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喝了加料的酒后，我被一群小混混围住了。

是江让救了我，还替我解了药。

事后看我难受，更是亲手帮我冲了杯热红糖水。

我心里暖暖的。

以为他也喜欢上了我。

可后来，我却看到他在把那晚偷拍我的照片给他哥们看。

「我靠，身材这么好，你可要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有我演戏，你能得逞吗你？」

「对了，你戴了没，可别搞出人命。」

对此江让毫不在意。

「没事，我在她红糖水里加了两颗事后药，双倍保障。」

「你也不用羡慕我，今天换我去给她加料，也让你尝尝滋味，够哥们吧？行了，我要去给新来的交换生打电话了，她那么乖，我要认真追。」

我没有闹。

瞒着所有人填写了回老家支教的申请表，彻底地远离了他。

可他却后悔了。

1

「哎你们看顾苒苒这张照片，太烧了，发你们了啊。」

听到照片两个字，我瞬间就愣住了。

浑身冰凉。

那晚我太难受了，有些神志不清，发生的事都不太清楚。

只记得江让好像碰过手机。

不过后来他解释说是听到有人给他发消息，他打开看看。

没想到是在偷拍我。

还把照片发给他哥们看。

屈辱感顿时涌上心头，我强忍着委屈推开包间的门，想让他把照片删了。

包间里的音乐声很大。

他们没注意到我进来了，还在继续调侃我。

「我靠，身材这么好，江让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真让人羡慕。」

江让嗤笑一声。

眼神轻蔑。

「雷长那么大，天天在我身边晃来晃去，不就是想勾引我？还装得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其实巴不得我主动点吧，现在她得逞了，心里估计要乐死了。」

「也是，就她那种穷酸妹，能找到什么好男人，那一晚够她回味一辈子了吧？」

我攥紧了手心。

在心里不断催眠自己。

江让可能就是嘴臭点。

那天学生会聚餐，我误喝了加料的酒，出去上厕所的工夫就被一群小混混围住了。

是江让救了我，还替我解了药。

事后看我不舒服，更是亲手帮我冲了杯热红糖水。

他心还是好的。

可下一秒，他们的对话就打破了我的最后一丝幻想。

「对了，你戴了没，可别搞出人命。」

「没事，我在她红糖水里加了两颗事后药，双倍保障！」

那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他哥们笑着骂了他声渣男。

又提醒他：

「这次你打算怎么谢我？要不是有我找人配合你演戏，你能得逞吗你？」

对此，江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记着呢，今天换我去给她加料，让你也尝尝滋味，够哥们吧？」

「行了，我要去给新来的交换生打电话了，她那么乖，我要认真追，没追上之前我是不会碰她的，毕竟她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随便？

原来我在他心中，是这种形象吗？

我站在原地，如遭雷劈，腿软得都差点站不住。

江让急着去哄交换生。

说完就要往外走。

这一转身，他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

2

四目相对。

江让半点没觉出不对劲，凑上来就想搂我，嘴上还不忘打趣道：

「苒苒怎么提前来了？是不是想我的大宝贝了？看给你急的，小馋猫。」

我下意识就躲开了他的触碰。

觉得恶心。

我跟江让是大学同学，同校不同系。

我俩第一次见面是在我来大学报到的时候。

也是我人生中最难堪的时候。

那天我妈来送我。

我们一人肩上扛了一个尿素袋子，里面装满了我的生活用品。

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上太颠簸了，划到了哪里。

刚进来没走几步，袋子就裂了。

里面数不清的东西洒落出来。

摆在我衣服最上面的，是我妈用饭盒给我装的酱菜。

盖子脱落。

酱菜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我妈气得当场就给了我一耳光，骂我：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连个行李都拿不好，浪费这么多好东西，真是造孽哦，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我们站在一进校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来来往往的学生家长，听到我妈的大嗓门，全都看了过来。

我尴尬地低下了头。

盯着我那双刷得泛白的板鞋，脸上一片火辣。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路过我们，说了一句：

