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唐山战友——刘俊成

故居行人物谈 2024-03-21 05:30:58

右起:何科长、张科长、刘处长、李部长、刘部长、我

我是1985年4月18日,从省军区教导大队高中文化班调往唐山预备役炮兵师的。当晚住在了唐山军分区招待所。第二天上午,在唐山军分区大会议室,召开了唐山预备役炮兵师成立筹备大会。

中午,筹备大会的领导,更是一片苦心。在唐山军分区招待所餐厅,各桌上摆满了就餐人员的名牌,然后各自对号入座,美名曰:就餐相识会。也就是说,一个餐桌围坐一个预备役炮团的领导成员。因为,大家都来自各个单位,有从炮五师调来的、有从省军区、唐山军分区调来的,有本县领导和县武装部领导,通过互相介绍就都认识了。

下午,就以各预备役炮团为单位进行了讨论。晚饭后,丰润县委刘副书记、县武装部李部长就带车,把我们接到了丰润县武装部。

我是“二进宫”丰润县武装部的。1983年10月18日,我从丰润县武装部调往省军区教导大队高中文化班当文化教员,现在,又回来了。短短一年多,丰润县武装部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院内东面盖起了一栋二层小楼,下面是车库,上面是大会议室。临街也盖起了一栋二层小楼,楼北为过道,楼南为办公房间。当然,有的也兼宿舍。

李部长是我的老领导,我调走时,他是副部长,现在是正部长了,都比较熟。我这次回来,一见面就特别高兴。当拉我们回到丰润县武装部时,李部长就对我说:“你住二楼东面那屋,与刘副部长一屋,他也是你走后调来的。今天,也去唐山军分区开会了,家就在唐山市里,明天早上再来。”

右起:何科长、张政委、石部长、祝部长、李部长、刘部长、我

第二天早上,我刚吃完饭回到屋里,刘副部长就来了。一进屋,我们俩一见如故,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似曾相识。刘副部长说:“我早知道你来了,省军区干部处的也是随你们那趟车来的,他们既是送你们,也还有其他的事情。前段,省军区干部处为了落实一些老干部的政策,就经常抽调我过去帮忙。所以,他们到唐山军分区以后,就打电话让我也过去,商量一下外调的事情,自然谈到了你。中午吃饭,李部长叫我过去一起吃,因我没有在预备役炮团兼职,你们又开的是相识会,就没有到你们那桌儿添乱,而是与军分区的几个战友在另一桌吃的。”

刘副部长也很坦率,进行了自我介绍。看来我们都是老三届高中生,他比我入伍早,是1968年的兵,我算是1970年1月的兵。刘副部长进步不慢,他原是24军一个师的组织科长,西安政治学院毕业,挺有发展前途的。但因父亲原是24军某团的团长,是个老同志,现在唐山干休所休息,为了照顾父亲,就调往唐山军分区,没想到却安排到丰润县武装部任副部长。

我在原炮兵部队也是组织股干事出身,了解部队组织系统是出人才、出干部的,一般师组织科长下去,多是提为团政委。看来,刘副部长是屈才了,何况又是西安政治学院毕业呢!如在原单位,也许早上去了。

刘副部长就是这么一个大孝子,为人厚道,老实善良,与世无争。后来,据唐山军分区的人讲,刘副部长是唐山军分区三大吃亏人之一。他调到唐山军分区以来,一是从没有动过职务,二是从没有分过住房,而且还安排到了丰润县武装部。他就是这么一个老实巴交、任劳任怨的人。

对于24军,我还是比较了解的。24军原来驻防唐山,文革中支左,街里的大标语“杀朱宰许”,朱指的就是他们24军政治部主任朱松岭。文革后期,24军就移防承德了,但他们的家眷留在唐山市的不少。所以,后来24军就在唐山市建有干休所。

刘副部长对我也有所了解,知道我家属刚从丰润县火车站调往石家庄没有多久,也知道丰南老家还有老母亲。

右起:张科长、祝部长、刘部长、何部长、李部长、我、何科长

丰润县武装部家在唐山的不少,可能都是冲着唐山军分区调过来的,实在安排不开,就到了丰润县武装部。因为唐山大地震后恢复建设时期,鉴于丰润与唐山地下有断裂带,唐山大地震时丰润比较轻,就在丰润城关以东建起了“唐山丰润新区”,每天有14路大公交车跑来跑去,交通十分方便。

所以,丰润县武装部每到星期六下午,就是政治学习。如果没有特殊情况,4点钟以后,家在唐山的就可以乘坐14路大公交车走了,星期一早上再乘坐14路大公交车跑回来上班,按铁路术语说,是“跑通勤”。

第一个星期六下午,4点钟刚过,政工科何科长、军事科张科长就提着小包来找刘副部长。刘副部长说:“曹副政委,回丰南老家不,一起走?”我说:“下一个星期吧!这个星期天,我准备在丰润转转,我们小孩她三姨也在这儿呢!”

