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林有棵树》作者:贝蒂·史密斯
在上一节我们说到,弗兰茜一家身陷困境,来自朋友和家人的帮助,以及他们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最终让他们得以渡过难关。
那么,在这一节中我们来看看,为了追求梦想,弗兰茜都做出了哪些尝试,他们一家的生活,又会有怎样的改变呢?
弗兰茜上大学
新一年的圣诞节又到了,弗兰茜一家的日子过得不再窘迫,他们有钱买圣诞礼物,冰箱里装着满满的食物,房间里也很暖和。
这一切,主要得益于弗兰茜赚的工资。暂时无法回学校读书,弗兰茜心有不甘,但见到自己有能力让家人过得好一些,便也释然了许多。并且,凯蒂坚持每周以弗兰茜的名义存一笔钱,为她读大学做准备。
尼利最终还是去读了高中,放学后,他继续在麦加里蒂的酒吧打工,赚钱补贴家用。
自从尼利上了高中,姐弟俩晚上就不再一起读书了。尼利的课程中要涉及《莎士比亚》和《圣经》,弗兰茜则由于工作需要,整天阅读,为了保护眼睛,回家就尽量不读书了。
凯蒂对此没反对,一则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决定;二则她最初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孩子们确实意识到了教育的重要性,日子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好了。
1917年,美国宣布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影响了弗兰茜所在的模范剪报局的业务,几个月后,公司倒闭了。
上班的最后一个早上,弗兰茜集中精力看招聘广告,发现一家通信公司在招电传打字机的操作员,可以带薪训练。
弗兰茜填了申请表,参加了一项能力测试,毫无悬念地被录取了。
当天下午,弗兰茜回家时,还不到四点钟,她跟凯蒂简单说了一下换工作的情况,就躺到了床上,小妹妹劳丽在旁边熟睡。
弗兰茜疲惫不堪,却无法入睡。世界处于动荡中,家里的经济指望着她,未来仿佛一片迷雾。她悲观地认为,自己这辈子或许永远不能去上大学了。
之后,弗兰茜很快适应了新工作,她上晚班,每天从下午五点工作到晚上两点,薪水只比之前低一点。这样一来,弗兰茜白天除了休息,还有一些空闲时间,凯蒂认为,弗兰茜可以考虑晚上上班,白天去读高中。
但弗兰茜觉得,她没有必要去读高中了,因为在模范剪报局工作时,她每天需要大量阅读,对历史、政治、地理、写作和诗歌等方面,都有了充分的了解,去高中只是浪费时间。她决定跨过高中,直接去上大学。
她从报纸上看到,布鲁克林的一所老牌大学正在宣传一个暑期课程,除了大学生可以参加外,想提前修完大学学分的高中生也可以报名参加。弗兰茜觉得,她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高中生,知识储备却足以完成这个课程。
弗兰茜行动力很强,她向学校索要了一份课程目录,顺利报上名,选了三门下午的课。这样,她依旧能睡到上午十一点,下午上完课后,再直接去上班。
接受大学教育这件事,对弗兰茜的家族来说,是个巨大的突破。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目不识丁,父母只上了小学,她却能够去上大学了。想到这些,弗兰茜激动不已。
弗兰西的恋爱
弗兰茜在书店选购大学教材时,认识了同样来上暑期课程的男孩本恩。
本恩是个高中生,学习成绩很好,还是校刊编辑和橄榄球运动员。高中的暑假,他一直在修大学课程,等到高中毕业时,他就修完一年的大学课程了。
除了完成学业,本恩还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兼职,每周能挣到丰厚的薪水。
本恩只有19岁,心智却极为成熟,将自己的人生规划得一丝不苟。他将进入法学院,毕业后接管一个远方亲戚的律师事务所,等待机会成为县检察官,走上从政的道路,一步步成为众议院议员,然后去竞选州长。
本恩对生活的掌控感,让弗兰茜感到惊讶。更为奇妙的是,了解本恩的人都确信,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在暑期学校的学习中,本恩不仅帮弗兰茜解决课程内容上的难题,帮她制定了下个暑假的课程计划,还顺便帮她做好了人生规划。
本恩聪明、务实,行动力惊人,人生规划清晰,和弗兰茜家族中软弱、随波逐流的男性大不相同。弗兰茜觉得自己爱上了本恩,但是,本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谈恋爱。他和弗兰茜约定,下个暑假再见。