「哇塞，好臭啊，这女生饭盒里装的是屎吗？把我身上的香水味都给压过去了。」

我头埋得更低了。

拽了拽我妈的袖子，试图让她别说了。

可我妈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反而变本加厉地骂了起来，还一把扯起了我的头发。

「把头抬起来，你也知道丢脸啊？」

「就该让人看看你都干了什么蠢事，看你以后还敢浪费东西吗？」

旁边好多人都在拍照。

我快疯了。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一道男声插了进来。

「都别拍了，这有什么好拍的，有病是不是？」

说着，他也不嫌脏，低头帮我收拾起了行李。

收拾到一半，他突然顿了顿。

抬头对我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对不住啊，下意识就收拾上了，是不是有点冒昧了？」

有了男生的帮助。

我们很快就把东西重新塞到了尿素袋子里，掉出来的酱菜也全都扔了。

其他人看没热闹了，也就走了。

他怕我再把东西掉出来，主动帮我把行李扛到了宿舍楼下。

分开前，我问他名字。

他说他叫江让，是金融系的大一新生。

看着那抹温和的笑容。

从此，我心里有了一个暗恋的人。

这一暗恋，就是近三年。

我是学物理的，教学楼就在他们隔壁。

我经常会装作不经意地路过他们教学楼，想要偷偷看他一眼。

被他发现了。

他也不揭穿，而是笑着跟我打招呼。

他喜欢在操场上打篮球。

我就去给他加油送水。

后来我们还一起进了校学生会，加了联系方式，从只聊几句，到一晚上能聊上百条。

我喜欢他，喜欢得明显又克制。

他太耀眼了。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只想着能跟他当朋友就够了。

可没想到，在他眼里，我这是在勾引他。

是在犯贱。

3

江让没碰到我，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有些不耐烦道：

「又矫情什么，你忘了那天晚上你对我有多主动了，占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还有你今天穿的裙子，不就是为了方便？装什么装。」

我攥着裙子两边的手紧了紧。

难过得快要哭出声来了。

这裙子是我存了好久的钱买的，就是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见他。

天知道我收到他约我出来玩的消息时有多高兴。

还以为他也喜欢上了我。

想着今天是我生日，鼓起勇气准备跟他表白。

可他却在三言两语间，就把我贬到了泥土里。

深吸了口气。

我抬头看着他，嗓音带着哭腔。

「把偷拍我的照片删了。」

江让愣了下。

这才反应过来我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眼神瞬间就有些慌。

不过很快又调整了过来。

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捏了捏我腰。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几张照片，我删了就是，我让他们也删了，就是哥们之间吹牛逼，闹着玩，你别认真。」

「等你有空了，我给你买套猫女郎，拍点有意思的，这次我保证不给别人看。」

我没说话。

盯着他的手机。

直到亲眼看到他们把照片删了，我才放下心来。

江让看我没事了，就冲我挥了挥手机。

「我出去给我朋友打个电话，她胆子小，听不到我声音她睡不着。」

「你先跟他们玩。」

我根本不想继续待在这了。

江让。

还有江让的哥们。

都让我觉得恶心，想吐。

看江让离开了，我拎着包也想走，可下一秒就被江让的哥们宋斌拦住了。

宋斌上下扫视了我一眼。

最后视线停在了某处。

我下意识后退两步用手护住了。

他这才开口：

「别走啊，聚会才刚刚开始，别那么扫兴嘛，刚才是我们口无遮拦，说话冒犯了你，我跟你道歉，这样，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这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看着被怼到眼前的酒杯。

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江让之前说的那句话。

这酒有问题。

不能喝。

我紧张地咬了咬唇，没接那杯酒。

「不用了，我不想喝，我要先走了。」

见我没喝。

宋斌脸色当场就黑了，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果然，我们不是江少爷，没钱，你看不上我们，连一杯酒都不愿意跟我们喝，话说你上次跟他做恨，他给你多少钱啊？」

「听说他人挺大方的，今晚刚给林玥，哦也就是新来的交换生，送了 99 朵玫瑰花和香奈儿包包呢，不会一块钱也没给你吧？这么廉价啊，顾小姐。」

最后两个字，他咬音格外重。

其他人也跟着他嘲笑我。

我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要走。

宋斌却从后面扯住了我的裙子。

边用力边调侃我。

「长这么好看，装什么哑巴啊？我告诉你，江让根本就不喜欢你这样的，他喜欢烧的，你裙子太长了，我替你撕一半。」

再也忍不了了。

挣扎间，我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给宋斌开了瓢。

4

趁他没反应过来，我推门就跑了。

刚好撞到了打完电话回来的江让。

他看了看宋斌，又看了看我，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回事？」

我怕极了。

丢下一句：

「你自己问他。」

就跑了。

宋斌在后面嚷嚷着要打我，被江让拦住了。

他气得破口大骂：

「江让，你什么意思？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我记得大一刚开学那天你是不是还帮她搬行李来着？」

