼神柔和起来。
盛南烟一天没吃东西,确实是饿了,尤其是闻到饭菜香之后,她低头开始慢慢吃。
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全程盯着她吃饭。
在他的目光中,她把饭菜全部吃光,连汤都没剩下。
徐陆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总算听话了。”
盛南烟有点一言难尽,吃个饭而已,她又不是小朋友,还需要大人监督的。
可徐陆琛不这么想。
他一只手支着下颌,很慢地问,“盛南烟,你以前生病的时候怎么办的?”
“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废物,”她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着,“大学的时候我骑车摔了,拄着拐杖连着去上课两周都没问题,还有一次发烧到四十度,我自己去的医院,我真的能照顾好自己的。”
她脸上带笑,徐陆琛的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来,连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
她有什么说错了吗?
门被推开,是医生进来了。
看到盛南烟面前空掉的碗,她笑了笑,“对,你就得吃饭,多吃点才好。”
她仔细询问了下盛南烟的身体情况,又让护士给她的吊瓶换了一瓶新药。
“扎完这瓶之后就没有了,今天留院观察一晚上,明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盛南烟:“谢谢大夫。”
医生嘱咐她:“年轻人恢复的快,但是也不要太忽视身体的信号,饭要好好吃,不要总熬夜,也别老减肥,健健康康的比什么不好。”
她转过头去训徐陆琛,“还有,当男朋友的更得上心,多关心女朋友,知不知道。”
盛南烟张了张口,想解释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没想到徐陆琛低着头答应,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知道了大夫,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脸颊瞬间烧红,周身生出热意,不敢转头看他。
医生离开病房,盛南烟盯着滴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屋子里一片静默,他们默契地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有点尴尬地说:“她好像误会了。”
“没关系,”徐陆琛语气淡淡的,“我不介意。”
“……”
她轻轻地咬住下唇,嘴唇已不再干涩,咬上去有一点点的疼痛,借着这份疼,她压制住了内心的翻滚。
屋子里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塑料摩擦声,是他拿起袋子里的水果开始削苹果。
盛南烟看得出来他肯定是没干过这种活,那个红色的苹果被削得坑坑洼洼,最后递给她的时候,苹果是多边形的。
盛南烟沉默地接过来。
怎么说。
她想拍张照发朋友圈,但又有点不敢。
“不爱吃也要吃,要遵医嘱。”徐陆琛提醒道。
“……”
她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储钱罐,不停地被投喂。
她咬了一口,苹果的酸甜在口中蔓延。
她很久没吃苹果了。
很好吃。
她刚想说,身边同时传来咀嚼声,她发现徐陆琛在吃剩下的苹果皮。
她愣了几秒。
她以为皮会被扔掉的,她也确实问出口了。
徐陆琛:“我爸给我妈削苹果都是我妈吃肉,我爸吃皮的。”
她含着果肉,突然顿住了。
见她呆愣住,徐陆琛又解释:“我是说,我家里习惯这样,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心里像有跟柔软的羽毛在轻挠,一阵阵的酥麻难忍。
屋子里的空气变得粘稠,像拉丝的蜂蜜,静静地涌动着。
“我出去活动一下。”她说。
“我陪你。”他跟着一起起身。
“不用,”她脸有点红,“我一会儿就回来。”
其实,她是要去卫生间。
徐陆琛低头看着她,“别闹,你现在自己不方便。”
“不是,”盛南烟实在没办法了,压低嗓音说,“我是要去卫生间。”
一下子,徐陆琛竟然露出羞涩的神情,很快掩饰下去。
他侧过头,过了几秒后小声嘱咐了一句,“你自己注意点,不行就叫护士帮你。”
“……嗯。”
盛南烟红着脸走出去,走廊里的空调很凉,冷气密实地扑在热烫的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尴尬的情绪。
路上她给钟薇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一会儿让人把合同带回公司,顺便请了两天假。
卢折雪说得对,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更重要。
钟薇得知她的情况吓了一跳,关心问:“你没事吧,我这去医院看看你。”
“不用了,医生说我没大事。”
“真的?有人照顾你吗?”
她停顿了下,这种感觉很新奇,因为从前往往她的回复是她可以照顾自己。
隔了几秒,她回道:“有的。”
“那就好,你多休息几天。”
“谢谢钟姐。”
等盛南烟回到病房时,徐陆琛已经不在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心底突然有点说不出的闷。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
没关系的。
她自己可以的。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估计是已经回家了。
她躺倒病床上,眼皮变沉,在药物和疲乏的双重作用下,她渐渐睡去。
这次她没再做梦,陷入深层睡眠之中。
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醒了,睁开眼时周围是一团陌生的黑暗。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枕头边,没发现手机,她四处摸摸,终于在旁边的柜子上找到,发现现在是凌晨四点了。
借着手机幽暗的光,她突然发现旁边的座椅上有一团人形的阴影,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立刻惊叫了一声。
“谁?!”
黑暗中响起男人有些困倦的低哑嗓音,“怎么醒了,是做噩梦了么?”
这个声音?
她剧烈跳动的心脏稍微缓和。
“徐陆琛?”她问。
“除了我还会有谁。”
不是……她没想到……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你怎么坐着睡啊?”
这是什么状况?
她连续的发问惹得他轻笑,他按开了旁边的台灯,昏黄的光线倾洒屋子,两个人借着光亮看清了彼此。
徐陆琛淡淡的说:“我之前是出门买苹果去了,看你挺爱吃的。”
她意外地呆住。
她不是爱吃苹果,是很久很久没有吃到别人特意给她削好的苹果了。
她嗫嚅着嘴唇,“可是,你可以明天再来的。”
徐陆琛颀长的双腿交叠,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在他的周身倾洒了一层温柔的光晕,“不是说好要照顾你,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待在病房里。”
所以,他真的在这里坐了一整夜陪她?
她心中生出一股愧疚感,抱着被子小声说:“太麻烦你了,我没什么事的,不至于这么……”
要说什么?
小题大做?特别关照?
一向擅长文学的她此刻脑子里居然找不出适合的词语。
可他先开口了。
“当然至于,”他一口肯定道,“你知道手上的针什么时候拔的吗?”
她懵懵地看了眼手背,上面贴着一条白色胶带。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没挂完药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我答应照顾你,会负责到底。”
她怔住,一股复杂到难以描述的情绪瞬间向她袭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
她其实特别受不了有人真切的关心她、照顾她。
这种感觉是会让人上瘾的。
如果没有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过,无论她遇到多么艰难的事情,自己也能挨过来,可是一旦品尝过这样的甜蜜,以后自己一个人扛的时候嘴里总会含着苦味。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品尝过。
她怔怔的望着他,心酸又温热的情绪裹住胸腔。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拒绝不了此刻的甜蜜。
就像小时候爸爸出差,回来的时候总会记得给她带一块糖,她小心地藏在兜里舍不得吃,心里涌出的甜蜜满足盛过她吃过的所有甜点。
“感谢的话以后再说。”
徐陆琛按灭了台灯,屋子里再一次恢复了黑暗,可是这一次显得无比的安心。
属于男性沙哑的嗓音落在耳侧,暗夜中低沉又动人。
“别担心,继续睡吧。”
“我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