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调查组在提醒李大校要和各单位好好商量一下一村的事情，小美的眼睛雪亮雪亮的，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她不会是想要上一村吧？

在场的人因调查组的人说话都没有人打搅，一个个认真听着。别桌的同事们吃过午饭各自离开了，餐厅里只剩下我们这一桌人吃，就连轮机长

不感兴趣我们的事情也相继离开。

其实，他们离开后，我特别担心用餐期间，小美和李大校谈及我们这次靠泊费用的事情，只要他们一提及，那问题就大了。

好在这些人都是明智之人，话不多，也大概明白船上的人群复杂。小美哥哥听着，上前举杯向李大校说道“大队长同志，感谢您对我的关照，未来我一定会好好的，不再进去了。”

“不，你这么不懂事吗？怎么先感谢我啊？你应该先感谢这几位大领导，他才是你的恩人。”李大校有些生气地说道。

其实，这样的场合我最不喜欢说感谢的话，容易得罪人。

小美哥哥也是考虑欠佳，不过也是说了大实话。小美哥哥能提前出来，而且还能替他申请一些补助，可以说，都是李大校的功劳。

小美见李大校这么说，也马上帮忙顶上了一句道“是的是的，我替哥哥赔个礼，我敬各位大领导一杯。”

小美在这方面懂事了很多，想当年刚认识的时候，尤其是还没上任当社长的时候，完全不懂人情关系，笨手笨脚的，现在好了，成长起来了。

各位领导在大家的祝酒下，也喝了起来，喝得开心是船长的本意。

船长坐在椅子上，假装在吃东西，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他在思考什么？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船长就召唤我道“大副，你去我办公室抽屉里拿那一盒珍藏版的雪茄出来，这是我一直不舍得抽的雪茄。去吧，喝酒没雪茄总是差了点。”

船长说着，我也没有迟疑，而是赶紧前往他的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代理回的一封邮件，出于平时和船长的关系，也没顾及隐私的问题，直接点开看了看，发现是代理说下午要来船上。

邮件里，代理特别提到了靠泊费用的事情，他需要上船上来细谈。

我看代理这是要来好好要钱的，不过，要是这个时候上来的话，恐怕容易露馅。

我本想替船长回他信息，让他晚些时候再来，可又担心船长的想法和我相反。

我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拿上了雪茄，赶紧折返餐厅。

餐厅里正进行着又一轮敬酒，看来这么喝下去的话，这些人下午可以不要干活了。

船长见我来了，带着醉意，说道“来来来，我给各位同志分一分雪茄，这可是我一直不舍得品的古巴雪茄。我们最近去古巴的机会少，这还是上一次到古巴的时候买了藏品，现在我们一定是缘分，我觉得遇上了对的人，大家一起品品。”

船长真是会说话，不过，大伙儿确实对雪茄很着迷，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放着光，眼神都没有离开船长手里的雪茄。

其中一个领导同志说道“要是这个东西能进到我们国家，那销量一定会很好的。对了，我听说中国的香烟也是非常不错的，我之前品过，也是不错的。”

船长见他这么说，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含糊，更没有忽悠，直接让服务生去库房拿了几条过来。

船长分完雪茄，又给每人分了一条国产的华子，看着这些人的面容，让我再次回想起很久以前船长邀请前任李大校，金校，治安队长等人上船吃饭的场景。

那些场景一幕幕都浮现在我的眼前，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脑袋里，不时有一个想法浮现“船长不会又这么被忽悠的想法。要是这样的话，真是令人失望的。”

可以说，现在在朝鲜认识的人中，就数桌上这些人熟悉了。如果这些人要忽悠我们，那真的没有必要再想着投资的事情了。

领导们领到了船长手里的烟，纷纷品了起来，看着每个人在现场满脸笑容的样子，我开始观察船长的一举一动。

只见到船长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说道“以后，要是这些东西能进来你们当地，我给大家免费输送定额的好物，你们都懂的，这些东西要审核，要出关，涉及到很多事情。且不说这东西能不能进来，要是别的东西能让我顺利进来，这些东西我一定也给大家好好的顺进来，亲自送到你们的手里。”

