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那么风口在哪儿,还是跟风的就是风口?
先来看两个例子——
团购:犹记得,2009年中国团购市场崛起,2011年呈现出“百团大战”之势,最终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在这场头破血流的厮杀中,很快地上百家团购平台倒下了,彼时只有美团和糯米网险胜。
首富钟睒睒:2023年公布的胡润百富榜中,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以身价4650亿元,蝉联中国首富。成立于1996年的农夫山泉股份有限公司,历经20余年的发展,不跟风,坚持自己的定位,最终赢得行业和消费者的认可。
这两个例子乍看上去不相干,但都在说“跟风”的事,前者谈短期跟风的结果,后者讲不跟风的成效。
有人说社区团购好,大家一窝蜂地都去做;又有说大数据前景可观,于是很多人一拥而上;近期人工智能AI概念很火,又有太多相关或不相关的企业一头扎了进去。
存在即是合理,即便是“跟风经济”也不能单纯地否定。赢了的不是盲目,或者说输了的就是盲目,只能算是事后解释事前而已。
归根到底,企业要做大做强,还得顺应市场需要。简言之:看趋势,看客户,看对手,看自己。
向好:促成专业化分工
“跟风”机制里面有一个市场维度,或者说市场维度里面有一个“跟风”机制,看不清楚这层关系就可能只看到了显性成本而忽视了隐性收益。换句话说,利用市场的成本不只包含交易成本,还要包含市场形成成本。对于萌芽期的产业,市场形成成本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就是“跟风”成本。
盲目“跟风”进而引起过度竞争是一种情况,“跟风”进而引起专业化分工则是另一种情况。
当别人进入一个新的领域,且赚到了钱。那么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可能根据这个信号采取行动,比不根据这个信号采取行动的成本更低。按照惰性区域理论,机会成本越低的人越有可能冒险,普通人的机会成本是很低的,只要能打破进入障碍,他们就敢于“跟风”。
举例来说,一个区域,刚开始有“大贩子”从外地贩运水果到本地批发给“小贩子”后零售。起初,参与外地贩,“大贩子”赚的钱很多。这就发出了一个很好的信号,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大贩子”的行列,从而使竞争变得激烈。
事实上,“跟风”的内在机理在于形成了一种人气。当跟风者达到一定的数量就形成了市场,市场靠的就是人气。市场不怕竞争,怕的是竞争不出人气。如果人气散了,市场也就完了。这种人气也可表达为网络效应。
所谓网络效应,是指一个各部分相互依赖的经济系统中,系统的效率不但与个别人的效率有关,而且与参加网络的人数有关。
分工具有网络效应,与分工有关的交易集中在一处就会产生聚集效益,也即外部效益。自发的经济布局的背后往往隐藏着由“跟风”导致的聚集效益,“纽扣之都”、“皮衣之都”可见一斑。
总之,“跟风者”聚集效应带来的人气,促进了市场的扩大,形成了规模化和产业化。如果进一步优化和细化这个产业,那么它就会形成一个旺盛的产业格局。反之,亦然。
向悖:失去创新的动力
然而,行动者在试错的过程中,很多人是过度自信的。正如亚当・斯密所说:任何人对胜利的机会总不免给予过高的估计,对失败的机会总不免给予过低的估计。
不确定性决定了“跟风”的代价和收益的不同组合,而能够引起“跟风”并且形成市场的产业往往可能就是一个新的增长点。
福祸相依,经济领域存在许多未知的风险,但反言之,风险也提供了可能和空间。
1974年,美国政府为清理给自由女神像翻新扔下的废料,向社会招标。因苛刻的要求,几个月过去仍无人问津,这时一个犹太人签署了协议。他将垃圾分类,把废铜熔化铸成小自由女神像;用废水泥块和木头块加工成底座;把废铅、废铝做成纽约广场的钥匙;甚至把从自由女神像上扫下来的灰出售给花店。结果,他从这堆废料中赚取了350万美元。
跟风不可怕,可怕的是困顿于无序竞争而失去了创新的动力。一个创造性的创意带来的实际效果,远远超过100个人缺乏创新的劳动。
敢于创新的企业才能更快速地发展。即便简单的事情,有人能发现它,有人却发现不了。当别人发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时,跟风的人才会说“这么简单,我也行”。
近年,“人工智能”风行。似乎人工智能意味着“数字红利”,是下一个“风口经济”。在言必称“人工智能”的互联网市场,许多企业并不是深耕技术,噱头大于实质,概念营销过于狂热,这样的热潮之下,不乏隐忧。
“跟风经济”之三:不做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