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
这首诗名为《兰溪棹歌》,是唐代诗人戴叔伦的代表作。诗中描写了兰溪江的美景,以及春雨过后出现的奇特景象。诗中提到的兰溪江位于浙江金华,是富春江的上游支流。棹歌,就是船歌的意思。打鱼人在江中捕鱼,春夜喜人,不禁哼唱起歌曲。

戴叔伦是中唐时期著名诗人,他是江苏常州人。从小有名师指点,戴叔伦的学问进步很快。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隐士,谁也没想到戴叔伦竟然会走入官场。有人分析和他青年时期的经历有关。戴叔伦20多岁时候,永王李璘发动叛乱。永王是唐玄宗的第十六个儿子,安史之乱中率军平乱。随着权力增大,永王有了趁机谋反的心思,他带领水军在江南一带抢地盘。经历兵灾,戴叔伦觉得隐逸也无法彻底摆脱生活窘境,还不如积极入世有一番作为。

他逃往江西避祸,积极寻找入仕机会。有一个叫刘晏的官员很赏识戴叔伦的才华,让他在自己的幕府任职。就这样,戴叔伦一路升迁,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地方官。多年以后,他成为四品大官。

戴叔伦喜欢写诗,诗中充满淡泊之意。他写诗不以气势取胜,喜欢描写隐逸情怀。《兰溪棹歌》是他后期作品,戴叔伦在东阳任职。兰溪江恰好就在属地附近,趁着休沐之际当然要好好看看了。有意思的是,诗中一上来就描写了新月在空的景色。夜晚景色,江边昏暗,能有什么好景致呢?带着这个疑问,好好读读这首诗吧。

一弯新月像眉毛一样挂在柳湾上空,月光清冷感觉有些凉意。周围的山色倒映在水面上,由于水中有月影微亮,也能看到江岸两侧的山形。兰溪江无波无澜,好像一块光滑的镜子,让戴叔伦看到了平常难得一见的美景。兰溪江周围已经连续下了三天雨,江水上涨,鱼群浮在了水面上。

古人受限于知识体系,不知道鱼在水中也需要氧气。多日下雨水中氧气不足,导致鱼群上浮。戴叔伦认为,鱼儿喜欢春雨,争先恐后浮在水面要喝春雨。一眼望去,数不过来的鱼儿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聚集在浅水滩头。

鱼儿到了浅水处,估计辛勤的渔夫也要赶紧出门了。他的诗写完了,诗意还在延伸。每一个读到《兰溪棹歌》的人,都会发挥想象力帮戴叔伦补充之后的情形。这就是诗的妙趣,把人带入到诗人创造的意境空间。读了这首诗,也会想要看看兰溪江的春景。

戴叔伦采用借景抒情的手法写出了新鲜感。很多文人描写夜晚江行,几乎都在抒发思乡之情。好的诗人,就要有打破程式化的能力,让人看到新颖别致的作品。