李大校没说话，这些领导人中队长听着舒服了，自信地说道“你放心，既然这件事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会替你想办法的。李大校这边也等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了，好好召集各部门交谈一下首都下发的有关摆摊的文件，再按照地方的规定，出台相关的政策，尽可能的满足大家的要求和相关的规定。有了这样的开头，那到时候船长的投资，商品进来我们国内了，那就有助于供销。”

队长就是队长，总是不会无缘无故让一件事发生，总是想着要让一件大事要发生，就得先让一个小事牵个头，这样就不会被认为太刻意。

李大校听着直点头，船长贸然地说道“要是等我们下一趟回来这样的事情能够落实下来，那我一定亲自上你们那里感谢你们。”

船长的话虽然是客气话，但是对于领导们来说，还是不希望他们特意感谢，以免引起大家的注意。其中一个调查组领导人说道“不不不，没必要这么感谢我们，你也是为大家好，当然，等你们建成，我们一定还会下来调研考察的。”

听着他这么说，我把每一句话分析得透透的。他们要下来调研考察，无非就是要下来拿好处。

船长也是个明白人，故意说道“那肯定的，到时候各位领导一定要下来捧场，有你们的到来，能让这个生意蓬荜生辉，必将引领新的发展。”

现场每个人吃吃喝喝都上了头，我看船长起身要去上厕所，我也故意紧跟着上厕所。

在厕所里，我把代理的事情和船长说了说，船长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提醒道“那你去帮我回一封邮件，让代理晚些时候来，这些人要是不离开，根本没办法交谈，再说了，现在大家都还在船上，大家来了也没有空招待。”

船长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帮忙去发。

其实，我早就不想在餐厅了。餐厅里的博弈不属于我，我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在我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这种游戏我玩不来，也不更愿意参与到其中。

等我再次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餐厅里早已笼罩上了一层烟雾。我很好奇我们船上的火警探头没有感应到烟雾，这无疑是工作上的问题。

出于安全考虑，我给电机员打了个电话，让他上餐厅里查看查看烟雾探头，让他去确认是不是全船的火警报警被关闭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要开起来，否则一旦有一个地方着火了，是很难放下的，等发现了已经无药可救。

座位上，小美更是令我大吃一惊。我从来没有看到小美也有这样的做法，这无疑是思想上的蜕变。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看到了各位领导在品着烟，还和船长探讨。没想到的事，小美手里也有一支，我好奇且惊奇地问道“小美同志，你也品这个东西吗？你是女孩子呢，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你的手上。我发现你变了，变得不理智了，变得失去了自己。”

那一刻，我说实话就想出个气，甚至想要好好借着这个事情批评批评她的变化。当我再次说道“你近来的表现让我有些捉摸不透，完全不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我的。虽然你对我如何是你的态度和自由，我无法干涉，但是你的异常表现，一个接一个，让我觉得你有些飘了，这对你并没有好处。我更喜欢真实的你，我更喜欢踏实的你，你现在正将自己一步一步推向深渊，我希望你明智点，明白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我从来没有这么在小美面前说过这些，更没有在众人的面前说这些。我想我还是善心，觉得小美这么继续发展下去，唯利是图，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不仅不会给自己攒的好印象，而且只会让外人看来，她就是纯纯的势利眼，甚至觉得这样的女人很空。

我的话引起了船长甚至在场的人的注意，小美看了看我，不，是用眼睛瞪我的。

我没有继续往下说，我想我的话，在场的人都能够听明白。李大校其实也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什么，而眼前的这些领导虽然能够听懂我说的一些，但是没有人表示相关的态度，反而在调侃她，忽悠她继续那么做，估计前一会儿，就是他们忽悠她这么做的，才导致她为了面子，不要了里子。在我看来，他们无非就是拿她取乐，拿她活跃现场的氛围。

如果说是波浪女郎和李梅，我想我一定会接受的，毕竟李梅等人的工作环境必须要求她这么和男人打招呼，只有这样，才会更合群。

现在小美的举动，可以说颠覆了我的印象。在我的心里，小美已经没给我留下好的印象，有了她的表现，我的心里觉得真的很可惜，很遗憾。

无奈，小美并没有因为我的话掐灭手上的烟，反而置若罔闻，不当回事。

船长在一旁见我说了，知道我的意思，但是觉得不合适，于是说道“大副，你去帮我拿点零食来尝一尝。”

船长这是在支开我，既然如此，我干脆去船长的办公室喝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