十六岁的弗兰茜,有时会感到孤独,也会对爱产生期待。在这样的处境中,她遇到了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李,和他谈了一场短暂的恋爱。
弗兰茜和李,是朋友介绍认识的。他们见过几次面,冲动地约定,等李从战场回来,他们就结婚,一起住在布鲁克林。这个时候,弗兰茜年轻又懵懂,就和当年的凯蒂一样,根本没有考虑过,李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伴侣。
不过,他们的恋爱很快结束了。上战场之前,李回了家乡的小镇一趟,与他的未婚妻举行了婚礼。从李的母亲的来信中,弗兰茜才得知这件事。
弗兰茜的初次恋爱以失败告终,她感到自己受了欺骗,伤痛不已。凯蒂在安慰女儿的同时,她也明白,这是弗兰茜在成长过程中必定会经历的磨炼,作为母亲,她也无法保护她完全不受伤害。
但幸运的是,弗兰茜是个坚韧的女孩,她很快走出了伤痛,继续充满力量地投入到生活中。
全新的生活
弗兰茜家所在辖区的警官麦克肖恩,一直对凯蒂心存好感。他们相识时,凯蒂有丈夫,麦克肖恩也有妻子。后来,凯蒂成了寡妇,麦克肖恩患病的妻子也离世了。
麦克肖恩征得凯蒂的同意后,到家里拜访,并向凯蒂求了婚。麦克肖恩性格沉稳,收入稳定,凯蒂欣赏他,尊重他,愿意和他一起生活。
弗兰茜和尼利没有反对的理由,虽然在他们心里,爸爸乔尼始终有一席之地,但是,他们不能阻止妈妈追求新的生活。
弗兰茜的大学梦,也有了新进展。第二年去暑期学校时,弗兰茜修了四门选修课,随后参加了大学的入学考试,顺利通过。这就意味着,她能够正式去上大学了。
选择大学时,弗兰茜参考了本恩的意见,决定去远离布鲁克林的密歇根大学,那里思想自由,且学费低廉。除此之外,本恩向弗兰茜求了婚。不过,考虑到弗兰茜年纪还小,他们留了五年时间,来决定是否要结婚。
弗兰茜即将离家去上大学,凯蒂和麦克肖恩结婚后,也会从原来的公寓搬走。弗兰茜意识到,他们一家人,要彻底跟过去的生活告别了。
住在旧公寓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弗兰茜把小妹妹劳丽放到婴儿车里,推着她来到街上。她站在街角,看着孩子们拖着垃圾,朝废品收购站走去,就像不久之前的她一样。但她知道,未来劳丽永远不用拖着垃圾去废品收购站了。
弗兰茜还带着劳丽去了她的母校,从毕业那天起,弗兰茜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她惊讶地发现,学校显得很小。她知道,学校没有变,只是她的视野更开阔了。
午饭后,弗兰茜去了图书馆,最后一次还书。她不间断地回忆过去,也不断地告别。她知道,未来自己再回来,心情一定会全然不同了。
弗兰茜回家之后,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去与本恩约会。她洗脸时,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她坐在被树枝缠绕的防火梯上,看着对面公寓里的女孩子收拾打扮,将要去约会。
想到这里,弗兰茜朝着窗户望去,惊奇地发现,有个小女孩坐在防火梯上,腿上放着一本书,手里拿着一袋糖果,正看着弗兰茜。弗兰茜认识那个女孩,她叫弗洛里,只有十岁。
弗兰茜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看到了自己这些年走过的漫长道路。她看着在防火梯上读书的弗洛里,低声说了一句:“再见了,弗兰茜。”
然后轻轻关上了窗户,而小说也至此落下了帷幕。
永恒的精神力量
《布鲁克林有棵树》这部小说以深情的笔触,带我们走进了一个关于坚韧、梦想、自我发现与成长的故事。
在弗兰茜的成长历程中,贫穷和动荡,似乎如影随形。她几乎从未享受过稳定的生活,酗酒而软弱的父亲,艰辛工作却收入不高的母亲,相继出生的弟弟和妹妹,来自外界的偏见与歧视,疾病与死亡的威胁……这一切让她饱受磨难。
然而,在这看似破碎的生活中,弗兰茜也拥有一些稳固的东西:对知识的无限渴望,对教育的执着追求,对美好世界的期待,幻灭之后依旧能够奋发的力量……
这些精神财富,来源于她从小听过的故事、读过的书籍、见过的人和经历的事。那些都塑造了她,构成了她的一部分。
弗兰茜就像一棵茁壮的树苗,在破败不堪的根基中,不断吸收养分,顽强生长,向着阳光和云朵伸展,最终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岁月的风霜雨雪没有摧毁她,反而让她更为坚韧。
弗兰茜用她的人生经历证明,无论出身如何、环境如何恶劣,只要我们勇于追求、坚持不懈,就能够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