下一个星期六下午4点钟,何科长、张科长依旧提着小包来找刘副部长。刘副部长说:“今儿,曹副政委也跟咱们一块走,回丰南老家看母亲。”这样,我们四个人就出了县武装部大门,向14路大公交车城关站点走去。

坦率地说,这也是我第一次坐14路大公交车。我家属在丰润火车站时,我们回老家,多是等我家属下夜班后,乘坐她们的铁路通勤车赶往唐山火车站,有时坐火车,有时坐11路公交车再赶往丰南胥各庄。

没想到14路大公交车人还特别多,好不容易挤上去,后边的站点还是有人往上挤。那真是人挨人、人挤人,没有立锥之地。按何科长的话说:“都挤成相片影人了,还往上挤!”不过,14路大公交车马力大,车速快,过了八里庄,就是任各庄,进了市区,就到了长宁道,几个人就陆续下车,等到唐山火车站,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便乘坐11路公交车赶往胥各庄,边买东西边往家走。这段路程离我们家有五六里地,不过,自我上初中起就来回跑,习惯了也就不显得远。

回来的时候,是星期一起早走,赶胥各庄火车站的小运转到唐山火车站,再乘坐14路大公交车就感觉宽松多了,一路上没有遇到熟人。到了丰润城关下了车,坐在路旁正吃豆腐脑油条,刘副部长、何科长、张科长他们也先后赶到,拉开了一周的序幕。这样,我们常常结伴去去、来来,我也没少回丰南老家看母亲。

1985年5月1日,部队85式军服正式装备全军。特别明显的是,团以上干部夏服为凡尔丁毛料,冬服为马裤呢毛料;营以下干部和战士服装为涤锦棉三元混纺布料。我们县武装部几个团级干部都赶上了凡尔丁毛料军服,有的人就格外珍视,连晚上睡觉,脱下来,都用衣服架撑起,悬挂起来,恐怕裤线打弯。

刘副部长我们俩住在一屋就没那么多讲究。平时室内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净利索,既住人,又是办公室吗!谁都行来,大面得过的去。晚上睡觉,衣服一脱就放在床边的椅子上,什么裤线不裤线的,仿佛与我们无关。我还振振有词:“衣服为我服务,我不做衣服的奴隶,干净、利索了,不就行了!”

刘副部长更是举止文雅,英俊随和,不论穿什么衣服,都仪表堂堂。虽说“人是衣服马是鞍”,但没有高雅的气质,有的人穿什么都窝里塌塌。当然,我们也特别注重军人形象,但不刻板,顺其自然即可。

我与女儿在唐山抗震纪念碑前

有人看了我短袖制式衬衣照的相片说,“还是干部呢!都不带肩章?”其实,那时的制式衬衣还没发肩章呢,等发了肩章就都佩戴了。军装穿戴还是有严格规定的,不是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地,整齐划一吗!

生活上是如此,工作上更是密切配合。唐山预备役炮兵师一成立,我们丰润县武装部刘政委就调到预备役炮兵师任政治部副主任去了,因县武装部面临着移交地方,就没有再配政委,政治工作就由我副政委负责。特别是到了秋后,县武装部及预备役炮团开展整党工作,也由我来主抓。

因我知道刘副部长是师组织科长出身,有这方面的经验,从整党工作一开始,就请刘副部长和我与政工科何科长一起研究、商讨方法步骤,拟定方案,每个阶段怎么搞。刘副部长也不界外,经常出主意,想点子,每当一个阶段搞完,又与我们一起碰头,顺路子,定观点,提作法,总结提高,研究下一阶段如何进行。然后,由何科长执笔整理材料上报唐山军分区。

这段整党工作,我就特别得益于他们俩,都是大笔杆子,碰出来的情况,有观点、有事例、有经验、有作法,稍一提炼就是一份好材料。

初冬的一个星期天,北京军区周依冰司令员突然来我们丰润县武装部视察,我的整党汇报,就是按着我们一起碰出来的路子说的,没出纰漏。周司令员听了比较满意。星期一上午,唐山军分区就来了电话,“你们这个阶段,就不用验收了,直接转入下一个阶段吧!”所以说,刘副部长、何科长也是功不可没的,要不叫我们每个阶段碰头,周司令员突然来视察,我也会抓瞎的,那就砸了,那可是北京军区大司令员啊!

中右起张科长、祝部长、刘部长、蒋政委、李部长、石部长、何部长、我、何科长

这张人员最多的相片,是我们丰润县武装部与预备役炮团分家前照的合影。中间右4是新调来的县武装部政委——蒋政委。他一到县武装部就打听,“哪个是曹政委?”有人就把我找去,他说:“你就是曹政委?谢谢你!”初来乍到,从不相识,我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说:“何谢之有?”

蒋政委说:“我原是69军的,第一次到38军办理移交,说丰润县武装部有政委,因我的老家是白官屯的,没法,就先移交到玉田县武装部。等到第二次办理移交,说是丰润县武装部没有政委了,我就移交到这儿来了。一报到,听说是你不想在这儿干,想转业回石家庄,所以,我得谢谢你!要是你不走,我就移交不到这儿来了。”

我笑了,“原来领导是有那个意思,可我家属与孩子都在石家庄,我脱了军装,在这儿还干个啥劲儿!哪儿不是当老百姓。”这样,我就转业回了石家庄。

后来,有人说:“你要不走,县武装部又穿军装,你不就又是军人啦!”我说:“马克思不是算命先生,命中要有终须有,命中无有莫强求,人那,知足长乐吧!一切泰然处之,顺其自然为好!”

后来,刘副部长回唐山,也转业了。一次到省城石家庄开会,特意来看我。战友相会感情是很深的。前几年,我回丰南老家,何科长得知后,特意用车接我,并把刘副部长、张科长都叫来,在唐山安排酒宴为我接风。

右起:何科长、张科长、刘部长、我

我们四个,刘副部长来自24军,何科长来自65军,张科长来自石家庄陆军学校,我来自炮十六师。虽然都来自北京军区各个单位,但在丰润县武装部一起工作,关系特别好、特别融洽。晚饭后,我们一起压马路遛弯;星期六下午四点钟,我们一起坐14路大公交车跑唐山;工作上,更是不分彼此一起下手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次饭后,我们四人又留下了一张合影。这真是:工作一时,友谊一生。我特写诗一首:“还乡河水自珍家,腰带山云开创花。烽火冀东英勇地,情缘丰润是军涯。”

九口 2023、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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