听到这，我脚步一顿。

紧接着，身后响起了江让略带戏谑的声音。

「狗屁，我那天去帮她还不是因为打赌打输了，就这种穷酸妹，一点小忙就能让她感动得要死，要不是从来没玩过雷这么大的妹，她也配浪费本少爷的时间？」

「不过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她身上那股味，臭死了，差点给老子熏吐了，简直连林玥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那才是女神。」

闻言，我自嘲地笑了笑。

对江让再也没有了丝毫留恋。

回到宿舍。

手机震了一下。

是江让给我发了条消息：

「今晚是宋斌玩笑开过火了，他这人就是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分寸，你别跟他计较，不过你也是，不高兴就不高兴，动什么手啊？你看给他脑袋砸的。」

「对了，听说今天是你生日，来不及了，明天我带你出去吃火锅怎么样？」

我没回复，把他拉黑了。

低头默默找出了申请去偏远山区支教的表格。

我再也不想见到江让了。

一看到他，我就会想到过去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索性等我支教回来，他应该也要出国留学了。

相隔万里。

再不相见。

还记得刚知道他有出国打算的时候，我失眠了一整夜。

那段时间我像是疯了一样在网上查询出国读书的资料。

我家没什么钱。

仅有的资源也都倾向给了弟弟。

大学生活费都是我兼职家教赚的，出国念书，我妈不可能供我的。

查到以我的成绩有机会申请全额奖学金时，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那时我有多努力多高兴。

现在就有多狼狈多失望。

果然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江让就像我奢望已久的明珠，得到了才发现是颗烂掉了芯的果子。

把申请表发给导员后，她还挺惊讶的。

毕竟我是我们系的年级第一，她以为我会把这段时间专注在备考研究生上。

我没解释。

还求她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辅导员也没多问，答应了帮我保密。

5

支教是要去的。

研究生也是要考的。

只不过是从出国读研换成了考老家所在省份的研究生而已。

从这天起，我就在图书馆定住了。

除了吃饭和上课，就晚上回宿舍睡一觉。

江让电话微信都被我拉黑了。

我又刻意躲着他。

他找不到我，气得让我舍友周梅梅带话给我，说要见面。

我全当耳旁风。

让舍友以后别理他。

周梅梅却不乐意了，阴阳怪气道：

「顾苒苒，我劝你也别太作了，给个台阶就快下吧，像你这种土了吧唧的女生，江让能看上你就不错了，长得帅，身材好，家里也有钱，你还在不满些什么啊？」

我手下刷题的笔没停。

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他好，那你跟他在一起吧。」

周梅梅被堵了一下。

脸都憋红了。

半晌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其他舍友说：

「哎你们知道江让为什么喜欢她吗？」

见没人说话。

她翻了个白眼。

「你们傻啊，当然是那啥功夫好呗，不然你以为她身材为什么那么好。」

「都不知道交多少男朋友了，江让没嫌弃她就不错了，她还装上了，哎，我听说江让他们班新来了个交换生，看着乖乖巧巧的，江让总往她身边贴，我看咱们这位高贵的舍友，不是不想见江让，是怕见了后被甩了舍不得，故意拖着吧。」

其他人听了，也跟着附和。

「怪不得，我就说江让怎么可能看上她，原来是下苦功夫了啊！」

「你们还记得刚开学那会吗？班上好多男生跟她搭讪，我当时就觉得她不简单，一副狐媚子样，贱死了。」

「啊，那她会不会有病啊，我们跟她一个宿舍，要是被传染了怎么办？」

……

她们在那旁若无人地编排我。

声音丝毫没有收敛。

就是在说给我听的。

我哪怕再能忍，题也写不下去了。

我不明白。

都是女生，为什么要随便揣测，贬低别的女生，好像这样能让她们获得不一样的成就感。

我没谈过恋爱。

跟江让也是第一次，还是意外。

其他男生对我的各种调侃，打量，对我来说，不是搭讪，是骚扰。

脑子越想越乱。

我干脆背着书包走了。

去图书馆复习好了。

结果刚出宿舍楼，我就看到了一脸怒气的江让。

「为什么把我删了？还躲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都快急疯了。」

「那天没能给你过生日，我很愧疚，连夜给你准备了礼物，早上一大早就来了，结果你呢，消失了，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宿舍楼下等了半小时，拍照那事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再说了，你要真不想拍，当晚为什么不阻止我？明明就是你也想，却非要把责任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

6

我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来。

一时间都惊住了。

随即就是心寒。

忍不住问他：

「那晚我什么状态你比我清楚，毕竟是你们一手策划的，不是吗？」

被我戳破了真相，江让表情也有些不自在。

偏过了视线不敢看我。

说出来的话还是那句：

「我跟你说着玩的，没别的意思，那次是我不对，可我不也是想加深一下咱俩的感情吗？」

玩笑。

又是玩笑。

所以他就可以用这个借口，一次又一次地伤我的心吗？

突然就累了。

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甩开他就想走。

可他还是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订了一家川菜馆，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辣了，我们去吃吧，就当给你补过生日，我蛋糕都买好了。」

「我不想去。」

看怎么都劝不动我，江让也没耐心了。

一把拉住我胳膊。

开始耍无赖。

「你还记得你给人补课那家吗？那小孩是我小叔的孩子，我跟我小叔说了，你是我朋友，让他把你工资给我就行，我当面交给你，所以说，现在你工资在我手里，你要是不去，我就不给你。」

我还是低估了他。

简直无耻。

我兼职家教的工资是一个月一结，一千五百块。

节约节约，我能花两个月。

我真的很缺钱。

前几天我妈说她摔断了腿，没钱看病，问我要走了所有存款，我手头就剩八十块钱了，就等着今天发工资吃饭呢。

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不过就是陪他吃一顿饭而已，反正我去支教的审批已经通过了，补充下材料，下周就可以收拾行李出发了。

见我同意了。

江让立马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在我旁边聊着他这段时间周围发生的事，十句话里六七句都带着一个女生。

林玥。

他们系新来的交换生。

我看了他几次，都想问他，你跟林玥是什么关系，我跟你又算什么。

可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我又不是他的谁，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私生活。

到了饭馆后，他带我进了一个包间。

桌子上摆满了川菜。

旁边还有一个蛋糕。

我们刚坐下，江让电话就响了。

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立马就变了，也不顾我还在场就迫不及待地接起了电话：

「玥玥，你终于肯理我了。」

说实话，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至少我从未见过江让这个眼神。

温柔又克制。

还带着点小心翼翼。

很快对面就传来了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

「江让，我饿了，你陪我去吃饭。」

江让看了我一眼。

「好，我去接你。」

7

说完，他留下一句「等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是不想等的。

可我给他发了几遍消息让他把钱还我，他都没回。

无奈。

我只能在这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江让给我发消息，说林玥吃不惯川菜，太辣了，他们去了另一家餐厅，让我去那找他们。

我看了眼距离。

6 公里。

公交车要半个多小时。

等我到的时候，他俩已经快吃饱了，桌子上都是些剩菜。

我一进门，话还没说，林玥就捂着眼睛「啊」地叫了一声。

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似乎是感觉到我们都在看她，林玥才红着脸把手撒开了，歉意地冲我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只是第一次见有人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我妈妈说女孩子还是保守点好，你这样穿，会不会对学校名声不好？让人误会是什么特殊职业的，不检点，哦，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对不起啊，我嘴笨，我妈老说我没什么情商，但我真的没有恶意。」

林玥嘴上说着没有恶意。

但眼里的恶劣却快要溢出来了。

我都被气笑了。

夏天天气热，我就穿了个贴身的白色半截袖和牛仔短裤，怎么就不检点了？

我没看她。

直接冲江让伸出了手。

「把我的工资还我。」

江让没动。

反倒是林玥，一脸好奇地问江让什么钱。

江让跟她说了，她立马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向我。

「顾苒苒，大家都是朋友，帮朋友的亲戚小孩补习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为什么还要钱啊？」

「做人还是不要太算计，不然会没朋友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

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

「谁跟他是朋友，江让，你赶紧把钱给我，我没空跟你在这浪费时间，你要是不给，我就去报警。」

餐厅里零星还有几桌客人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